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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气急败坏,说话时连口水都不注意遮掩了。
书信一脸淡然地看着眼前怒骂不止的道士,既没有被骂的愤怒,也没有被唾沫溅了一脸的尴尬,他知道这个道士的脾气,打了几十年交道,道士是颗什么样的心,他还能不清楚么?
可就不干了。
他说过他要保护书信。
所以他很勇敢地站了出来,脊梁骨挺得笔直笔直。说道:“我不准你骂书信。”人小声音嫩,口气却不小,好似他说不准就得不准。
道士听了的话,倒是被气笑了。以他的身份,对着这么个小不点,和他较真就是自己输了,但是不和他较真,也是自己输了,死活是个输,一时倒说不出话来。
书信第一次看到道士吃瘪的样子,觉得非常有趣,他本忍着伤,这时候也是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茫然地回头,他可不明白为什么书信被骂还能笑出来。
“,别闹,回来坐下。”书信朝招招手,就很自觉的坐到他身旁。
“叔叔?!”道士就差也学着书信样一口血喷到自己胸口上,“你叫他叔叔?什么乱七八糟!书信,我告诉你,你毁了道镜就等于毁了夜小刀你知道么?你明知道不能再动用夜小刀,你明知道皇城有我上阳宫的人,你为什么不等一等,为何还这么意气用事?现在好了,夜小刀不用再出世了,上阳宫被你毁了一半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你打算让我怎么跟上官师兄交代?!”
书信朝呶了呶嘴,依旧是笑着道:“放心吧师兄,是个好苗子。再说,你知道的,我不能避战。”
道士怒其不争,“你,你,你,你就是一根死脑筋,人都废了,还在乎那点名声。”道士自然知道书信不避战的原因,因为那是夜小刀,是一往无前的夜小刀,换了是自己,他也是一样不会退的。
但他心疼书信。几十年的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书信获得了夜小刀的传承,他接任了月华殿殿主,童威入了世为风国镇守边防去了,当年的师兄弟三人,如今都是大有作为,正是大好的年华,书信却就此毁了自己,这让他如何能够不心痛。
“这孩子,你是打算收他为弟子么?”道士问道。
书信温柔地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道士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一名上阳宫月华殿弟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探头看到满地的碎木片,和碎成蜘蛛网的地面,十分诧异。
这弟子朝着道士行了一礼,叫了声师傅,然后便不再理这位他的师傅,兴致勃勃地走到书信前跟书信打招呼。
敢把师父晾在一旁的,别无他人,就只有月华殿大弟子司徒剑了。
“师叔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这个是谁?”司徒用一番恍然大悟的眼神对着书信眨了眨眼,道:“穿着一模一样的书生服,师叔,莫不是你把私生子带回上阳宫了吧?”
书信哈哈大笑。
道士刚刚下去的怒气,又浮在了脸上。
司徒毫无所觉,他说:“咦师叔,怎么茶几和地面咋都碎成这样了,莫不是被猪给拱了么?”
书信捂着嘴使劲憋着笑。
道士一张削瘦的脸被涨成了猪肝色,紫红紫红的。
他随手从袖口里拿出一方大印来,想也不想就朝着司徒后脑勺使劲砸去。
“哎哟,师父!”司徒被砸个正着,委屈地看着道士。
道士暴跳如雷,吼道:“滚——给我滚出去——下个月你的月华诀再到不了月半镜,就给我滚回你老家去。”
司徒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他虽然时常把他这位师傅的话当菜凉拌了,但他可从来没有看到师父发这么大的火,他是个机敏人,当然是溜之大吉了,谁晓得还会有什么处罚。
道士实在是气伤了,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放声大吼,声如雷鸣,整个上阳宫都听到了他打雷般的怒骂:“一个一个都这样,你们当我火道子是水做的么!”
月华殿殿主,书信和童威的师兄,脾气最暴躁,性格最古板的师兄,火道子。
他是真火了,火得不得了。
他的火,却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月华诀月满境巅峰,能化月华为阴火,冰冷的阴火,犀利无比,天下无双,他那阴火专烧魂魄,又有几人的魂魄能经得起他道镜巅峰的阴火焚烧的?
书信将火道子砸人的那方大印丢回到火道子手里,笑道:“师兄,月华殿的大印都被你当破烂货砸过了,你就消消气吧。一会把宫主和其他殿主堂主都给招来了,你不是更火?”
火道子愤愤地收起大印,“他们哪里还不知道你的事,就等着看我的月华殿的笑话。你信不信,伏羲殿那死老头,肯定第一个来我这挖苦!”
他说的还真准。
地上忽然就浮出一个八卦阵来,泛着光的八卦里,阴阳双鱼滴溜溜转了四五圈,光阵里就钻出一个矮个子老头来,拄着一根比他还高的拐杖,白胡子长须怕是有一丈多,大概是怕弄脏了胡须,长须的尾端缠在了拐杖上。
火道子朝地上呸了一声,道“你看,老不死的果然来了。”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破铜烂铁一般的笑声。
正文 009书书不改名
“笑,笑,当心笑掉你那满嘴的胡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火道子轻蔑地看着矮他半个身子的老头,居高临下地看看他。
地上光芒散去,书信站起来行了一礼,唤了声:“破万阵师兄。”破万阵七老八十,比书信老了不知道几岁,不过也只是书信的师叔。
破万阵点了点头,转头对火道子道,
“老火,你这雷霆怒火可得收敛收敛啊,易怒伤肝。”
“哼。”火道子压根就不搭理他。
伏羲殿主也不理他,自从火道子当了月华殿主,两人拌过的嘴就跟天上出现月亮的次数那么多,那一次见面不是唇枪舌剑了?不过这一次,伏羲殿主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和火道子死磕,他转头一脸关切地问书信。
“书信,你的修为?”
“恩。”书信点了点头。
破万阵皱了皱眉,走到书信前,伸出他猫爪一般的枯手,一把抓起书信的手腕,搭在脉门上,闭目沉思了片刻。
“伤这么重,有没有复原的可能?”他问道。
书信摇了摇头。
破万阵也只是摇了摇头,放开了书信手腕,就不再说话。
他反而是一脸凝重地盯着看,他比高不了多少,本是滑稽的一幕,不过火道子和书信却没有丝毫的滑稽感。
火道子虽然与破万阵不合,也知道这老头洞悉天机,一手伏羲八卦玩得溜,相人相面的本事独一无二,让他看看的天命,有益无害。
破万阵并没有想象中的喜色,他越看脸色越苍白,但从长须上传来的颤抖,就知道他心中极不平静。
书信与火道子对望了一眼,眼中俱是惊讶。
被破万阵看得心中发毛,脚下微微移动,一寸寸地躲在了书信背后。
破万阵深吸一口气,看向书信,“你是打算收这孩子为徒?”
书信点头。
“万万不可!”破万阵斩钉截铁。
“为何?”书信与火道子异口同声问道。
“这孩子,我看不清他天命。似有似无,似真似假,破朔迷离,是天生灾命,你说为何不可。”破万阵神色凌然。
“放你个狗屁!”火道子怒火又上来了,“就知道你这老不死的没安好心。书信跌出道镜,月华殿从此没了半个月亮,老不死的是来火上浇油么!去你的春秋卦!当年你对书信接夜小刀的事千阻挠万阻挠,又怂恿着让童威离开上阳宫,弄得我月华殿鸡犬不宁,现在又要来坏我月华殿的事么?”
破万阵毫不相让:“老夫的伏羲春秋卦什么时候失算过?当年我为什么阻挠书信,就是怕他中年折了命!你看他现在,普通人一个,他仇家这么多,这辈子都得躲在上阳宫,你乐意了?!童威离开上阳宫的事,童威反对了么,就连你们师傅都默认了,你上个什么火!你懂什么,童威是破军命,在鄞州镇守风国边境十几年,总好过在你月华殿里整天对着月亮长吁短叹。”
“放你的狗屁!要不是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军命,童师弟会和师傅闹得这么僵!老不死的还有脸来说。”火道子火冒三丈,说到底他对伏羲殿主的成见,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破万阵给童威卜了个劳什子的破军卦,童威二话不说就要离开了,还与师傅闹得不欢而散,断了十几年的联系,他师傅从此把月华殿传给了他,自己闭关去了。
伏羲殿主叹了一口气,低落道:“老火,你揪着这事不放,我也没办法。春秋卦只卜天命,卜不了人情,我也没想到童威与童师叔闹成这样。”
“但是,”他话音一高,“要收这娃娃为徒,我断断不能答应。你可知道,书信踏进上阳宫那刻,伏羲殿镇魔珠从伏羲坛上震了下来!”
书信一直看着他们两人口角,这些陈年芝麻大小的事,他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回,每次都是一笑了之,但听镇魔珠跌落,他也是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紧紧拉着他的衣角一脸紧张的。
火道子闻言也是一愣,忽然又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又想拿这些玄乎来吓人,月华殿收徒的事,你操什么心!这个徒弟,月华殿收定了!你老不死的睁大眼睛瞧好了!”
说罢衣袖一甩,愤怒离开。
破万阵叹了口气,无奈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对书信道:“书信,此事我会禀报宫主,一切就由宫主拿主意吧。”
书信又再行了一礼。
破万阵脚下八卦再显,整个人慢慢沉入了八卦之中,阴阳双鱼一开一合,就此不见。
“书信,什么是灾命?”一双眼睛看着书信,疑惑地问道。
书信拍拍的小肩膀,回道:“不用管这些没根没据的玄乎说法,是个好孩子。”
重重一点头。
书信忽然咳嗽了一声,尴尬地对说:“啊,我和你商量个事啊。”
摆出火道子的模样,装成个小大人的样子,笑道:“恩,书信有什么事要跟商量呢?”
书信眨了眨眼,说道:“这个,啊,你看是这样的,我刚开始也没怎么留意,给你取了个名字叫,现在想想,真的不妥啊,,叔叔,我整天叫你叔叔,不成体统啊!”
小嘴一撅:“叫叔叔就叫叔叔呗,有什么不好啊。”他其实是对于这些人伦纲常不怎么懂,和叔叔,反正念着一样,也没啥区别。
书信很头疼,他只好解释:“不是这样的,。”他又冷不丁地念了声叔叔。本来这事不被人叫破,他叔叔叔叔的念多了也没什么感觉,可是一被点破,忽然觉得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你看啊,每个人都有爹爹和娘亲吧,叔叔呢,和爹爹娘亲是一个辈分的,就像和我,我要比你大着一辈,知道么,所以我不能就叫你叔叔啊。”
“可是没有爹爹娘亲。”
书信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解释了。
“听书信的话不?”他只好这样问。
“听。”很乖巧。
“那改个名字好不好?”书信又道。
“不要。”死脑筋。
书信放弃了。
唉,好吧,叫叔叔就叫叔叔吧。
想,这是书信给自己取的名字,怎么书信就好随便改呢,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名字啊。他不愿意改名,他舍不得改名。
书信对于改名的事无果,就沉思起破万阵的话来,他心中也有点莫名的忐忑,破万阵相命的本事,不会是没有根据的,难道真是天生灾命?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不相信就是灾命。这么好的一块璞玉,怎么会是灾命?
书信并不在意自己跌落的修为,他就想打磨,将调教成新一代的夜小刀,他有信心。书信道:
“啊,再过几天,可能会去见上阳宫的宫主,到时候,你也要一块去。”
“恩,可是去见他干什么呢?不想见别的人。”
“啊,见上阳宫主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