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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哪里!她俩很是细致周到。我再怎么疲乏也不能扫了新娘子的幸啊!”怜儿实在找不出拒绝红珠的理由。
“如云、如烟,好生看护笑珺。姐姐快随我来吧!”如云、如烟忙不迭地应承,红珠则迫不及待地拉上穿着睡袍的怜儿往外走。
“妹妹,干嘛这么着急啊!我衣服都没换呢?”怜儿揉揉眼睛道。
“我有好多话要跟姐姐说,我那里有的是衣服!快点吧。”红珠本来就是急性子。
出了芙蓉阁,怜儿才发现整个逍遥殿仿佛都披上了红纱,玉树枝头挂绸缎,亭台楼阁穿绫罗,脚下的红布一直铺到红鲤将军府的门前。
“这几日没出来,竟不知整个宫内布置得如此大气磅礴!可见湖主与夫人对妹妹是另眼相看的。”怜儿道。
“太过奢华了!他们重视有何用,琼琳的心几时是在我身上的?”红珠自我解嘲道。
“妹妹快别说混话?明日就要过门了。”怜儿竟有些酸楚。
“姐姐,这里便是我与哥哥住的将军府邸,快随我来,今夜我要与姐姐同榻抵足而眠。”红珠欢快地说道。
怜儿举头一望,只见那将军府气度不凡,主楼三层,乃红鲤居住之地,配楼二层,便是红珠居住的小姐楼。红珠见怜儿兴致颇高,笑呵呵拉起她的手道:“我带姐姐四处看看,不枉姐姐来了我们将军府一趟。”她将怜儿托起,浮游至将军府的上空。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府内小厮丫头们还在为了明日小姐出阁的事忙碌着。
从上空俯瞰将军府,怜儿发现此处府邸可谓匠心别具,整体看上去很像长矛与盾牌的组合,切合红鲤的行伍出身。主楼阶前,有尊坐立的汉白玉狮子,雄雌对立。小姐楼前是葫芦造型的花圃。后院有亭台楼榭,小桥花园,长长的回廊蜿蜒期间,处处雕廊画栋,精美非凡。
“红珠啊,你住的地方太奢侈了!竟然放弃这个所在,跑去跟我挤在小小的芙蓉阁这么久。难为你了?”怜儿觉着眼前一亮。
“呵呵,姐姐真会说话,来,进我的小姐楼里看看,就知道跟你的芙蓉阁不可同日而语了。你的是在天上,琼琳是什么眼光,我哥在这方面跟他比,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所以我的小姐楼就是自己简单布置的,还算清幽舒适吧!”红珠叫苦不迭。
“妹妹这样喜欢芙蓉阁?那明儿个妹妹嫁过去,我就从芙蓉阁挪出来,让给妹妹好不好?”怜儿微笑道。
“那哪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反正我不会鸠占鹊巢!”红珠摆摆手道。
怜儿抬头望见天空空中那轮明月,隔着湖水,更有朦胧氤氲之美。
“姐姐,我带你去湖面透透气,你骑在我背上就行了。”红珠玩的有点疯,变出长长的红鲤鱼尾巴在湖中游来荡去。
“真是一条美人鱼呢!明天就能迎来属于你的花好月圆。”怜儿笑道,突然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红珠赶忙扶她在屋内坐定,端来水喂她喝下。“姐姐,可好些吗?”红珠关切地问道。
“想是刚才玩的过火了,动了……”怜儿脸一红,没好意思往下说。
“动了胎气?姐姐有把我当成妹妹吗?这么大的事连一个字都不透露给我?防着我呢?万一出点差错,琼琳还不把我生吞活剥喽?”红珠的爆脾气上来了。
“妹妹,我怕你难过,不想扰了你出嫁的好心情!可妹妹如何得知的?”怜儿怕红珠真的生气,急忙解释。
“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说到底,是你见外啦!”红珠噗嗤一笑。
“这宫内上下现如今到处是嚼舌根的,什么流言蜚语都有,竟有人说笑珺是琼琳跟凡间女子所生,偷偷接回来养在宫里的。如今姐姐肚子里的这一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啊!”
“怎么会有这种传言!”
“是啊!大家都瞪大眼睛看我如何收场呢,真不知是办喜事还是看闹剧!”
“别这样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成夫妻那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
“还好,姐姐没什么大碍,否则琼琳那里我又如何交代?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事的,妹妹!”
“姐姐看看我的新嫁衣吧!我想让姐姐穿上,看看什么样子!”
“这不好吧!”
“我自己穿看不出效果嘛!”
“好吧!”怜儿拗不过她,只好将红珠置挂帐前的凤冠霞帔披挂上身。
红珠看她将那一身耀眼的装束比着自己的身子样了样,热泪盈眶。嫁衣是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服装,红珠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这身嫁衣寄托了她少女时代的全部梦想和期待,直到前夜才完成,现在她要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让给这个能带给琼琳幸福的女子。
“姐姐,我来帮你穿好吧!里面的睡袍感紧脱下来!”红珠褪下怜儿的*,帮她穿上红娟衫,然后又套上自己千针万线绣制的大红花袍。
“姐姐索性全扮上,让我看看可像个新娘的样穿子!”红珠说着将怜儿的头发按照新嫁娘的样子盘起,凤冠霞帔、项圈天官锁、子孙袋、定手银全帮怜儿戴上了。
怜儿虽说做过青沐君的清莲夫人,却并未穿过嫁衣,如今是头一遭,倒是新奇得很。不消红珠动手,她自己把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穿上了。红珠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千娇百媚、喜气洋洋。尤其那一身正红,是她最爱的颜色,“很好!还缺了一样!”红珠笑道,随身拎起一块红方巾,遮住了怜儿的脸。
怜儿觉得玩笑开大了,正欲取下方巾,可奇怪的是自己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这身嫁衣便是妹妹送给你与琼琳的新婚礼物!它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由我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我给姐姐施了法,待明日婚礼结束,妹妹自当为姐姐解除,望姐姐暂时忍耐。”红珠又施法,怜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挪到榻上,躺平歇息。
“姐姐好生睡吧,过了明天,你就是琼琳的正妻。”红珠哭了。
怜儿听见她的哭声,知道她的苦心,也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会让自己的内心遭受匪夷所思地折磨,怜儿的泪亦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
“姐姐!琼琳爱极了你,为了你命都能不要。我怎忍心横在你们中间?再说,你我情同姐妹,我也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一路走来,你与琼琳历尽千难万险才走到一起。心都在一起了,怎能因为我的缘故再把你们活生生的分开呢?”红珠轻轻轼去怜儿脸上的泪水,她记得琼琳说过,今生能有怜儿缱绻在侧,夫复何求?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似乎只有那些拥有倾世容颜的美貌女子才能彰显出盖世英雄义薄云天之外的那一缕柔情。红珠流着泪,嘴角却挂着笑,她坚信自己今日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她看着榻上怜儿绝美到令人心醉的脸,这张脸上没有待嫁女子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娇俏柔媚,那是一张凄楚愁苦得令人辛酸心碎的美人脸。红珠把心捧给了她,她却连谢意都无法表达。
怜儿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唯有头脑是清醒的,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不希望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红珠的痛苦之上。怜儿更不知道红珠凭着一腔冲动和满腔热血会把她自己置于何种境地,如果明朝满堂宾客发现新娘*之间换做他人,会作何感想?她不敢继续朝下想。她想制止红珠,话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她想挣扎着起身,奈何四肢乏力,根本动弹不得。
“姐姐!只有你才能让我们金鳞湖的冷面郎君变得深情款款,只有你才能把这块千年寒冰软化如水。自从有了你,他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靥,千般柔情,万般缱绻,只对你一人。我希望你们永远长相思后长相守,不离不弃相依相偎到永久。不枉红珠作了一回成人之美的女英雄。”
“傻丫头,弄不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赔上了。”怜儿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姐姐莫要担心,就算明天要上刀山下火海,有我和琼琳陪着你,姐姐放心睡吧。”说着,红珠也在怜儿身边和衣而卧。
次日酉时,琼琳顶戴花翎,身着批红蟒袍,腰束玉带,骑着瑞兽,带着迎亲仪仗,领着顶端镶嵌红宝石、四角垂挂红珊瑚珠的凤鸾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行至红鲤的将军府接新娘上轿。看到红鲤为妹妹出嫁铺就的十里红妆,他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这对兄妹,虽说这场瞒天过海之计是红珠的意思,可他如何面对生死与共、亲如兄弟的红鲤?
两个婢女扶着新娘满面红光地向着琼琳的迎亲队伍款款而来,身后是笑容灿烂、喜形于色的红鲤,频频向他点头致意。琼琳不敢看他充满嘱托之意的眼神,慌忙羞愧地低下了头。
红珠躲在暗处,将军府上下忙着张罗送亲的事,没有谁发现这个本该是今日大婚主角的新娘竟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泪流涟涟。她想起儿时与哥哥、琼琳在一起玩耍的戏言。
“待妹妹长发昔日及腰,哥哥铺就十里红妆将你风光大嫁。”
“待你及笄之年,琼琳盖座金屋藏红娇。”童言无忌,哥哥已兑现了当初的誓言。琼琳呢?她看着他与那顶喜轿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锣鼓喧天。
泪,夺眶而出!
“琼琳,怜儿,你们一定要幸福,否则,我不答应!”红珠痛苦失声。
未央殿今日亦是批红挂彩,昔日水府百官高谈阔论之地,今日作为琼琳大婚的主殿,被布置得花团锦簇,祥和喜庆,庄严肃穆中透着浑厚大气。殿上,锦衣华服的金鳞君与珑兰夫人端坐主位,珑兰下方坐着芝兰夫人。旁边依次是琼琳、瑾瑜、璎琪的坐席。宫娥小厮们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后凑热闹。琼琳因为迎亲,尚未归席。瑾瑜心事重重地坐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小乌龟跟璎琪挤在一块,照例是口无遮拦,在璎琪耳边小声咕叽道:“我怎么看着二公子好像不高兴呢?跟你有一拼,你说说,自打你俩从外头回来,是不是都经常卖呆犯傻,魂不守舍?典型相思病的症状。”
璎琪瞪着他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们两兄弟开涮,找抽吧,你!唉,我看二哥八成心里有人了!可惜身不由己啊,大哥的喜酒喝完,估计很快就要轮到他娶亲了。”
“何苦生在帝王家,何苦生在湖主家!一个道理哟!”小乌龟学着璎琪的口气感叹道。
两侧坐着的是水府文武大臣,个个满面含笑。
“感谢大家今日前来参加犬子琼琳的婚事,寡人先干为敬!”
“恭贺湖主与夫人!恭喜琼琳公子大婚!”众臣异口同声道。
“好!好!好!”论起红珠,金鳞君与珑兰夫人饶是中意,他们怎知红盖头下面罩着的另有他人。
“众臣与我满饮此杯!”金鳞君携手珑兰夫人,有一众大臣又饮一杯。
“湖主啊!你莫不是高兴糊涂了,尚未开宴,你就要灌醉大家吗?”珑兰夫人笑道,众人皆笑。
“哈哈,待琼琳与新妇拜完天地,我与大家开怀畅饮,今日不分君主,不醉不归。”金鳞君兴致勃勃道。
一语未了,殿外礼乐鸣响,鲜花飘荡,满身批红的新郎官琼琳引着他的新妇缓缓而来。怜儿暗自叫苦,红珠不知给她又施了什么法,今日临行前,她腿脚忽然之间能活动了,可是不受自己控制,由着喜娘摆布。喜娘扶她往哪就往哪,丝毫不能反抗,依然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提线木偶,被动地承受着别人奉献的幸福。在礼仪官的主持下,在众人此起彼伏的笑声与祝福声中,琼琳与他心中的女子结为夫妻。
正待要把新娘送人洞房之际,殿外响起一个熟悉悦耳的女声,能听得出她是特意提高了嗓门,声音压过殿内嘈杂之声。
“今日琼琳与怜儿姐姐大婚,我怎能不来讨杯喜酒喝?”来者正是红珠,她一袭平日里的红裙,打扮亦无任何出挑花哨的地方,仿佛这场婚礼与她并无半点关系。
金鳞君举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珑兰夫人惊地站起身来,又被金鳞君拉住坐了下来,芝兰夫人偷眼看金鳞君,他正盯住珑兰,示意她莫要失态,静观其变。凝固的气氛霎那间又沸腾起来,众人都在猜测琼琳到底娶的是谁。
红珠迎着众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