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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干了。琼琳悄悄地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将金银丝线勾勒的凤舞九天锦被轻轻盖在她身上。他正欲转身离去,却感觉一阵心火夹杂着酒劲翻滚难耐,又折回来坐在榻边仔细端详着清莲夫人,越看越觉得她孤独无依,自己却是心火难灭,他轻柔地吻了她的脸。
清莲夫人依然双目紧闭,没有将琼琳推开。琼琳竟有些喜出望外,他对自己说只要她反抗定不强求于她,如今她虽无回应但也没有拒绝,面对心仪已久女子,血气方刚的他只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呼之欲出的渴望。她仿佛是开在眼前一朵清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美而不媚,宛如一块无瑕美玉。
第十四章 金鳞水师得胜归3
琼琳象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有些手足无措。酒已醒了一半,他额头的汗珠一滴滴滑落,他的气息和清莲夫人身上的芬芳融为一体。他猜想她是在假寐,只要不抵抗就是默许,如今箭已在玄上,岂能不发?他躯体里久违的热情已被唤醒,竟有了驰骋疆场、攻险克难的豪情。
清莲夫人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具美丽却无生命气息的雕塑。琼琳咏叹道:“我对夫人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今生只求梦里有你,醒来后有你相偎依!”
庆贺琼琳大军凯旋归来的盛宴在歌风台如期举行,金鳞君兴致颇高,文臣武将也都神采飞扬,相比这下,本该意气风发的琼琳却显得郁郁寡欢。自那日与清莲夫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原本以为虽然他和她之间有着不光彩的开局,只要她愿意,他就会给她圆满的结局。可他发现,不管他对她如何百般殷勤,她竟不同他说一句话。难道是因为尴尬的身份吗?琼琳无心看武将们精彩的武技表演,也对文臣们吟诗作赋展示才华的高谈阔论略显心不在焉。他在寻思怎样向金鳞君开口讨清莲夫人为妻,他要给她理所应当的名份,让她在这金鳞湖中活得理直气壮。
群臣举杯为金鳞君歌功颂德,而金鳞君也慷慨陈述自己继续匡复明月水族的决心,并感慨自己年事已高却壮志未酬,但眼前的美酒盛况却令他陶醉“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乐器的表演开始登场了。琼琳、璎琪舞剑作歌,带领将士们齐唱《大浪歌》献于金鳞君。“大浪起兮风飞扬,立功名兮做栋梁,功名拓兮高歌唱,愿得猛将兮明月朗。”他们边唱边表演《七德舞》,将宴会推向热潮。
随后,一袭红裙盛装的红珠出场了,她端坐在歌风台的最高处为大家演奏《广陵止息》。激昂的琴音从她的指尖经过高台如瀑布奔流而下,音色转而悠扬清澈、清逸无拘,仿佛杨柳岸边的晓风残月;忽而绮丽轻快,如翩然飞舞的彩蝶在万花丛喧闹嬉戏;一会又清寒绝世,如冰天雪地里浮动的一缕暗香。时而琴音高耸如云时而低沉如细语呢喃;时而飘渺如清晨晓雾;时而流畅如江河入大海。
众人正听得如痴如醉,红珠清了清嗓子,唱道:“东风染尽金鳞色,
奇谋险兵运帷幄;
相见梦中英姿阔,
扬眉淡看烽烟火,
轻衫纶巾惊鸿若;
风云散聚任评说;
大江东去千古浪淘过,乱世尘灰转眼没,
帅将鸿儒只堪载轩墨,才俊*傲水国……”
坐在璎琪身边小乌龟拍手称赞,笑道:“红珠姑娘好歌喉!”说着又挟起一筷子烤肉大快朵颐。
璎琪白了他一眼,道:“吃货,你就没听出弦外之音?”
第十五章 胭脂泪结金兰义1
众人齐声道好,纷纷赞扬红珠姑娘好歌喉,红鲤却低下头,对妹妹不计后果的行为有些嗔怪。“傻妹妹啊,你这明明就是公开对琼琳公子表白啊,可你哪里知道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了,我看你如何收场!”
琼琳哪能听不出红珠的意思,平日里红珠知他精通音律,时常故意弹错曲调,引他回顾,“欲得琼琳顾,时时误拂弦”是红珠可爱的小伎俩,他喟叹单纯的红珠将痴情错付,索性决定立即向金鳞君挑明要娶清莲夫人的想法,也好断了红珠的念头。
琼琳避开众人或称赞或羡慕或有些嫉妒的目光,起身朗声道:“求父亲恩准孩儿一件事!”
金鳞君见红珠琴音歌声皆传情,这会子琼琳又来有事相求,以为他二人早有私情,微笑道:“何事说来!”
琼琳道:“我有一个心仪的女子,请父亲恩准儿子娶她为妻!”
金鳞君哈哈大笑,故意用余光扫了一下红珠,道:“噢,哪家的姑娘入了我儿的法眼,竟要娶亲了?”
琼琳有些自嘲道:“儿的名声莫说五湖四海的名门闺秀,只怕这金鳞湖中的小家碧玉也不愿跟随我了!”
金鳞君故作高深道:“你说的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琼琳道:“儿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请父王应允我娶清莲夫人为妻,今生不再纳妾。”
一语未了,红珠的泪无声滴落,众人皆讶然,金鳞君陡然变色。
琼琳不依不饶,拿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朝金鳞君义正辞严道:“孩儿自小受父亲教诲,对父亲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请父亲依孩儿一回!”
金鳞君已气得五雷轰顶,碍于文武大臣,不好发作,强挤出一丝笑容,自圆其说道:“我儿喝多了,尽说混话呢!”
琼琳望着金鳞君的眼睛,镇定道:“儿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今生非清莲夫人不娶!”
金鳞君勃然大怒道:“你母亲今日头痛病发作,她若在场非让你活活气死。清莲夫人是什么破落户,她不过是青沐君的侍妾,残花败柳之身焉能配得起我金鳞贵胄。你擅自将她带入殿中,我念你征战有功,当作不知,并未怪罪,如今你越发不成体统。此事休得再提!”
琼琳依旧针尖对麦芒,他索性走到金鳞君席前长跪不起。金鳞君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已气得发白,他再也顾不得颜面,拂袖而去,热闹的欢宴戛然而止。众人见形势不妙,悻悻然各自散去。
璎琪对清莲夫人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心道:“二哥说的没错!不知清莲夫人何等人物,竟让决战沙场的大哥如此痴迷。”他赶忙走上前去,扶起琼琳,琼琳却不领情,一把推开他,自己独自离去。
红鲤趁势将红珠接回府中,他见沉默不语、伤心欲绝的妹妹心疼万分,宽慰道:“琼琳公子已有了意中人,妹妹还是趁早绝了这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于人于已都是解脱。”
第十六章 胭脂泪结金兰义2
红珠梨花带雨道:“哥哥早知道琼琳与清莲夫人之事,为何不告知妹妹,让妹妹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木已成舟,哪怕日后只能做他红袖添香的奴婢丫头我也认了。”
红鲤急道:“琼琳疯了,你也跟着胡闹!”
红珠暗自思忖,那清莲夫人初来乍到,身边必无可心可意的贴心人,如今琼琳心思全在她身上,自己不如去青莲夫人跟前,哪怕只做个使唤丫头也好,至少可以经常看见琼琳。她不明白为什么喜欢惦念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如此低微,就算低进尘埃也无法阻止她渴望爱情的心。
红珠主意已定,稍作修饰便直奔清莲夫人所在的芙蓉阁。红珠是逍遥殿的常客,琼琳不在,宫娥依旧热情地将她引至芙蓉阁。她叩门良久,无人应声,便知清莲夫人并无专人伺候,她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厅堂未见侍者使女,她直接去了内殿。诺大的芙蓉阁只住着清莲夫人一人,红珠见内殿窗前伫立着一个并未梳洗却依然风姿绰约的女人,知道就是清莲夫人。
“夫人,小妹无礼了,擅自作主,闯了夫人闺房。”红珠含笑道。
清莲夫人翻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并未应声。红珠听说过清莲夫人的一些事,觉得眼前的女人,虽是琼琳煞费苦心得来的妙人儿,说到底只是随波逐流的苦命女子。
红珠环顾四周,芙蓉阁以前她也来过,逍遥殿处不算起眼的所在,如今装饰得如此端庄大气,可见琼琳的用心。“夫人怎么身边伺候的人都没留一个?”红珠随口一问,清莲夫人依旧无言。
红珠看她不语,自觉话多无趣,忽见窗前小几上摆着琼琳最喜欢的潇湘琴,不由得心中一震。那是红珠找他求了几次都未得的稀罕物,他如此大方的放在清莲夫人的室内,而清莲夫人竟视而不见。红珠不觉技痒,端坐抚琴。高超的乐师配上绝世好琴,自是一段余音绕梁的天籁之音,难得的是红珠把想要劝说的话语融入琴声,清莲夫人久居宫闱,自是颇晓音律。红珠应声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接着又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红珠唱完,清莲早已踱至红珠身边,泪眼婆娑。“好妹妹,我的心事都被你看透穿了!”有时心与心的距离只是两首曲子而已。
第十七章 心有千千结难解1
红珠起身将清莲扶至菱花镜前坐下,取出白玉梳,轻轻梳理清莲夫人有些打结的青丝,她知道自遭遇剧变,清莲夫人已经没有心思梳妆打扮了。红珠温柔细致地为她梳理,指间地温度缓缓地传递到清莲夫人的身上,仿佛一股神奇的力量注入她的心田,说不出的愉悦。
“自青沐宫中被俘至此,我没同谁说过一个字,如今见了姑娘竟觉得投缘面善,若是不嫌弃我是被困的笼中鸟、阶下囚,我们就姐妹相称吧!”清莲夫人叹道。
“如此甚好,小妹是这湖中红鲤将军的妹妹,小字红珠。想姐姐独居此处,太过清冷孤苦,虽得琼琳公子照弗,可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姐姐。不如小妹搬来与姐姐同住,如何?”红珠求之不得道。
“于我,他永远是入侵者,仇敌,何来情分可言,莫再提及。妹妹当真要来?我倒是欢喜得很,只怕是委屈了妹妹。”
“也不全是为了姐姐,妹妹亦是为自己打算,姐姐别问缘由,只当是成全妹妹!姐姐不同我水族,如何成了青沐湖主夫人?”
“我原本是青沐湖畔的浣纱女,名楚怜儿。日子不算富足,但有阿爹阿娘小昊弟弟,一家人平实快乐。青沐湖与金鳞湖纷争由来已久,湖畔的村民深受其害。有一天,我像往常那样浣纱回来,却见村中一片狼藉,嚎啕震天,我慌忙赶回家中,阿爹阿娘早已惨死贼人之手,小弟不知所踪。我阿爹阿娘老实本分,从不与人结怨,却落得横死家中的下场……”清莲夫人有些泣不成声。
红珠黯然垂泪,“姐姐没找过昊弟弟吗?”
“茫茫人海,何处找寻,我都不知他是否尚在人间。那日见家中遭此惨状,我当即晕厥,醒来已身在青沐宫中,周围的人只说是湖主救了我,为我服下避水神珠,可在湖底安然生活。此后,为报救命之恩,做他的侍妾,以身相许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我也没有资格说不。再后来,有了孩子,情分也就有了,以为可以天荒地老地过下去,终究是黄粱梦一场。我不想说他是衣冠*,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要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清莲夫人说着又哽咽起来,她实在不愿回忆起那幕惨绝人寰的场景。
红珠正欲劝说楚怜儿,忽见琼琳走了进来。
琼琳见红珠在,虽心生疑惑,却也不避讳。“夫人,琼琳前日酒后失德,不求夫人原谅,只求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管父亲大人是否同意,我都要娶夫人为妻。”楚怜儿仿佛没有听见琼琳说话,只当他是不存在的空气。
红珠闻言,内心有些酸楚,知她二人有了肌肤之亲。琼琳的柔声细语听得她心都要碎了,是啊!一向桀骜不驯的贵公子从未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过谁,那又如何?楚怜儿仍是横眉冷对,拿定主意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冷若冰霜。
第十八章 心有千千结难解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