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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武的刀法乃是“严刀”!
严武猛的将刀尖砍上斩铁的剑脊,但钟馗的剑却不见摇晃,继续刺向严武。严武毫不退让左手压着血咆的背部顺着剑脊直向下滑。两件神兵急速摩擦,火花飞溅之际,严武已到钟馗近身。此时斩铁无法回救,血咆直劈向钟馗。钟馗本能地举左手格挡。旁边几人心道不好,好好的比试居然演变成这样,眼见钟馗之手不保。
只听“当”的一声,又是火花溅出,原来钟馗手上那只黑铁护腕格开了严武的血咆,严武贴身继续与之近战,钟馗的左手上下腾挪,居然将全身护得个严严实实。
钟馗暗道:“果然是曾与我打成平手之人,居然可以逼我用出‘御龙诀’。但你也技止于此了。”
想到此处,他左手继续挡着严武攻击,右手的斩铁转换方向,向严武横斩而来。严武高高跳起,足尖点上斩铁剑身再度起跳,然后双手握刀,以雷霆之势斩下。钟馗喝道:“好招。”然而他左手向外猛挥,严武居然被这种怪力荡飞出去。而他却不落地,借着身后的一株竹子又弹向钟馗。钟馗以斩铁迎击,严武用刀架着那巨剑,又飞向另一株竹子,继续借力反弹。于是在竹林中,只见一个英挺身影如飓风一般不断在空中飞旋,而另一个魁伟身材则如山般安然不动。
钟馗知道严武又在借力,他又一次击飞严武之时,有所动作了。他再次双手握住剑柄,忽地前踏两步,双手使力,斩铁由身畔划出一条弧线,然后举到头顶。这正是他在此战最初时的所用的招式。但身处斩铁之前的严武清楚地感觉到这招的可怕。因为钟馗第一次用这招时,只不过是将剑举到一个特定位置,然后靠重力将斩铁击下,纯粹依斩铁的重量造成破坏。而此刻钟馗举剑,蓄势而不发,绝对是惊天一剑,他只有退。
退。
退。
退。
他飞身后跃倒退入竹林,虽然钟馗轻功逊他一筹,但他无法转身,又需分神躲避身后的竹子,所以绝甩不掉举剑疾奔如修罗降世一般的钟馗,好在还仍处于钟馗的剑势之外。
然而严武还是算漏一事,他急退之中,居然绊上了一条突出地面的竹根,摔倒在地,钟馗追上严武,斩铁当头击落。
※※※
赵守诚,严丽娘追进竹林(严损之此时已经不在观战了)。钟馗的斩铁停在严武额前一寸处,面容严峻,严武双手撑着身子,血咆落在地上,那细链连着右手。身边一片竹叶都没有,全被吹到了方圆一丈之外。
钟馗叹了口气道:“佩服。”严武突然微笑起来:“承让。”钟馗深呼口气,恢复了常态,然而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他走近伸手将严武拉起道:“我早知你可能有这样的招式,但是还是低估了你,实在是防不胜防啊。”严武拍拍身上灰尘,道:“我知道你可能想到此招,所以才不轻易用出。”他既而道:”还有就是,你一直以为我用的是哥舒刀,其实我用的却是严刀。”
钟馗大笑道:“好一个严刀!心计,隐忍,斗志,决绝……果然是好刀法。”
严丽娘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回事。”钟馗微微一笑,走到刚才所站的位置,碰了碰刚才在自己身后的竹子,那竹子呼得一下爆裂开来,变成不计其数的小竹条。他道:“你说这招打到我身上如何?”
赵守诚忽然道:“我知道是什么样的招式了。”这话一出,余下三人全都诧异地看着他。
“是什么?”严丽娘兴奋地问。而赵守诚却说:“依我看,这样的招式,用出来本来就不是严兄的意愿,只是被钟兄所迫吧……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严丽娘知道赵守诚的心性,再问也没结果,只好嘟着嘴,把头扭向一边。
钟馗道:“赵兄弟,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若是你练武功,成就必不低于我和严兄。”
严武也道:“正是,其实有些人说武功需从小习练,但在我看来,赵兄只要有明师指点,再有适合自己的武功,或许成就更在我和钟兄之上,或许日后得以超越吾师哥舒翰及高仙芝封长清等人。”
赵守诚心里一热,脑中也乱想起来,一下是方才的一战,一下是长笑坊中的李白,一下又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而死于非命的亡父……
严武拍拍赵守诚肩膀道:“走吧,叔父叫咱们来沁圆,还有事要说呢。”
赵守诚回过神来,轻轻说了声:“好。”
一行人向淡竹阁走去,身后竹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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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论剑·青莲】………
淡竹阁正厅之中,除了严损之之外,尚有一人端坐太师椅上,正闭眼慢慢啜着手中的香茶。
严损之道:“这陈希烈陈相爷,武儿和小诚都是识得的。钟兄弟且来见过。”
钟馗心中一动,抬头看这朝堂之中的二号人物,只见他一身紫袍,生得细皮嫩肉,眼睛似乎总是眯着,叫人看不透,而嘴角又好象生来变是有些上扬,看上去便是对谁都满脸堆笑。但钟馗知道,面前这人虽然自称只会读读老庄,说几句圣上爱听的话,但他得以在张九龄,李适之之后与李林甫同朝周旋而稳若泰山,远不比他的外表让人看起来那么简单。
钟馗便向陈希烈行礼,严武,丽娘,赵守诚也向之行礼。
陈希烈摆手道:“免了,我还有事,严翁你和他们说罢。”
严损之笑道:“只怕是河东又有狮吼了吧?”
陈希烈大笑:“那是,只是你吓坏了小诚,丽娘就只好待字闺中了。我还想讨杯喜酒呢。”严武和钟馗一阵狂笑,赵守诚和严丽娘则窘得不知道要不要站在一起。
※※※
严损之将陈希烈送走,回到淡竹阁中,看着几个年轻人嬉笑打闹,轻轻咳了一声。阁内安静下来,静待严损之发言。严损之示意众人坐下,开始讲陈希烈所带来的消息。
※※※
(请允许笔者又一次乱入及乱插分界线,做一些介绍)
大唐朝廷的编制为六百四十人,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朝廷在李林甫,皇亲杨钊之间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平衡,已不容任何外来力量介入,而陈希烈外表似乎对李林甫言听计从,实际上根本就不想任由之摆布。
严氏本来的目的在于,将赵守诚和严武这样的新鲜血液送入朝廷(严武此时已任太原府参将,但被哥舒翰给“借”走了六年),以期数年甚至十数年之后的大唐不会因为没有中流砥柱,而使如今处在暗云密布的天空下的大唐真正崩溃(其实当年张九龄也有这样的想法,他找到了号称神童的李泌,但是李泌过于狂傲,得罪了杨钊,已跑去隐居了)。因为内廷混乱,边将必趁机而反,这几乎是所有人可以预见的。
大唐原本取隋府兵制。府兵从下级官吏子弟或富农中挑选,于驻地从事农田劳作,平时进行基本训练。府兵本人负担租税,兵不离农,将不专兵,官府府基本不负担养兵费用。
而自高宗朝后,府兵制渐渐取消,加上征伐频繁和均田制的破坏一般兵士无法承担自备衣粮武器的负担,于是纷纷逃亡。
开元十一年,宿卫京师的上番府军兵士集体逃散,玄宗只好拟旨招募壮丁十二万,号“长从宿卫”。
其后,开元二十五年,玄宗招募“长征健儿”代替戍边征行的府兵。
此后从中央禁军到边关戍士全由雇佣的职业兵组成,边境设十节度使,拥兵四十九万(大唐全国兵力五十七万),兵力部署为外重内轻的局面,大唐的最大隐患不是朝唐上个某些争权夺势的大人物,而是而是独立与中央政府之外的节度使。
而陈希烈所带来的消息是,内阁商定,今秋与国子监内设进士特科,同时教授文治,武学及兵法。经过朝廷遴选,将直接派遣合格者担任地方官职,并可以自己练兵,以“缓解诸节度使的压力”。陈希烈并非他们的盟友,和严损之也只是表面上的往来。但是从他所带过来的情报看来,这似乎才是摆在诸人面前的出路。
但是问题是,进入特科的只有文才武略的凤毛麟角之材。而且将从各州县调出万名以上的进行淘汰,最后只将余十人。
※※※
严损之道:“不是我偏袒,武儿自小聪慧绝伦,又好舞刀弄枪,若果在陇右哥舒将军处没有偷懒,那应当不难通过。”他看了眼钟馗和赵守诚道:“而钟兄弟从紫府出来,想必也不会差,我最担心的倒是小诚,你的文学及治国方略的策论可以说冠绝国子监内,可惜的是……”
赵守诚不用细说也明白了,他紧咬嘴唇,脸色苍白,心中反复想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赵守诚,你何时才可以让你的亡父安心地闭眼呢?”
“半年……”,严武突然道:“还有半年,不,应该说只需要半年,小诚一定会习得足以进入国子监特科的武功。”他一向称赵守诚为赵兄,这句“小诚”叫得他心中一热。
钟馗也道:“小诚~~~~~~还真别扭啊!我也相信你的天资和毅力……”
严丽娘笑着道:“那是当然的了。”
严损之道:“你们既然如此有信心,半年准备,可不要叫人失望。”
钟馗道:“可是我和武少的武功均不适合小诚修习,当今之急,就是要给小诚找个好老师。”
赵守诚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少陵……”
严武喜道:“我怎么将那人忘了,少陵杜子美,世人只知其诗苍郁雄浑,却不知他还是方今天下的赏剑专家。天下各派剑法精要,都曾经他品评……”
钟馗道:“如今还要加上个太白先生。”
严武喜道:“小诚你今日发了,事不宜迟,晚膳之后,我们夜坊少陵!”——
少陵原位长安城南二十余里,严武命沁园里的厨子早早地备好晚饭,用过之后,趁着尚有斜阳,与钟馗,赵守诚自己驾着马车直向南去了。严丽娘也想跟去,碍着严损之也在场,只好打消了念头。
严武驱车过了顿饭工夫,已到了少陵原上而。其时日已西沉,严武钟馗以绝佳眼力四望,终于发现了一点灯火。三人到得那灯火亮处的数间草房前下车,推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多少叫人有些意外。
只见房内酒香四溢,杯盘狼籍。一人披头散发伏倒在桌案上,一人枕着个大酒缸,侧身背对房门而卧,还一人斜靠着椅子,闭目张口,嘴角带涎。严武和赵守成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认得那最后一人,正是杜甫。
钟馗也有些傻眼,他问道:“咱们是不是先叫醒他们?”
严武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他走进房去,拱手扬声道:“晚辈……”突然打住了。因为他突然发觉那本是背着他们的地上那人,正微笑着看着他,然后大大地一个哈欠,慢慢地道:“你们好啊?”严武吃了一惊,但他身后的赵钟二人已经认出,此人正是在长笑坊中初见的李白。
赵守诚对严武道:“这是太白先生。”
严武慌忙行礼,李白躺在地上说:“算了算了,你们是来找老杜的罢?”
赵守诚点头。李白也不起身,用脚一瞪杜甫坐着的椅子,一阵猛烈摇晃,那被后世称作“诗中之圣”(现今只是个倒在椅上的醉汉)的杜甫,迷迷糊糊得睁开眼来,慵懒地道:“哪个?”
李白笑道:“还记得我今天和你说的那两个年轻人吗?你还怪我没让你认识,而今还多送了一个,这下你满意了吧?”
杜甫抬头,但见三个人中龙凤,或英武、或魁伟、或俊朗,不由拍案叫了声“好!”头一歪,居然又睡了过去。那伏在桌上之人似乎被吵醒,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但始终没有抬头。
李白倚着酒缸,姿态优雅地耸耸肩,道:“没办法了,你们若是不急着回去长安的话,等等吧。你们有什么事吗?”
严武刚要答话,赵守诚抢道:“其实是晚辈想学武,听这位严兄说杜甫先生乃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品剑大师,假若由他指点一二,晚辈必定有所裨益。”
李白道:“赵兄弟没必要说得那么客气,老杜赏剑确有独到之处,但你真要在他面前自称晚辈的话,他可是不高兴呢。”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转向严武道:“你莫不是华阴严季鹰吧?”
严武道:“正是,先生有何指教?”李白笑说:“不是我……老杜曾言,年轻一辈中,你算是可以订交的第一人。”
严武大笑道:“此话实在是足以让我自豪的了。”
李白只觉得这年轻人毫不做作,心中也有些感叹杜甫眼光,突然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