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家果然势力强大,连我们这样在江湖里的无名小人物,都打探的到。”青衣女子也到篝火边坐下来。
公子小白距离青衣女子已经很近,几乎可以看到她的长长的睫毛收藏着淡定的眼神。虽然阳光已经开始驱散的雾气变的很轻薄,可篝火依旧能照出青衣女子白皙的脸上的冷漠。
江寒渊依旧站在帐篷外。他似乎更习惯于时刻警戒身周的状况。
“我们的干粮可不够一下子来这么多的人享用。”剑书倾囊而出,“你们一会还回街区吗?”
“我们等到午后去竹海。”唐悦摆手。
“那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神仙了!!”剑书独自一个人表现出惊喜。
“我们很快就能见到浩瀚的竹海。”唐悦一脸的平静,“那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竹子。”
唐悦很快就和剑书有了共同的语言和毫无遮拦的行动。两人在江寒渊附近开始摆开架势,并要求江寒渊评价谁比谁更出色,且更有潜力在江湖中立足。
冷漠惯了的江寒渊开始显然并不适应这种游戏般的切磋,不过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玩劣的童趣,很快三人便玩成一片。
公子小白原先也是很期待某一天能钻进竹林里,找寻神仙的足迹。
江寒雪有足够长的耐心里保持沉默,一直望着火堆边的烧成了灰烬的树枝,一言不发。她习惯于这种状态,或者根本就和这里的人无话可说。
唐苏苏依旧习惯于摆出这种无意中的千娇百媚的神态和举止。悠闲中略有点忧郁。
公子小白对这种空间里放置的三个人的位置关系感觉很是微妙,想出去透透气,可抬眼两个美人各自低头,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事。公子小白茫茫的只好又躺下来。
午后十分,阳光算不上明媚,照的人一连伸出几个懒腰也不觉得过瘾。
一行人鱼贯而出,不觉中已经走了一长段路。其实往竹海的路并不真的很远了,转过山丘的侧面,远远大片翠绿遮了绵亘的山脉。小路很是荆棘,有人应该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才从枯枝稗草中劈出的一条路。
剑书依旧和唐悦跑在最前面。唐苏苏看得出对竹海是没有多少兴趣,一边停下来观察着枯树枝上的春意。公子小白除了不时的偷眼望着唐苏苏,一时间也找不出别的事要做,其实心底满是对前方的某种不可莫名的忐忑,越是走近,这种忐忑渐渐变成一种恐惧多于期盼的心态。人也更不安起来。江家姐弟是习惯于这种前程迷茫的,他们看上去很平静,似乎一万种结果的出现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江寒渊一边还是习惯性的警觉着四周。
真的是一片无际的竹海。
万千青翠奔腾在阵阵山风里,远远便听到沙沙声随风散开。
公子小白感觉自己有了飘然欲仙的虚无,有了飞天的陶醉。一时间所有世间琐碎全抛到九霄云外。
“竹多真是匝密如海。”剑书欢叫起来。
公子小白思绪一缓,小道已经被枯草堵住,眼前翠篁连绵,真是一番仙境。
公子小白从蔓草地里趟了过去,草叶割破了衣角布鞋,可公子小白还是很惬意。
一走进满目苍翠的竹林,公子小白从心魂深处,灵感闪烁,涌出一阙《竹赋》欲颂又止,哪还顾虑的到春寒。
其实竹林里是阴森的,很快每个人都冷静下来。
“没有人接应我们,我们应该退出去。”唐苏苏看上去满不在乎,其实她似乎对危险的预判和反应远远超出了其他人,一手拉着唐悦,姐妹俩迅速退向竹林边缘。
本来同行的还有江家姐弟,可公子小白已经找不到其踪迹。
公子小白望着剑书由亢奋到现在的紧张,由冲动到现在的冷静。公子小白笑了下,给剑书一点信心,“我们怎么办?进还是退。”
“退是女人的选择,男人的脚步里没有退字。”剑书语气到还几分激扬,不过靠近公子小白后,还是不放心起来,低问,“我们这样走下去,会有结果吗?”
“我已经嗅到了竹海深处神仙的气息。”公子小白一咬牙,“走下去就有结果了。”
迷茫在有点阴暗的竹海里,公子小白已经没有了方向。反正公子小白知道人已经走到了深处,应该就快有结果了。
远远的有人出现:元丹丘伏在竹竿上一边用竹杖敲打竹枝。
“他不是来欢迎你的。”剑书嘲笑了下公子小白。
元丹丘根本就没往公子小白这边看,元丹丘的目光是平视在竹枝上的。
另一方向的竹枝上伏着的居然是持枪的陆天宇。
也许正有一场酣战发生在他们之间。
只要没有唐苏苏,公子小白似乎就紧张不起来。
“玄机。你诱我到这里做什么。”十分冷静的陆天宇,长枪冷冷斩断身侧一根竹子。
“玩游戏。”说话的元丹丘,手提竹杖,脸上神采飞扬。
“难道他又吃了你的馒头不成。”剑书笑了起来,声音很大,一面剑书还乜斜公子小白,示意公子小白要不要再来花五两金买馒头。
公子小白收了下心头的思绪,满眼翠波荡漾,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份惬意。
“你不会是这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剑书看陆天宇晃着身子,累得很有些萎缩。
“不证明我是清白的,就算待上一年我也得留下。”陆天宇脸上到是傲然正气,可说话的底气虚了很多。
“清白对你很重要吗。”剑书惋惜的撇着嘴,剑书看来并不高兴见到如此趾高气昂之人。
“那当然,我总不能坏了绿林坊在江湖中的名节,本来这林子哪能困得住我,我想从哪走出去就从哪走出去。”陆天宇说着伸了个懒腰。
“你能带我们找到神仙吗?”剑书实在不相信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年能自如于这样浩瀚的竹海。
“神仙?我现在快乐就赛过神仙呀。”陆天宇看上去一点也快乐不起来。陆天宇拖着长枪,打着哈哈,斜靠在一棵较粗的竹杆上,整个人有些狼狈。
持杖少年元丹丘不知什么时候动了善心,咳了下,“你每十步向左移动三尺,夕阳西下的时候你还是能走出这竹林的,记住了,几个馒头是毁不掉你家的名节,却可能让你葬身在这你永远也出不去的竹海里。活着其实比你家的名节要重要的多。”
陆天宇可不敢再出声,急忙按照元丹丘的话远走而去。
“我们这样也能出去吗?”剑书急忙问。
“你们这样出不去。”元丹丘眨着鬼灵的眸子,“我带你们去见神仙。”
“我现在想见这竹海的主人,你的师傅。”公子小白点了下头。
“我师傅亦想见公子,同意给你卦一个好签,算个好前程。”
“我现在只有是非去不可了。”
“非去也可,我师傅昨夜卦得你今日必经过此处,让我在这里接你,且你一路走来的心结其实都在他意料之中。”
“见到你师傅,我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吗?”公子小白疑惑的是有人未曾谋面,便知道自己有心结,不禁脱口而出。
“现在你不是已经有收获了吗。”持杖少年已走出了三步。
“否泰吉凶,我还真得知道我这一生能有大业可成就否。”公子小白甚至断定那位自诩天下第一神卦的人一定和不杀之剑有关,也许这一群在竹海里转悠着的人都有关系。
公子小白其实并不知道前途是什么样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跟着元丹丘往下走了。
剑书尽管大呼提醒,“会不会有危险,我们怎能如此轻信人言。”剑书四下望着淹没眼的竹林,还是跟了上去。
1
越是走进去,竹子越是稀薄而粗壮。
走进一片毛竹林子,便望见天了,不过已近傍晚时分。越到尽头,远山的墨绿如画已经展在眼前。
有几缕轻烟飘逝在竹海深处,真可谓绝地佳境。
毛竹越来越少,有孤单单座庭院设在这幽竹深处,由于年岁久了的缘由,青蔓的痕迹在院墙上清晰可辨。
“好幽雅的住处。”公子小白赞出声来,想着院门内的主人一定会是鹤发童颜的世外高人,甚至已经得道为仙的前朝遁士。
门枢的沉旧在门启开的那刻发出沉闷的低吟,探出一张花须老汉的脸,“小子,放你出去办点事,你就是不想回来。”
“老倌,我是尽力了,师傅卦的青衣游客一群群,我是千挑万选才把这二位请进来。”元丹丘拖着竹杖已经很是疲惫。
即来之,则安之。
院子里一尘不染,一棵一抱粗的桑树,青绿的叶在晚风里舒展着,显示出生机,树枝有几支延到了院外。
一排碗口粗的修竹在另一面一字排开,苍翠与院外的竹林是融为一体的。
竹椅竹桌布置在桑树下:老倌正和位风烛残年的老汉对弈,那老汉脸色蜡黄,一副皮包骨的病态,不过精神到是矍烁。
“先生是得道的隐士。”公子小白猜想这位就是天下第一神卦孤竹子,格外满面虔诚。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见我这里不是门庭若市,而是门可罗雀,就知我得道了没有。”老年人摇手,放下手里的棋子。
“先生只怕是为了避开尘世过多的欲望,在这里蛰伏罢了。”
“只是尚能饭矣。” 老人苦笑,回头指着开门的老倌,“老倌,我怎么老是掉进你的阴谋里。”
一排十三颗毛竹,公子小白紧张的心情稍缓了下来。
剑书一声不吭,估计是已经被这份世外的清闲震慑了。
“你已经心不在焉一整天了,如果你三心二意我都赢不了你,那我也实在不能承认自己是竹大先生家的老倌了。”老倌得意的摇了下头。
元丹丘端茶,茶具也是竹制的,的确这两天来已经够渴的了。
没有细品,剑书一饮而尽。
“这里只有茶水,没有浊酒,你也不用拿出吃酒的豪气,我这可是上等的好茶,你应该细品。”元丹丘拍了下剑书肩膀。
“品茗可是要有悠闲心境才能做到。”公子小白饮茶的姿态比剑书要文雅一点,不过还是迅速饮了一杯又要了一杯。
“你知道为何只有你被请进这竹院吗?”竹先生问公子小白,眼睛却盯着剑书。
“我可能不会从你这里求得一卦了。”公子小白显然已经发现老人家的脸色的凝重。
“近日江湖中,流传出不杀之剑。”
“我这柄一定是真的不杀之剑。”公子小白示意剑书卸下背上的剑。
“这不杀之剑果真流传到江湖了,金城老弟果真已经出事了。”竹老先生的神情突然变的颓废起来,一连咳了好几下,有血从嘴角溢出。
“师傅,我买了蘸了人血的馒头,待会烤熟了用清茶服下。”元丹丘一边夺过铁铗。
“我还没死,金城却先仆了黄泉。”竹老先生一下子苍老多了,言语间已经有些哽塞,“上灯,我今夜再送金城最后一程。”
十三盏灯挂在十三株修竹枝上,整个庭院灯火通明。
竹榻竹椅竹碗竹杯,所有的陈设几乎都是竹制的,晚来凉风,飘来阵阵竹香。
公子小白从走进这别致的院子,便有了敬畏,尤其羡慕这样避世雅居,少有人打扰的幽闲日子。
夜近,众人站在小小院落里,有人睹物思人,有人睹人思人。
竹老先生虽是病怏怏,举起不杀之剑却能在院子里一阵狂舞,在灯光的映照下,人与剑的光影交相辉映,让人觉得很是过瘾。
“老人家是怀念故友,还是触物伤心。”公子小白揣摩着竹老先生的此刻的心迹。
“失态了。”老人喘了几口粗气,凝视这毫不起眼的不杀之剑。
“为什么它叫做不杀之剑呢?”剑书不解,因为剑书进了这竹林一直是一头雾水。
“剑之天下:东有落英缤纷越女剑,西有霓裳剑式舞翩跹。他们之所以如此流传于世,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特色:越女剑见血封喉,以凶狠毒辣的招式,通过舔舐对手的血让天下人胆寒;公孙大娘的霓裳剑式却是另一种境界,公孙大娘一出场便会有无尽的看客来观赏。我问金城想要哪一种境界,他说自己只是想活在自己的剑的世界里,既不想让天下人围观,也不想让天下人畏惧。我说那你就用不杀之剑的名号证实自己是一个剑客就够了。至于你能不能在剑客中成就自己,江湖中人会给你一个交待。”竹老先生说到此,沉思了下,一个人唠叨起来。
“他好像终没有得以成就天下名剑。”
“你可以做错事,可以为你做错的事找无数个理由,但你对未来不能没有一个目标。”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