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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顿,整个人便落入那玄衣男子怀中。只见,那玄衣男子恶狠狠地等了眼水如云,瞧得水如云面色泛白。“珞哥哥……”
男子嫣然一笑,抬起袖子,使劲儿地往少年的眼角擦著,仿佛沾了什麽脏东西。水如云一边瞧著,冷哼了声。
好容易才送走了魔头,又来了疯子。这年头实、实在是……
在客栈落脚。说来,水如云就是在抠门,却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又是护短得很,选的客栈自然是怡人舒适。一入门,楼里的人眼睛都直了。却也是水如云这人太招摇,折扇一收,那模样真是风流潇洒。但,最为显眼的还是水如云身後那一身玄色的男子,举手投足,那秀美中隐含霸气,浑然天成,看得姑娘们掩面娇笑,公子们别首捶胸,懊恼不已。
“这、这位大爷,要打尖还、还是住店啊?”
这不,那八面玲珑的小二哥也是笑得怪异,目光却在玄衣男子身上流转,水如云面色一冷。“住店。”早该找打把链子把那黑蝴蝶锁了扔进小倌馆去。但是,水歹人这心思也只是敢想著,要真把这疯子卖了,乖徒儿是会哭的。
“要几间房啊?”
水如云瞅了瞅一边的玄衣男子。“三、不不、就两间。”
“哎……这事儿你听说了麽?”
“谁不晓得……”
“…就是…这可是大事啊──”
“可不是麽──”
“暗皇居然要娶妻了,是郯如的无双公主……”
×××
玄衣男子抱著少年,将少年轻轻放在榻上。
睡梦中的少年因为忽而失去温暖而蜷缩著,娇小的容颜有些苍白,眉头微微纠结著。徐徐伸出手,拨开额前的发丝。目光从未移开,那里头倾注了深沉的眷恋。
俯身,最後,那唇落在少年的额上。缠绵、揪心。
再深深看了眼,缓缓站了起来。
沉痛、哀伤。
合上了门,双手却不断颤抖。
“如何,想通了麽?”寂静无人的廊道上,突然传来声音。男子却是静默不语。“刹神诀不若一般心法,凤韹毁去了教主一身经脉,却让教主您破了第六重。如此,就是凤韹,也未必能敌得过教主……”
男子缓缓抬眸。
那双瞳孔,是暗夜的红。在月下,艳丽妖魅的红眸。
转身,就要离去。
“教主,难道不担忧,凤惜身上的绝命蛊?……”
静默良久。男子回过首,森冷一笑,邪美惑人,却是让暗处的人为之一颤。
“蛊母…不在我身上。”
暗处的人猛然一怔。
“你──”
“如此,水如云自是有法子,让惜儿活下去。就算是…子蛊消亡。”
男子掩嘴,愉悦地笑著。
“这事儿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麽?否则…为何凤冥已死,水如云…仍能好好活著──”男子的目光一凌。“白颜玉──!”
暗处那人大震。
随後,又是长久的静默。
“当初,这刹神诀该是凤冥让你交於我,想借我之手,夺得凤韹。而为何凤冥自身不敢修炼,该是因为,这刹神诀会让人失去心智,而且,至今,除了我之外,无人修得第六重……”
“只是,凤冥没等到那时候,到底还是过於急躁,方一败涂地。”
“住口──!!啊──”
霍地,喉口一窒。
只见,男子方扬起袖子。隔空,便能轻易扭断那暗处之人的脖子。那功力,已然是深不可测。
“水如云放了你,你和那叫梓榕的蠢女人联手…一步步渗入凤林阁,再设计我和凤韹,等我等二人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而惜儿……却因你──差点儿葬身火海!!”
渐渐施力,却在最後一瞬间,松开。
那人落在地上,不断咳嗽。
眼前,却再也没有那玄色人影。
颤颤地抚上脖子。恐惧。
死亡的恐惧。
水如云不时看了看凤惜,见那少年坐在一边,手里抓著一个玄色的毛毯子,一言不发。车厢内的柜子里还置著糖糕,全都给一并冷落了。只见,少年揉了揉眼,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是一句话也没说。
水如云这人刀子口,心也是黑的,但是除了凤冥外,就只有凤惜是放在心上的。“那魔头走了也好,但乖徒儿就少操心,那魔头就是断了臂少了腿,也会回来的。”
这话不假。
吟珞就是要死了,也会回来瞧凤惜最後一眼。
凤惜仍旧是不语,水如云心里难受,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什麽好。姓凤的都死心眼,自己不都是最清楚的麽。凤韹在凤惜心里的位置谁也撼动不了,吟珞虽然是强钻进去的,到底也是放在心上的。
哪个伤了或是没了,乖徒儿都是会伤心的。
乖徒儿伤心,师父自然心疼。
良久,毛毯子传出少年细微的声音。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水如云不禁失笑,轻轻拍了拍那裹著毯子的一团东西,道:“自然是回家。”又是一阵静默。只见,那小小的头颅缓缓露了出来,眼神有著疑惑。“回…回家?”
回家……
『惜儿,我们回家。』
坐了起来,凤惜眼里有著茫然。
“师父,”揉了揉眼。“师父…会不会哪天也不要我了?”水如云一顿,看著少年,见他不断揉眼,揉得双眼通红,连鼻子也红了。“会不会…哪天,师父也讨厌我了,不要我了…?”凤惜看著水如云,一字一字地说著。
“我……”吸了一口气,“我只有师父了,要是师父不要我了…我就、就没有家了……”哽咽著,硬是不让眼泪落下,道:“爹爹…的家,不能回去了…我、我只有师父、师父的家了……”
水如云看著,抬起袖子,抹著少年的泪。那泪珠一颗颗砸在手上,心都快疼死了。
凤惜摇首,哽咽道:“徒儿…没哭……”
“只、只是…这里很疼……”指著心口,“疼了,眼睛就会、就会有水…一直掉……”
“一直掉……”少年喃著。
搂著少年,水如云轻声道:“笨徒儿。”
虽然明白,这孩子除了死心眼,其他一无是处,一颗脑子不好使,偏生心肠又软得跟个女娃似的,却较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好。
真是比麻烦还麻烦。
但是,水如云明白,这孩子就是块没用的丑石头,也是心甘情愿放在心里好好养著的。
凤韹明白、吟珞也明白,所以,才让水如云好生护著,哪里碰了摔了,这三个人都是要心疼的。
×××
水如云心里想,果真是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也不知道是何时,马车已让人团团围住,就算现在仍安稳地走著。但是,水如云不会武,对他人之气却是超乎常人地敏锐。
早知道,就不这麽随便放那疯子走了。
好歹,也能让那疯子挡上一时半刻。
一些事情,凤韹不晓得、吟珞不知道,水如云却是里头最明白的人,但城府之深,足以能与当朝圣皇媲美。当初凤韹让水如云带著吟珞走,却没有料到吟珞内力已然恢复,甚至激进,故而自己推辞再三,决不让凤韹派人护著。有了吟珞这捡来的护身符,定然是安全无误。
只是……
水如云这会儿真是悔不当初,尉迟夕又不在身侧。那真是雪上加霜。
这时,一个震动。水如云脸色大变,连忙搂过凤惜,外头的车夫惊呼道:“有──有贼子!”
“什……”
贼子…?
水如云掀开帘子,外头尽是黑衣人,个个执剑,前方两列还拿著弓箭,那架势根本好似与马车里头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
水如云蹙眉,这年头哪来这麽高档的贼子。
“师父……”凤惜疑惑地看著外头,水如云一叱:“头缩回去!”就这麽紧紧搂著凤惜,缓缓下了马车。
那些黑衣人见车内的人走出,仍是寂静无声。水如云倒是显得从容,正要开口。
霍地,听见一声暴喝:“水如云──!这还不让我找到你──!!”
这声音,实在熟悉。
能不熟悉麽?
水如云暗叹,真是报应来了。
“原来是世子大人,失敬。”
迟来的儿童节贺文──诱攻养成计划的
水如云一直很懊恼。
至少,在魔头和疯子两人凑在一个饭桌上的时候,水如云的脑子就像是进水了一样──罢工。魔头和疯子南北坐著,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水如云和凤惜两人东西对坐,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但是,这魔头和疯子的默契,到底还是相当好的。
“惜儿,吃鸡腿补身。”
“惜儿……这鱼肉新鲜。”
这──
终於,在一片寂静之中,两人对望。那还真是……水如云这才明白,如何用眼神隔空交战,杀气排山倒海般滚滚而来。
“惜儿,先吃珞哥哥这鸡腿,惜儿身板子太瘦了。”
“惜儿……鱼肉醒脑,开慧眼,能识人。”
碰──!
水如云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看,那魔头和疯子两人相望良久,倒真是含情脉脉,情深意切,炽热难耐,就要燃出火来。
凤惜缓缓仰头。推了推眼前的盘子,对著水如云轻声道:“师父劳累了,这些都给师父吧……”
两道精光齐齐射来,顿时犹如万剑穿身。
欲哭无泪。
大凤鸟和黑美人几经多番私下协调,惹出多次流血事件後,最终由水歹人决议,单日凤惜便随凤韹,双日凤惜便与吟珞。
这事儿,是凤惜点头应下的。
只是,自凤惜伤愈後,便不宜情事。
凤韹和吟珞两人虽然心中渴望,到底怜惜之心更甚。到底,水如云心里还是担忧,虽说这二人皆是心疼凤惜,却难免有擦枪走火的时候,有了一次,难免不会有下一次。如此,每月初五方能行房事,谁入得了房,各凭本事。的
话说,今夜便是初五。莫怪二人戒心甚重,恨不得撕了对方似的,频频相望。
无奈,凤韹和吟珞皆是绝顶高傲之人。
即使明争暗斗,到了初五,也是安分。一切,自有凤惜决议。
但是,难免──皇帝不急太监急。
“爷。”韩公子一脸高深莫测,神色凛然。“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凤韹眼见夜幕降临,思绪凌乱,瞅著韩公子,道:“又能如何,本君仅是期望,惜儿能无忧。”这话,竟有著三分委屈,七分哀叹。
“爷,话不能如此,决不能让檀玄教之人抢了先机。”这攸关面子问题、面子问题!
凤韹目光冷冽,但韩公子偏生是和水如云一家子的人,就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了,仍改不了那往棺材里跳的性子。
“爷……且听属下道来……”
……
“教主,这事不能再这麽下去。”影一脸愤然,道:“护法乃是我教中人,怎能、能轻易让外人──”
“有何法子…”月下,男子缓缓扬起嘴角,神色凄然。“惜儿…能在惜儿心里留个位置,我已是极欢喜……”
“教主……”
影猛地站起。双颊有些微红,咬牙道:“教主!属、属下前日从外头…教主!请听属下一些话──!”
……
凤惜坐於浴池内,舒双地伸直了腰。屈手,算了算日子。
眉缓缓皱在一块儿。今夜儿是初五。
凤惜想了想,仰头一倒。
房里的卧榻够大,应该容得下三个人吧……
只是一起睡觉,为什麽要争呢……?
正恼著。
霍地,珠帘让那修长的五指轻轻撩起。缓缓地,那绝美的身影映入眼帘。透著薄雾,隐隐约约可见那身躯,就是神人也要为之动容。
凤惜眼眸一抬,困惑地眨了眨眼,猛地,耳根一红。
“爹…爹爹!”
只见,男人仅是一身外裳,美肩外露,银白的发丝散落,眼眉轻扬,就是女子,也无法与之媲美。缓缓,走入浴池,溅其淡淡涟漪。“惜儿……”走近凤惜,瞧著少年白皙的身躯染上红晕,不禁…心神为之一动。
想著韩公子方才所说,对著少年,漾开笑容。
这一笑颜要真让水如云瞧见了,定是大呼──妖孽、妖孽啊──!
凤惜只觉得头昏,正要站起,不想脚下一滑,千钧一发之际,便让男人拥入怀里,双双落入水中。
“爹爹──”凤惜挣扎著要起身,无奈,方轻轻一动,便听见男人闷哼了声。腿间……似乎……
凤惜惊得脸色发白。却又让男人此刻的神色,晕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