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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琨失踪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回了天枢仙门,掌门力排众议,派出一队人马寻找失踪的罗琨。与此相对的是,苍辰、归尘二峰的众人似乎对这个消息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过说回来,这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苍辰真人在闭关,吴献被陆昂告知了真相、凌昶还在清河派、叶梦斐对罗琨基本不关心;归尘真人的心思没人琢磨得透暂且不去管、顾珀瑛和陆宇笙则是忙着顾母死亡真相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似乎没有人能够分出精力来关注罗琨失踪的事情。幸而掌门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他们不必太过担心。
但是一切就真的如此吗?
至少表面如此。或者说,只要别人认为如此就可以了。
罗琨听说了宗门内部的这些事情,非常感慨苏九墟的手段,更赞叹苏九墟对于“别人”的划分范围。他心里明白,这个“别人”,正是指苍辰真人、顾珀瑛和陆宇笙。
苏九墟不信任他们,却信任归尘真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不知道,当苍辰真人发现在自己闭关的时候,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竟然分属了两个阵营,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和表情呢?
罗琨脸上扬起一抹饱含真心的愉快笑容,轻轻吹了吹手中滚烫的灵茶,侧过头仔细听着苏九墟的女性人格跟他絮絮叨叨地解说她查到的东西。
这真是不可多得的体验啊。
罗琨忽然觉得来这世界走一遭,虽然遇到许多不如意事,倒也还是很有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罗琨在苏九墟那里过着逍遥日子,顾珀瑛和陆宇笙的日子就没那么舒服了。
罗琨失踪的消息传到顾珀瑛耳朵里的时候,他正查到自己亲生母亲确系继母所害的关键处,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虽然心里发慌,却无法抽身去寻人。
顾珀瑛不得不前去寻求归尘真人的帮助。
归尘真人答应地十分爽快,实际上在顾珀瑛放心回去处理手上的事情后,他就把这茬事抛到了脑后。反正罗琨不是真的失踪,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找不找也没什么要紧。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顾珀瑛恐怕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师父会这么对他。
主角光环无非是大气运,但是大气运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的,尤其在这份大气运被人有意识有计划地不断削弱的时候,掉一下链子真的有可能要人命。
也许没有要人命那么可怕,但也差不离。
这个教训,顾珀瑛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明白的。
但那是未来的事情,他和罗琨一样,又不是预言者,如今他完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只是非常专心于为自己母亲报仇的事情。
顾珀瑛已经可以确定他母亲的死是继母所为,但是顾珀瑛没有急着向他的继母发难,而是努力搜集更多的证据。打蛇打七寸,他希望到时可以一次扳倒他的继母,并且让他的继母再无翻身的可能。
怀着这样的想法,顾珀瑛动用了大量的人手顺着几条线索深入调查,最后得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信息。
他的继母在他的母亲嫁给父亲后便堕入邪道。
这个信息如果是真的,那么将是他手里最大的筹码,一旦动用,对于他的继母和弟弟造成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与此同时,这个信息一旦动用,也会对顾家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不过这个负面影响和他能得到的利益比起来,显然要小太多。
顾珀瑛心里非常激动,不过他强压下这份激动,和陆宇笙认真筹谋起如何使用这个底牌才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显然他们不能直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这样顾家一旦发现,顺着消息查到顾珀瑛的头上,那么顾珀瑛在顾家的位置也做到头了;若是要让顾珀瑛把消息偷偷送到他父亲手上,一切事情按照“家事”“私事”处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些顾珀瑛不愿意曝光的埋在某些地方的棋子。
这样算下来,这两种方法都不合适,那么顾珀瑛只能采取引导某些人的方法,让他们自己发现这个事实。
当然,如果能让这件事在一定范围内流传开来也很不错,他那位继母既然敢得罪他,就要做好受到报复的准备。身败名裂只是其中之一。
有这个思路,顾珀瑛便又调查了和他继母走得近的邪修,不出所料地发现了熟人——白鸿。白鸿身上还有他种下的神魂,这十分方便他接下来的布局。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会想到,《分魂诀》这种逆天的无品功法会流落到他的手上,还让他练成了呢?
就是知道,也未必会说出来。
下了决定,顾珀瑛立刻指使比起师弟更像是小弟的陆宇笙去安排一些事情。陆宇笙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师兄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衷心和热心,顾珀瑛说什么就是什么。
遇到这样的小弟,做老大的夫复何求?
但是别忘了啊,小弟和师父一样,都是人。就算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也不代表以后就是。
这是不是也算是个很悲伤的故事呢?
第63章 六二真真假假的抉择
罗琨自“失踪后”,一直居住在苏九墟那里。而苏九墟的居所,位于天枢仙门西南方,离天枢仙门只有数百公里。
表面上正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话,一直到次年元月,天枢仙门派出的寻人队伍也没有发现罗琨的踪影。实际上,罗琨隐藏的极好必不是这个原因。其中的猫腻,也不用说,当然是苏九墟和某些人达成了交易。
不管这交易有没有隐秘到那个“他”不能发现的地步,只要能瞒住罗琨身边的一些人也就算是成功了。
罗琨心知苏九墟这番举动算得上是神经过敏了,但本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态度,他什么反对意见也没有提出。
况且,他内心深处也隐隐希望着,苏九墟的这些安排可以在某个时候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罗琨的希望是未来的事情,如今他没法子直接看到,他能看到的只有已经发生的事情。比如,天枢仙门久寻罗琨未果,顾珀瑛终于在一个多月前坐不住了,离开宗门前往罗琨失踪的地方调查。
“我不明白。”罗琨曾这样对苏九墟说道,“既然你认为那个他的目标是把顾珀瑛绑到我身边,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愿。”
彼时苏九墟正是女性人格,手中端着放了许多糖的消暑汤水,翘着兰花指慢悠悠喝着。闻言她抬了抬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随意地扫了眼罗琨,眼波流转间带起万种风情:“当然,是为了看看顾珀瑛对你到了什么程度。”
罗琨随便应了声“嗯”,表示自己在听。
“你知道的,顾珀瑛小时候受到的磨难不少,但到底见父亲的时间少,缺少男性长辈教导,算是长于妇人之手,行事难免小家子气些。”苏九墟轻轻两声,尾音带着暧昧的颤,“深宅妇人么,折腾人的手段也就那么几种。顾珀瑛对流言敏感一点也不奇怪。”
罗琨一想,好像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
苏九墟用食指点了点红润的唇,继续道:“归尘收他做徒弟的时候,他已经九岁了。按他那个早熟的程度,他的性格几乎定型了,而他又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归尘想要扭转他的性子,那真是麻烦极了啊。”
“我想你能想起来,以前在你们天枢仙门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是在引导他关注你,希望他能对你有所不同。”苏九墟伸手指了指罗琨,“这是一个局,一个从顾珀瑛尚未出生就布下的局。”
“我现在想要破这个局,自然要知道这个局进行到何种程度了。”
罗琨摇摇头,道:“按你这个说法,你完全可以在顾珀瑛没出生的时候就破了这个局。你现在才破局,实在是……”
“no、~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也不必和他争斗几百年了。”苏九墟摇着食指,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那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这个局开始的时候,你还没穿越,他还没有现在这么虚弱,邪修阵营也还没有这么乱。”
苏九墟最后做了个总结:“无论何时,罗琨,你都要记得,你的到来给了我们机会。”
“我们踩在无数无辜者的尸体上,才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这是一段刻骨的仇恨,前前后后有几千万年的时间。”
“我们必须要报仇,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说实话,罗琨并不能理解那种仇恨。
恨一个人太累了,所以前后两辈子将近六十年的时间,罗琨还没有恨过谁。他顶多是愤怒,顶多是不甘,却从未有过真正的憎恨。
苏九墟的女性人格很羡慕罗琨这样单纯和干净的生活,哪怕这样的生活让罗琨被人耍的团团转。
但这样的情绪仅仅是女性人格所有罢了。
不要忘了,苏九墟有五个人格——一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普通的主人格、一个十分怯懦的副人格、一个女性副人格、一个冷静自持的副人格、还有一个罗琨尚未见过的副人格。
不用着急,罗琨在和苏九墟的女性人格谈完话之后的第二天就见到了这最后一个人格。
这是一个让罗琨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的人格。
这个人格狂妄又自大,有着刻骨的仇恨和仿佛永远也用不尽的复仇热情。他的目标明确,蔑视一切绊脚石,对人对己都极为残忍,一旦出现就带来一场颠覆。
至少他完全颠覆了罗琨的世界。
不过一盏香茗,让罗琨仿若亲身经历了那数百万年的沉浮——那是不知多少人的仇恨和不甘层层累积而成的负面情绪,在数百万年里发酵,慢慢地变得比那烈酒还要灼人。
那种热度让罗琨误以为自己会被烧死在这种浓烈里。
好在那只是幻觉。他并没死。
可是这一场幻觉却让罗琨却沉浸在那样的仇恨里,很久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段时间,罗琨满脑子只剩那场幻觉,和幻觉结束后他看到的、属于苏九墟最后一个人格那双充满兴奋的眼睛。他深深知道,那种兴奋是即将找到同类的快意。
苏九墟的最后一个人格,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同样充满热情和仇恨的同伴。
罗琨不愿意变成那个样子,只能没日没夜地坐在同一个地方发呆,时常因为想到幻觉里的事情露出带几分狰狞的表情,不得不靠一遍遍背诵《大医精诚》来告诫自己。
等到罗琨终于消化了这些情绪,并抹平了自己的心境后,他才回到正常的生活。
这段日子不过三个多月,但是在未来的千余年里,他都拒绝回忆这段日子。
这段日子结束后,罗琨莫名其妙地摸到了结丹的门槛。
罗琨的心里清楚,一旦他进阶金丹期,他的灵魂必然又要受到一次大的震荡,他灵魂上的伤势怕是真的就压不住了。这样的结果他自是不愿看到的。
可是他同样也清楚,如果他不进阶金丹期,有很多事情他不能做。
最起码,那个“他”敢对罗琨发布'落凤'那个任务,直接地要求罗琨升到35级后前去杏禾山寻找另外百块浮屠陨铁,等到36级后带着浮屠陨铁和沉沙玄晶前往无常谷旧址,就表明罗琨必须要到金丹期才能进入无常谷旧址。
而且从苏九墟那里得到的情报可以发现,他既然是让“罗琨”去,那必然只能是罗琨去。
或者说,必然是罗家血脉才能做到。
这看起来似乎是个两难的选择。
“怎么可能。”苏九墟的主人格冲罗琨笑了笑,道,“我想,他一定会想办法治疗你的伤势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按照这个任务去做?”
苏九墟点了点头。
罗琨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便这么定了。我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去杏禾山。”
苏九墟闻言一惊,没想到罗琨这么居然干脆。
罗琨看到苏九墟的样子,微微挑眉,轻轻一笑道:“那么刻骨铭心的日子,怎么会不给我留下痕迹呢?”
罗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