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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地上,一片湿漉漉的。
张节站起来,叫上杨八一李建军两人,三人把那简易床上的那些床板揭了,用绳子绑一绑,搞了两扇简易木门,挡在了门口。这一来,风几乎就没有了。
可是曹秀宁两个女知青有点担心野兽夜里会闯进来,于是大家安排分班睡觉。
第二天早上,张节一觉醒过来,伸了两个懒腰后,走到门口,想看看雪停没有停。只一眼望去,顿时呆了。
外面风夹着雪狂吹,那情景,就好像农家用来车谷的风车车出来一样。大雪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弥漫了空中的每一寸空间。
而在地上,白皑皑的大雪已经有一尺多厚了。已经不能再走了。
张节五个知青,已经被困在这大山之内砖房里,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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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同类阴阳(上)】………
张节小心翼翼地把简易木门搬开了,一步跨出砖房,一阵冷风呼啸吹过来,呼的一下灌进脖子里。收藏*顶点~小说~网
真是好冷的风!
张节的整个身躯一下子凉了半截;“嘭——”的一个喷嚏打了出去。张节赶紧紧了紧衣领。在屋檐下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张节忽然吼了一声,迈步走进了外面那纷纷扬扬的雪中。
张节抬头眯着眼一望,天上密布的彤云压得极低,简直跟大雪连到了一起。
要是这世上真有一个轻功绝顶的人,顺着这鹅毛般的大雪片一路向上飞腾,也不知能不能跳到密密的云层上去?
这大雪确实下的有特色,紧!密!恢弘!壮观!
张节边走边伸手接了一些雪花,心想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时的大雪,应该也不过如此!
陆陆续续的,几个知青全起来了,大家全兴致勃勃地跑到雪中来漫步,嘴里对这漫天大雪赞叹不已。却都对随雪一起来的、冷嗖嗖的大风骂骂咧咧,深恶痛绝。
因为没有戴帽子,知青们怕落在头上的雪化了以后,冷水浸进脖子里,都不敢在雪里呆得太久,只稍微玩了一阵就回到了屋檐下。拍干了头上的雪,抖落了身上的雪。
除了张节之外,大家都对七月份的高考抱着期盼,也都带着书,等到兴致尽了,就抽出书来看。
对外面这般大雪,没有一个人在意。
因为大家都想,既然骤雨不能朝夕,那么同样的道理,这么大这么猛的雪,也不可能一直就这么下下去。
谁知这大雪就这么一直下了下去。
一天一夜过后,大风雪不但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连丝毫减弱的兆头都看不到,知青们的面上很放松,心里已经有一些不耐烦了。
两天两夜过后,大家心里烦闷越来越盛。而野猪肉虽然还大把大把地有,可是曹秀宁带来的粗盐已经用完了。
没有了盐,本来美味无比的野猪肉也成了相当难吃的东西。
杨八一、李建军两个人连嘴都不斗了,合伙起来骂雪、骂风、骂天,最后骂人。
一直到了第三天夜里,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之后,风雪才骤然停了下来。却发现早有一轮弯弯的明月挂在深邃辽阔的天际。是上玄月。
杨八一兴奋极了,直叫连夜下山,顿时得到一片响应。
这山上,大家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于是把那些才吃了一小部分的野猪肉分割了,大块的全部穿在绳子上,大家拎在手里。一些零零碎碎的放在曹秀宁的篾竹篮子里。一路高唱着,离开了橘子园那一间砖房。
因为今晚的月色太好,景色很美,曹秀宁提出在山上走一走才回。
雪虽然很厚,但是底下的雪已经冻得挺结实了,只要把裤脚扎紧,行走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张节跟知青们踢着雪,信步走到附近一个小山头上。只见银月照耀之下,千里大地一片素裹,那一派纯洁,那一派亮丽,那一派风光,那一派苍苍茫茫,那一派空灵纯静,直教人心里不自禁地欢喜。
大家在山上玩了一会,然后下山。山路确实陡峭,平常原本难行。只是知青们现在却经常背靠着雪,一梭而下。就算掌握不了平衡,不过在厚厚的雪面上翻几个跟斗罢了。或许翻几个跟斗更有趣。
只是曹秀宁就要难的多了。她要顾及安全,就一定要注意平衡。因为她手里那个篾竹篮子里面,有两把杀猪刀以及菜刀。
杨八一,李建军,以及那个女知青兴致一起,为了体会极速下堕的快感,专门找陡峭的山坡滑行,一路高歌着跑到了前方。
张节见曹秀宁小心翼翼地滑行,一个人拖在后面,也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陪着她一起。
两人下到一个山崖下面一条平整的通道时,杨八一三人已经跑到前面有四五十米远了。
这时,天地间安静得可怕,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张节能听到曹秀宁轻微的喘息声,以及怦怦的心跳声。
看来曹秀宁做食堂管理员时间长了,走这么一点山路竟然就有这么粗的心跳声。张节笑了笑,正要开口调笑两句,话到嘴边忽然停住。
因为他发现,美丽动人的曹秀宁是在他右边,而那怦怦的声音却是从右边传来的。
难道左边有野兽?
张节一惊,蓦然转头,却发现他右边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
张节停住脚步,斜着头,凝神静听。
就在此时,白皑皑的宁静的右面山坡上面传来一声“咔嚓”。声音虽轻,却听得清清楚楚。
曹秀宁见张节突然间停下不走了,还以为他忽然起了坏心思,一时间吓得心里如小鹿般乱撞,羞红刷地上了脸。
“你要干什么?!”
张节一转头,只见曹秀宁唰唰连退两步,满是红晕的脸上尽是羞恼之色。
张节大惊,压低了声音道:“不好了,曹秀宁,十有**要雪崩。”
“雪崩?你怎么知道?”曹秀宁一脸怀疑:“你别靠近我!不然我要大叫了……”
张节右手一指右面山坡:“你看上面。”
“你别想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趁机靠近我。”曹秀宁将信将疑地转过目光,往山坡上望去;只见右面山坡高处一块巨大的雪体已经开始滑动……
张节见此,知道雪崩已经不可避免,于是放开嗓子对着前面猛喊起来:“杨八一,要雪崩了!快找地方躲……”
杨八一李建军等三人正行走间,忽然听到张节急怒的喊叫声。
雪崩来了?
三人吃了一大惊,急忙忙正想往山下滑,却听张节的声音继续传来:“……千万不要往下滑,那最危险……”
叫完了,张节就见曹秀宁脸色惨白,却站在雪里一动不动,似乎呆了。
“走啊!”张节吼了一声,牵住曹秀宁的左手,拖着她就往前跑。
曹秀宁被拖着走了两步就反映了过来,右手一松,篾竹篮子往雪里掉去。她跑起来就轻盈多了。
可是,刚停了不久的雪地里,面上尽是松雪,哪里快得起来?
张节、曹秀宁两人才跑了十多米,上坡上那雪体的速度突飞猛长,接着就变成了一条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两人冲了下来。
同时,杨八一那个女同学知青偶尔抬头望了一眼,见到了雪龙扑面而来的恐怖景象,不由发出了一声撕裂长空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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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同类阴阳(中)】………
张节背着近二十斤野猪肉,拉着曹秀宁奋力向前跑着,脚下的松雪似乎越来越厚,埋在雪里的枯树残枝越来越碍事,好几次张节都被拌得差一点摔倒,头顶上的雪沫越来越多,山里面轰隆隆一片不停的巨响。收藏*顶点~小说~网I。cOM
就在这近乎绝望的时刻,张节依然没有放弃那一捆野猪肉。一是他觉得现在的身体很好,十几二十斤的野猪肉背在身上一点也不吃力,影响速度的是脚下的松雪枯树而不是体力;二是这一捆野猪肉是他这几天做成的熏肉,舍不得;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为了走路轻松,把这二十斤野猪肉用绳子密密麻麻的缠在背上,在这危机时刻想解开也来不及了。
前方不远处有一块耸立的大崖石,并不高,看起来却很稳。那就是张节竭力想要跑到的地方。
只要能抓紧那一块崖石,雪崩下来,即使有一阵陷进去,被流雪掩埋了,只要闭口屏息,冰雪总归要泄完,那时就能脱险。
崖石虽然并不远,可是那雪崩实在来得太快,张节两人心里无比紧张,也不知能不能赶在雪崩下来前,赶到崖石前抓住它。
张节两人夺命狂奔,就是要争那一线生机。
身体瘦弱的曹秀宁在这最危急的时候,表现出了强大而坚韧的体力,跑的并不比张节慢丝毫。
眼看着就要跑到崖石那里了,张节的手长,右手眼看着就要触上崖石一角了,而雪崩虽然到了面前不远,显然还没有到,也许还差一秒就到。可毕竟还没到。
在这地动山摇的时刻,张节右手用力一抓,右手五指指尖穿过崖石上的浮雪,触到了冰冷而坚硬的石头,
曹秀宁见此,心里狂喜,有救了!
可是不知如何,就在这一秒,声势赫赫的滚滚流雪还没到,两人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沛然无可抵御的无形力量撞了过来,打在身上。
张杰的右手还没有抓稳,就被打得一下子离开了那块耸立的崖石,离开了可以救命的稻草。
两人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山坡下飞了出去。
潮水般铺天盖地惊心动魄的雪浪,就在身后翻滚着。
这一刻,张节曹秀宁两人魂飞魄散,心头一片绝望的宁静。
张节听说过雪崩,也看过很多小说描写的雪崩,可是他身临其境才发觉,雪崩竟然有这等巨大威力。
其实真正熟悉雪崩的人都知道,雪崩中最可怕的不是飞速冲下的雪浪,而是雪崩前面的气浪。
因为雪崩从高处滑落,会引起空气的剧烈振荡,故有极快的速度甚至会形成一层气浪。这种气浪有些类似于原子弹的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
雪流能驱赶着它前面的气浪,而这种气浪的冲击比雪流本身的打击更加危险,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张节以为必死无疑,祈祷能有个好运能再穿越一次之际,雪崩引起的剧烈震动,使他们下面那陡峭的山坡裂开了一个斜着向下的大缝。
张节两人正好飞进了这个大裂缝。
这个大裂缝主要是山石构成,只有一小部分是半硬半软的土。
张节、曹秀宁恰恰摔在土上。
剧烈的撞击,让两人只觉得整个心肺内脏全变了位置,痛得呲牙咧嘴,可是危险在即,来不及细看,本能地双手撑地,向前一窜。
裂缝的坡度陡,落差大,张节、曹秀宁这一窜,顿时一个跟斗翻了下去,滚了几滚之后,跌到一个大洞的底部。
轰隆隆一片巨响,一块雪板盖在裂缝顶部,把裂缝盖了一个严严实实。无数散雪夹着飞扬的雪沫掉了下去。张节、曹秀宁正在喘气,一时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黑暗中,张节一边咳嗽一边听着动静。
头顶上的巨响一直继续不断,而且越来越沉闷,越来越向上方移动,似乎积雪层越来越厚了,张节的心不停地往下沉。
原本希望头顶上覆盖的雪少一些,这样雪崩过后,还很有机会爬出去。可现在看来,上面不知道压了多少吨雪。
过了很久,头顶上的轰隆隆声终于平复下来了。而张节的心早已冰冷冰冷了。
曹秀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小得象蚊虫,带着一种惊惶:“张节你在吗?”
“嗯。”张节勉强回答了一声。
“跟我说说话,行吗?”曹秀宁呐呐地道:“我有点怕黑。”
“说什么?”张节情绪低落。
“你说我们能出去吗?”曹秀宁紧张地道。
张节心想出去个屁,不过他不想掐灭曹秀宁最后的希望,含糊不定地答道:“我不知道。”
曹秀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张节想劝劝曹秀宁,可又不知道怎样劝,反倒惹得自己一片心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穿越到了这1978,而自己对这一年的考题了若指掌,在这种二十几个考生才录取一个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进到中国最高学府清华去读几年书。出来后,凭着自己对历史走向超越时代的把握,只要有心,做个高官或者做个超级富翁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个眼看着精彩绝伦的人生,就这么葬送在这一场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