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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不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上座。”浣衣局太监点头哈腰。
苏麻嬷嬷笑容可掬,甩了甩帕子:“不必了坐了,小常子。哪位是他他拉·宁舒?”
站在清舒身边的铃铛一脸的不可置信,谁都知道苏麻嬷嬷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这
次来肯定是为了给主子爷选教习宫女的事。就算当不了答应常在什么的,可谁不知道跟着主子爷前途光明呢。
苏麻嬷嬷让身后的小太监去收拾清舒的衣服:“恭喜姑娘,姑娘从今儿起就去乾清宫当差了。”
身旁夹杂着或是艳羡或嫉妒的眼神,身旁铃铛面容扭曲,似是不知为何自己没被选上。
清舒一愣,自己也很是不解,这具身体年龄如此幼小,姿色又是平常,为何会被选中去乾清宫。
“嬷嬷,可否容奴才与众姐妹告别?”
清舒面色镇定,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苏麻喇姑微微一笑:“姑娘还是莫要难为嬷嬷我,其他三位姑娘早就去了乾清宫学规矩了,若是误了主子的正事,便是嬷嬷我也担当不起。”
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也没发同铃铛解释,她不过炼气二层,连一个成年男子都是打不过的,更何况要逃离这深宫大院。
乾清宫果然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富丽堂皇极为奢侈,还摆放着珍惜的西洋钟,珐琅陶瓷。加上清舒,被选中的宫女一共是四个,年纪最大的已经十六,容貌平淡无奇,都是上三旗的包衣。
乾清宫的掌事太监二德子,也算是除了梁九功大总管下的第二人,人见了都要叫一声德公公。
“这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主子爷每日寅时三刻便要起身洗漱,尔等近身伺候可要谨记。日常值夜,决计不能偷懒……”
“二德子,这几人是谁?”
“奴才给主子爷请大安,主子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舒几人也赶紧跪地行礼。
想来这位就是年号康熙的小皇帝玄烨了。
偷偷抬起眼瞧那位小皇帝,身量尚小,穿着天青绣有五爪金龙的常服,却也有那么几分气势,容长脸,脸上有几个麻子点,看着一脸严肃。
三花聚顶之处盘踞着一只幼龙,虽然龙气浓郁,但看其头顶幼龙并无精神,反而很是萎靡。
清舒心中叹气,不过一幼龙罢了。好在有龙气可吸收,聊胜于无。
“主子爷,这几位是老祖宗亲自挑选的几位女官,近身伺候您。”
梁九功急忙在玄烨身边耳语了几句。
小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还没变声,他说话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你们几个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显然,看到清舒几人的相貌,小皇帝眉头皱的更深:“二德子,好好调教着,莫要坏了乾清宫的规矩。”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嗻,主子爷就放心吧。”
第2章 少年知色慕少艾
入夜,乾清宫的宫灯还亮着,梁九功侍立在侧,不时磨墨倒茶,整个大殿没有丝毫声响。
“主子爷歇息歇息吧,别熬坏了眼睛。主子爷,点哪位伺候您?”梁九功小心翼翼。
他心里阵阵叫苦,老祖宗挑的侍寝女官,都非容貌出挑的女子,万岁爷虽然有雄心大志,可哪家的少年不爱个俏?看不上这些女子也是常理。
小皇帝揉揉眉头,满脸的不高兴,随手指了清舒身旁的女孩子。
“就她吧。”
身为皇帝身边的女官,不仅要伺候日常,晚上也要伺候。
被选上的女孩子郑佳氏,今年十六,身材丰满高挑,听到皇帝点了她,真真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然而小皇帝却一脸的烦闷。
清舒在床头点了熏香,拿着香炉将明黄色的被子熏得香香的,又将一方帕子铺在床上,将幔帐放下来,等到小皇帝和郑佳氏进了来,才行了个礼,守在门外。
今天本就是她值夜。
将这几天体内的龙气运转了几个小周天,全部化为自己的灵力后,忽然听见寝房内小皇帝暗哑的声音。
“茶。”
清舒急忙清醒,倒了一杯茶水隔着帐幔递了进去,前世她也曾如此侍候过师傅,做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
小皇帝拉开帐幔,缓缓坐起身,只穿了明黄的亵裤。
“今日怎么不是梁九功伺候?”
“回主子爷话,梁公公晚上告了假,今日由奴婢侍候。”
小皇帝揉揉额角,满脸疲惫:“是了,朕把这回事忘记了。”
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咽下去,却不是惯常喝的六安瓜片,满脸怒火:“朕是要茶!你怎么拿了一碗羊*,你这奴才,存心气朕不是?”
清舒面无惧色。
“主子爷息怒,黄太医说了您这几天肝火太旺,晚间不宜饮茶,故而奴婢自作主张换了羊奶,主子爷喝过后有助安眠。”
听完清舒的理由,小皇帝眉头略微舒展:“你这小奴才倒是伶俐。”
又尝了一口,他素日不爱喝羊奶,因其腥味重,今日口感却与众不同。
“这羊*怎的无腥味?”
“回主子爷话,奴婢擅自用了桂花煮,故而除了腥味。”
小皇帝点点头,再无别话,倒是把一碗羊奶都喝了进去。
清舒放松了一口气,如今她修行全靠面前这小皇帝的龙气。龙气这东西与天子气运和身体有关。若是天子气运盛,身体康健,自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例如末代帝王,国家将倾,或是步如暮年的天子,身上龙气也不会充沛。
“郑佳氏伺候有功,又是老祖宗亲选,晋为答应吧,迁居翠松阁。”
郑佳氏满脸喜色,跪在龙床上行了一礼:“奴婢谢主子爷恩典。”
紧接着,小皇帝叫了太监将郑佳氏抬回去。
“主子爷,您再睡会,明日还有大朝会,寅时一刻就要起身呢。”
小皇帝并未应答,端详了一会清舒:“临幸了郑佳氏,也算是给老祖宗一个交代。你们这几个宫女,容色平平,除了你倒还伶俐,都是木讷的很,真是没意思。”
他心中也是憋屈的很,前朝鳌拜把持朝政,他这个皇帝说句话当放屁一般。到了后宫,要迎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连教习宫女都不是自己的可心人。
清舒低头不答:“奴婢几个容色平平,性格木讷,此中包含了老祖宗苦心。皇上如今尚且年幼,若是被女子教唆了,大清岂不是少了一位千古明君。”
“你倒是很会说话,罢了,你出去吧,朕要安寝。”
清舒等四个女官,只有郑佳氏得了小皇帝临幸,疯了郑佳氏为答应后,仅那日召幸了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天颜。
这一日,下了小朝会,小皇帝神色凝重,满脸郁色。
“皇上,今日的折子已经都呈上来了。”
抽出其中一本,越看越气,直将那折子掷于地上:“大胆鳌拜,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居然如此大胆犯上!”
梁九功急忙跪下:“主子爷息怒,莫要气坏身体。”
小皇帝指着梁九功:“去,给朕念这道折子。”
“奴……奴才不敢。”
“废物!”小皇帝又指着清舒,“你来念。”
清舒拾起奏折,声音清朗:“奏,户部尚书苏纳海蔑视圣言、藐视上命,其在位期间国库空虚致使镶蓝旗旗人有千人领不到薪俸,中饱私囊。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拨地迟误、纷更妄奏,以上三人俱应论死罪。辅臣苏完瓜尔佳·鳌拜。”
“混账!”一个茶杯堪堪擦着清舒的头飞过,啪的碎在地上。
一屋子人都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混账鳌拜,中饱私囊的是谁,明明就是我们功高震主的苏完瓜尔佳首辅!仗势欺人,强硬圈地,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三人何其无辜?不跟其换地,他就想借着朕的手除掉朕的肱骨之臣,公报私仇,他欺人太甚!你们都滚出去,让朕自己呆着。”
小皇帝已是满面怒容,不能自已。一屋子宫女太监面面相觑,退了出去,只有梁九功偷偷在窗外望着,极为担心。
清舒却蹲下身,将地上一片片碎瓷捡起来。
“朕让你出去,你敢忤逆朕?”
她行了一礼:“主子爷息怒,奴婢收拾完地上的碎杯子,自然会出去。方才碎瓷片散落地上,若是伤了主子爷怎生是好?”
“你……”
小皇帝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是了,他在前朝受了委屈,何苦拿这一屋子奴才出气,他们服侍他也是尽心尽力,并无半点差错。
一时间,他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傀儡,比之受人摆弄的汉献帝也是不如。
不管他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君王,此时爱新觉罗·玄烨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喟然长叹:“朕当真是处处受人挟制,这个天子之位坐的如同傀儡。”
清舒不动声色,重又倒了一杯茶。
小皇帝看到她这般,面露不满:“朕如此生气,那个叫什么……什么舒宁的,你说些话让朕高兴!不然明日就将你调入辛者库去。”
清舒面无表情看了小皇帝好一会儿。
“奴婢不会说哄人开心的话,不过幼时奴婢在家听过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主子爷既是承天之命,担当大任,奴婢又如何能哄的了皇上开心呢。”
“你这个小奴才,竟也读过《孟子》?”
“不过听说过。”清舒顿了顿:“我朝太祖以十三副盔甲起家,打下大金朝江山。太宗皇帝更是从多位贝勒中脱颖而出,执掌江山。更别说先帝爷也曾受逆贼多尔衮辖制,最后不都铲除逆贼,成为圣明之君。”
小皇帝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良久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些道理朕岂不比你这小奴才懂,这几日确实,朕太过心急了些。”
舒了口气。“你这小奴才见识倒是不凡,若是男子,朕定封你个御前侍卫当当。”
这时,梁九功滚了进来,看了清舒一眼,满眼钦佩。
“主子爷,气大多伤身,听下面的小太监说暹罗供上来的六月蕉开的正好,不若主子爷移驾御花园,去看看。”
“也好。”小皇帝想了想,将手中奏折一扔。
暹罗供上来的六月蕉极为不易存活,先帝时期曾以此取悦孝献皇后董鄂氏。然而没等六月蕉花开,孝献皇后便已香消玉殒,紧接着先帝便万念俱灰,出家为僧。
这段辛秘只有小皇帝和当今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几个老太妃知晓。
若非孝献皇后所生的四阿哥荣亲王早逝,这皇位哪里轮得到他来坐呢。
看着开的艳丽的六月蕉,小皇帝心里思绪重重。
此时,不远处桃林内传出隐隐约约的歌声,小皇帝起了兴致。
曲径通幽处,却有一女子,身穿宫女服,倚在假山石上高歌。声音婉转明亮,宛如黄莺初啼。
一曲毕,小皇帝不自觉的拍手称好。
那宫女似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瞪着小皇帝颇有些不知所措。宫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杏眼桃腮,肤色粉白,窈窕身段即使在宽大的旗袍中也没有藏住。
“大胆,见了主子爷还不行礼!”
小皇帝来了兴致,挥挥手:“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
“给主子爷请安,奴……奴婢马氏容湘,是……是寿康宫淑惠太妃宫里的宫女。”
这姑娘战战兢兢,晶莹的眼中蓄满泪水,看着越发像只惶恐不安的小白兔。
“容湘?容湘?这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你可愿意跟在朕身边伺候?想来淑惠妃母也不会舍不得一个丫头。”
小皇帝拉住马容湘的手,抿唇一笑:“放心,朕不会薄待了你。”
身后,梁九功、清舒等人早就退出十米之外,充耳不闻等着皇上泡妹子完事。
当夜,这名叫马容湘的宫女便宿在了乾清宫寝殿,直至月亮上了树梢才被抬回去。第二日小皇帝便下了谕旨,将这宫女封了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