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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以后少惹那位主儿身边的人。”
小太监委屈的撇撇嘴:“干爹,儿子记住了。”
“姑娘,佟贵主儿来了,在内厅等您。”
清舒刚给福全输了些灵力,累的满头是汗,听见伺候的小宫女传话,有些惊讶:“宫里的娘娘来我这做甚。”
这小宫女一直在乾清宫伺候康熙,后来清舒去了养心殿,她又跟着去伺候清舒。知道清舒的性子,他们几人也从不畏惧清舒。
小宫女一脸郁闷:“姑娘,您忘了您现在也是贵妃,还是佟家出来的贵妃。佟贵主儿正正是您的亲长姐。”
“哦!那就见吧。”
佟佳氏坐在内厅,不动声色打量着,壁橱放着唐三彩的瓷瓶子只有皇上和太后那有。喝茶的杯子是西洋的珐琅瓷,她也只是见过。书桌窗外开着一树海棠花,极为雅致,而最让人瞠目的是,桌子上用作镇纸的是一柄羊脂暖玉毫无瑕疵的玉如意,她曾求了表哥好长时间,表哥也没舍得给她。
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嫉妒,抿了一口茶水,是今年新供上来的六安瓜片。
门口显出一个人,面色淡漠,却丝毫不掩饰她风姿绝丽。她穿的却并非是旗装,样式倒像是汉式曲裾,下半身却不是包住腿脚的样式,而类似于方便行动的百褶裙,上身的袖子倒是很长,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也并未梳成两把头,而是披散着只在脑后微微扎起。
这若是在宫里,这般打扮,可是大不敬了。
佟贵妃一笑,亲热的拉住清舒的手:“好妹子,往日我就说本宫同你是个有缘的,果真如此,现在你可不成我的妹妹了。”
清舒并不喜欢与人这样亲热,抽回手,神色淡淡:“不知娘娘驾临此处有何贵干?”
佟贵妃神色一僵,随即笑道:“你呀,性子还是这么冷。你成了我们佟家的女孩儿,我成了你亲姐,来看看你还不成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个身份贵妃娘娘也知道是为何,不过是个名儿罢了。娘娘有何事,还请告知在下。”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直说了。”尴尬过后,佟贵妃面色也坦然了许多:“皇后薨逝,中宫之位悬空,然国不可一日无后,表哥年纪尚轻,总是要立后的。”
清舒神色不明,不知她所为何意。
佟贵妃笑的意味深长:“现在后宫之中只有本宫和钮姐姐两位贵妃,哦,不,妹妹你也是贵妃,但想来妹妹对中宫之位是毫无兴趣的,是也不是?”
不等清舒说话,佟贵妃指着外面开的正艳的海棠:“这花虽美,虽艳,但仍需靠树根汲取养分才得以存活。我们后宫的女子更是如此,若家族不兴旺,如何能博个好位分和帝王的宠爱呢?妹妹虽然并非我父亲生,可到底成了我家女儿,自然也要为家族打算一二。将来佟家也是妹妹的靠山不是。”
清舒恍然大悟,微微挑起眉峰:“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要在下助你登上后位?”
佟贵妃手帕捂着唇:“妹妹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贵妃娘娘怕是找错人了,皇帝想立谁为后,想不想立后,在下帮不上忙,还请贵妃娘娘另寻他人吧。”
佟贵妃幽幽叹了一口,神色颇为哀怨:“妹妹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表哥也会为你摘下来。妹妹怎知表哥不会听你的呢?为了护住妹妹,表哥可谓是煞费苦心,将妹妹改了身世,连老祖宗都瞒天过海骗过了。妹妹说一句话胜过我们说十句。”
清舒低着头仍旧是油盐不进,佟贵妃无奈站起身:“本宫知道妹妹喜静,这就不打扰了。只是方才本宫说的话,妹妹也细细思量一番。钮贵妃一向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当真她做了皇后,妹妹可还有清静日子过?本宫言尽如此。”
佟贵妃离开了,清舒低着头,也不知想些什么。
晚间,康熙过来用膳,对于这种相处方式两人都已数年无比。清舒已经进入合体期中期,她所修之道要求辟谷,不过不知康熙从哪里请来的厨子,做的菜肴极为精致又和口,就连她也忍不住吃几口。
喝完最后一口蛤蜊汤,擦擦嘴,清舒一向直言不讳:“你打算立谁为皇后?”
康熙愣了,随即笑道:“你一向不在乎我后宫朝堂的事,今儿怎么上心了?难不成你想给我做皇后,我到是求之不得。不过要是做了皇后可就跟这占个名分的贵妃不同,我们可是正经夫妻了~”
对于他调笑的话,清舒面无表情神色淡淡,康熙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好吧,朕不开玩笑。你今天问朕想来是谁求到你这来着?觉得你跟朕更说的上话?”
清舒低头不语,然而康熙是什么人,自从幼年登基人情世故看得多了。
“让朕猜猜,线下最有可能封后的只有后宫的两位贵妃,和出身蒙古的宣贵人,毕竟老祖宗还在,若老祖宗插手,科尔沁未必不能再出一位皇后。但自庶人博尔济吉特氏后,科尔沁来的格格哪敢触你的霉头?自然也不可能求到你这。因为钮祜禄氏与皇后想要将你赐婚给平南王家的小王子,朕罚了钮妃禁足,她恨你恨的要命,也不可能。除此之外,就是朕的表妹,佟妃了?毕竟朕将你改为舅舅家的女儿,你俩名义上也算是姐妹。”
康熙一番话说的清舒哑口无言,但她面色坦荡:“你猜出来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你那佟妃来找我,要我助其登上后位,我同你说也并非要为她求情。你们的室同我无关。只是你要立谁为后若能告知于我,我好回绝你的表妹。不然她总往这里跑,我也烦闷的很。”
康熙失笑,这满宫的嫔妃哪一个像她这般坦坦荡荡,从无遮掩,都是说话留一半。
叹了一口气:“遏必隆虽被朕训斥,剥夺了首辅大臣的位子,但钮祜禄家势力仍在。佟妃是朕亲表妹,选哪一个都不大好交代。所以朕并不欲再立皇后。宫务就由两位贵妃共同处置。”
清舒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若是不约束你的表妹,她再来时我便如实禀告给她。”说完,径直去了内室,不再理会康熙了。
“哎……”康熙摇摇头,无奈笑笑。
自住到圆明园,清舒就叫人着手将园子西南角改成铸造室,手中紫郢剑由于剑心剑魄为神品,而剑身却只是仙品,总是束缚神剑实力。
亲自从东海寻得一块千年铁精,打造成熔炉,又掏出极西之渊寻得的一团紫薇天火放置于炉下。就等再寻到合适的材料为紫郢剑重新打造剑身。
做完这一套活计,清舒累的满头是汗,却也没忘记给福全用灵气续命。掐指算了算日子,九薇也应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
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发须皆白的福全,清舒叹气,若是九薇再不回来,怕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得他。
就在此时,房间忽然出现一股狐烟,狐烟中渐渐凝成一个曼妙窈窕的身形,正是九薇。
清舒面色一喜,刚要问情况如何,却见她扑到福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第25章
“这是怎么了?”清舒急忙上前,握住九薇的肩膀:“难道是求药不顺?”
九薇头埋在双臂之间,痛哭了一场,抬眼看向清舒,一双明媚双眸变得又红又肿。
“我看错人了,十四妹是我亲妹,谁知她成了仙,竟然丝毫不顾念旧情,只说天规森严,不得将仙丹给予凡人,任我如何苦苦哀求都肯给我。”
九薇激愤之下,站起身,将八角桌上的一个茶杯生生碾碎:“成仙有什么好的,阿舒,你可看到了?成了仙就没了人情味,没了爱。生生受那天规束缚,这样无情无欲的活着,有什么意思?成仙有什么用!”
忽然拽住清舒的手,她洁白的脸上簌簌留下泪水来。
“你成仙后是不是也会如此?如此冷漠,如此不近人情?”
清舒抿着嘴唇,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她,在九薇去瑶池求药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多半是这种结局。太上老君乃是太清道德天尊的善尸,本身就有准圣修为,地位又崇高,他的仙丹哪是这么容易就求来的。
颓然放下手,九薇呆愣愣的坐在福全床边,目光柔和,看着那张干枯瘦弱,皱纹纵横的脸,眼中柔情没有一丝褪去。
脸颊贴在他的手旁:“你放心,我总不会让你就这样因我死去。你是天上的雄鹰,应当像你们族中的男儿长枪立马,建功立业,怎能这样躺在床上形同废人?”
咬着下唇,清舒不知该如何安慰,拍拍九薇的肩膀:“你也别完全丧失信心,我那还有几颗淬骨丹药,也许尚能给福全延几天的性命。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别难过了,你一哭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九薇呆愣愣的,也不知将她的话听没听进去。拿起手帕,给她擦干净泪痕。她很少做这种体贴的事,拿捏不好力道,把九薇的脸擦得红红的。
拍拍她的肩膀,去自己屋子拿丹药。
人世间的情与爱当真不是个好东西,九薇也算是活了几百年见多识广的狐妖,偏生栽在福全手中。福全从小长在帝王家,各类美女见识的并不少,还不是为了九薇连自己的福晋侧福晋都休了。
拿着小瓷瓶回到福全那屋子,正看见九薇趴在他身上,口对着口,两人双唇中隐隐有暖光闪现。
这是……
清舒手中瓷瓶子衰落到地上,碎成几瓣,极为珍贵的淬骨丹也滚到地上,沾满了灰尘。
“九薇!你在做什么!”
暴喝一声,清舒身形如同疾风,一掌将九薇打歪到一边,而那点暖光也顺着福全的嘴滑进他的腹中。
清舒扶起九薇的身体,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气急败坏:“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快拿回来。”
这一巴掌打的狠了,九薇坦然笑笑,擦掉嘴角的鲜血:“阿舒,你来晚了,木已成舟,福全会慢慢好起来的。”
清舒目呲欲裂:“对!福全会好起来的,可是你会有事,你把本命元丹给了他,一身修为净皆化为乌有,会变成懵懵懂懂毫无灵智的畜生”
揪着她的衣领,她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清舒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为了一个凡人男子,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你知道还要这么做,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就不要自己的性命了!九薇,你怎么这么傻!就算用你用一身修为也只是换得他几十年的阳寿,值得吗?”
九薇双眸中的柔情好像要溢出来一般,看着内丹生效,慢慢回复年轻样貌的福全。
“阿舒,你没爱过,当然不懂。我爱他,视他的性命比我自己更重要,这样一来,他得救了,这辈子也不会忘了我,阿舒,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因为失去了内丹,九薇的身形已然慢慢变淡,说话也有些气息不稳。
清舒急忙抱住她,给她输入灵力。
“我们狐族,生而妖娆貌美。可只有福全看上的并非我的容貌,从前他没爱上我,我曾勾引过他一次,他竟然也能坐怀不乱。阿舒,我喜欢他,等你有朝一日爱上一个人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情,这一回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妖类为人所恨,为人所惧,,也未尝不是件幸事……”
话音渐渐低下,忽地怀中女子变为一只极为幼小的火红狐狸。
清舒颤抖着双手去摸那小狐狸,她竟如同普通狐狸一般对着清舒呲牙,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忽然眼眶一热,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将这幼狐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
许是感觉到清舒并无恶意,幼狐也渐渐安分下来。
床上躺着的福全“嘤咛”一声睁开双眼,只觉得喉咙干渴的很,手伸到眼前,却是一双极为光洁毫无皱纹且强筋有力的手,这是一双青年的手。
眨了几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摸了摸自己的脸,腾地坐起身。得怪病时全身无力颤颤巍巍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他好了!
他好了!
福全从床上跳下来,他简直想唱歌,想吼几句,如果不是清舒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神色冷然的看着他的话。
不好意思的摸摸光溜溜的脑门:“嘿嘿,难道是仙人姑娘救了爷?谢谢,谢谢啊。我记得明明看到九薇来着,她原谅我了吧,现在她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