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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楚相惜双手伸过风吟的腋下,半抱半抬地把他弄进了门,紧张问道,“你们这是怎麽了?!”
“我刚刚,动了真气……”风吟无力地让楚相惜把自己扶上床,半倚著床头虚弱道,“孩子现在……动得厉害……”
楚相惜没追问什麽,稍微看了眼风吟下体,安慰道:“没有落红,你别太紧张。”说著便手脚利索地打开了包裹著银针的布袋。
风吟放心地点点头,缓缓向後躺了下去,让楚相惜为自己下针。
“小风,你别想太多,休息好才是最重要。”楚相惜慢捻著收了最後一针,抬头看风吟颤抖的手迟迟扣不上衣带扣,便摇著头拉开他的手,轻松地把扣子扣好。
风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得楚相惜心口一阵抽痛。
“楚兄不必担心。”风吟淡淡笑道。
“都这样了还不担心,那我还有什麽可担心的?”楚相惜无奈地叹气,“刚刚南宫桀来了我这里找你……”
“我知道。”风吟脸上的笑很快便褪了下去,神色悲伤而淡漠,“我现在,不愿想他。”
不愿,却无力制止地想,疯狂地想……风吟满心只觉苦涩和酸楚。
“楚大夫!”
楚相惜和风吟都被门外南宫桀熟悉的声音惊得震了一震,风吟只一顿,便撑起身子伸脚下榻。
“小风……”楚相惜疑惑地看著风吟站起身。
“请楚兄与门外那人说,风吟不在。”风吟匆匆吩咐完毕,便留下一脸为难的楚相惜走进了偏阁。
“楚大夫!开门!”南宫桀焦急地大声命令,门板也因承受不住过重的拍打,响起了嘈杂的“砰砰”声。
第六十四章
“来了来了!”楚相惜无奈至极,回头看了看偏阁,叹了一声急忙走去开门。
南宫桀脸色苍白,胸膛明显地一起一伏:“风……风他是不是来了找你?!”
楚相惜摸摸鼻子,讪讪道:“我都说了他不在……”说著眼睛不自觉地往偏阁的方向瞟了一眼。
南宫桀注意到楚相惜的神情,眼中的光渐渐明亮起来,却没有心急地有所行动。
楚相惜手扶著门,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他不愿见我……”南宫桀说得极为轻缓,明明是与楚相惜说话,视线却停留在偏阁的那屏竹帘上,“他,还可以怀疑什麽?”
“唉,你走……”楚相惜刚想把南宫桀推出门,身体突然变得一动都不能,连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睁著眼看南宫桀缓缓走向偏阁。
竹帘被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偏阁中的那人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台前。
“风……”
南宫桀低沈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风吟受惊般转过身,看见南宫桀静静站在竹帘前,神色从容,略带些责备。
两人距离相隔不过三步,却似天涯海角;两目相接那一刹,竟恍如隔世。
“风,你误会了……”南宫桀微微蹙眉。
风吟不置可否地看了南宫桀一眼,转过身背对他,声音清冷,“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麽?”南宫桀一步一步上前,张手环住风吟的肩,沈默著等风吟的回答。
风吟没有推开南宫桀,由他抱著自己,淡淡道:“我早该明白,你有自由做任何事,我不该计较太多。”
南宫桀忍住怒气,把双手收紧:“继续说。”
“所以,我没有资格怪你……”风吟抬手轻轻握住南宫桀的小臂,咬著唇,沈默了片刻,“我也,不是你的谁……”
“你是我的妻!”南宫桀猛地把风吟的身体转过来,紧紧盯著他的双眼,神色悲戚,“你是注定与我相伴一生的人,你怎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南宫桀眼中流露的哀伤让风吟既心疼又懊悔,风吟不知所措地微翕著唇,欲言又止。
“风,我不相信……”南宫桀轻柔把风吟搂入怀,声音寥落,“我不相信,我们的感情,竟脆弱至此。”
风吟哑言,心痛一阵阵袭来。
“桀,我……唔……”风吟突然低下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南宫桀忙把风吟拉开,见他正一手捂腹,眉宇微蹙,想起他刚动真气,胎气定是有损,慌乱地解释道:“风,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南宫桀边说边把风吟抱起轻放床上,紧张地握著风吟的手,向门外喊道:“楚大夫!”
南宫桀一连串的动作让风吟半句话都插不上,风吟忙安慰他道:“我没事。”
南宫桀突然想起楚相惜被自己点了穴,懊恼地皱起了眉,松开风吟的手转身就要走。
“桀,我没事……”风吟撑起身子,哭笑不得地拉住南宫桀的手,笑道,“只是孩子踢了我一下。”
南宫桀顿时楞住,眼神呆滞地看著风吟的肚腹。
风吟看南宫桀反常的表现,有些不安地拍了拍他的脸,疑道:“怎麽了?”
“孩、孩子……踢你了?”南宫桀讪讪地把手放上风吟的肚腹,神色看不出是惊是喜。
风吟点头,拉起南宫桀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侧,轻轻按了下去,浅笑道:“在这里。”
南宫桀兴奋地坐上床沿,从後抱著风吟,静静地等著那两个小家夥的“拳打脚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宫桀和风吟两人都觉得尴尬,他们的心肝小宝贝像是和两个爹呕气,竟迟迟没有动静。
“孩子是不是在生爹的气?”南宫桀委屈地把下巴抵在风吟的肩,无奈地吁了一口气,吻上风吟的额角,“你也是。”
风吟低眉不语,发生那样的事,他始终难以释怀,尽管他是多麽不情愿怀疑南宫桀。
南宫桀搂紧了风吟,在他耳边轻声道:“本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不料弄巧反拙……”
风吟轻叹:“是我不好,对不……”
南宫桀用唇封住了风吟的下半句话。
南宫桀抬起头,柔声道:“等我,我去去就回。”说著又眷恋地拉起风吟的手,唇瓣轻轻贴著他的手背。
风吟困惑地看著南宫桀走出门去,回想著他嘴角那抹狡黠的笑。
第六十五章
“哎哟哎哟,我的骨头……”楚相惜唠唠叨叨地走进偏阁,半是嗔怒半是无奈地瞥了风吟一眼。
风吟笑著起身,把楚相惜拉了过来放倒床上,自己坐在了床沿,抱歉道:“我帮你揉揉。”说著把手放在了楚相惜後肩。
楚相惜顿时大惊,一个鲤鱼翻身挺了起来,万般叮嘱道:“你别给我乱动!一是你又动胎气,劳累的是我;再则,要是给那个当你宝贝捧在手心的恶人看到,担惊受怕的还是我呀!”楚相惜说著说著全身就颤抖了一下。
风吟失笑:“楚兄受苦了。”
楚相惜低声喊了一句“小鬼”,直起身正色道:“你们……没事了吧?”
风吟微微点头,懊悔地低眉:“没什麽事,是我多心了。”想起自己对南宫桀说的那一番话,风吟叹了一声,内疚道,“我没有问清楚,是我不对。”
“好好的就成。”楚相惜笑著拍了拍风吟的肩。
风吟神色却泛著淡淡的落寞,不止是内疚,更多的是不舍。
来人步履清晰,风吟似能猜出踏著步子的人心中是多麽著急和兴奋。
楚相惜远远听见南宫桀的声音,“倏”地站了起来走出去。
风吟听见楚相惜对南宫桀说:“小风没什麽事,不要动气就好。”南宫桀淡淡“嗯”了一声。
风吟看著南宫桀掀开竹帘,手里捧著一袭白布,等他走近了,才看出来是什麽。
那是一件衣服。素白色,没有半点花式。
南宫桀双手把衣服放上风吟的膝,一手搂著风吟的肩,一手拉起衣服的衣襟,颇为可惜道:“今天我就在缝这个字,缝好了就大功告成了。”
风吟低著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指腹轻轻滑过衣领处那个用银色丝线勾出的“风”字,细致而优雅,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遗留了最後那一点。
南宫桀握紧风吟的手,不知是因害怕抑或是尴尬,把头埋入了风吟的颈窝。
风吟沈默了半晌,才伸手托起南宫桀的下巴,看他脸上难得地浮起绯红,笑著吩咐道:“把针线拿来。”
南宫桀兴致勃勃地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带著白色和银色的丝线和长短不一的细针。
风吟在南宫桀出去那短短的时间里,把泪滴入了新衣的衣襟。
南宫桀坐在风吟身边,不露痕迹地吻去风吟眼角的泪,然後看风吟手法熟练地穿针引线,大概量好了长度,在尾端打了一个结。
风吟仔细地找好位置,一针一针地绣著自己的名字。
南宫桀似乎对风吟手中的针有莫名的恐惧感,便躲在风吟身後,把下巴支在他的肩,抱著他问道:“你怎麽什麽都会?我跟胜衣学了好久,才学会了打结。”
“小时候自己一个人生活,自然要学会补破了的衣服。”风吟抬手拉线,南宫桀又向後缩了一缩,十足一个大孩子,风吟由著他胡闹,手中依然有条不紊。
南宫桀想起风吟自小跟师练武,什麽苦都吃过,补衣服更是家常便饭,不禁心疼地搂紧了风吟的腰腹。
风吟见南宫桀变得沈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刚想说话,腹中突然传来的异动让他突然顿住。
南宫桀疑惑,抬头看向风吟。
风吟浅笑不语,把南宫桀的手拉向自己隆起的腹上,心中默念:孩子听话,再踢一脚……
“唔……”风吟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两个小东西竟破天荒很给面子地重重踢了几脚,让风吟不禁呻吟出声。
见身後的南宫桀竟没有半点动静,风吟疑惑地回头看南宫桀的表情,发现他还是一脸呆滞的样子,嘴角却有掩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懵了?”风吟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南宫桀面前晃了晃,仰起头“哈哈”大笑。
南宫桀这才恍过神,剧烈的心跳渐渐平息,看著一脸坏笑的风吟,仰脸往他略微向上的唇角轻轻一咬。
“呵……呵……”南宫桀甜滋滋地抱著风吟轻轻摇晃,把头埋在风吟的背後不顾形象地傻笑。
风吟被南宫桀逗得眼角都笑出了泪,用指尖拭去眉睫的湿润,再次拿起手中的衣服和针线,缝上最後几针。
“缝好了。”风吟用剪子剪断了线尾,拿起衣服轻轻抖了抖,在自己面前举高。
南宫桀抬起头,和风吟定定看著眼前的衣服,笑著吻风吟的脸,起身为他穿上新衣。
站在铜镜前的两人,十指紧扣,领口处的“风”字,折射出银色的光。
第六十六章
第二日午後,南宫桀正和风吟在门前的花树下散步,而南宫玄借著看孙子之名,来到了扶月阁。
三人悠闲地喝著清茶,倒是南宫玄时不时地瞥著坐在自己对面的风吟,看得风吟一脸不自在。
南宫桀也注意到自己的爹“不怀好意”的目光,拉起风吟和他换了个位置,似笑非笑地看著正要捧杯仰头的南宫玄:“爹,你茶杯空了。”
南宫玄闻言尴尬地放下杯子,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煞是老成道:“啊,我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找风吟帮忙。”
“风吟要养身子,不得劳累伤神,爹另找高人吧。”南宫桀抢在风吟前面冷冷应话,一句话堵得他老爹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儿子白养了白养了……南宫玄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风吟看了眼南宫桀,责备地轻喟一声,笑问南宫玄:“爹有事请说,风吟能帮绝不推托。”
南宫玄感激地看向风吟,眼中满是慈爱,仿佛风吟才是他儿子。
南宫桀眯了眯眼,向自己爹下狠话:“风吟若有任何闪失,颜司管必不得好下场。”
“你你你你你……”南宫玄猛地站起身,气愤地指著南宫桀的鼻子,说话都变得结巴。
风吟没有理会南宫桀,扶著南宫玄的手臂,道:“爹,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两人都把南宫桀冷落在一旁,南宫桀看著风吟走进扶月阁,心中委屈又担忧。
南宫玄和风吟密聊到黄昏才肯出来,院中的南宫桀早已是坐立不安,一见风吟出了门便飞奔著跑到他身边。
风吟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送南宫玄出了门外,试探地问道:“爹都记著了?”
南宫玄竟羞得耳根通红,眼神闪烁地点了点头便飞似地转身就跑。
南宫桀狐疑地看著这诡异的一幕,心急地搂著风吟问道:“爹为何找你?”
风吟只向南宫桀眨了眨眼,没有吭声就转身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