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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离开,包括那艘大船和那些孩子们在内,就这么看着聂磐,一点点朝山上前进。
时间不断流逝,天色已经渐渐昏暗,整整一天的时间,聂磐滴水未进,竟愣是背着聂峰,缓慢而又坚定的接近山顶。
离山顶还有最多二十丈,聂磐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左右晃了两下,终于硬生生直过身子,朝前趴到,摔在了路上。
有几个上代弟子就要过去搀扶,却被云端中的燕凤鸣喝止:“不要动他!”
聂磐喘息一口气,吐出嘴中的泥土,将背上的聂峰费力的往肩上扯了几下,然后抬起手,朝前爬去。
一寸,两寸……一丈……终于,聂磐背负着弟弟,爬到了山顶。
他艰难的抬起头,拼命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却只是看到天旋地转,一片漆黑。
张姓修士二话不说朝着聂磐飞去,燕凤鸣沉默了片刻,转身飞向掌门大殿。只有一句话从云层中传来:“他过关了,留下吧。其余人等,继续磨练!”
“把他弟弟也一起留下,师叔祖既然jiao代了,就照办吧。”这句话,是单独传音给张姓修士的。
……
……
……
头晕目眩,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又好像深深的陷了下去。全身一片火热,仿佛在炼狱中燃烧,不知道哪里在隐隐作痛,这感觉不断的蔓延,几乎要将自己吞噬。
喉咙里像是着了火,喘气都无比的痛苦,全身好像要裂开,这感觉再也无法忍耐,仿佛就要死去!
忽然,一股清凉如水的感觉从头顶涌入,渐渐蔓延全身。清流经过之处,火热和痛苦的感觉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说不出的舒畅,好像身体每个mao孔都在呼吸,身上重新有了力气。
聂磐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修士,看面目似在四十许间,消瘦的脸庞,一双xiao眼睛几乎眯在一起,透1ù出一股精明之色,正在细细的打量聂磐。
左右看了一眼,自己躺在一张不知什么藤蔓制成的netg上,放眼处摆满了书籍和大大xiaoxiao的yao炉,屋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yao香味。
聂磐眨眨眼睛,疑huo的问道:“你是谁……我在哪?”
中年修士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门内长老,执掌回net堂堂主。我姓李,叫李百,你可以叫我李长老,也可以叫我李堂主。你现在是在我丹房之中,你的体力精力透支过度,掌门命我给你调理。”顿了一顿,又道:“为了给你调理,耗去了我一颗固本回精丹,你记住,这个是要还的。”
聂磐愣了一下,心中琢磨那“固本什么丹”是啥玩意,一边挣扎着就要下来行礼。他虽然不了解苍山派的阶职,但却还是知道长老身份尊贵。
李百摆摆手,微微皱眉道:“算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先不要动。免得再有耗损,还要用我的yao,炼制一颗不容易。”
聂磐神色有些尴尬,道:“谢谢李长老……你的丹yao,我一定还……”
李百一声嗤笑:“还?你拿什么还?就你这种资质,今生也无法修仙,更何况你活不过二十岁,拿什么还我?”
聂磐脸色涨的通红,但却转瞬即暗淡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是的……xiao时候爹找郎中给我看过,说我有种怪病,活不到二十岁……但我不能平白欠人东西,长老的丹yao,总会想办法还你。”
“算了,你还是省省吧,别给我添1uan就好。”李百脸色轻蔑:“我告诉你,你那不是病,而是先天缺少纯阴之气,周身至阳,阳极返阴,为太阴之体。这等体质,在太古之后,从来没有活过二十岁的。”
聂磐一脸愕然,什么至阳返阴的他没听懂,但却明白了自己这不是病,好像是天生的。
李百似是有意刺jī聂磐:“你这种体质,我只在古书上看到过。太古时期,倒是修炼的好手,修行一日千里,事半功倍。但是到了现在,不知为何竟成了废灵根。若不是与书上所记半点不差,我还真辨认不出来……啧啧,你xiao子所生非时,想是那天道公平,不许你们这种妖孽体质再存在,是以才如此,真是有趣,有趣。”
聂磐心中微怒,一点也没觉得这事哪里有趣。只是他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并没有反驳。更何况这人毕竟刚给自己调理过身体,用了些yao。心中略绝亏欠,是以并没有顶撞。
但聂磐却不知道,李百给他用的yao,实在没有什么太大价值。
“李长老……请问我那弟弟……”
聂磐刚要问弟弟在哪,李百却是不耐烦的打断:“掌门命我收你做亲传弟子。你可知道,亲传弟子无一不是资质过人之辈,你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却是让我倒霉收下一个废物。”
撇了撇嘴,又道:“不过我是不会将精力1ang费到一个短命人身上的,你虽是我亲传弟子,但没有亲传弟子的待遇!这些日子,你就自己在门派转转,等我想好了再安排你。好了,时辰不早了,随我走吧。”
聂磐被李百一席话刺jī的说不出话来,闻言木然的站起身,却感觉一阵虚弱,晃了晃。
好不容易站稳,喘口气问道:“李长老,我们去哪?”
“去哪?”李百一声轻笑:“难不成你还想在我丹房过夜?走吧,有住处给你,你弟弟也在那等着。”
说罢站定不动看着聂磐,聂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精神,走了出去。
李百看着聂磐走出,才跟在后面出来,随手一挥,一道光华闪过,整座丹房便失去了踪影。
聂磐眼中1ù出惊讶,李百看见他的眼神,再次1ù出轻蔑的笑:“很羡慕是吗?只是你这辈子,是别指望学会这仙法了,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绕过好几处yao田,转过几个弯,路上聂磐不知道跌倒多少次,碰的灰头土脸血迹斑斑,李百只是不管不顾,连头都不回。
聂磐咬牙坚持一言不,半晌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处所在。
这里是一处偏离苍山派主殿很远的山峰,半山腰有一座茅草搭建的xiao屋,屋前有一片田地已经荒芜,田地被杂草蔓延,只有稀稀落落几棵yao材。
“就住在这里吧,吃饭自己去弟子食肆,没事在山上转转,别去亭台阁楼大殿处,还有后山不许去!要是1uan转被掌门和其他长老责罚,与我无关。”
李百说罢,看也不看聂磐一眼,转身就走。
“真是倒霉,掌门竟让我收下一个废物,还是个短命的废物……”
李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清楚。
聂磐默默看着李百的背影远去,咬紧了嘴net,一言不,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倔强与不屈。
进入茅屋,其内有一间内室和一间外室。虽然从外面看很简陋,但里面倒是很干净,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内室中一张木netg上睡着。
聂磐上前看看,聂峰睡的很香,他心中松了口气,便挨在聂峰身边和衣躺下。
一阵虚弱感不断传来,聂磐闭上眼,只是一会儿功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聂磐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虽然还很虚弱,但身上已经有了些力气。
简单的洗漱一下,聂磐将聂峰叫醒,兄弟两个准备去吃饭。
刚一出门,只见一名奴仆打扮的老人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只木盘,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你……老丈,你这是?”聂磐奇怪问道。
那老人答道:“我是门内仆役,长老命我将弟子物什送来给你们。”
木托盘上,摆放着一件白色衣衫,一件褐色衣衫,两双鞋,还有两面令牌。
从老人话里得知,这是李百安排送来的,一件给聂磐,一件给聂峰。亲传弟子穿白衫,普通弟子只能穿褐色衣衫。
两面令牌上刻着“苍山派”三个字,乃是身份象征。
聂磐心中有些感jī,没想到这李百虽然言语刻薄,人还不坏。
他却不知道,亲传弟子除了这些,还可以得到一件入门级下品法器,和一瓶xiao助气丹,以及修炼的基础功法,这些东西,全部被李百扣了下来。
老人自然不会告诉聂磐,言语中也没有不敬之处,他毕竟是奴仆,弟子受不受宠,地位也比他高。
从老人那里得知,苍山派每年招收一次弟子,经过层层选拔,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回去。不想回去的,可以留下来做仆人,也可以继续修习,但仅限入门功法。能到什么程度,全看造化。
………【第6章 种药老人】………
这老人便是那被淘汰但不愿离去的,虽然修行境界不高,但在此吃穿都是灵气充足之物,加上苍山派dong天灵气充裕,还有强身健体的丹yao放。老人身体康健,百病不生。
留下还有一条好处,每隔数年可以回家省亲一次,娶妻生子,后代子嗣可以优先进入苍山派修行。
两人在老仆指引下来到弟子食肆,新入门十年内的弟子都在此用餐,路上经过一座山,聂磐看见昨日那些资质不足的孩子们还在爬山,心中不由一阵唏嘘。
能留下来已经是幸运了,有饭吃,有地方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进入弟子食肆,聂磐看到了好多熟人,都是与自己一同测试留下来的新人,其中包括那个紫色上品灵根的xiao女孩,以及被自己揍了一顿的青色灵根的少年。还有那些留下来资质一般的孩童们。
还有许多人聂磐不认识,但他们的年纪和井井有条的样子,显然是入门多年的弟子了。
少女和那少年都穿白衣,其他弟子和聂峰一样穿褐袍,就连入门老弟子中,穿白衣的也并不多,可见亲传弟子何等稀少。
看见聂磐和聂峰,昨日测试的孩子们均是一愣,看见他身穿白衣,许多人更是流1ù出羡慕的神情。那少年恶狠狠看向聂磐,眼中似要烧出火来,不过他显然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聂磐竟能留下,而且也成为了亲传弟子。
老仆引领聂磐和聂峰来到回net堂弟子处便退去,聂磐带着聂峰找了一处无人的桌子坐下,回net堂众弟子都飘来好奇的眼神,但却无人与他们说话。
这些弟子归属各堂,坐在不同的区域,但还是在一个大厅之内。
饭菜有仆役端上来,比昨日聂磐两人吃的要丰盛的多,除了一些精心培育的蔬果之外,还有rou食,聂磐尝不出是什么rou,只知道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路上老仆已经跟他说过,这里的食料全是精心培育而成,蔬菜瓜果都是种在灵气浓郁之地,饲养的rou畜都是食用灵yao异草长大,即便是不修炼,只是天天在这吃饭,也能达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
吃过早饭,聂磐带着聂峰离开,在经过那少年身边时,似是有意无意,少年一声冷笑,自顾自的说了句话:“我当是什么亲传弟子,原来是炼丹yao的!等门内弟子大比的时候,我要你好看!”
聂磐脚步顿了一下,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回头,带着聂峰径自离开。
弟子们吃饭早饭,分别去不同的地方修行,亲传弟子跟着长老,普通弟子跟着门内上代弟子。聂磐站在自己住的地方眺望远处,看着这些弟子们三三两两结伴去往不同的地方,听着隐隐传来的练功呼喝之声,心中有些惆怅。
聂峰吃饱饭又有了睡意,回到屋内睡觉。聂磐心中憋闷,想起李百的话,便在这山上转了起来。
苍山派景致优美如画,dong天内自成一界,更是宽广深远,即使只是一座xiao山,聂磐也转了半天才到山顶。俯瞰一会风景,聂磐稍觉心中舒畅,不经意间,他的视线飘到对面山上,看到了一间与自己茅屋一般破旧的房子,似是有个人站在屋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难道是与自己一般不受人待见的弟子?
聂磐好奇心起来,饶下山峰,想要过去一窥究竟。
走及茅屋之前,远远看见一片yao田,这yao田郁郁葱葱,红绿相间,比之自己屋前的yao田,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正在挑水浇田,他身穿一件普通弟子的褐色衣衫,衣衫已经洗的白,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
老人身躯消瘦,头黑白相间,双眼浑浊无光,看起来还不如今天来找自己的老仆。
他肩挑木桶,两只桶不大也不xiao,水源在yao田十数丈处的一眼山泉处,老人颤颤悠悠,脚步虚浮,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
聂磐心中一紧,也没有多想,几步就冲到跟前,道:“老人家,我来帮你浇吧。”
老人停住身形,慢慢转过头,浑浊的双眼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