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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到我们该找谁了吗?”
“差不多了吧,等一下再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司空靳不动声色地张望着,突然勾起嘴角:
“来了。”
几个车马行的伙计,打闹着走了过来。他们刚刚接了几辆回来的车,忙得不可开交,在这清冷的秋日里竟也个个汗水淋漓。
“范老头,你的茶呢,快点!”
高声的吆喝此起彼伏,一时间小小茶摊热闹起来。几个伙计分围了三桌,茶摊的老板手脚麻利给几桌送上杯子放上茶壶,男人们你争我抢转眼间就消耗了一大杯下去,这才有空喘口气。
一但缓过气来,伙计们的嘴可就闲不住了,张家长李家短,足以从一个侧面说明男人有时候也是很八卦的。
夕言轻唑了一口混黄的茶水,有些受不了这种粗劣的味道,推开茶杯。他扫一眼旁边桌上口沫横飞的男人们,拉一下司空靳的袖子,无声催促。司空靳无奈一笑,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身拍拍坐在他身后的男人:
“这位兄弟,我想打听个事儿。”
那伙计扭头过来,豪爽道:
“啥事?”
“我受人之托,给你们车马行管租凭记录的李管事带了些东西。他在吗?”
“李管事?”
男人摸着头,疑惑着:
“我们车行没有什么李管事啊?你会不会记错了?”
“不会吧?”
司空靳大叫着,扭头望对面的招牌:
“是说的城北的通达车马行啊?那你们管事姓什么?”
“管租凭记录的是吧?姓黄,我来好多年了,一直是他,没换过啊。”
“看来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不过,受人之托,我还是亲自去见见他好了。”
司空靳苦笑着,夕言突然冒出一句:
“你总是这样糊涂,话也不听清就应下来。”
司空靳瞪大了眼看他,
“你……”
夕言不动声色回望一眼,接着他的话问:
“这位兄弟,请问黄管事在铺子里吗?我们还是想问问他认不认识我们那位朋友,可能真的是这家伙记错了姓。”
“啊,他不在店里呢。”
那伙计少有看到夕言这样清秀雅致的少年,不由得说话都轻言细语起来,还热心地为他们介绍着:
“黄管事这两天都不在,好像是得了风寒,在家休息。你们要找他的话,还是到他家去好了。他家在后水街三里巷,门前有棵榕树的就是了。你们从那边走,左转就是后水街。”
“如此,多谢了。”
夕言起身略一施礼,拉着司空靳就走。走出很远,司空靳连连道:
“不错不错,你学得还真快啊,演起来像模像样的。”
“不过是几句话罢了。等找到那个黄管事,能不能打听到阿青的下落还不可知。”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行,到时候我来问,保准给你问出来。”
两人加快脚步,奔着黄家去了。
………【第二十六章 万海城】………
司空靳的判断果然没错,他用了些手段,没费什么劲就从黄管事口中打听到了林青的行程。
林家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一共有三家来盘租马车。一家跑短途,一家是几个行商赶夜路,只有最晚来的那一家是两个年青男人。夕言听那身高体态正好和林青、二贵两人相符,只是头上都戴了斗笠管事没看清脸面。
据黄管事说,那两人来得晚,紧赶着套了车,踩着关城门的点儿出去的。去的地方,说是北方的金怀城,租了一个月的长途,驾车的是铺里的一名老把式。
“去金怀?”
司空靳嘻笑着,是半点都不信的。夕言正伤着脑筋,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很是不快。
“现在线索断了,怎么办?”
“怎么会断了呢?不是已经很明白他们的目的地了吗?”
“不要说你也相信他们去了北方!”
夕言压下心中不愤,他感觉自己最近的情绪波动是越来越大了,这可不是好现象。而这一切的起因好像都是这个男人……司空靳对夕言的烦恼心理半点没有自觉,大大咧咧地在一张地图上找来找去。
“哼,看,这不就是了。”
“什么?”
夕言凑过去。司空靳让出一点位置。指着地图中一小点道:
“这里就是邠州。从北门出去就是这条官道。沿大道走半天。到这里会有小道急转向南。看。就是这儿。再过了这里。一直往下……然后就是这里。要说水多地地方。可没有比它更多地了。”
夕言盯着那座城市。喃喃:
“万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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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海两面临海。是一座被汪洋包围地城市。由于是重要地通商港口。人口密急。特别繁华。朝庭特地在此设下一省道台衙门。政、商集于一城。各色人等更是以能在万海立足自傲。
这里不但汇聚了本国豪商巨富,还时常可见红的、黄的头的外国人来来往往。更有甚者,此地有名的烟花之地中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比比皆是,也成为此地一大吸引各地风流才子、花丛高人的销金窟。
这条香尘街上,一座座歌楼妓馆比临而建,或高雅或堂皇,各占胜场。其中最有名的不过三间——占了香尘正街最金贵的地段,面脸气派得直比省道府衙的金玉楼;花巨资买下足够建三座楼的土地却拿来修了花园,只在正中起一小楼的锦秀阁;还有隐在巷道之中,只接待手握大权或身家豪富的熟客的明月轩。
所有能进入此三处的客人都是足以拿来做为谈资炫耀的,可现在却有一人端坐于明月轩的贵宾楼中,满脸不耐。
“你就打算在这里坐着等吗?”
板着脸的清秀少年一开口,屋内气场立刻降温三度。坐在他对面的那位白面胖商人轻声安慰明显受到惊吓的花魁小姐,对少年说:
“夕大少爷,这里可是男人梦昧以求的安乐窝啊,你别这么不解风情嘛。”
夕言瞟一眼身边坐着对他媚笑的女子,实在感觉不到这种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动作有什么好乐的。白面商人坏坏地眯着眼笑:
“对了,我才想起来,你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
夕言自然知道“童子之身”是什么意思,大方点头。修行人保持童身是基本嘛。白面商人微张着口,没想到夕言会承认得这么痛快,不由自主往夕言下身望过去。被对方眼刀一杀,忙正襟危坐:
“行了,你们几个出去吧。”
妓子们鱼贯而出,轻手轻脚关好门,屋内只留下两个男人面对面。
“司空靳,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化了妆的司空靳耸耸肩,丢颗花生米到嘴里,哼哼着:
“你应该相信我嘛。说了会帮你找到人我就一定做到,这种事急不来的,要讲方法。不然你出去试试,这么大座城里想捞出一个人来,跟到海里捞针没什么差别。”
好吧,夕言承认自己是没办法在万海找到林青和二贵,无奈叮嘱道:
“那你也要动作快一点。来了两天了,我只看到你在这里……就没干过正事。”
“你怎么知道我干的就不是正事?小孩子家家,不懂的啦。所以才说啊,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夕言无话可反驳,只好气鼓鼓地起身就走。
“你到哪里去?真想一个人去找啊?”
“你当我笨蛋吗?”
夕言终于忍不住白他一眼:
“我去买药。你的毒快压不住了吧。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你昨天晚上痛得很。”
愤愤然推门而出,把司空靳得意的笑声抛到身后。
走出彩灯绚烂的花街,万海城别的地方也很是热闹。
天色已黑,各处明灯高悬,商铺都还大敞着门招引客人。夕言稍一打听,便找到一家医馆。走进宽敞的店面,左边是老大夫看诊的地方,不少病人排着队等在一边。右边则摆了许多小格子,两个伙计来来回回走动着抓药。
看到夕言走近,一个伙计抽空招呼:
“这位客官,您要抓药吗?”
“不,我想买一副银针。顺便问一下,你们这里有稽明草吗?”
“银针倒有现成的,可是稽明草……那是什么东西,小人没听过啊。”
伙计一脸为难,说:
“要不您等等,我去问问龚大夫。”
“麻烦你了。”
夕言看到伙计一路小跑着到坐堂大夫身边耳语几句,那位老大夫先是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想半天,最后摇摇头。夕言微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稽明草本就是可以入丹的草药,对修士来说很平常,可凡尘间就难得一见了。说不得,只能到本地最大的店铺去碰碰运气。再要没有,那就只能想办法自己去采了。
伙计回来向夕言道歉,包了一副银针给他,还为夕言指明了万海最大也是最老字号的药铺“仁德堂”的走法。夕言顺着指点花了半个明晨才晃到仁德堂的店门口。
看起来这间店堂的确是要大得多,整一座小楼都是仁德堂的地界,一楼铺面更是开了八大扇雕花檀木门,气派得很。夕言站在门前看到好一会儿,才抬脚进门。没注意,眼前黑影一晃,劲风扑面。
………【第二十七章 麻烦】………
夕言脚下一错,让开一步。那道黑影扑前两步,险险停住。那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灰黄的脸色,洗得白的布衫,和街上行走的下力男人没什么差别。但看在夕言眼里还是现了细微的不同。
那男人身上有种“气”,和别人不一样的“气”。不是很强大,却足以让夕言现。当然,这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说起来很玄,可也是修士们长年亲近天地之气,所形成的一种对力量的本能感应。
紧跟着男人身后,又来一个劳力打扮的同年男子,哈哈大笑着,拍着他的肩,哥俩好的样子。两个男人相携而去,夕言不由多看了两眼。下山这么久了,能让他感觉出“气”的人,除了司空之外,就要数这两个。在凡尘俗世,大约也算得上高手了吧。
进了仁德堂,客人颇多,但伙计们招呼得当,看起来井井有条。
“这位客官是看病还是抓药呢?”
一个面相很机灵的伙计前来招呼夕言。夕言直言相问:
“我想买一株稽明草,请问你们有吗?”
伙计低头想了想,扭身叫过一名穿长衫的管事:
“铁管事,这位客人想买稽明草。”
“稽明草?”
铁管事闭着眼回忆半晌,一击掌:
“啊。记起来了。那是止寒活血地圣药啊。在药典中偶有提及。却是没见过实物。这位客人。实在对不起了。您这味药。小店实在没有。别说小店没有。怕是整个万海都没有。那药在南方本就不多见呢。或许北地一些药石世家会有留存。”
夕言轻叹。不过也不失望。他本就只是想着来碰碰运气。
“那就照这张方子给我抓三副吧。”
管事接过方子瞅两眼。笑道:
“客官这方子不知出自哪位名医之手?可是去寒补气地上好单方。”
伙计照方抓药。不一会儿就包好三副。拿草黄色纸绳扎成一串。
出了药铺,时辰晚了,街上行人渐少。夕言闲散地往回走,到了香尘街,他无奈现这里的人不但没少,倒像是更多了。从一堆脂粉香中挤过去,夕言小心地保护着自己不让人拉进那些红红绿绿的小楼里。好不容易回到明月轩前,他觉得真是比自己练一天功还累。
明月轩也已是华灯高挂的上座时间。夕言从一侧门进去,由青衣丫鬟领着进了司空靳订下的明影楼。楼里静静的,前先叫来的女子一个都不在,让夕言大松一口气。
拾阶而上,烛台爆出一朵灯花,“啪”地一声。夕言脚步一顿,抬头望向二楼。迟疑一下,继续前进。站到司空靳房间门前,远远伸手一推,人没进屋。
雕花木门洞开,没点灯,悄无人声。夕言轻声唤:
“司空?”
没人应。夕言一步步踏进房里,门后寒光一闪,一把短刀直刺过来。夕言一直警惕着,左脚前踏,挥掌回击偷袭者肘部。两人在黑暗中一个小小的空间互拼几招,最终以夕言被制住脉门结束。
“司空,你在干什么?”
交手的时候夕言就认出了司空靳,也因如此,才会恍了神露出破碇。他没好气地挣开司空靳钳制,想去把灯点上。
“别点灯。”
司空靳沉声道,夕言回身望他,渐渐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到那张白胖脸皮上露出冷凝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了?”
司空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