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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了?筠儿疏忽了,皇上恕罪!” 凌丰涯爱怜地揽过她道:“都说有孕在身,就不要多礼了!”旋又看了她的信纸抬头,随意道:“给你妹妹写信?” 孟筠点头道:“这都入宫数月了,我想,该给妹妹说说话了!” 凌丰涯微笑道:“筠儿似与你妹妹感情极好?” 孟筠点头道:“她是这世上最聪慧善良之人,从小便伺候我!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她得到幸福!”心想,当初若不是你拿着芯儿的性命要挟于我,我也不会进宫,此时却又装出一副全然无知的模样。 凌丰涯见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同之前大大不一样了,心底疑惑,更多的却是喜悦,微笑道:“筠儿是朕的爱妃,若想让一人幸福,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孟筠侧头想了片刻,道:“既是如此,筠儿待妹妹恳求一事,望皇上应允!” 凌丰涯含笑道:“爱妃想求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孟筠道:“那彤彤原是我妹妹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筠儿担保妹妹不是密谍,求皇上把彤彤还给妹妹!” 凌丰涯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转过了话题道:“大宁北郊的梅花极好,筠儿可愿随朕出宫去赏花?” 孟筠凝神想了片刻,抬头道:“赏花原是怡情之事!我妹妹曾对我说过,有孕在身时,倘若时常保持愉快的心情,对孩子便大有好处!” 凌丰涯见她依然把话题转回了“妹妹”身上,笑道:“若筠儿能心情愉快地赏花,朕便把彤彤还给你妹妹!” “真的?”孟筠眼睛一亮,一抹笑容荡漾开来,却见皇上直直瞪着她,呆在当地。 自从在景仪宫中第一次见到她,屈指算来,已是一年有余,便是她入宫也已经数月了,却是头一次见到她的笑容,百媚横生、一室皆春,瞬间便勾掉了凌丰涯的魂魄。 孟筠见到皇上的神态,有些慌乱,随即缓过神来,福身道:“筠儿代妹妹谢过皇上!” 凌丰涯好不容易恢复了神色,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淡淡道:“今日谁来见过筠儿?”觉得今日的孟筠一举一动都透着令人欣喜的——怪异! 孟筠一呆,恭敬道:“早起时,丽妃娘娘和岚妃娘娘来看过筠儿,给筠儿说了很多道理!” 凌丰涯脸上闪过喜悦的表情,感叹道:“乌兰刚死了儿子,朕还准备去宽慰她一番,不想她竟反过来劝你,这般深明大义,当真难得!”一边在心下盘算,不知丽妃和乌兰是如何说动孟筠的,背后又是否有特别的目的。当然,能哄得孟筠破颜,便是天大的功劳,即便背后真有什么目的也值得原谅。他听说两大皇妃来过,却没有想到这两人是分别来的,心知她们互相提防,不可能当着彼此的面给孟筠说些过头的话,却也不疑有他。转了几十个念头,终究醉在了那惊人的美丽笑容中,把这事丢到一边了。 孟筠心头一沉,迟疑道:“皇上说七皇子怎么了?” 凌丰涯脸上掠过一丝伤感道:“南方月族叛乱,镢儿推举了锗儿随军前去平叛,原本只是一番历练之意,谁知锗儿中途便中伏身亡了!可怜这孩子年方十三岁,朕原打算过两年便封他为王的!” 孟筠怔住,忽然明白岚妃为什么恰恰在今日进来找她结盟,跟着便意识到,丽妃之所以今日前来探她,或许也别有用意。 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背后都可能隐着无数的目的! 她一生从来不用心机,此时却开始盘算,是否应该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和爱宠。 争权夺利、互相踩踏的道路,血雨腥风、布满荆棘,实在大违她的本性,但如果是为了保护两个生平最重要的人呢?甚或是实现一些早就希望能够实现的理想!她方才不过随意试探了一番,一个笑容便换得了一个彤彤!也许,她真的应该采取些措施来做点什么。毕竟,她永远记得:远方的两个人原是一对爱侣,却为了她的缘故,无法携手! 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大的权势和太多的倾扎可以让人迅速消失、也可以让人迅速成长! 就算是为了他们的“携手”……孟筠的眼神越来越坚定,抬头对皇上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进膳!一定要为皇上生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凌丰涯喜动颜色,忽然起身道:“你稍坐片刻,我有事去大殿那边安排一下!” 孟筠微笑抬头道:“皇上,我也想去绕着大殿走一圈!” 凌丰涯一怔,瞬间便被她的笑容迷住,起身道:“如此甚好!我们一起去!” 到了大殿外,孟筠的软轿轻轻停下。 皇上走进殿内,吩咐御书官迅速拟旨,传加急件,追回一个时辰前刚刚发出的一道关于处罚凌钲的圣旨。 大殿前,孟筠掀开了轿帘,看着那一块用白玉雕成,奕奕生辉的璧阶,在心里,对一个陪了她六年,却几乎没有跟她说过话的灵魂轻轻道:“你把鲜血留在了这里,今日,我也把承诺留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哭,也不会再自暴自弃。我会好好活着!因为,我好好活着,南方远地里,那两个我生平最爱的人也才能好好活着! …… 如果那一天,不是恰巧跟着皇上出来,会不会,便永远不知道,人世间,原是存着这样一份真爱?又或者,如果一直不曾面对,是不是,他的鲜血便不会那样——染上璧阶?也同时,在她的心里,重重描上一笔? 认识徐玉之将近六年了,真的几乎没有跟他说过话。 第一次见到他,立在孟府的台阶下,恭敬地行礼道:“小人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小姐!” 嫁给宁王是一种偿债,所以,孟筠从来没有奢望过,宁王会亲自来接她。一如,新婚之夜,看着宁王离开房间,心里不曾有过失落。 一路从淅川回到大宁,徐玉之纵马跟在轿旁,指点山川风物。她透过马车的沙帘跟着他的指点随意看着风景,很佩服他见识不凡。一路,就这样走着,平淡地走,却被那不平淡的讲解驱除了路途的枯燥疲乏。 嫁入宁王府,对她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自己闺女的生活,只是毕竟有一个坚强的责任感在反复提醒她:如今是主母了,要履行好主母的职责。她几乎见不到丈夫,所以,是徐玉之一直陪伴着她,尽心指点她王府的各种往来帐目、钱粮人员,协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看着他利落地打点着一切,她想:“宁王挑选幕僚还是很有眼光的!” 后来,被章啸绑架,真的没有想到,凌钲会来救她。如今回想起来,凌钲伸出手来递给她的那一刻,竟是凝结在记忆中,永恒的、唯一的一次——牵手!一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遗失了波澜不惊的心态,或许,就是那一天吧?就是她决定让凌钲恨她,独自承担恶果的那一天!就在那一刻,冷静地对凌钲说出:“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芯儿陷身鹤城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阴谋呢?”看到凌钲惊讶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以及——痛恨! 凌钲走了,徐玉之进来了,怜惜地看着她。她想:“我犯了错误,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弥补,其实,真的不需要也不值得同情!”没有用心去想,一个男人用那样一种怜惜的目光看一个女人,或许,早已经超过了“幕僚对主母”的界限。 在王府呆了五年、孤单了五年,一直是他、风雨无阻、不离不弃地陪伴她,无论是在府中、道上、慈善院还是磬成山。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就只是简单地想——宁王的这些幕僚真是尽职尽责、训练有素? 那天,皇上雷霆震怒,因为,不管他采取了多么高压的手段,也依然有耿直翰林余实田朝堂上死谏;也依然有“他”…… 寿王已经割去了他的舌头,让他无法说出嘲讽的话;已经斩去了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写出嘲讽的诗;可是,他依然高昂着头,用犀利的眼神表达着他的控诉!那眼神,居然让心狠手辣的寿王都感到了一丝惊惧,无奈之下,如实禀告了皇上。 皇上大怒,冷冷道:“把他带到大殿前来吧!”他要亲自牵着芸妃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要亲手刺瞎那双倔强的眼! 他要告诉天下人: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皇权! 而那时的她啊!是那样地懵懂,沉浸在她自己的悲痛中,完全不知道将有怎样的惨剧上演。 她被皇上牵着,浑浑噩噩地步出了大殿,一抬头—— 徐玉之立在阶下,看着她,全身血污、衣襟散乱,可是,那是一双怎样的眼? 六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地凝视过她,那眼中,居然、居然、饱含——爱慕! 他就那样看着她,无法用语言,却用目光倒给她——满怀的关注! 六年的平淡忽然在一瞬间串成深沉;六年的守望忽然在一刹那凝为——永恒! 六年的关怀和爱慕忽然沿着那一道目光扑面而来,时间太短、密度太大,让她感到了无法负荷的心情起伏,一阵阵晕眩。 侍卫已经把匕首交在了皇帝手上,而他——温柔地看着她! 皇帝脸上已经浮现出怒色,而他——同情而怜惜地看着她! 皇帝已经开始举步,而他—— 他依然看着她,只是突然地,挣脱了抓着他的侍卫,毫不犹豫地撞向了璧阶! “哗!”一片血花撒在璧阶上,她的心如坠冰窖。 他倒下了,却依然、不屈不挠地——看着她!那眼神,太过复杂,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已经无法解读,只是惶惑间,感到了一丝——表达的快慰! 他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告诉了她——虽然身份不允许,但是,我真的爱你! 极度的感动、极度的彷徨、极度的伤心、极度的…… 她一直是一个柔弱的人啊!哪里能够背负如此沉重的感情? 只有——沉入黑暗中,昏去!昏去!昏去! …… 变故太多、打击太大、心情——太复杂! 几桶清水流过,洗去了璧阶上的血迹,却洗不去心底的烙印! 只是、今天、她终于来了,终于可以——面对他! 能爱上皇帝吗?恐怕很难!但是,她已经知道,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她并不打算同乌兰结盟,却真的感谢乌兰为她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指点了努力的方向。她找到了继续生存的理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徐大哥!放心吧……”幽幽地一叹……
120 海 风
清晨,寻金帮大宁分舵,聚义堂。 聚义堂规模不大,通常只有分舵的重要人物在这里商讨帮务。 现在,堂里却聚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少。 正对大门,坐在堂主座位上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一身青衫、看起来十分斯文俊秀,正是武林中公认的,后起一辈中武功最卓绝的宁王凌钲;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是一个浑身充满阳光气息的女子,乃宁王的师妹,寻金帮帮主闵文曦;右侧第一个位置上的,则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脸色黝黑,浑身带着海水的味道,却是纵横海上的巨风帮帮主周大海;对面,坐着十来个青年男女,清一色地穿着银色衣服,赫然来自武林第一大派灵清派。左右两侧,还散坐着一些服饰各异的人,却是来自各个江湖小帮派。 大家热热闹闹地围绕最近的武林传闻和朝堂政事议论了一番,听宁王凌钲说了一些思路,各自表达了一些看法,最终的落脚点都是愿意无条件听从凌钲安排。末了,终于谈到了那一大笔被各个豪门世家尤其是冯家侵占的“平王财产”。 寻金帮帮主闵文曦当先开口道:“师兄!我带着弟兄们封了那冯家的所有商铺,看他们不乖乖低头……” “海上的交给我了!那冯家休想有一船货进得了码头!”留着落腮胡子的巨风帮帮主周大海爽快地表态。 “师父派我们前来听从王爷调遣!王爷说个章程,我们灵清派举派支持王爷!”身穿银色衣服的灵清派年青弟子诚恳地表态。 “对!王爷吼一声,我们绝不含糊……”来自江湖各门各派的人纷纷拍胸脯、打包票。 …… 江湖就是这么一种存在!很多时候,它是不遵循国家秩序的,但是,永远都有它自己的正义价值。 宁王侧妃被皇上所夺,在朝堂上,意味着宁王失势;在民间,意味着一台好戏;在江湖上,则意味着难以容忍的奇耻大辱。大家不敢公然反对皇上,却普遍同情宁王。听说宁王奉皇命掌管的一大笔财富被豪门世家占据,立即发挥“两肋插刀”的大无畏精神,纷纷施以援手,决定帮他把这一笔财富夺回来。锁定的第一个对象,便是太子妃的娘家“冯家”。 见大家如此重义,凌钲心中感动,站起身来,依足江湖规矩,抱拳团团行了一圈礼,恭敬道:“各位高义,凌钲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还礼客套,逊词还没出口,便又听凌钲微笑接口道:“不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