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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剑之的太极图刚刚成形,从上面就传来一股大力,像一把锥子,狠狠地锥在太极图中央,阴阳鱼交会的地方。
太极图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溃散掉。
青蓝色剑从太极图中探出,一剑去挑那团白光。
谁又能知道,那团白光,竟然是水,那先前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此时被强压成一道水柱,顶端却是锋锐无比,以一滴水汽为先锋,浩浩荡荡,一往无前。
此时的水汽,比水更有杀伤力。
易剑之的太极图在那一瞬间溃散,甚至连青蓝色剑都拿不稳,不甘心的脱手而出,虎口处鲜血淋漓。
魅妖笑了,它最畏惧的就是那把青蓝色剑,现在剑没有了,面前的这个人类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它在空中一个拧身,迅若闪电的向易剑之扑来。
寒光一现,血光崩现。
魅妖不甘心的望着面前这个人,就是他,让魅妖怎么也想不到。脱手而出的青蓝色剑在空中翻滚几下之后,一个回旋,如电光一现,干净利落的将从空中探首下来的魅妖斩首。
如此神兵,他怎么就能够放手呢?难道这个人真的能够御动神剑?
神剑剑不同于凡铁,如果驾驭它的人没有创造它的人那样的神力,强行御动最后的下场就是受反噬之祸,死在那神剑之下。
这把神剑,定然是天神所铸,可是这个凡人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仙气。
这到底是怎么了?
魅妖现在感觉很窝囊,它粗壮的身体倒在几张之外,血液如流水从断口向外喷涌出来,溅在自己的头顶,糊住了自己的眼睛。易剑之走到它的身子边上,手指触到青蓝色剑,青蓝色剑就好像清晨的露水,渐渐消散。
结束了。易剑之轻声说。他抬起头,望向头顶千疮百孔的石壁。
“远远没有呢。”魅妖的首级轻微翕合,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易剑之的心头刚刚升起警兆,身后便被一股巨力击中,身子像一捆轻飘飘的稻草,飞出十几丈远。
这下子,吃亏了……易剑之吐出一口鲜血,感觉肋骨断了几根,大腿也断了,断骨从伤口中刺出来,白森森的。
然而,让他绝望的还在后面,魅妖无头的身子在空中聚合起来,正在不断喷涌黑色血水的颈子凑到了首级下面,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捡了起来。魅妖在地上扭动几下,复又高高升起,还在向外渗透血水的脖子似乎灵巧如初,那只硕大的脑袋左右扭了扭,嘴巴倏然间大张开来,那双眼睛里的暗红色血丝随即荡然无存。
难道,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吗?
易剑之的思维混乱不堪,周身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最要命的是,刚才的一击让他的手指似乎也骨折了。
绝境,绝对的绝境!
然而此时,魅妖却没有进攻,它大张着嘴巴,仰面朝天。脖子鼓鼓的,似乎那副虚无的皮囊中藏着什么。
魅妖的嘴巴慢慢被撑开,甚至被撑破,可是此时,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从魅妖大张的嘴巴里,隐隐约约探出一个红色的影子。
那是……
魅妖外面的黑气散开来,一只新的魅妖重生了!
等等,那不是魅妖,它比魅妖还多出了一些东西,那红色的身躯,那战刀,甚至还有五个指头。
这是……血魅?
魅妖重生,然后就变成了血魅?
魅妖外表的黑气溃塌下去,一片水汽蒸腾起来,在魅妖,哦不,在血魅的身边环绕着。云从血魅,风从虎啊。血魅在房子中好不憋屈地盘旋了一周,血魅身躯一顶,硬生生在房子顶上装出一个窟窿,升天而去。
外面,清晨已经到来了,远处,隐隐传来巫先生的桀桀而诡异的声音,易剑之眼前一晃,缓得一缓,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三驿村黑黝黝的东方地平线上,此刻已是霞光万丈。
易剑之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还是在那间房子里,只不过魅妖飞升时把这座深埋地下的房子顶冲开了,生生把这间房子变成了盆地。阳光照进来,格外明媚。
易剑之动了动身子,从四肢百骸立刻传来一层一层的剧痛,仿佛自己体内的每一条经脉,每块肌肉,每一根血管都在挣扎。
“别动。”一双小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小手上的力气很小,却有战战兢兢,似乎怕这点力气都会把易剑之给弄伤了。“空空正在给你疗伤。”这是残灵的声音。
易剑之转过头,看见空空蹲在身边,正在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滴眼泪。
“这次严重了……”易剑之抽了口凉气,刚才一转身子,又错到了胸口折断的肋骨。
“别多说话,不知道你现在伤得很重吗。”易剑之一怔,她怎么出来了。
“空空,是你吗?”易剑之有些懊恼,“空空,那魅妖……”
“我知道。魅妖是湘西传说中的四大鬼兽之首,你和它交手能撑这么久,很不错了。”
易剑之松了口气,之向前走了两步,出现在易剑之的视野中。依旧是那张娇俏的脸庞。
空空忽然说道,“今天清晨,我看到那血魅从地下飞出来以后不久,有一道金光也跟着从房子里闪出来,好像是巫先生。”
易剑之回过头,盯着空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什么巫先生……恐怕他们想要的是茶棚老板当年找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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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被内陆环绕,西南边是南诏,仿佛一座屏风,将水汽挡在海中,西边又是八宝山,中间群山峻岭,烟波浩渺。每天东边西边水汽注入其中,再经过葬魂江汇入巫江。因为入水量大出水量少,多余的水化作海面上常年不散的雾气,十步开外便只闻人声不见面孔。
现在正是汛期,水面上雾气更甚,这大雾是常年不散。靠近岸边还要好些,越往深处去,就越是白蒙蒙一片。
易剑之来穿过三驿村,完全是凭借了易剑之的所谓“直觉”,加之他飞的高,间或可以借助星光定位。可是现在易剑之身在湘西,又受了重伤,虽然止住了血愈合了伤口,但是终究是失血过多,真气不足,不能做长途飞行。易剑之和空空以及残灵商议一番,决定造一座木筏,先走水路,待易剑之体力恢复,再飞去南诏。
当下,易剑之先忍痛去砍伐树木,虽然真气未复,但是对付这无名山中的寻常野兽当是不成问题。
易剑之到了山中,那里遍生棪木,木质轻浮坚韧,适合做木筏,易剑之苦笑一下,不知不觉间,想着心事,已经走到了无名山的腹地。这里,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幽暗的森林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木头味道。这里森林茂密,相应的,树林下层就照不到多少阳光,许多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蘑菇肆意地生长着,青苔覆盖在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这里的树冠都高高在上,争抢着头顶那一丝丝透下来的阳光。
易剑之看到那边的一棵肆意舒展的老树,嘴角泛起一丝情绪复杂的苦笑,这世间的事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多少人都在抢的,往往不厌其烦,不胜其多,哪怕是挤破头顶,都要分一杯羹,而在另一个地方,无人问津的冷清处,这些所谓的追求和目标其实根本不重要。
就好像自己,费尽心机……
“禺……”
沉闷的低吟,混杂着呼啸的风声,顺着风吹过来。
易剑之心里一惊,思绪立刻中断,从前方的密林深处吹来的风中,隐隐掺杂着一股妖异的腥味。一只巨大的眼睛穿过中间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间盯了过来。四只耳朵兴奋地翕张开来,把脑袋撑得有半个身子那么大。
巨猿!
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易剑之,现在身上半残的功力,真的能够在深山妖兽的口中讨得便宜吗?跑?回过身子,把没有任何防御的背留给这种飞檐走壁,日行千里的猛兽?
易剑之紧握天诛剑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巨猿禺禺叫了两声,倏地在面前消失了。
它再出现时,就是一击毙命时。易剑之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滴汗水,现在即使空空来也没有任何作用,她虚化的身体对于物理攻击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一旦在物理攻击上被加载了灵力,那么受到的伤害将是巨大的,所以他也不能依靠空空,要不然的话刚刚和魅妖打的时候就找空空了,那么这个巨猿呢,身为妖兽,怎么可能在攻击上不会加载妖力?
可是易剑之现在不敢动,如果不动,至少在巨猿出现的那一瞬间还能有抢先攻出致命一击的机会,如果自己先动了,再有什么异动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哪怕是一天之前,我易剑之又岂会为这一个小小的巨猿紧张成这样!
就这么一分神,面前的树枝一弹,如拂尘一般的树梢扫向易剑之,精神绷到极限的易剑之下意识地单手一挥,准确而简洁的切在那根树梢上,此时心里才冒出个念头,不好!
一只锋利的猿爪跟在那根树枝后面袭来,树枝带动的风声把爪尖划破空气的声音遮掩过去了,五个锋利的爪尖直直探向易剑之的咽喉。
是的,巨猿和穷奇一样,吃人的时候喜欢把脑袋先揪下来,然后慢慢品尝美味。
这个时候想要把挥出去的手再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易剑之只有眼睁睁看着那只猿爪伸向自己的喉咙,眼中最后升起一片绝望的神色,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易剑之,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然不会!
易剑之身侧响起一声怪吼,似猿啼却又更为悠长,伴随着怪吼的响起,易剑之眼前白光一闪,血光四溅。
一只指甲锋利的猿爪丢在地上,它的主人却仿佛根本不知道,兀自把一只断腕伸到易剑之面前。易剑之一怔,身子向后飞去,堪堪险些被血溅到。
巨猿此时才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没有了,随之一阵剧痛袭来,它倒抽口凉气,长啼一声,声音中数不尽的愤怒和哀怨。
一声娇喝此时在易剑之身后响起,“妖孽!危害苍生,纳命来!”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一连七道白光,如同闪电一瞬即逝,巨猿的哀啼仿佛中途被人扼住了喉咙,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身上同时出现了七个血洞,鲜血喷洒出来,喷出一丈方圆。巨猿伸出残缺的上臂,徒劳地挣扎几下,扑地倒地。
易剑之这时才看清楚,那七道白光赫然是七把凡铁长剑,洞穿巨猿之后,在空中绕了一个剑圈,陆续飞回少女背上的七柄剑鞘。
那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女,脸上柔和的线条,清澈的眸子不含杂质,那样的气质,和古月萱竟然有几分相似。
这是什么人?还有那七把飞剑,是怎么回事?
易剑之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飞剑,论起飞剑来,他也算是一方高手,可如今这少女不但用凡铁修炼飞剑,更加一次修炼七把,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事吧?”少女的脸什么时候竟然近在咫尺了?
易剑之错开少女的眼神,低声道,“这位师姐好身手,小弟过救命之恩。”
一声“师姐”叫得那少年飘飘然起来,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扶易剑之。易剑之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易剑之也不是信不过她,而是自己现在是重伤的情况下,虽然这个少女出面救了自己,但是自己也不能不防备她
“你不要紧张,我们认识的,我在八居比武的时候见过你。”忽然那少女娇笑一声道。
易剑之点了点头,脸上微微有些惊讶的神色,“姑娘认识我?”接着她又摇了摇头,“我原先并不认识你,但是我却认识你师姐林雪竹。”
乍一听到“林雪竹”两个字,易剑之忽然一愣,随即眼中喷射出惊喜的神色,“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
那少女笑了,这样的模样她和哥哥一样,即使是阴阳两隔,依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