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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以后若像你,会好一些。”甩掉心头莫名的担忧,司徒墨濯语气放柔,眼眉俱缓说道。
他身体自小就不好,除了病恹恹的总提不起半点精神外,更少了同龄孩子该有的朝气,时间久了,情绪波动便少了,性子自然也就内敛。
而艳无敌不同,乍看清冷难接近,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善良且热情,若孩子能像她这般活泼,定能让死气沉沉的圣朝多一些热闹的气氛。
“你啊!三句离不开孩子。若真有了孩子,我还有地位可言吗?”她嘟起嘴,不满的板起脸来。
迎向妻子的怒眸,司徒墨濯没好气地问:“我只是说说,娘子生气了?”
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冷哼了一声。“气?我怎能不气呢!”
司徒墨濯瞧她艳美的容颜罩上了不悦,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说:“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她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肩头,把弄着他雪般的银丝,嫣然一笑。“那……为了消弭我的怒气,罚你一杯酒。”
“成。”他温雅一笑,取来石桌上的酒杯,俐落地仰头一口饮尽。
见他如此信任她,艳无敌心里竟有些愧疚油然而生。
感觉到她异常沉默,司徒墨濯修长的指轻抚着杯缘问道:“怎么,你像是有话想同我说?”
她斜睨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却仍旧没有勇气开口。
“说吧!只要不是离开圣朝的事,我都可以允你。”他垂眉,俊雅的面容仍是一贯的温柔平和。
淡抿的唇朝他弯出了真诚的笑意,她吐出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夫君,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的话让司徒墨濯温和的双眸掠过一丝不解,正想开口,身旁的景物竟开始扭曲变形起来。
艳无敌瞳眸淡睨,似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持续说着。“虽然起初心里有百般不愿,但这些日子来,我是真心想成为你的妻,真心想与你朝夕相伴,一生相守!”
司徒墨濯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集中思绪,无奈晕眩的感觉更胜之前。
“艳儿,我似乎不太对劲……”
她歉然的凝视着他的俊容,低柔说道:“夫君,对不起。”
“你……在酒里……”俊容上闪过一阵愕然,话未道尽,司徒墨濯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
艳无敌看见他欲倒下的身躯,迅疾接住他,让他倒在自个儿的臂弯中,心中感慨万千地轻声喃着。“夫君,你只要陪我做完这件事,下半辈子,我会陪你留在圣朝,永不离开。”
她伸出纤指爱怜地轻抚他俊雅的轮廓,怔忡出神了好半晌,才将怀里早已写好的信用酒壶压着──
暂借宗主至圣朝外救人,一个月后必与夫君归朝请罪。
不肖主母:艳无敌
确定信笺已被酒壶牢牢压住,她提气扛起司徒墨濯,身形俐落地往绿蜂甬道急掠而去。
仅是转眼瞬间,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寂然平静的“庞武圣朝”。
司徒墨濯醒来后,人已处在磐龙村野郊外的客栈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意识到自己离开了圣朝,司徒墨濯紧抓着她的手,神情凝重地厉声质问。
艳无敌望着他阴霾的神色,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吃痛地低语。“夫君,你弄痛我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对她难受的神情置若罔闻,一向温和的蓝眸燃着怒火。
“我说过,我需要藉你的医术来治好我八师妹的怪病。”
司徒墨濯闻言长叹一声,眼神尽是无奈和哀伤。“所以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将我掳了出来?”
“嗯。”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等局面,艳无敌
第七章
在磐龙村野郊外的客栈休息了一晚后,艳无敌一早就拉着司徒墨濯往磐龙村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是心里作祟,又或者是今儿个清晨破晓的阳光特别明亮,司徒墨濯一定出客栈大堂,心里竟有一种莫名开朗的情绪涌现。
这种不同于身处在圣朝的感受,让他有些恍然。
在艳无敌给了银子退了客房后,司徒墨濯好奇地问着。“咱们接着上哪去?”
艳无敌望了他一眼,指着前方一片蓊郁树林。“前面这一大片辽阔的草原是磐龙丘,草原之外约两里处,有一片高耸入天的绿林,穿过绿林后有个住了百余户,名唤磐龙村的小村落。我们得到村里的小市集想办法买匹马来代步,这样回‘步武堂’会快些。”
他颔了颔首,双眸随意浏览着眼前不同于圣朝的景致。
晨间的和风一扬起,他皓白如雪的长衫便随风飘动,加上他一头引人注目的银色白发,那出尘的飘然模样,彷若仙人。
艳无敌暗暗打量着他,酌量了好一会儿才道:“夫君,进入磐龙小镇后,你得把这一身衣裳换下。”
“为何?”他温雅的脸容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
“小市集龙蛇混杂、江湖上刀光剑影不息,纷争不断,会遇上什么人咱们没个准,我想咱们还是得提防着点。”亲密地挽着司徒墨濯,她紧蹙秀眉说着。
他们离开客栈的时辰尚早,大厅上只有零散几桌人正用着早膳。
即便如此,艳无敌仍可以明显感觉,旁人惊艳的目光正绕着她打转。
客栈掌柜虽没说什么,但由他的眼神,她知道那掌柜的似乎对他们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毕竟在这偏僻小村落,很少见到像他们这般,男俊俏、女娇美的一对儿。
撇开夫妻俩让人惊艳的样貌不说,再加上这附近有着「白神仙赐药”传说的“药仙洞”,司徒墨濯这身白衣和一头银发,很难不引人侧目。
静瞅着艳无敌脸上担心的神情,他轻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弧。“你拿主意吧!”
瞧见他脸上的笑意,艳无敌柳眉一蹙地问:“你笑什么?”
“我喜欢你担心我的样子。”他直言不讳地开口,这一回笑声明朗了许多。
教他这么一说,好似她就像个管家婆似的,美眸含嗔,幽怨说道:“你就只会取笑我。”
“我说心底话,你也恼我?”他从容一笑,俊雅的脸瞧来好无辜。
艳无敌微拧的秀眉挑了挑,颊边生起些许红晕。“我不同你争这些。”
大掌握住她的柔荑,司徒墨濯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同你回家一趟也对,这亲事是圣朝一厢情愿的做法,无论如何,都得禀明你师父和你爹。”
“夫君,谢谢你。”听他这么一说,艳无敌微扬的唇悄悄泄露她心底的甜蜜。
虽然这门亲事打一开始她反对得紧,但之后每每感受到他的温柔时,她心里不免庆幸自个儿的运气不错。
她无法否认,这夫君,已似一缕柔丝,早已将她牢牢缠绕,让她喜欢得紧哪!
司徒墨濯轻应了声,紧扣的十指交握,已泄露了他心里的情绪。
“虽然我爹很早就不在了,不过,若带你回‘步武堂’,准会把大家吓着!”垂眸觑着两人并行的脚步,艳无敌失笑说道。
他怔了怔,表情看来有些受伤。“我这么见不得人吗?”
这回她扬笑出声,好半晌笑意仍旧不减。“因为在还没遇上你之前,我压根没想过自个儿会成亲,师姐弟们总说我凶,常笑话我会嫁不出去,还说──”
她突然顿住,十足吊人胃口。
“还说什么?”他感兴趣地问道。
“他们说娶了我的人,一定是上辈子欠下的孽缘。”
司徒墨濯深情款款地瞅了她一眼笑道:“这孽缘,我很喜爱。”
她的心被他坚定的语气哄得心花朵朵开,唇边的笑早克制不住地绽放着醉人的灿烂笑花。
两人安静的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刻,没再开口说话,在他们挪移着脚步从大草原走进树林的那一刻,一个浑身带血的男子由树林慌张的冲出。
两人骇然对视,心头不禁暗凛。
艳无敌正想偕着司徒墨濯回避这状况时,猎户装扮的中年男子朝他们发出凄厉的哀号声。“救我、救我……”
司徒墨濯看着对方痛苦的模样,幽深的琉璃眸底闪过一丝动容,正欲趋前察看他的伤势时,艳无敌扯住他的衣袖。
“夫君,不要。”她摇了摇头,眸底有着警戒。
“若不为他止血,他会死的。”
司徒墨濯头一回遇到这等情况,自身又是以行善积福为终生使命,自然无法漠视一条人命在他面前白白断送。
艳无敌杵在原地,顿时乱了方寸。
事情发生得太仓促,四下又无任何打斗的痕迹,她无法断定是江湖恩怨?又或者只是纯粹的意外?
司徒墨濯可以理解艳无敌的顾忌,但他仍旧不能视若无睹。“我只要封住他伤口几处穴道,止住他的血,我们便走。”
“好吧!”这么做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艳无敌一同意,司徒墨濯赶忙向前封住他的穴道,这一点穴,血果然马上止住了,不再汩汩流出。他为中年男子把了脉后,在他的嘴里塞了颗药丸。
瞧他突然变出一颗药丸来,艳无敌诧异地问:“那是什么?”
“他的伤势太重,这颗药有消炎聚气的作用。”他边说边打量着中年男子的伤势。
那身受重伤的中年男子意识模糊地睁开眼,只见男子身穿月白长袍,他不禁口中喃喃念着:“白神仙、白神仙……”
听到中年男子无意识的低语,艳无敌心一凛。“夫君,咱们得离开了,万一他真醒了,只怕会引来一堆信徒的追随。”
她可不希望因为司徒墨濯泄露了行踪,而让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在永无宁日当中度过。
他应许了一声,自然不希望妻子的担忧成真。“那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握住彼此的手,走进树林。
进入磐龙村的小市集后,艳无敌不敢怠慢行事,立即买了几套寻常的衣衫,为司徒墨濯换装。
换上藏青长衫的司徒墨濯不减风采,反而多了点文人书生的儒雅气质,依旧俊美潇洒。
“这颜色真让人不习惯。”司徒墨濯早已习惯白衣入目,其它颜色在这时反倒显得别扭。
艳无敌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再由脚打量到脸,难得顽皮地说:“我好想再帮你黏贴上白胡子,这样衬你的银发,会多一些落魄文人的气质。”
司徒墨濯没好气地瞥了眼妻子算计的模样,笑得极其宠爱。“我瞧你似乎玩得挺开心的?”
她眸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替他整衣之后,又取来一藏青长布,俐落的将他银光耀眼的长发给盘起,遮在藏青布帽下。
确定此身装扮不会引人侧目后,艳无敌才语气微嗔说道:“这什么话,艳儿可是费心为夫君打点呢!”
“是。”司徒墨濯扬唇,垂眸觑着妻子全神贯注的温柔模样,心中那份莫名的感受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爱极了这份平实、温馨的夫妻之情。
离开布行,两人走入市集,这市集小归小,摆在街边的摊子和沿途叫卖的小贩却不少,人声鼎沸的热闹光景样样不缺。
缓步其间,头一回深入市井的司徒墨濯开始因为身旁的人事物,眼花撩乱了起来。
艳无敌却不期然地附在他耳旁笑道:“瞧!换了这身装扮是不是自在多了?”
有别方才惹人注目的模样,现下的情况可好多了。
司徒墨濯漫不经心地颔首,整个思绪都教身旁的事物给吸引了去。
左顾右盼间,他指着眼前白白红红的糕饼在她耳畔问道:“这是什么?”
“雪里相思,白糕里头夹的是甜甜的红豆泥。”料准他没吃过,艳无敌买了一块,当下便捏下一小块塞进他嘴里。“你尝尝。”
他顺从地张口吃下,瞬即皱起眉峰。“好甜。”
在圣朝他的饮食极为清淡,又多半以养生为主,自然不会有机会尝到太多重口味的食物。
艳无敌闻言,不禁莞尔,对从未涉世的司徒墨濯面言,身旁的一切或许都极不真实吧!
而当插满红色冰糖葫芦的稻草竹秆由另一旁转出时,她那早不知丢哪去的纯稚童心,竟随着那一颗颗红色的冰糖葫芦,转进心头里。
“我要买冰糖葫芦。”艳无敌拉着他往稻草竹秆步去。
司徒墨濯不明就里的问:“冰糖葫芦?”
“嗯!这个你一定得尝尝,口味定会让你终生难忘。”
这冰糖葫芦是每个孩童小时快乐的回忆,艳无敌心想,这对甫涉世的司徒墨濯面言,是为日后的新体验开启的仪式。
岂料,司徒墨濯有了前车之鉴后,当那一串红球映入眸底时,他下意识紧抿双唇,说什么也不愿张开。
瞧他那惧怕的模样,艳无敌率先咬掉一颗冰糖葫芦后递给他。“喏。”
红色糖浆将她粉色唇瓣沾染得似朵红花,让他难以抗拒,忍不住想低头亲亲她的芳唇。
“这样,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