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刀剑相激之声才传来。
叮……
场内一片寂静,只余一响。曹孟德半跪下来,手捂胸口,血液不断透出轻甲,一道刀口自左肩下斜,几乎将他撕成两半,但所幸切入不深,未伤肺腑,外伤虽重却无性命之忧。
赛硕定定的站在那里,指着张让木然道:“为什么不救我。”
——说的轻描淡写,好象在问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张让表情很透出悲伤的说:“我有伤在身,只有一招之力,没有七成把握前我不能出手,而且你离曹孟德两丈时‘心’已被剑光所慑,七尺时又被剑吟夺‘神’,三尺处‘气脉’更为剑魂切断,根本回天泛术,这是你没能杀死曹孟德的原因,也是我不救你的原因。你一出手就注定了死亡。包括那块瓦片在内,这一切是曹孟德的计划。”张让说这些话的时候,慈悲满脸,像是个行善的人见到饿死的乞丐一样发出感慨,但他的话,句句切中要害,不仅叫破曹孟德那招的攻击方法,更点出他的计划,仅凭这点已远超赛硕。
倚天剑欢鸣,赛硕腹现血光、右臂落、喉断、亡!
半晌。曹孟德直起身子,剑指张让:“下面该公公上了么?”
张让冷哼一声,样子居然很妖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校尉身负奇志,一定不甘于埋没于腐朽不堪的汉朝吧。之所以没答应赛硕的要求,是因为你想当‘至尊’对吧,但我不会容你这种人来争夺我的‘地位’的,你醒悟吧。”
曹孟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竟没说出话来,默立片刻,捏了个剑诀,剑指张让,招式还未发动周遭十余士卒已把不住桩,纷纷后退。看来曹孟德虽伤,斗志却不减分毫,接下来的攻击,一定还远强于上一击。
张让的衣袍涨起来,一会儿就鼓成了个大圆球,裹住他的全身,只留一张妩媚多于英俊的脸在外,看着甚是怪异。锦袍不断澎涨,涨到极处,又开始萎泄,贴紧身体后又涨,来回反复。
“葵花朝阳功!”曹孟德的脸一下煞白,定如磐石的手也发起抖来。
葵花朝阳功。名子并不算骇人,但来历却大不平凡。
这种功法乃秦朝宦官赵高所创,取葵花向阳自转为喻,间接表达希望恢复阳刚之身的愿望。赵高身受宫刑,体质自然较阳刚男人差不止一筹,常遭一些将士的嘲笑,一气之下日夜苦练武功。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正是几百年才出一位的武术天才,在一个紫薇晦隐、月锁三星的晚上,他运转玄功,竟吸纳了炼气之士可遇不可求的“太阴玄气”,突破瓶颈,自悟出一种借玉枕穴蓄气,灵台穴运劲的绝世武功,神鬼莫测,后来他将这种武功教给他的党羽爪牙,但那些人不是走火入魔,就是丧尽心智,后来赵高才明白这奇特的绝世武功只有受过宫刑的人才能修行,但为时已晚。后项羽攻入阿房宫,纵火焚宫,大批财物损失,只有赵高留下的奇功手稿留有残页,后被刘邦收藏起来,人们也渐渐忘掉这种曾*一时的武功,今天,这种神奇的功法竟重现在张让手上。
曹孟德怎能待张让充沛元气,大喝一声,发出了蓄势已久的一剑,张让随意挥着衣袖,竟然将倚天隔于三尺外。曹孟德一股作气,一剑紧似一剑,倚天神光渐起,周遭飞沙走石,连隔在丈外的石狮都不住落下碎屑,但身当剑锋的张让悠闲的挥着袖,不避、不退、不受伤,甚至挥袖的样子还不像在抵挡当世几柄神兵之一的倚天,象遮阳。
高下立判
张让镇定,曹孟德紧
张让悠闲,曹孟德如临大敌
张让以守为功,看似无还手之力,却把握了战局。
曹孟德以攻代守,以最猛烈的攻击掩饰自己的败象,看似处处早先,却已险象环生。
可怕的张让
可怕的葵花朝阳功!
但看似气定神闲的张让也暗暗吃惊。“那小子比我估计的强很多,与倚天已要臻人剑合一之境。他的剑法好奇特,打着打着,我竟然感觉到整座宫殿与我为敌,那种压迫感几乎要冲破我的气。而且,看他高不足七尺,相貌也属下成,但舞起剑来,竟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王者气质,在个人绝非池中之物,今日不除,后患无穷。”张让练功逆气,未调理好前,一身武功只能使出三成,但即使是这冰山一角的功力也一定不同反响,下一招,定胜负。
只攻不守的曹孟德的想法,居然和张让有些不谋而合,“这妖人的功力比我预知的更高深,他的葵花朝阳功法,很有可能已到‘触棉成钢’的境界,竟单凭锦袍就挡开倚天宝剑,功法可怕,但功力更可怖,自我习成一世不容后也战了数十场,这是第一次有人可以正面抵挡我的真气和一世不容引发的无形大力,这种人活着对我遗害颇深。”曹孟德看似猛攻,但一直保守两分余力,感悟到张让的恐怖后,他已报必杀之心,下一击他不会再留手,一招,定生死。
曹孟德刺了一剑,借震力倒翻丈外。
张让受刺一剑,好象破掉的皮球,衣袍恢复原状。
几乎肉眼可见的,明厉的剑光与妖幻的气劲,隔空交击了几下。还未发招,威力以至于斯!
大殿的气魄涌向曹孟德,日光转弱,风声渐息,倚天却逾发明亮。
张让感觉得到,他面对的已不是曹孟德和倚天剑,他的面前是百年大殿、日光、风动、甚至历代帝王,这种感觉更使张让相信,有朝一日的曹孟德,将带领整个天下,打造自己的时代。
曹孟德体会得出张让的心:一个宦官,根本没有全人的资格,但他的功夫那么好,那样的足智!曹孟德竟对这个强敌产生了几分爱才之心。是啊,如此文才武略,你怎可以让他一辈子伺候别人,他有权利,更有能力拥有自己的天下。曹孟德止住思序,以崇敬的心面对这个妖气十足的十常侍之首——张让。
出手!
倚天锋起。
没人能形容那一剑的风华。
这才是真正的身畔青龙,百兵之君!这一剑杀出了铁与火,这一招不象是人与人的“战斗”中使出的,它更象两国的“战争”:血染东海,寸土必争!天下,只是这一招的舞台、它的专场。以前的英雄与它相交,黯然失色;日后的豪杰和它一比,不算什么。豪迈到顶点,纵横到极致的剑术,刚极中又反生一种风花雪月的柔情——
醒执杀人剑,醉卧美人漆。
这时的曹孟德,运足功力,意态已隐有百年战神——项羽的气魄,即使天下第一高人看到这一剑也会由衷赞道:“这一世不容的风华,当者披靡!
锦袍飞袖。
素如玉的手,华似月的袖。张让的眼中没有曹孟德,没有倚天剑,没有那风华绝代的一剑。即使到生死关头,他的出招依然是,艳美。
舞?无。武!
张让看到威武的曹孟德,他的阳刚气质正如血对鲨鱼一样刺激着张让。出生不久父死母逃,从小靠乞讨活下来,遭尽冷眼,被人卖到宫中净身,成了个和其他男人不同的“怪物”,大臣对他的指手划脚,后宫佳丽的取笑,使张让的心扭曲、变形,曾有过的几分志气,被深深的埋在心底。后因俊美受宠于恒帝,千方百计得到葵花朝阳功的残页,苦练功成,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张角请他里应外合,并承诺平分江山时,他的血液又有了奔流的动力,他毒死灵帝,秘不发丧,想制造内乱,但却被曹孟德撞破。曹孟德虽貌不惊人,但阳刚之气有个十足,这正是张让所缺失的,他妒火中烧,这一着已不在留情,但在这该动武的关头,他还是起舞。
张让眉目清秀、樱口含情、背挺、腰细、美。
——虽已到中年,但还是美。也许美的有些忘形吧,面对可怕的敌人,他也翩翩起舞,舞着舞着就变的有些虚无——像光和影,无所在并无所不在着。
红粉?骷髅?他不断交替着,带来美丽和死亡。一摆宽袖,身体舒展到极致,臂掌翻转,似一只灵鹫罩下,袖影迷迭,掌罔不发,带有香气的死亡化着美丽的妆。原来,起了舞,归虚无,还终究免不了要动武。
对上了!剑袖相激。
曹孟德剑脱手,人摔出三丈外,撞断一道门柱,跌落下来,狂喷鲜血,唇色都有些发白,可见受伤极重。
“嘶“张让的袖子被划开一道长口,露出藕似的一截胳膊。
张让摸了摸赛硕的尸身,像抚摩一头爱畜,对曹孟德道:“你是第一个用自创武功挡住金葵倾阳舞的人,那么年轻就逼我用五成功力,你虽败犹荣。你将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如果你能逃开今日一劫,前途将无可限量。”说着自顾走出宫外,口中滴血,在他月白的衣袍上作了幅惊心的画,慑于妖威,二十余名兵士无人敢挡。
第四章 金色的闪光
曹孟德意识有些迷糊了,他竟看到已死亡多时的赛硕站了起来。不,不是因伤重而产生的幻觉,而是赛硕真的像复生了,而且还有个更诡异的现象——
他在长个。
原来高有七尺,现在已长有八尺余,身形更加壮硕,提起鬼头刀,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兽一般,只喃喃道:“杀死曹孟德。”边说边向伤重不起的曹孟德走去。
曹孟德身负重伤,站都站不起来,更遑论再战,就在他已闭目待死的时候,一道金光拦住赛硕已举起的刀,火星迸落,已被妖法“复活”的赛硕一下震出七尺,连一招都不用,随手一式就占了上风的人是?曹孟德努力睁眼看清了那人的相貌,然后放心的昏死过去。
那是个比曹孟德更有气派的人,他没有那种绝决的气质,但更添堂皇的气度,总之,他没有任何豪华的佩饰,更没有什么闪烁金光的东西,但他的人站在那里还未开口,就自有一股平视王侯的气势。但问题是,刚刚的金光是从哪儿发出的?
赛硕有些疑惑的看看那人,又看看自己的刀,嘶吼一声,举刀又上,速度与力量都已超过对敌曹孟德时的“斩鬼”一刀。
金光再次闪现,一闪,一闪。眼力上佳者可以模糊看到那人拔出他的剑,然后闪现金光,难道那人以光为剑?
赛硕再次望着那人,眼中有一丝恐惧,他努力在有些失灵的脑中搜索着,“你是袁本初!”
“不错”那人傲然道:“我是袁本初”。
在那时这个名子还不为多少人知晓,但提起袁家,却是汉朝外姓重臣中最出类拔翠的家族,朝中一半以上大员都师出袁门,袁本初上面四代俱位尊三公,而袁府中一支神秘的神枪羽林卫战斗力之强横威震诸侯。
而袁本初,正是袁家下一任继承者。
已被张让用神秘武功“复活”的赛硕变得力大无穷且感受不到伤痛,攻击力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他看袁本初的眼神却是——畏惧。
袁本初有些嘲弄的笑着,似一位帝王俯视着被他生擒的将军。他终于从腰间别着的五尺黄铜鞘中慢慢拔出剑,一片眩目的金色过后,那道犀利恐怖、夺人命于一瞬的闪光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宽半尺余、长四尺三、似黄金打造,上镶玉、琉璃、金刚、珊瑚、猫眼石、琥珀等各式珠宝,华丽至极,与朴实无华的剑鞘形成强烈对比。单看这柄剑,价值已绝对在千金之上。
如果赛硕仍有自己的意识,那他会因对这种华贵中深有威仪的气势而形秽,不战而溃。
但他已是一具行尸走肉,满脑子都是张让的命令——“杀死曹孟德”。所以他退不了,他只有杀掉曹孟德和毁掉一切阻挡他的东西。
他已身不由己,留不得手!
刀挚在手,如地狱逃出的噬血魔王;剑已出鞘,似翔于九天的五爪金龙。
对上了!赛硕功力突破极限,生生将血幽剑法推至最高的“幽血”之境,几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每一刀都像一只满身血污的索命幽魂,出招的角度、速度、力度、都是匪夷所思的怪、快、巨,如此战斗力,已与刚才张让的出手不相上下。
——袁本初,应付的来吗?
剑招出!
华丽、高傲、尊贵、都已不再重要,只剩下,杀伐!剑是百兵中的君王,人是豪杰中的帝皇,袁本初执着这柄黄金剑,即使站在人杰中也似鹤立鸡群——
——这是身材短小,其貌不扬的曹孟德不能比拟的。
但这只是袁本初的“静”,他一动便没有了气势、气魄、气质,只余腾腾杀气:揉身而上,掠百人性命而眼不眨;千军阵内,取上将首级而心不惊。很难想像,那样一个气凝如山的王公贵族,一动起来是那么不留余地,他不需要一世不容的魄力,不用葵花朝阳的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