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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屠光心念一动,将双足一挫,竟倒行七步,左手作荡魔印,右手—宝剑形,随挂身震位,头下脚上,左荡魔印拍地,右宝剑刺天,大喝一声:“独尊唯我,天下天上!”随即,一阵臭烟飘出,半里之内,房屋半塌,植物枯死。
水止但觉天下宇宙,顿觉三万魔头,在半空中影绰绰围杀自己,独善己身的柔水之护已保护不了周围之人,不由惊呼:“绝佛步伐!”言毕,步法自破,回身急护天翔,连点周身七大要穴、顺气穴八脉,掏出九颗药丸,喂天翔五颗,自服四颗,半晌,白如死灰的脸上才上了两分血色。
水止惨哼一声:“白绝佛,你我交手不伤无辜,你别造孽!”
白灾好不容易冲出九柔水带出的绵绵繁重之大力,红棕色的脸皮还憋得有些发紫。他狞笑道:“您也说了,殇一出军,毁城拔塞!刚才想和平解决您不答应,现在既已动了手,今天你们便一个都活不了!”
水止心呼失算:“没想到他竟真的练成了‘绝佛步’,这回怕说了大话,吃不住局面了。”
据说,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王国,那个王国的王子美貌端庄、知书答礼,是个允文允武的不世英才。这个英才出生时便会走路,在自家院中绕行七步,左手拈花右狮子,左指天右指地,自语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八岁时舍弃荣华富贵,经一番惊人苦修后得成正果。那位王子便是达摩祖师,天竺人称其释迦牟尼,众生称为,佛。
佛道将成时,天下邪魔惶恐,曾分别以“生、老、病、死、贪、痴、嗔”等人之本苦警告佛,命其不可违背天道、普渡众生,佛不惧不畏,一意成道,解救万民;众魔又以绝佳美酒、绝色美人、绝美珍宝诱惑佛,派大军来恐吓佛,佛拈花一笑,无尽释然。
群邪无法,取万人为祭,做尽九十九种大妖大恶之事,终于唤出异叫教天魔王波旬,与佛斗法四十九天,波旬略占优势。佛不躁不急,左手拈花右结威德狮子卵,顺行七步,左天右地,便发一声:“上天下地,惟我独尊!”如此七次,香风自生,天落花雨,世界一片清明。
波旬正待于此,左手结荡魔印,右手作宝剑形,头上脚下,倒行逆施,右手指天左手拍地,大喝:“独尊惟我,天上天下!”他大喝七次,愁云挡住落花,腥风吹走香气,世界复归惨苦……
如果不是佛发出:“不动障”引魔王业力返身,此战结果殊不乐观。
而魔王的最后一击,便是绝佛步。
——灭绝佛性、将天地归于罪恶、令群魔乱舞的灭世步伐!
如果“流水步法”是令生命产生的基本,让轮回维持的力量,以一线之柔激越而出,即使九天金刚之大力,若应其锋芒,亦要毙于无穷反噬的至自然步法——
那么“绝佛步伐”便可绝灭一切生命,令万物轮回骤然中断,用一心之邪念充斥天地,引得大千世界所有妖、魔、鬼、怪一起陷落人间的至邪恶步伐!
白灾瞪着牛眼、银发如一条条亮枪狂舞,衬得他像发了疯般的红狮般嘶吼。
水止严肃而安详地看着他:“凡借力与魔,必会失去本我、成为邪恶的奴隶。这一切与飞蛾扑火、刀山摘果没什么区别。哎!像您这样的高人,修为虽世罕匹敌,但对心的修炼却太嫌不够,不如早日摆脱业障,修心养生方是上策。”
白屠光本面目狂暴狰狞,听了水止一番话后却笑出了声:“摆脱业障?放屁!我如不会这绝佛步伐,今日岂不活活溺死在你的‘流水步法’里?哦,我明白了,你们看我绝世功力,心中畏惧,便想花言巧语诱我自废武功是不是?没门!我才不会任人鱼肉!我现在就要把你们都杀光!
说完这段话的白灾,满身满脸的暴力像一下都聚到腿上,以致于他的裤腿如展翼的乱蝶。
几乎所有人(包括镇歌和三百殇军),在同一时间都见水中浮出三万夜叉,地上呼啸一万罗刹,天上压下五千修罗!
——另有山精树怪、魑魅魍魉,盘旋游走,数量多不胜数。
白屠光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他向水止大大的迈了一步。一步而出,不论夜叉、罗刹、修罗,还是山精树怪、魑魅魍魉,都一瞬间隐去了身形——
在其他人面前隐形。
这些天地间最邪恶、最噬血、最具攻击和破坏性的异类,在灭世天魔王铲绝佛理正道的步伐指挥下,变得再无畏惧,个个如离弦之箭,杀向水止!
水止能清楚的看到所有邪魔的迫进,但他神色如常,眉峰耸动,衣袍字摆如水流缓行而下。
除了镇歌狂热外,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天空上不知何时,竟积起一层层金霞披身的云。
“死吧!”白灾目角迸裂,口喷鲜血,血液洒溅在半空中却已神奇地消失。
只有水止能看到,那口血刚夺出口,便被群魔吞噬干净,众妖闻到血味,更加疯狂,它们皮肤变红、獠牙倒生,噬血之态已溢于言表,连一向勇猛无惧、遇虎不惊的挑花、青聪众马,亦双腿打颤、站立不稳。
唯水止,手搭天翔,如沐浴春风,不仅无惊无惧,反倒脸上还挂有几分宽容的感叹。
“风生,水起。云凝,水止。”
水止用超度般的语调念了这四个词,而后,又踏着覆水般飘逸潇洒的步伐冲向群魔。
“不,其实那不是流水步法。”事后镇歌向梦隐报告时,表情诚挚、语气笃定定得说道。
“那已不只是九柔之水,而是风带起水,水凝成云,止水成冰,冰化成风——那是无尽轮回中的一线真理,当那个夏央村长使出这一招时,什么九阴九阳、九刚九柔,都那么微不足道,因为此时的水止,已拥有生死循环之能,那力量是‘无穷’的。”
“嗯?”梦金甲的笑中居然带点幸灾乐祸:“这么说,白二哥吃了个大亏?”
“不,没有,绝不是那样!”镇歌只有碰上自己非坚持不可的事时,才用三重肯定或否定。“本来我也以为必败了,却没想到银将军竟露了这么一手……”
静止。
无所禁忌、以杀戮流血为乐的群魔们,在离水止不过数步之遥时,停住了脚步。
不光是脚步、眼神、动作、思想,全部停摆。这些邪物像生了锈、发了霉、被树藤缠遍全身段,呆在那里、无法—进。
不管神魔仙妖还是人,只有四种情况会呆若木鸡,从心里到形体都不受支配而欲动不能。
大喜过望。深恨而狂。突变骤至。畏惧侵心。
白绝佛敢肯定,那些由邪念组成,为绝佛步伐所带领而来的妖魔鬼怪,此刻一定恐惧无以复加,因为连他自己心头都掠过一阵悚然,好像要受到什么天谴一样。
天上有云。
这很正常。但若天上同时有十万天兵、三千金刚、五百罗汉、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二十八星宿、六十六甲、五行真君、风雨雷电四神、阿难、伽叶、不动明王、大日如来的话,恐怕任谁都要惊慌失措,何况一向无视神威而造孽太多的群邪。
且不说战果如何,这场仗打到这儿,就引得两个绝不会插手人间,却又是整件事幕后始作俑者的人物震惊,并致使一个日后的绝世人物从此真正意义走上尚武的道路。
这已非寻常意义上的打斗,而是驱神使鬼,在九天地中搬兵运粮。二人虽未拳脚相交,但这意识上的拼搏,比之短兵相接安静百倍、难上千倍,更激烈万倍!现在只看是魔消道长,还是道消魔长了。
“金华伦乐香飘引,浮尘落零归善堂。”水止双掌合十,越发沉淀,战斗伊始的刚烈也似被压入心中,剩下的,只是我佛悲悯、普渡众生。
——满天的神佛好象不但震慑众妖,也稳定、柔和了水止的心。
“形云拟心诀?!”白灾像一头见到老鼠的大象/闻到硫磺的蛇/吃到毒蛾的青蛙般,尽管自己至猛、至毒、至快,偏就是遇到了天敌、克星,除束手待毙外,无第二条路走。
“法起缘生,世之木道,渡汝归乡,生灵永固。”水止与佛祖神仙们一起吟出这句话。于是,三界群协膜拜叩首,云烟成雾,兵不血刃而散与世间。
接着,水止(连带神佛)转向白绝佛,包容而俯视着他,齐颂:“佛渡执迷,魔邪自去!”
白屠光脸上的赤色似已被抽干,惨白可怖,周身那白茫茫的毛发却发起褐色来:“借滔滔之水力,生而结云。云为百水之止,这恐怕就是你水止最后一招吧?嗯,风起协水升为云,云中下雨归东海,原来你已经可以到‘无穷力’的力道了,不错,配得上让我再施一次封—五年的招术。”
说完这句话的白绝佛,双手上又长的红毛(本来是白毛)突然全部脱落,露出里面那双炸着银光的手
第六章水止,止水
银将军的手上,本长满六、七寸长的白毛,将之大部分遮掩住,看上去像只猩猩或狒狒的手多于像人,但此刻却毛发皆落、寸草不生,露出的是一双明黄柔润、骨微露筋略突、指短而有力、掌肉却很薄的手。
很难想象,白屠光有这么年轻的一双手。
很难想象,白绝佛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
很难想象,白灾有这么安静柔和的一双手。
这双手“露面”后镇歌很快发现两点异常:
以那双手为中心,光照下来的地方逐渐缩减,地上的阴影越来越厚重,以白屠光掌底为中心,居然制造了一小片不断增大的“午夜沉黑”。但是,他的手却通了天火,点了心灯似的,晃出一道道尖厉的银光。
还有,万佛组成的云阵,正以肉眼感觉不到的速度转变,看似分毫未动,但你只要眨几次眼的工夫,就会发现佛成了剑——长万仞、宽十丈、厚千尺的剑,白云为身,红霞浮出个“卐”字,映着金丽阳光的剑。
云剑成后的水止,满目的慈悲,满身的祥和,满心的怜悯都不见一点踪影,只有绝、断、利、厉。
他本身也成了一把剑。
——不只他改变了云,云也改变了他。
水止以无尽无穷的“循环”之力改变了云的形状。
云用神秘不可言喻的“上天”之道改变了水止的心。
形云。
拟心。
“好剑,好佛,好水,好云,好心,好云!”白灾溢出的暴烈好象都“喂养”给了他那双手,所以他又像开始时第一句话的态度,客气而平静。
“黑夜”已蔓延至水止脚下,堪堪触及他的下襟,但却再没进分毫。水止好象陡然长高了一尺,略弯的腰板刺得笔直,锋气撕风,他目光明亮,嘴唇如石刻般抿起,背负的双手骨节突显,一身打着补丁、洗得发旧,却随性舒适的灰蓝长袍贴紧他的身体,像宝剑的鞘。
白屠光的手已长有一尺七寸。他本人几乎在自己所布下的漆黑中隐了形,只有两点厉目的银光,明晃晃得向着周围的人示威,带着屠杀所有光明的阴冷。
“我可以进攻了么?”白绝佛居然诚恳的问。莫非连他的“脾气”都作为“能量”输送到自己的手掌?
“不可以。”水止的回答就像刺了一剑,毫不迟疑或动摇—好象他足以控制白灾。
白绝佛居然低下了头,谨慎的说:“我知道了。”
接着,他闭起了眼,尽情埋在了自己创造的黑暗中,双手更是银光灿烂,过度的强光已将他的手映得看不清形状,只剩两团,光——
和方圆五丈的,无光。
如一柄尘封三十年的宝剑突然破土、重见天日,水止说动便动,边做疾冲边喝道:“了断了吧!”——他又先出了手了。
还是“流水步法”。但,上次是河池,是流淌,这次是激瀑,是冲击。
水止以一种“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的表情、觉悟、意识冲向白绝佛。这种路子,也正是“流水步法”中的“天河挂凡”之势,一起步便绝无迟疑,一线穿石,落地分割,不用一招一式,单是这步步无隙的冲进,都足以压垮敌人。
但肯定压不垮白灾。
白绝佛看不见那道穿越时空、凝结生命、正自九重天外—着不可缓一分、不得慢半豪之冲势而即将令自己灭顶的银河天水。不光看不见,还听不到、闻不着、摸个空、没味道。
——只不知他是否还有意识?
他自己造成的“黑夜”已完全吞噬了他,“吃”了他。
那双手上聚起的光,豪不向外拓散,所展现的情景就是: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亮着两团令人目为之盲的光。
当水止一步冲入“黑夜”的刹那,两点厉芒亦同时暴涨,它们划过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