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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沙匪
第二天一早,商队就早早的整装待发了,趁着清晨时分天气尚且凉爽,能尽量多赶一些路就多赶一些,如果到了中午天气过于炎热的话,恐怕就要找地方避一避了,否则这些骆驼可能就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商队刚刚出发没有多久,西门吹雪就好像发现了什么,驾着骆驼来到了商队领队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个领队脸色瞬间就变了,惊慌的神色当中透露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嘴唇都开始有些发抖了。
西门无恨并没有刻意的去听西门吹雪究竟说了什么,因为他现在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定是和沙匪有关。他勒住了骆驼翻身下到了地上,蹲下身子随手将孤云剑连同剑鞘一起插进了沙地中,闭上了双目仔细的感受着剑上传来的细小的震动。
这种特殊的观察方法是西门无恨在路上无事的时候,向商队中的一位老者学来的,通过这种方法可以感觉到附近是否有大队马群经过,而且还能够通过震动的频率和时间的长短判断出是什么样的马匹、数量大概有多少。只不过这种方法一般都是草原上的牧民为了抓野马和跟踪野马群的时候才使用的,而现在他却用这种方式来判断沙匪的情况。
商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反而加快了速度继续前进了。西门吹雪目送着商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才转身来到了西门无恨的身边,看了看眼前尚没有任何动静的荒漠,不带任何感情的低声问道:“这伙沙匪的情况如何?”
“这伙沙匪的人数不少,根据马蹄的震动声来看,应该有不下五十人,如此大规模的沙匪还真是不多见……”西门无恨将剑从沙子中提了出来,颇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远处,“我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到达这里。”
西门吹雪略微沉默了一会,侧头看了看西门无恨,用低沉的声音开口嘱咐道:“这次对方人数不少,到时候随机应变,尽量保护自己不要受伤。”
“是,爹。”西门无恨虽然还是第一次面对人数如此众多的敌人,但是他完全有自信保护好自己,至少不会给西门吹雪造成负担。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在大漠中的历练,西门无恨对于这种以少对多的挑战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完全不看是谁的剑法招式精妙了,而是看谁能够在保护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杀死更多的敌人,只有最终活下来的人才是胜利者,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没过多久,马蹄的震动声就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那因马匹奔过而卷起的黄沙,从其浩浩荡荡的阵势来看,这伙沙匪应该是有备而来。
西门吹雪依旧长身直立,面无表情的平视着前方,身上的气势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给人感觉非常的宁静,就好似他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大战,而是简简单单的普通好友的会面一样,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
不过,西门无恨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阵仗,说一点都不紧张那完全是骗人的,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孤云剑,心跳也随着大地的震颤而略略有些加快,直觉告诉他这伙沙匪恐怕真的不太好对付。
身穿黑衣、脸蒙黑布的沙匪很快就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不过沙匪却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从中间分成了两股,从他们的身边绕了过去,在他们的身后汇合,Qī。shū。ωǎng。彻底的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阵势,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了正中间。
看着这些沙匪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冲了过来,西门无恨也毫不犹豫的抽出了孤云剑迎了上去,发挥着自己的速度优势,上来就一剑划破了一个沙匪的喉咙,顷刻之间便从其动脉之中喷溅出了一片美丽的血雾。
看到自己的同伴倒了下去,这些沙匪并没有退缩,反而开始向不同的方向移步,几个人之间相互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配合,完全封死了西门无恨的退路,不是战就是死。
西门无恨明白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索性挥剑与那些沙匪战在了一处,刀剑相碰之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虽然他的剑速度很快,但是在力量上就有所欠缺了,所以几次交手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隐隐有些发麻,情况不容乐观。
又是十几招过后,西门无恨逐渐的发现不少疑点,这些沙匪交手时从不恋战,往往都是一沾即走,相互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攻势连绵不绝,就算是杀了其中的一个人,后面立刻就会有人补上来。而且,这些人的武功很明显就不像是一般的匪类,反倒更像是杀手一类的,进攻的招招狠辣、不留余地,甚至于连自己的死活也完全不在意。
‘这些人……难不成是死士吗?’西门无恨不禁皱了皱眉,如果这五十多人都是死士的话,那他和西门吹雪的情况就危险了。
在躲了极具杀伤力的一刀并且随手刺死了一名沙匪之后,西门无恨这才发觉不远处的西门吹雪似乎也陷入了包围之中。这些沙匪很明显的结成了两种阵势,将他和西门吹雪分别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把他们两个的命留在这里了。
其实,西门吹雪那里的情况并不算糟糕,虽然这些沙匪攻势强劲,就连暗器铁索这种招数都用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不过由于阵势的关系,西门吹雪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些人也是很不现实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门无恨感觉到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不但要时刻注意那些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暗器,还要抵挡住那些沙匪的长刀,甚至有几次自己手中的孤云剑差点因为手臂的暂时麻痹而脱手,在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之间,空中闪烁出了一阵金色细碎的光芒,西门无恨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只见一个金色的大网正在速度极快的从天而降,而西门吹雪正好就站在这网的正下方,很显然他现在就算是马上躲闪也于事无补了。
“爹!”西门无恨见状心中顿时慌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喊了出来,也就是在他分神的这一霎那,一柄刀砍在了他的左臂之上,若非他身体本能的反应极其迅速,恐怕他的手臂就保不住了,但即便如此,他的左臂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疼痛将西门无恨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紧咬牙关随手点了自己的穴道止了血,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的再次翻腾了起来。他恼怒自己为什么连这几个沙匪都对付不了;恼怒自己不但不能帮助西门吹雪,反而还成为了他的负担;更恼怒自己居然还会在这种小角色面前受伤。
随着西门无恨心中怒火的燃起,他的内力也开始逐渐的变得狂躁不安起来,这种愤怒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就好似那一次被逍遥王世子囚禁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办法使用内力罢了。
曾经那段难堪的回忆让西门无恨的愤怒再次升高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那就是——杀。
没有了理智和意识的束缚,西门无恨手中的孤云剑宛如活了一般,在空中闪过了无数的剑影,划出了许多诡异的剑弧。光影闪动之间,身着黑衣的沙匪一个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来,喷溅出来的血雾使得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血红色。
闻着这越来越浓重的血腥之气,西门无恨恍惚之间又回忆起了那更为遥远的过去。他原以为经过了这十几年的时间,自己都已经完全的淡忘那段过往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并不是忘记了,而是把那种感觉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那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
不知道西门吹雪究竟是怎么样从那金色的网中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杀掉周围那些沙匪的,西门无恨只知道当那抹耀眼的白色来到了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的心绪才逐渐的从回忆之中走了出来,自己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西门吹雪从怀中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轻轻的擦去了西门无恨脸上的血迹,平静无波的声音之中隐约流露出了些许责备的意思,“对敌之时切忌分神,而且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你方才实在是太乱来了。”
西门无恨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精神上的疲惫使得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西门吹雪说的是什么。随后,他便遵从了自己身体的渴望,抬手搂住了西门吹雪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处,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那如冰如梅的清香。
三十九。背后
西门吹雪并没有料到西门无恨会有这样的举动,神色略微愣了一下。随后,他稍稍低头看了看怀中之人,虽然多少显的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缓缓的抬起了手臂,轻轻的搂上了西门无恨的腰背。
相拥的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在这一望无垠的荒漠当中,黑与白彼此纠缠在了一起,就连大漠中那喜怒无常的风都不忍破坏这样一幅唯美的画卷,孤云剑上的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耀眼的光泽,而那洁白无暇的发带则在微风的抚动下轻轻的擦过了那墨黑的剑鞘。
空中那浓浓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五十多具沙匪的尸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眼望去倒是颇为壮观,而那些沙匪所骑的马匹因为全都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所以都开始往不同的方向随意走动了。
良久之后,西门无恨才缓缓的把头抬了起来,凝视着西门吹雪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同时扬起了一个他早已经习惯的那种微笑,“爹,我没事了。”
西门吹雪并没有立刻放开怀中的人儿,而是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眸和神色,在确认了他确实无事之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随后,西门吹雪用手中的帕子将西门无恨手臂上的伤口草草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四下看了看,牵过了一匹沙匪刚刚所骑的马,“先尽快离开这里,要不了多久狼群就会被这些尸体吸引过来了。”
西门无恨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抬起了左手扶上了马鞍,想要自己翻身上马,不过,西门吹雪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一跃就搂着他坐到了马背上。
西门无恨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与人共骑一匹马的经历,所以这样坐在了马背上之后,他潜意识里觉的很是别扭,所以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身体,想找一个略微舒服一点的姿势,但是却又不敢和西门吹雪靠在太近。
西门吹雪虽然感觉到了西门无恨的小动作,但是却并没有管他,直接狠狠的一拉缰绳,胯 下的这匹骏马立时嘶叫了一声,四蹄一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虽然这速度比不上西门吹雪自己的那匹马,但是却也算得上是好马了。
西门无恨并没有预料到西门吹雪的动作会这么的突然,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之下,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向后倒去了,而他的背脊也就直接靠在了西门吹雪的胸膛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僵了一下。
西门吹雪左手控制着缰绳,右手将那件白色的狐裘从后面的包裹中扯了出来,盖在了西门无恨身上,低头看了看他说道:“你现在的气色很不好,先略微休息一会,天黑之前应该就能找到客栈了。”
由于受伤失血的缘故,西门无恨现在的确感觉到有些冷了,而且疲惫和困倦的感觉也一起涌了上来,所以对于西门吹雪的话他也就并没有多想,直接裹紧了身上那宽大的狐裘,靠在西门吹雪的怀中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便缓缓的进入了睡梦当中。
远处的一座沙丘之上,有三个人正安静的坐在马上,将刚才那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那感觉就仿佛是在观看一场及普通的戏剧一般。
其中一人身穿一件做工极其精致且质地优良的深蓝色外衣,衣服的领子和袖口处都有金线缝制的花边,不但贵气尽显而且颇为奢华;肩披一件红色天鹅绒为里面的墨黑色斗篷,头上戴着一个黑纱遮面的斗笠。他的胯 下骑着一匹通体雪白、四蹄为黄的高头骏马,手上还带着一双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手套。
左侧的那人身穿一件一尘不染且面料不菲的雪白外衣,头上戴着一个白纱遮面的斗笠,就连头上的发带和脚上的靴子也全都是白色的,腰间挂着一把银鞘的长剑。他的座下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只在额头的中央有一撮白色的毛,看上去颇似龙眼的模样。
右侧的那人穿了一身轻减灵活的装束,上身一件蓝色紧衣、下身一件紧身的黑色腰束和长裤、再加上一双高筒的棕黑色皮靴,肩上还披着一件垂至腰间的短款披风,那墨黑色的披风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的显露出了些许花纹,座下也是一匹通体棕红的高大骏马。他并没有如另外两人一样带着斗笠,而是用黑布蒙住了口鼻,只露出了一双如蓝宝石一般美丽但却没有显现出丝毫感情的蓝色双眸,他那棕红色的长发被一根水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