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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冷冷地看着三人,蜡黄的脸色似是变得更加深而难看了。但等得他们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哼,此事只是秘密进行,现在看来你们早已露出马脚。你们非但没有完成使命,还敢出言犯上,狂妄之极,就算的我饶过了你们,上官教主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看是让我动手好呢还是你们自行解决好?你们自己选择吧。”说完“嘿嘿”一笑,那双冷嗖嗖的眼睛似是鹰隼一般在方大同三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方大同听罢,喟然一声长叹,道:“这是我们的失误,刺杀周王,非我们三人所能及,然既是我们没有行刺成功,罪责自是由我们承担,多说无益,就此一死,一谢此罪。”说完拔剑就要自刎。罗刹女知道坐山虎是个性情刚直不会拐弯抹角的汉子,见他只听得黄坛主几句话就要自杀谢罪,心中早起了叛逆之意,伸手拉住方大同拔剑的手,冷冷的道:“黄坛主,我大哥只是说了几句老老实实的话,你不但不去仔细想想,反而立刻就要我们去死,是何道理?就算是昭如日月的上官教主亲临在此,也绝不会如你这般武断专横,草菅人命。我们是答应过要刺杀周王,但并没有说过行刺不成就要以死谢罪吧。”黄坛主一听,不由得呵呵大笑,笑罢冷冷的道:“逍遥教中,有一条不成文的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这条规矩数百年来,从没有人动摇过它,否定过它。这些难道你们不清楚么?你们既是行刺不成,那便要以死谢罪,就算我黄坛主黄松柏也不例外。”罗刹女听罢也是一阵呵呵大笑,黄松柏眉头一皱,阴沉沉的道:“你笑些什么?”罗刹女道:“逍遥教历经数百年而不颓靡消沉,难道就是因为这条食古不化的死教条才维持到现在的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果如此,恐怕逍遥教中再没有任何人了。黄坛主,任何人都不会有一蹴而就的成功,如你所说即便有些失误就要引颈就戮,谁还敢加入逍遥教呢?就算上官教主他老人家也不见得事事都做得完美无缺,略无羁绊。”黄松柏一听,脸色变得黄灿灿的更加的难看,杀气顿时散布在了脸上,他哼了一声道:“你竟敢在我黄坛主面前污蔑上官教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夫起始尚念你是女流之辈,如今倒是小瞧你了。我先让你三招,三招一过,老夫可就不客气了。你怎么说我都没有关系,只是你诬蔑上官教主,却是罪不可赦,死有余辜了。”方大同怕见事情闹大,只得上前赔礼道:“黄坛主息怒,小妹心直口快,说话无遮无拦,望黄坛主见谅。”罗刹女却不退缩,上前道:“黄坛主,有件事情我不明白,还望赐教。”黄坛主道:“你既是临死之人,说来听听,我让你明白明白就是。”罗刹女道:“当年上官教主怀疑武当的道士杀死了逍遥教的人,引众人围攻武当,双方都有死伤,相必黄坛主也是身在其中吧?”黄松柏点一点头道:“这是自然。”罗刹女道:“只是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到后来才知道杀死逍遥教中那些人的并不是武当的那些道士所为,而是另有其人,是不是?”黄松柏又点点头道:“不错,那又怎地?”罗刹女微微一笑道:“杀死逍遥教中人的却是一个女人,这女人你可知道?”黄松柏道:“这女子叫不老红颜,我怎会不知道呢?”罗刹女道:“不老红颜最是忌讳别人说她老,但说着必死无疑。我在想逍遥教中人也许是无意中说了她一个“老”字,却惹来了杀身之祸,我想是这样吧。”黄松柏面无表情的道:“不错,是这样。”罗刹女接着道:“后来,上官教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当面向武当玉虚道长致歉。玉虚道长真是位得道的高人,他见事情已是无法挽回,只得罢了,这才避免了一场武林浩劫。黄坛主你想一想,这不是上官教主一手策划的么?在不明了事情的真相下擅自围攻武当,造成众多无辜之人的伤亡,其罪大焉,按教内那条约定俗成的教规上官教主大概也不会幸免吧?”黄松柏一听,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沉吟道:“这个、这个……”罗刹女又是微微一笑,道:“事已至此也就罢了,偏偏上官教主非要向不老红颜讨个说法。两人在泰山之巅想要比武判生死一了此事。不料两人功夫势均力敌、不分轩轾,斗了三天三夜也没分得出上下高低。那时不老红颜生得如花似玉,青丝如云,似是神女一般。上官教主见三天已过,却是难赢不老红颜,心中暗暗称奇,私下竟暗生钦佩羡慕之心,又见的她生得娇艳不俗,那份羡慕又变成了倾心之意。两人见相持不下,只得又出一法解决争端。黄坛主,你可知那是个什么方法么?”黄松柏道:“上官教主和不老红颜泰山之斗,天下武林人尽知。两人打赌,只要再斗得三天三夜不分胜负两人罢手就此了事。若是有一方落败,落败方就要退出江湖隐居起来,直到十年之后,才肯重出江湖,是不是呢?”罗刹女笑道:“黄坛主所言极是,正是如此。”黄松柏接口却又严厉的道:“只是上官教主对教内的兄弟情同手足,对于那个杀死教内兄弟的女魔头,怎会暗生倾慕之心?这话却是你妄自猜测,失之偏颇。”罗刹女一笑,又道:“黄坛主,你们教内众兄弟自是不会提及此事,有损于上官教主的形象。只是在逍遥教外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要想掩得天下众人幽幽之口,却是难上加难。教内兄弟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说破罢了。黄坛主,你这样说,跟那些掩耳盗铃之士又有何区别呢?”罗刹女说完呵呵大笑。胖子在一旁似是对罗刹女的话听得糊糊涂涂,不甚明了,然见罗刹女笑得越是开心黄松柏神情越是尴尬,心中也是跟着高兴,随着罗刹女呵呵呵的手舞足蹈也大笑起来。
黄松柏一听,脸色一沉,变得恼怒起来。罗刹女一见,忙劝道:“黄坛主息怒,你莫跟他一般见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黄松柏“哼”了一声,转身不再言语了。罗刹女接着道:“接下来又是三天三夜的争斗,最后还是不老红颜落败了。这一落败,不老红颜无奈之下只得信守承诺,她只身远远地到了南方某个孤岛上隐居了起来,这一隐居屈指算来已经是十几年了,是不是?”黄松柏道:“结局就是这样。”罗刹女道:“黄坛主,这不是最终的结局,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这次我们虽俯首听命于你们,但我们最终不是你们教中之人,对于你们的教规我们无需遵守。”说完伸手拉了一下方大同,笑道:“大哥,小妹说得有道理吧?”方大同此时心中的那份愧疚早已随着罗刹女的辩驳消失殆尽,此时他见罗刹女笑嘻嘻地问自己,也报知一笑道:“是,怪大哥一时糊涂没有辨别其中的是非曲直,差点误伤了自己的性命,我真该谢谢小妹了!”罗刹女笑道:“不敢不敢。”
此时黄松柏似乎对罗刹女和方大同的对话漠不关心,只是歪头想着什么,他在心中暗暗思忖了一会,这才开口道:“你刚才说事情远没有结束,是怎么回事?你再说说。”罗刹女道:“说下去只怕有损于你们逍遥教上官教主的光辉形象,不说也罢。”这一句话一出口,像是诱饵一样,牢牢的吊住了黄松柏的胃口,他有些急不可耐的道:“你还是快快说说吧。”罗刹女一笑,道:“好,黄坛主既是不加责怪,那我就说说。我们这些被人称作旁门左道之徒,信息自然是灵通的,对于你们教内信息堵塞那是不用说了。如今我说出来,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黄松道:“你只管讲来就是。”罗刹女道:“当年上官教主和不老红颜在泰山之巅打了三天三夜,接着又打了三天三夜,你觉得可信么?”黄松柏道:“这有什么不可信的,有人在旁边看着,千真万确一点不假。”罗刹女一笑,道:“这是他在掩人耳目呢。”黄松柏愕然道:“这话怎讲?”罗刹女道:“上官教主被人称得‘武功天下第一’,和一个女人斗上三天三夜可信么?这期中定然有诈!不老红颜成名已久,武功深不可测也是实理,只是她遇上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上官教主,那是非要落败不可。只是上官教主不想立时让她败了,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其实这都是为了他自己。”黄松柏满脸的迷惑,听得更加的愕然。罗刹女接着道:“上官教主武功自是没的说,只是他又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却也不假。”黄松柏一听喉节一动正待发作,但他只是看了看罗刹女,又隐忍了下来。罗刹女见黄松柏浑身不自在,笑道:“黄坛主听得这般难受,我到底说还是不说呢?”黄松柏扭头道:“你说。”罗刹女道:“其实上官教主手下留情,这才让不老红颜和他相持不下,滞留六天之久,否则一上来两人便见高低,泰山之巅有那么多武林豪杰都在看着,这让上官教主杀她还是不杀她,杀了她上官教主自然是舍不得;不杀她岂不是有愧于逍遥教众兄弟么?只是时日一久,那些看热闹的江湖豪杰也觉得索然寡味,便陆陆续续的下山了,上官教主心中也是这般盼着他们都走。等众人都走尽了,上官教主这才出了一口闷气,轻松了下来。只是这六天之中,上官教主确是对不老红颜动了真情。你知道不老红颜的一些境况么?”黄松柏道:“不老红颜以前听得过她的名头,也只在泰山之巅她和上官教主动手时见过一面,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时日一久倒是把她渐渐的忘了。”罗刹女道:“不老红颜有一个师兄名叫吴仲达,在江湖上被称作老小孩的便是。”黄松柏听罢一凛,道:“老小孩吴仲达么,只听得这人武功甚高,三十六路绵骨柔滑掌法甚是厉害,只是无缘一见此人。”罗刹女道:“不老红颜和老小孩吴仲达青梅竹马,自小在师父的身边长大起来,两人同是孤儿,那感情自是非同一般,等两人渐渐长大,更是心心相印两情缱绻。黄坛主,你想想这份感情是不是算得上是忠贞不渝的真爱?”黄松柏道:“算得上是真爱。”罗刹女道:“是。可上官教主既使在泰山之巅武林豪杰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个江湖中人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瞧得也似是无物一般,甘于和一个女人死缠烂打了六天之久,你说上官教主对不老红颜算不算得上是真爱?”黄松柏一听,沉吟了一下道:“算得上是真爱。”罗刹女笑道:“只不过不老红颜和吴仲达是两情相悦,上官教主却是单相思罢了。在这六天之中,上官教主确是对不老红颜动了真情,爱上了她。可是不管上官教主怎样的好言相劝,苦苦哀求,不老红颜始终不为所动。不老红颜为了让上官教主死心,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吴仲达。只是这样一说倒让上官教主顿生嫉妒怨恨之心,他见六天已过不老红颜始终不为所动,心生一计,便派人偷偷找到吴仲达,告诉他不老红颜和上官教主在泰山之巅借比武之名偷偷地约会。那吴仲达岂会相信,他乐呵呵的跑上泰山来,却见到了一幕让他难以相信的事情。”黄松柏道:“那是什么样的事情?”罗刹女道:“吴仲达看到不老红颜远远地就朝上官教主跑了过去,抱住了上官教主,然当她一经发现吴仲达,立刻挣脱上官教主的怀抱,朝吴仲达奔去。吴仲达见事情果是这样,心中痛苦万分,早发足奔去,没了踪影。”黄松柏道:“怎会这样?不老红颜不是始终不为所动么?怎会自动投怀送抱呢?此事蹊跷之极。”罗刹女道:“上官教主被誉为‘武功天下第一’,谁知道他会使些什么诡奇的招式让不老红颜就范呢。只是此事始终是个谜团,只有当事人知道,旁观者却是难以索解。事后不老红颜见吴仲达离去,找遍了所有他能到过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他。不老红颜怀着满腹的悲痛,只身到了一个孤岛之上隐居了起来,这一隐居就是十年呢。武林中人最重承诺,即便是不老红颜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也不会自食其言让人鄙弃。只是这十年来,对于一个被自己心爱之人误解了的年轻女人来讲,面对孤灯萧壁,意味着什么?煎熬痛苦折磨,岂能不让她花容失色、黑发变白,声色变老么?唉,其实这十年之约也是上官教主的一计,是盼她十年一过能把吴仲达忘记。可是对于一个多情的女人,她能忘记的了么?”黄松柏道:“只是此事像你所说得有板有眼,可是有人亲眼所见?”罗刹女笑道:“上官教主只知道除了不老红颜和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下山了,岂不知在江湖之上好事者也是不少,有人偷偷地潜伏了下来,饶是上官教主武功盖世,诺大的泰山之巅松柏纵横,奇石怪岩,也是不易发现。”黄松柏点点头道:“这也有可能。”罗刹女道:“前几年,我们和不老红颜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