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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岩四下探望,想寻得有没有小桥或是小船渡河,但见的四下空旷,哪有什么踪迹可寻。李少岩沿岸朝上游走去,走了好一阵,也不曾发现舟筏。李少岩站定不前,心中发愁,暗暗寻思渡河之策。
正当他皱眉思索之际,突然发现河对岸上游处远远的有数盏灯光,渐渐地那灯光向河心移去,李少岩沿岸快步向前,待走得离灯光处近了,便悄悄地隐身在一株柳树之后,偷眼细看。又过好一阵,那灯光渐渐地移近了岸边,李少岩借着昏黄的月光仔细看去,原来竟是三条木舟,那灯光便是船头上挂着的数盏灯笼。
等那三艘小船一靠岸,船上下来了七八人之多,只是夜色朦胧,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和衣饰。有人从船上抛下绳索,缆系在柳树上。这七八人一下的船,便有四人分成两组,在四周来回巡视,一组走到距李少岩藏身处不远站定,李少岩偷眼看去,见他们是些身材魁梧的汉子,布巾包头,短衫短裤,腰上挂着佩刀,四下探望警戒。李少岩见此情景,心中暗暗思忖:莫非这些人也是李自成手下的?
这伙人等了一阵不见动静,其中一人憋不住了,道:“怎么还不见动静,莫非不是这里吧。”另一人尖着嗓子道:“怎么不是这里,明明就是这里,瞧,前面有一片柳树林,错不了。”先前那人又道:“既是这里,咋还不来呢?”那尖嗓子的又道:“沉住气,怕他们飞上天去了不成?”突然只听得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道:“就这里,我们等着。”那两人一听,都恭敬地道:“是!”
众人又等一阵,还是不见动静,那粗嗓门的似是怕人听到,压低声音道:“吴老三,教主他老人家果真不在人世了么?”其中那个尖着嗓子的人,也压低声音道:“张坛主,此事千真万确,一点不假。属下在泰山脚下见到了上官教主的尸首,只是等我再带人去时,那尸首却没了踪影。我见地上有被拖走的痕迹,就带着教内兄弟们去寻找,后来到了一片乱石林中,那痕迹不见了,我们寻了好一阵也没有再发现什么,这才回来。”两人虽是压低声音,但一个嗓门粗犷,一个嗓门尖细,他们的话仍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李少岩的耳中。
李少岩只觉得那粗嗓门很是熟悉,又听得叫张坛主,借着昏暗的月光,李少岩见这人生得极是粗壮,这才猛地想起,这人正是前不久在开封城里见到的逍遥教北坛坛主张莽。李少岩曾听得他和黄松柏只间的口水之战,知道此人依仗上官教主的信任,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且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野心日炽。原来这伙人并非李自成的手下,而是逍遥教教徒。
既知他们不是李自成的手下,李少岩心中不免微微失望。这时又听张莽道:“此事甚是蹊跷,只怕不是被什么野兽拖走,而是被人救走了呢。”那尖嗓子的突然嘿嘿干笑了几声,道:“张坛主,你也太小心了,教主他老人家身子僵硬,脸色铁青,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气息,早就死得久了,就是被人救走,岂能救得活?”张莽听罢,不放心的又道:“此事千真万确?”那尖细的声音忽的提高了几度,道:“张坛主,小的不知跟你说过多少遍,教主他老人家的尸首是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莫非张坛主信不过小人么?”张莽听罢,呵呵一笑,道:“老三,你是我的亲信,我岂有信不过你之理?只是教主他老人家武功盖世,人又十分的精明,一切须当小心为是。如今你既是这样说,教主他老人家是当真不在人世了,这我就放心了。”说完又是呵呵一笑。吴老三也尖着嗓子随声干笑了几下。张莽笑罢,赞许道:“吴老三,这次你立了大功,你想当什么尽管说好了。”吴老三听罢,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朝张莽咚咚地磕起头来,嘴里高声叫道:“张教主寿与天齐日月同光,武功盖世威慑四方,龙翔凤翥,翱翔八方,一统天下唯我扬扬。”其余众人也都一齐跪倒,口诵赞词,李少岩只觉得又是可笑又是恶心。
那张莽听罢,呵呵的一阵开心大笑,高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只要忠实于我好好干事,都有你们的好处。”众人站起身来,齐声称是,接着又是一片歌功颂德的谄媚之声。等众人都静了下来,吴老三尖着嗓子道:“教主,教内的四大长老中,只有王长老肯听我们的话,其他刘、简、郑三长老心怀鬼胎,不同意你做教主,我们该如何办呢?”张莽哼了一声,道:“刘、简、郑三长老为老不尊,不识时务,除去这三个老家伙,只凭假传教主的口谕就是,这有何难?只有东坛坛主黄松柏甚是棘手,他手下有大批教众,为人又很精明,对付他倒有难度。”吴老三干笑几声,道:“教主不必挂心,等我们除去那三个老家伙,那黄松柏就变得势单力孤,再设法除去他,那不是易如反掌了么?”张莽点头道:“对,到那时谅他也不敢怎样,等我坐稳教主之位,慢慢除去他不迟。”众人又齐声道:“教主圣明!”
李少岩暗伏柳树之后,听得他们的话头,知道张莽要篡夺逍遥教教主之位,心中并不关心。只是见他们要接人渡河,却是欢喜,心中暗暗思索如何趁机借船过河。
张莽等人站在岸边又等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见到远处树林中,隐隐闪出几点光亮。又过一会,那光亮渐渐大了起来,远远地见是一伙人走出了柳树林。有几人在前面提着灯笼,朝岸边走来。
张莽见状,低声道:“他们来了。”李少岩心中好奇,不知道张莽接的是什么人,不由得瞪大眼睛细细看去,见一伙人簇拥着一人走来,这人青布方巾,似是儒士打扮,他身后有十几人手按佩刀,紧紧跟随。
张莽赶紧迎上,抱拳道:“李将军,张莽奉闯王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那儒士也抱拳道:“有劳张坛主亲自来接,林泉实在愧不敢当。只是闯王何时来到的?”原来这儒士便是李信,后来李信更名李岩,字林泉。李少岩起先从那小头目口中得知李将军叫李信时,李信早已更名李岩,只是那些士卒并不知晓,仍以李信称之。
张莽见李岩生得眉清目秀,一身书生之气,笑道:“李将军既能带兵打仗,又能赋诗作文,文武全才,甚是难得,张某今日一见当真佩服得紧。”原来李自成起义以来,就留心江湖上的各个派别,知道近年来,逍遥教在江湖上声威日炽,有心拉拢,为己所用。上官之至见李自成有心亲近自己,也仰慕李自成英雄了得,更兼对朝廷**的不满,两人一见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后来李自成但有相烦,上官之至无有不应。只是上官之至因不老红颜之故,内心有愧,陡觉得人世无味,似看破了红尘,便飘然离开了逍遥教,到处云游行踪不定,不再料理教内之事。后来他又叫一名教徒,传他口谕,吩咐教众,一切事物暂由离总坛最近的北坛坛主张莽料理,只因这句话,张莽自此目中无人自高自大起来。他曾几次到闯王军中,李岩见过此人,只是不曾引见,故李岩识得张莽,张莽却并不识得李岩。
这时张莽躬身道:“李将军,闯王就在前面等你,我们这就上船吧。”李岩道:“张坛主先请。”张莽也不谦让,呵呵一笑,率先上船,李岩也跟着上了船。李少岩见他们上船,暗暗思索如何混上船去,只是苦无办法,心中更是焦急。正当他无计可施时,突见离他甚近的一名来回警戒的教徒,转身小解,另一名教徒催促道:“快点快点,他们都上船了。”口中说着,那教徒却快步离去。李少岩心中一喜,伏低身子,快走几步,等离的那教徒近了,猛的纵身而出,抱住了那名教徒,捂其嘴巴,点其穴道,一气呵成,那教徒哼也不曾哼一声,便摔倒在地。李少岩拖过那人,快速扒下他的衣裤,也不及脱下自己的衣衫,便穿戴起来。那人衣裤又肥又大,李少岩身子矮小,穿在身上有些不伦不类。李少岩顾不得这些,快步跟上那名教徒,那名教徒也不回头,径直上了小船。李少岩随即也上了小船,只是他怕别人识破自己,尽捡一些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躲着。众教徒中有几人注意到他身子矮小,却见是一样的黄布包头,短衣短衫,也不起疑。
三艘小船渐渐朝江心移去,李岩坐在船头,突然道:“张坛主,你们逍遥教中都是些武林高手,我们义军没少麻烦你们,只是让你和教内兄弟来接我这样的小事,闯王如何敢劳驾你们的驾呀?”张莽笑道:“这个……闯王曾说过,李将军宏才大略,文武全才,是位难得的将军,若有个闪失如何了得,所以就叫我们逍遥教中的人来接你。你看,此事说小就小,说大却也是大事呢。”李岩点头道:“哎,难得闯王这样看重我李岩,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闯王知遇之恩。”张莽随声附和道:“正是。”李岩又道:“闯王不在老营,涉险来到前哨军中,定有要紧之事,如何不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呢?”张莽嗫喏道:“这个……这个我就不太清楚,想是这里林木繁盛,水路迂回,派去的人找不到李将军,也是有的吧。”李岩听罢,轻轻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两人不再说话,只听得船桨滑动河水的声音和远处岸边柳树上飞鸟振翅的扑棱声。
月至中天,月色渐渐明亮起来,李少岩远远看去,见李岩坐在船头,低头沉思着什么,张莽站在不远处,手按刀柄,不时的拿眼在船上扫来扫去。李少岩偷眼看去,无意中和张莽的眼光一接,只觉得那眼光阴森冰冷,充满杀伐之意,心中一惊,知道张莽接李岩上船,绝无好意,心中没来由的倒替李岩担心起来。
小船渐渐移至河心,李少岩发觉逍遥教众人,各个严阵以待,手握刀柄,虎视眈眈。李岩手下众人却是毫无觉察,懒懒散散,东倒西歪。突听得张莽一声大喊:“动手!”那些逍遥教徒立时朝李岩手下的兵卒猛砍猛剁起来。本来李岩手下的兵卒全无戒备之心,又是在半夜,人人困顿,精神萎靡,好几人还没来得及睁眼,便送了性命。但听得扑通之声不绝,被杀死的李岩的部下,被逍遥教徒不断踢下河去。
李岩突遭袭击,心中震惊,猛地站起身来,刚想抽出腰上佩戴的鱼肠剑,一柄长剑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李岩转头看去,正是张莽。
………【第二十六章岸边夺人】………
第二十六章岸边夺人
张莽一声令下,三艘小船上李岩的手下顷刻间全部被杀,死尸抛至河中,顺水漂走,哼哈哎呀之声顿歇,一切归于平静,只闻得水声暗流的叮咚声,衬得夜色更加得死寂和可怕。
李岩手握鱼肠剑的剑柄,还没抽出一半,就被张莽的长剑架在了脖子上。李岩轻叹一声,还剑入鞘,握着剑柄的手慢慢松开,无奈地道:“你动手吧。”张莽呵呵大笑,招手道:“给我捆了。”上来三名逍遥教教徒,立时把李岩用麻绳牢牢的捆了起来。
张莽还剑入鞘,见李岩的宝剑虽抽出几分,但寒光闪闪,知道是把宝剑,一把夺下,束在腰间,对众教徒道:“今日大家都有功劳,日后行赏,都少不得你们。”船上的众教徒立时朝张莽跪拜下去,口中叫道:“教主在上,寿与天齐日月同光,武功盖世威慑四方,龙翔凤翥翱翔八方,一统天下唯我扬扬。”张莽一阵大笑,道:“起来吧,看好这位李将军,等把他安全的送到开封城,就是你们的首功。”众教徒齐声答应。
李岩被捆,动弹不得,他坐在船板上,抬头看天,不解的问道:“张坛主,我只知道逍遥教和义军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说什么也不相信你会反戈相击,陷我们于死地。”张莽道:“李将军,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呢,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眼下要委屈你一下,等我们把你送到开封城里,面见了周王殿下,周王殿下定会以礼相待,把你视为贵宾,吃香的喝辣的,高官骏马任你挑选,到那时可不许忘了兄弟我呀。”李岩道:“为什么把我送到周王府?”张莽道:“李将军,你们对开封虎视眈眈,周王殿下吩咐我把你好好请去,既折了闯王的一只左膀右臂,又让他投鼠忌器不敢肆意攻城,如此看来李将军的功劳可大的很呢,周王殿下为什么不请你去呢?”李岩听罢,心中大怒,他挣扎了一下,苦于绳索捆绑,动弹不得,冷冷地道:“原来张坛主和周王府早有勾结,这些年来你隐藏的可够深的呀。闯王曾烦你们逍遥教进王府行刺周王,你说已派了五龙帮,后来又说行刺未果,这也是你骗我们的一个圈套吧。”张莽正色道:“李将军这话却错了,那时派五龙帮刺杀周王是真,只可惜五龙帮支离破碎,人心不齐还自相残杀,难成大事。”李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