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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鬼究竟是谁?为何我这样熟悉?”答答垂下头来看着那摇摆的花朵,想了许久都没记起和那女鬼有关的记忆。
“也许,那日所感受到的灵,和你遇到的女鬼是两个人。”秦凌沉吟片刻,又道:“为何会想到这件事?”
答答把脸靠在他胸口,低声道:“仙君……我……我还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
 ;。。。 ; ; 双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小腹,那里是一个新的生命。
眼泪无声的留了出来,她缓缓侧过脸,看向床沿边上,背对着她的那个背影,如此的寂寥。
到底还要继续互相伤害到什么时候?她苦笑……那些一张张流着血的脸,好似在这一刻从脑海中淡去。
她在心底对那些她曾经爱过的亲人们说了声抱歉,看着那快要崩溃的背影强压住流泪双眸。
就让我们……在重来一次吧……在这快要发芽的春季,再重新认识一次。
“你没事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敢让她看见那双绝望的,留着泪的双眼,背对着她问道。
“你是谁?”那背后传来的声音带着懵懂,还有小心翼翼。
那背影一震,全身肌肉紧绷,他飞快的转过身来捏住她的双肩,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霓裳瑟缩的往床里面靠,她似乎被卞御的模样所吓道,缓缓的低下头来,小声道:“你是谁……我……我又是谁?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她的脸埋在月光的盲区,看不清表情。
卞御忍不住哭出声来,他抱住霓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苍白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那么一句:“我……我们重新开始……”霓裳,我们把过去全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旭日东升,好似一切又重归于平静。秦凌三人站在云朵上,看着卞御拉着霓裳的手,对进来伺候的内侍高声道:“这,是朕的皇后。”那内侍一愣,立马变转过弯来,眉开眼笑。
“霓裳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原本趴在秦凌腿上的答答直起身子,用手捧住他的脸颊,亲昵的将她的小脸贴上秦凌脸颊,高兴道:“仙君真厉害。”
秦凌温柔一笑,搂住她的腰防止她从树上掉下去,道:“不,霓裳的灵魂已经被那亨苼吞了一大半,如果没有天官的帮忙,我也做不到。”
“天官?”玉兔蹲在一边,猫尾摇来晃去。
答答顺着秦凌的目光看去,那云朵上站着身穿火红衣衫的女仙,她的背后背着一把剑,神情冷漠。
“天郡城的天官,是仙女?”答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秦凌捂住她的双眸,叮嘱道:“这样不礼貌。”
答答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靠在秦凌怀里想了半天,沉默了好久才道:“那天官……原来她喜欢卞御呀……”
天官好似听见了这句话一般,冷冷的扫向答答,微微蹙起的眉头让她看起来高不可攀,只听她淡声道:“阴兵落入凡尘,秦凌仙君可是失职了。”
秦凌负手淡笑:“等一切结束后,自当领罚。”
一听到这个罚字,答答紧张的捏住了他的衣角,秦凌安抚的朝她笑了笑,低声道:“别怕。”
玉兔不满的嘟起嘴,看着那冷冰冰的天神,小声道:“真讨厌,难怪卞御不喜欢她。”
秦凌摇了摇头,示意玉兔别说了,抬头看去,那天官已驾云远去,只留下那萧瑟的背影,消瘦的让人心酸。
一千年前,她和他打了一个赌,那是因为她不敢说出口,害怕这风流的天神会拒绝。可是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凡人,让她痛苦不已。
她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剔除仙根,在那奈何桥上等千年,她会亲手帮他刻上那人的名字。要么……留在九重天娶她为妻,便可做天郡城的天官。她会将那女子送入好人家,生生世世永不受苦。
几万年的陪伴,她以为他会选择第二个,她是高不可攀的天官,已经放下身份要求他娶自己,还有什么可要求的?
可她……是真的错了……
原来爱是这样轰轰烈烈的……
。。。
 ;。。。 ; ; 他们认识七年,霓裳的性格他怎会不了解?可他太渴望霓裳的原谅了,宁愿自欺欺人的当做这就是霓裳,霓裳是真的已经原谅他!
“我的确不懂,但是你若再继续执迷不悟,霓裳就真的魂飞魄散了。”秦凌拿出一只只有巴掌大的牛角给他:“你若是不想她死,就将这个镇魂锁放在你的玉佩上。”
“魂飞魄散?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卞御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握住。
卞御接过那牛角看了半晌,才问:“你究竟是谁?”他直觉上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我方才就说过,这并不重要。”秦凌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想要的究竟是那具身体,还是那个灵魂?假若你真的爱她,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香炉里焚的香嘎然断裂,最后一缕青烟悠然升起。他从梦中惊醒,入目是一片黑暗,黎明还没有来到,那窗外还能看到月亮。好一会儿,他终于看清了身边这个人的模样。她的脸瘦了许多,曾经依恋的神情再也不曾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面前,这世上果真是有许多事情都求不得。
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入发丝,他轻轻的用手去抚摸这张熟悉的脸,这张在午夜梦回,不停萦绕的面孔
霓裳……我只求你留住这个孩子……
他握着那冰凉的牛角,又取下腰间的玉佩,将那磨得光亮的牛角放在了玉佩上,很快,那牛角便溶解开来,慢慢的渗进了玉佩里,刹那间,那玉佩发出火红的光芒,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慢慢的走向熟睡的霓裳,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内心煎熬。
“霓裳……霓裳……醒来吧……”就算你表现出爱我,也那虚假的灵魂,终究不是你。他绝望的闭上双眸,轻摇了一下玉佩,只听“铮”的一声,那玉佩如同利剑一般直击霓裳眉心。
“不!”猛然睁开双眼的霓裳惊叫一声,双眼血红,面目狰狞而扭曲。
“离开霓裳的身体!”卞御一声叱呵,那玉佩终于贴在了霓裳的眉间。“砰”的一声,霓裳昏倒在了床上,她的眉心涌出黑烟,还伴随着那亨苼骇人的尖叫。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几日重温旧梦,够了,早该结束了。
只是,卞御双唇微颤,他看向那依旧平展的小腹,只觉得胸口痛得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里面,是他最完美的一个梦。他原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是现在,他不敢确定霓裳愿不愿意要这个孩子。
霓裳……
霓裳……
求你给我一个希望……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充满了苦涩。
呼……那禁锢的灵魂终于释放,身体轻飘飘的好似浮在半空,那双漂亮的双眸缓缓睁开,如同水晶般的瞳孔回视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她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和卞御亲昵的在一起,那些过往好似再次重演,让她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再次体会。
。。。
 ;。。。 ; ; 她那样难过,坐在卞御门外的青石板上哭了很久,卞御的贴身侍从前来看了好几次,均是不敢出声就进去了。她知道,卞御在里面,可他没有开门,卞御更知道她在外面,可她没有勇气进来。只有那翠绿的梧桐树枝从院子里伸展到了她面前,好似在安慰她的眼泪。
碧落不敢劝她,只能在一边看着她难受。
日落西山,那明黄色的衣袍终于出现在她面前,皇帝蹲下身来将她的宝贝女儿拥入怀中:“霓裳……”他本就不是个英明的君王,懦弱无能,虽然心痛,却也不知该怎么办。
霓裳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问他:“父皇,真的非霓裳不可吗?”
他点头,黯然道:“只能是你。”
霓裳站起身来,朝他徐徐一拜,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隔着那一道墙,她走过的每一步在墙内都有人紧紧跟随,他的拳头狠狠的锤在了那面墙的尽头,双眸布满了血丝,喉头里像是卡着一块儿石头,让他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付国曾是辉煌盛世,若不是那昏君,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他握紧了拳头,想到那七年未归的故乡,心里更是越发的痛恨。
秦凌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两人的悲欢离合,看着卞御心里的那道堡垒渐渐崩溃,他像是堕入魔道般不分日夜的布局,终于在送亲的前一天,联合司秋国攻入早已失去人心的付国宫殿。
当他走上了最顶端,秦凌终于现身,他问:“每日梦着相同的梦,不痛苦吗?”
卞御错愕的看着他,提起剑来指向他的喉头,一瞬间,那厮杀的战场,那燃气的狼烟都烟消云散,天地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他恍然,竟分不清这是在哪里。
“你是谁?”他警惕的看着秦凌。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想杀死霓裳。”秦凌淡淡道。
卞御似乎被激怒,黝黑的双眸闪着寒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想杀霓裳?”
秦凌轻笑一声:“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为何要这样自欺欺人。”
卞御一愣,垂下眼帘,低声呢喃道:“自欺欺人……不……”
他茫然,看了看不停旋转的四周,只觉得头疼欲裂:“这是哪里!”
“梦里?”卞御错愕,那些他登基后的日子纷纷拥入了他的脑海,他颤声道:“对……这是梦里……这是我的梦……”
他痛苦的摇头:“我不想霓裳死!”
秦凌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想她死,为何明知道她不对劲却不肯承认?”
他绝望的跪倒在地,满目的绝望。
为何……为何不肯承认?卞御苦笑一声,道:“可她愿意陪在朕的身边!只要她还在朕的身边就好啊……”
“你明知道那不是霓裳。”秦凌毫不留情打破他内心的秘密:“若只是那副皮囊,你的爱是否太过浅薄?”
卞御抬起眼来不屑的看着他:“你懂什么?你怎么能明白朕的痛苦!”他早就后悔了,可他回不去了……赢了这天下,可霓裳已经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那种内心的煎熬,那些说不出口的绝望快要将他逼疯了!
。。。
 ;。。。 ; ; 整个大地被阳光炙热的气息烤着,那扬起的尘土几乎被烈日扭曲,蝉鸣声一片,合着门外那些大臣们的高呼。
“皇上!请减少纳税!”
“皇上!请减少纳税!”
“……”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让屋内的人心焦不已,来回踱步。
霓裳问父皇:“连续半年旱灾,百姓早就交不出税来,为何不肯答应户部?”皇帝一张保养得当的脸没有一丝皱纹,只有那眉头紧蹙着,道:“国库早已亏空,敌国趁此机会来袭,战士们的吃穿用度都需要银子啊……”
从清晨到日暮,御医院的人跑了几个来回下来,跪在外面的人已经少了一般,酷暑的夏天,年纪大一点儿的老臣们都扛不住,早就晕了过去。
霓裳看着太傅跪在最前面,她将父皇的话解释给他听,太傅却摇头,一声叹息“哎……百姓是国之根本,战事可以再议,可百姓的心一旦失去,那将会狼烟四起。”
霓裳不懂谁才是对的,她的心很煎熬,一面是她最爱的父皇,一面是她敬爱的太傅。
大公主劝她:“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女子参杂朝政,是最忌讳的。”
卞御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哪儿也没去,那外面的高呼声他听了一天,早知霓裳会跑来诉苦,果不其然,刚去了大公主殿里的霓裳,也不顾这炎炎夏日,转头就赶到了这里。
人未到声先至,霓裳那甜甜懦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卞御!”
从轿子下来便一路小跑,像只飞扬的百灵,火红的衣角映着那烈日,像是烧起的火焰。
“卞御!”她扑向他的怀里,难过道:“为什么会有旱灾,又为什么要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