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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轿子下来便一路小跑,像只飞扬的百灵,火红的衣角映着那烈日,像是烧起的火焰。
“卞御!”她扑向他的怀里,难过道:“为什么会有旱灾,又为什么要打仗呢?”
他抚了抚她的瀑布般的青丝,浮动着淡淡花香,道:“弱肉强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他在心里叹息:只是你不懂……霓裳,你是多幸运的人呐。
她贪恋的大口呼吸,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卞御……我不喜欢这样……”
他轻笑一声,柔声道:“傻瓜。”这哪里由得了你愿意不愿意了……
“假若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在霓裳心里他是万能的,卞御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假若是我,我会同意太傅的话。”卞御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太傅说的没错,水能载舟,焉能覆舟,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霓裳明亮的双眸看着他,笑了起来:“那我去告诉父皇,太傅才是对的。”
他问她:“你不怕我是错的?”
霓裳很坚定的摇头:“不怕!卞御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怎么会错!”她说的那样肯定,所以让他也有了那可恶的错觉,他做的就一定是对的……不!没有人能永远不出错!
很快的,战事暂时平歇,皇帝减少百姓纳税,整个死气沉沉的皇宫好似又鲜活了起来,可是敌国派来使者挑选公主和亲。
最受宠的,总是最引人注目的,这是霓裳万千宠爱的代价。
霓裳脸色苍白的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她要去找卞御!
可是……找到他之后呢?
告诉他自己要去和亲吗?不,她爱的明明是卞御!
。。。
 ;。。。 ; ; “你想怎么做?”答答拉住他的衣袍:“你会伤害霓裳吗?”她不愿意这样做,霓裳很可怜,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了孩子。
“亨苼藏在她的灵魂里,也许……”秦凌摇了摇头,“也许只会让她受一点伤,也可能逃不过这一劫。”
答答可怜的看着霓裳,她的眼角有一颗眼泪痣,虽然很淡却不能忽略。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司命的那本书里,早就写上了她的结局。
秦凌安抚的将她揽入怀中,亲昵的吻了吻她的侧脸,在她耳边低语:“别难过,他们有三世情缘,这不过是第一世。”
“三世?”答答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呢喃道:“他这又是何苦?”
三世情缘,是要用孟婆的刀在三生石上,用心头血刻上两个人的名字,可交换的条件必须是一千年的等待。有许多人不愿放弃,等了一年又一年,等了一千年,拿起那把三生刀,却已不记得千年前的自己执着于谁,又为谁而等待……
“卞御就是那奈何桥边等了一千年的人,他曾是天郡城的天神,和天官打赌一定不会爱上任何人,他是九重天最风流的神仙,可他最终爱上了一个凡人。在他转世轮回时,天官给了他两个选择。”
玉兔好奇的问:“什么选择?”
“第一个选择,挖掉仙骨,一千年后,天官亲自为他刻下那个他会遗忘的名字。第二个选择,接管天郡城成为天官,与她永世不见。”
“所以他选了第一个?”答答叹息:“那他再也回不了九重天了。”
“天郡城在三重天,掌管着万物记忆,他是在三重天偷看了霓裳的记忆所以爱上她了吗?”玉兔支着下巴道。
“嗯,的确是这样。”秦凌点点头,他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九重天的万仙宴中。
“真是可惜了,三生晃眼就过了,这一世又被那亨苼所祸。”玉兔叹息着,迈着猫步跳到答答肩上蹲着,猫尾毛无精打采的搭在答答背后。答答抚摸着她顺滑的毛,用脸蹭了蹭她的长胡子。
“仙君打算怎么做?”
“今夜进入他的梦里。”秦凌看向那眉目凌厉的卞御,道:“他心里很明白,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自己爱入骨的人,他怎么会不了解?
他只是……太绝望了……好似怎么做都不对!
淡色的帷幔渐渐放下,宫女们悄无声息的退到了门外,床上的两个人相拥而眠,过了很久都没有入睡,他们彼此睁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孩子……”他顿了顿,道:“你不想要对吗?”
霓裳像是木偶一般,淡红色的双唇一张一合:“不,我想要。”
卞御低笑一声,那笑容夹杂着几分苦涩,他闭上眼睛,心里是一片荒芜。
秦凌看准时机飞身而下,挺拔的身姿渐渐缩小,最后化成一个远点,钻进卞御的梦里。也许是收到了秦凌紫光之气的威胁,旁边的霓裳在睡梦中不安的蹙起了眉,似乎十分痛苦。
答答担心道:“希望霓裳平安才好。”
。。。
 ;。。。 ; ; 强大的仙灵让秦凌的伤一夜之间复原,答答靠在他胸口睡得安稳。玉兔见秦凌伤好,连忙跳到他身边,小声道:“我们得回去找那霓裳。”
秦凌点了点头,侧身吻了吻答答。
她揉了揉眼睛,还未张开便嘟囔道:“仙君啊,你回来了呀。”她睡得迷糊,还在梦里无法醒来。
她回到了以前,在白山湖晒着太阳,水草们伸出脑袋叽叽喳喳的和她说话,荷花坐在莲叶上面和小狐狸玩。天边的霞光一闪,小狐狸仰头叫唤了起来,她连忙从岸边跳了起来,兴奋的挥手:“仙君!你回来了呀!”
睁开眼睛,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她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秦凌淡笑,心里是微微的酸涩,“我回来了。”他说。
答答忽然长舒了一口气:“是天亮了。”
不过是几日的时间,皇宫里的妖气更加厚重了,宫女太监们均是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的低着头来来往往。
高粱上挂了明黄色的帷幔,香炉里的青烟冉冉升起。
“皇上……霓裳公主怀孕了。”太医为难的跪在一边,霓裳没有封号,若是怀了龙嗣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她还是前朝的公主。
卞御黝黑的双眸看着霓裳,他柔声问道:“做朕的王后可好?”
“求之不得。”她勾起笑容,带着点儿天真的邪魅。可她的心明明在抗拒,可是她掌控不了!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有预感,很快她的身体就会被另一个灵魂霸占!
“朕近日头脑总是昏沉,头重脚轻,徐太医和王太医都来把过麦,却没有任何异样,今日你既然来了,便再看看吧。”最早发现卞御身体有异的,是他的内侍太监,一早上卞御从霓裳的宫殿出来,脸色红润的有些不正常,找太医看了几次,却没有任何不对。
“皇上身体不仅没有病变,且非常健康,脉搏跳动有力,不似有身疾之人。”太医照着脉象道,心里却也觉得有蹊跷,又看了看卞御的面色,眼下有淡淡黑青,冷峻的嘴角微微抿起,角窝也是有两圈淡淡的黑。
答答坐在房梁上,仰起头来看立在一边的秦凌,问道:“他是被那亨苼吸了元气吗?”
秦凌摇头:“亨苼和妖精不同,不会直接吸取人的元气,而是将她自己的灵灌在猎物的身体里,慢慢的饲养,然后等时机成熟再一口吞没,这样得到的元气会更充沛。”
玉兔摇头:“这亨苼可真不一般,聪明得可怕。”
“那要怎么才能阻止?”答答看向床沿边的霓裳,忍不住道:“她有孩子……”她想起了她的小幸安,也不知道她在地府如何。答答咬了咬下唇,看着秦凌的侧脸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没有将幸安告诉秦凌,等到阴兵都除掉了再告诉他吧,答答这样想着。
“既然那亨苼狡猾,我们便不再逼她露面。”秦凌锐利的双眸扫向卞御的玉佩,那是历代帝王相传的,除了玉玺之外的另一个信物。
。。。
 ;。。。 ; ; “我把你忘了……”他说,肝胆俱裂。
答答错愕的停止哭泣,她呆呆的看着秦凌,抱着他的手猛然握紧:“你!仙君你!你想起来了?“
秦凌艰难的点了下头:“是……”对不起,答答。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一颗心翻来覆去的让她眼前发黑,茫然的跌坐在他身边。
秦凌翻涌的伤口让他吐出一口血来,但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摇晃的支起身子跪坐在地上抱住答答:“我很后悔。”
答答脱口问道:“你后悔什么?”
秦凌苦笑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那一定是个糟糕的梦。”她讨厌做梦,那些发生过的,还有那些她不能理解的东西,总是在她的梦里叫嚣着。
“对,很糟糕。梦里你说不想做神仙,我很生气。可是我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让你留在那里。”秦凌流出泪来,他捂着答答的双眼不想让她看见。
“为什么?我不后悔!”答答不安的叫道,挣扎着想挣脱秦凌挡住她双眸的手。
“别动,让我抱一下。”秦凌长叹一口气,左手抚着她的长发,“我伤害了你,可是我连道歉都不敢,答答……我真害怕……”
“别怕。”答答的纤细的手覆上了那双温热的大手,她很认真的说:“别怕,我已经长大,我会保护你!”
秦凌心一痛,苍白的唇微微张开,那声道歉哽在喉头已久,好半天他才有力气说出口:“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吃苦,对不起让你心痛,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他害怕,这道歉一开口,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来。
九重天的神仙那样多,可唯有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这太残忍!他像是傻子一样接受那些神仙怜悯的目光而不自知。
答答第一次觉得仙君这样脆弱,他是她的大树,是他的屏障,可是现在她的屏障受了伤,所以她要站起来挡在他面前。
“不,我一点儿也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仙君一定会想起我,所有的痛苦都是暂时的,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神仙可以活很久,我也是神仙,我陪你一起活着。”她说的很坚定,好似那些噩梦似的过去真的就这么过去了,那些心里的空缺,随着秦凌的记忆,全部填满了。
“我们还有以后……”他低声呢喃,俊秀的双眉缓缓平展,唇角微翘,苦涩的笑出声来,黝黑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她,“我的答答,原来已经这样坚强了。”他却还在这里伤春悲秋……真难看,他竟不如答答坚强,不,他是九重天的第一战神,不该这样懦弱!
秦凌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些除去瘴气,变得纯洁的仙灵环绕在周身,治疗身上的伤口。
答答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趴在他不停跳动的胸口上,日月交替,那些仙灵星星点点的在他们周身流动。这两个人坐在云端,万千愁绪渐渐化作青烟消散不见。
快些离开吧,那些恼人的心痛!快些离开吧!
真累啊……她在心里叹息着,还好,还好有仙君,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她的大树回来了了……
。。。
 ;。。。 ; ; 初为人形的时候,答答对他并没有那么亲近,只是日夜的陪伴让她已经熟悉有这个人在身边。
秦凌那时候虽然没说,心里却很沮丧,他养的半夏对他不亲,却爱和那凡人们在一起。他带着她四处修行,她依恋每一个住过的地方,还有那里的人们。
一天夜里,雷鸣电闪,乌云黑压压的盖下来,竹林里的蛇渡劫飞天。他被吵醒,抬头像窗外看去,她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青蛇努力的向上飞去,雷电毫不留情的劈在了它的身上。
秦凌刚准备开口喊答答,就看见她推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蹲在那奄奄一息的青蛇边上抹眼泪。
他问答答:“你为什么哭?”
答答说:“一个月前,它给路过的书生引路,那书生竟不知好歹拿着火棒要烧死它。可第二天,上山砍柴的农夫掉在了沟里爬不上来,它还是拖着受伤的尾巴去救他。为什么它这么善良,却不能飞天?做神仙真有那么好吗?”她问着,用湿漉漉的双眸看他,很认真的继续问:“你快活吗?”
秦凌看着她那花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