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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空,在肉眼凡胎所看不见的地方正在展开一场厮杀,秦凌莫名的心悸让他总是神情恍惚,那根孽钉越发的压抑不住。虽有七大战神相助,却还是吃力极了。
“秦凌仙君,你这是在做无谓的反抗,魔帝一旦出世就再难封印,难道你不觉相比百万年前,魔帝更加强大吗?”指挥着战场的魔界将军奉天狂傲得藐视天庭:“玉帝老儿早该退位才是。”
秦凌冷笑一声:“这是打不过便改变策略蛊惑人心?奉天,你这天界的叛徒,不过是隗面的一条狗,就敢对着本君口出狂言。”
“呵。”奉天一声轻笑,紫色的眼眸透露出嗜血的光芒:“你又好得到哪儿去?胸口的孽钉作何解释?玉帝若是真心待你,又怎会用这种糟践的东西来侮辱你。”
“犯错受罚天经地义,本君敢作敢当。”秦凌不愿与他再费口舌,飞快的封了莲花印向他袭去。
奉天一个闪身避开了要害,手腕却还是被狠狠的化了一刀,被切开的伤口像是被腐蚀一般皮肉外翻,像是被烧过的痕迹。
“哼,不过是雕虫小技!”奉天眼看着那伤口愈合,得意的朝秦凌讥笑道:“结界分去了你大部分仙灵,这莲花印如今也不过是下等仙术罢了。”
秦凌嘴角微微勾起,低垂的眼眸渐渐上抬,紧紧的盯着他,轻声道:“是吗?”
秦凌话音刚落,那奉天便惨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捂住手臂,那暴起的青筋破裂开来,血光四溅。
忽然,一团黑色的雾气包裹住奉天的全身。
秦凌眉头紧蹙,“隗面!”
那雾气将奉天吞噬的毫无痕迹,渐渐的化出人形来。隗面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魅惑得笑了一声:“没有用的东西。”
这么些天以来,这是隗面第一次现身,看来他也是在渐渐衰败,没有魔笛光靠他只能唤出少部分阴兵。
“秦凌仙君,真是……好久不见,上一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那烈火梵烧的滋味儿如何?”隗面立在那厮杀的战场,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衬托。
上一次封印隗面,秦凌还是神族的少司命,上古神族几乎全部战死在那场战役之中,秦凌是所有神族中拥有最强战神血脉后羿,隗面原本是想抓了他以儆效尤,最后竟被图氏一族趁虚而入,先封印了魔笛,后将他制服。
 ;。。。 ; ; “答答!答答!你没事吧?”玉兔焦急的拍着她的脸颊,看着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玉兔心都要沉入湖底了。
“放心好了,还死不了。”东皇丝媚挥了挥手,那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答答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的双眸没有焦点,迷茫的张着双眼,天空划过大雁的飞行,伴随着鹰得啼鸣,潮湿的空气让人胸口有些发涨……
玉兔抱着她还有些发抖的身躯,拍着她的后背,触手是一片温热的血。
“呀!”玉兔一声惊叫,将答答从混沌中唤醒,她动了动手臂,这才感觉到全身疼痛,像是在火烧一般。
“那水草有毒。”东皇丝媚眼中寒光一闪,抬手封住了答答的经脉。仙骨凡胎,不是本家的仙神,**在衰败的时候与凡人无异,她为了生下幸安,原本就被封印住的仙灵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答答,你没事吧?”玉兔难受的红了眼眶,她在天上生活得太久了,久到忘了血的颜色和味道,可是现在她的双手,染上了答答的血,那是她的朋友,让她心都颤抖了。
真虚仙君忍不住感叹道:“若是秦凌仙君还记得,该是……”该是多心痛。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未让任何人欺负过她,可是现在,她吃了那样多的苦,伤痕累累的身体就算用仙灵也没那么容易消掉了。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我以为……那是真的……”她勾起唇角,凄凉的笑了起来:“都是孽,这是对我没有喝下孟婆汤的惩罚,前尘往事该忘的没忘,该记住的却没记住。孟婆说的对,轮回台前过,凡尘心中落,恐那情拦路,莫要太执着……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你梦见了什么?”东皇丝媚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答答轻摇了一下头:“孽债。”
“哼。”东皇丝媚拂袖:“又何止这一笔孽债。”就算不用她亲自开口,东皇丝媚也已经猜到她看见了什么。这个孽债,早就在几百万年前就开始。
远卿用仙灵给答答治疗伤口,但是她的身体太差,接受不了太多的仙灵,只能止住血和缝合伤口。挣扎着站起来,答答忽然伸手捏住东皇丝媚的手腕飞快的翻转过来。那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条扭曲的疤痕。
东皇丝媚用力的推开她,眼眸充满了狠戾:“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想这样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答答迷茫的看着她:“你认识梵音?”
东皇丝媚眼眸一闪,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说着,又像是每次离开时那样,一瞬间便消失的了无痕迹。
真虚仙君眉头紧蹙,忽然察觉到一丝疑惑,那东皇丝媚的瞳孔,好似有变化……
“你在看什么?那臭狐狸就那么漂亮吗?”玉兔有些吃味儿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道:“其实我也不错啊……”
真虚仙君忍不住勾起嘴角,面上却严肃道:“不得无礼,这可是……”
“这可是狐族的大司命嘛,你都说过了!”玉兔瘪瘪嘴。
 ;。。。 ; ;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门外烧起一片火红的天,像是血一般弥漫天际。在这飘雪后的天空,竟会出现如此色彩,诡异得让人心惊。
芍药摇着头把窗户关上,转身对潋姝道:“那天空让人怪心慌的,潋姝姐,你说……天上到底有没有神仙呀?”
她头发上的坠子轻摇,叮咚作响,“也许有吧,就在我的梦里……”
“呀,那是什么样的梦?”山药也凑了过来,好奇道:“神仙会飞吗?是怎么飞的?”
“神仙不老吗?”
“神仙和人一样吗?”
“神仙住在什么地方?”
姐妹二人像是好奇的麻雀,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她有些苦恼不知从何答起,那不过是她的梦。在那个梦里,神仙住在九重天,而她住在最高的那一重。九重天的花永远是开的,她门前的那棵梧桐树永远都在落叶,却依旧满树翠绿。天上的鸟,也是会说话的,那些开在牡丹池的花都很骄傲,看不上凡间修仙上来的花仙,总是联合起来欺负人。
她住在九重天,快活得像一条鱼,因为……
因为……
因为有那么一个神仙,傻傻的放任她误作非为。
“潋姝姐,你在想什么?”山药漂亮的小脸凑到她眼前。
“想那九重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你梦里的神仙,可以成亲吗?”芍药总是听那茶楼的说书先生讲到仙凡两隔,天上的神仙都没有七情六欲。
成亲?她心一颤,好似有什么翻涌而来。那不愿回想的困境,好似忽然长出了花朵。她有一个美好的梦,在那依山傍水的白山湖,她穿上了水草们送给她的喜服,幸福得一塌糊涂。可那终究太过短暂,短暂的让她都快忘了那幸福的滋味儿。
就在她发愣之际,那幽幽叹息钻入她的脑海,随即,她听到有人痛苦的唤着她的名字:“答答,半夏答答……”
她一愣,心脏猛得跳动。
火红的石榴裙伴随着她急切的步伐,猛然推开窗户,那天上的火烧云将这个大地照得如同汪洋血海,在那茫然之中,模糊看见梵音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右脸颊下小小的酒窝带着说不出的邪魅。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准备叫出声来,那火烧的天空忽然像是被人劈开一条裂缝,那条裂缝立刻像是奔腾的河流,浑浊的水铺天盖地而来。
四周想起无数的惊叫声,似乎这个天地只有她一个人在傻愣着看那突入而来的灾害,所有的一切都在崩塌,像是碎掉的琉璃瓦,全部开始粉碎。
她苦涩的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这梦境崩塌的绝望,两行清泪划出眼角,那空虚的内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凿开的大洞,正被那冰冷的河水而撑得扭曲。
“终于是碎了吗?”她喃喃道,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仙君啊,我真是太累了……”
话音刚落,那小小的身躯便一头栽了下去,如同那崩塌的梦境一般,轰然倒塌。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那带着淡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听起来,也有几分孤寂。
 ;。。。 ; ; 花园里的花都谢了,再有傲骨,也躲不过这风吹雨打。梅园里虽是繁花似景,可她却不能去。潋姝颇有些丧气,那九曲长亭在她看来也不过是蜿蜒的蛇,像是在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潋姝。”她听到有人在喊她,那声音陌生又熟悉,好似在很久的以前,就有人用这种略带沙哑的声音喊过她的名字。
“你是谁?”
“我?是你口中的神棍。”那人轻笑,连带着空气中都带着淡淡花香。
她猛然转过身去,那人一袭紫衣,头发高高束起,眉目如画。那俊秀的脸庞被那纯白的雪花称得有几许苍白。
“你是国师?”她有些不安,在背后说人坏话却被那人知晓,她只觉得尴尬,烧红了一张脸。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讪讪的开口。
“因为我是神棍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戏谑的双眸带着浅浅的笑意。
“对,对不起……”她不想道歉,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轻笑一声,负手立在亭中,淡声道:“朝中谁人不知,九王爷的瑰宝何潋姝?”
一瞬间,她像是被猫烧着的尾巴,越发觉得自己的道歉显得愚蠢,话是她说的,道歉也是她道的,如今那人的嘲笑虽不算过分,潋姝却尴尬恼怒的发泄不出。
“怎么,本国师不过是夸赞你两句,怎就要感动得哭了?”
她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跺脚道:“混蛋!”
“梵音。”他忽然开口。
“什么?”
“我的名字,梵音。”他儒雅的朝她一笑,那眉眼却是怎么也阻挡不住的邪气,看得她一阵心惊,那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那样小的心脏却像是要膨胀出她的身体,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人的一笑,就如同梅花的幽香,翻山越岭终于铺天盖地而来。
“梵音国师。”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漩涡中拯救过来,她转身看去,袁幸掩饰不住的担心让她心虚。
“国师,潋姝不懂事,若有冒犯的地方请见谅。”
“我没有冒犯他……”她委屈的开口,小声道。
“潋姝!”袁幸第一次这样严肃的喊她的名字:“早知不该带你来惹是生非!”
梵音轻轻挑眉,出言阻拦:“王爷何必如此紧张,潋姝姑娘并没有冒犯臣,不过是闲聊两句。”
袁幸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他盯着梵音的双眸,颤声道:“国师……”
梵音抬手打断他的话:“王爷,天命……不可为。”说完,他淡淡一笑,拂袖离去。
袁幸颤抖的之间覆上潋姝的肩头:“走吧……”
“袁……袁幸……”她有些害怕,瑟缩道:“你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袁幸忍不住叹了口气,轻摇一下头,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潋姝啊……潋姝……”
他就这样唤着她的名字,像是有千言万语难表于口,听得她心中一阵刺痛,双眼酸涩的快要掉出泪来。
“袁幸……对不起,我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跑了……”
袁幸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嗯”了一声,“走吧,我们回家了。”
风霜雨雪,那淡去的背影像是冬季的一幅画,那摇摆的枝桠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在无声的叹息。
她享受着这安稳现世,心头是沾了淡淡的桃花酿,醉得一塌糊涂,隐约的不安藏在最深处越压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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