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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秦凌回来,那种讨厌的半夏也化成了人形,整日里跟着秦凌,走哪儿都不松手。秦凌对她很严厉,所有的仙家都说,秦凌家的答答是个小可怜,秦凌整日里管着她,哪儿也不许去。
那时候她就在想,也许真没有缘分,所以他和那只半夏在一起了。
过了好几百年,天上的答答封了小花仙,她开始代替大姐给人间降雨。那一日,她贪玩了些,降了雨之后趴在云朵上面打盹,醒来之后见那白山湖上一片祥瑞之光,便好奇的望了下去。
他是那样温柔,那双淡漠的眼眸快要溢出水来,手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那株半夏就在水里和那些水草们嬉闹,他时不时的转头去看她。一切都那样美好,美好的让她想要流泪。她想着,也许当初她推来那株半夏,现在在秦凌身边的,也许就是她了……
 ;。。。 ; ; 第四十九章:
白山湖好似没有了黑夜,太阳无时无刻都挂在天空,这里好似与世隔绝,被秦凌完完全全的封闭了起来。
答答不能数出秦凌走了多久了,好像是一天,又好像是一年。她就抱着膝盖坐在屋檐下的软蹋上,看着那些水草们嬉戏。荷花偶尔会变出人形上来陪她说说话,白山湖的居住的动物们也都愿意来陪她一起等秦凌。
漂亮的白狐狸趴在答答肚子上面,调皮的在她肚子上面踩了踩,答答忽然哀嚎了一声:“啊!”
白狐狸吓得竖起了毛发,飞快的从答答肚子上面下来,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她。
答答捂着肚子,感觉里面一阵阵的坠痛。
“嗷嗷!”白狐狸灵巧的跳到岸边呼唤荷花。
正在修炼的荷花听到岸上的动静,连忙伸出脑袋来:“怎么了?”
白狐狸嗷呜了两声,荷花立刻就懂了,跑到答答身边:“答答,你肚子怎么了?”
答答的手搭在肚子上面紧紧捂住,害怕的哆嗦起嘴唇来:“我不知道,肚子有些疼,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似的。”
“肚……肚子里……”荷花惊疑不定的将手放在答答肚子上面感受了一会儿:“没有呀。”
答答吓的哭起来:“有哇有哇,在动呀。”
不知什么时候,白狐狸已经把老狐狸带来了。老狐狸修了上年前早该成仙了,可它不愿,白山湖是他的家,他不肯离开这儿。山中的动物病了,都会去找老狐狸,老狐狸会治病,还能讲故事。
“荷花,你别动她,让我瞧瞧。”老狐狸说话之间已经幻成人型,将葱白的手指搭在了答答的脉上。
“如何了?”荷花担心的问。
“答答这是怀孕了呀!”老狐狸高兴的站了起来:“仙君在哪儿?赶紧告诉他。”
话一出口,荷花和答答都沉默了起来,连小白狐都垂下了脑袋。
老狐狸心思灵巧,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他们这个样子,于是转移话题道:“仙胎不同,刚孕育就有了仙灵,能和母体想通,所以答答能感觉到宝宝在里面动。”
方才那小狐狸在答答肚子上面跳了一下,孕育的小答答感觉到不舒服,于是提出抗议了。
水草们湿漉漉的爬上了岸,围在答答身边,叽叽喳喳兴奋的想要靠近答答的肚子,老狐狸挥了挥手:“都远点儿,答答现在身体不好,别伤着她了。”
水草们垂头丧气的爬回了水里,睁着眼睛看她。
老狐狸道:“答答的仙灵本就弱,今日更是不稳定,现在坏了小答答,定有些艰难,这个孩子……”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若是仙君在,定不会有任何意外,他仙灵强大,在他身边,孩子也能吸收一些,否则以你现在的体质,还是回到九重天上修养的好。”
答答咬了咬下唇,摇头:“我出不去,仙君设了结界。”
她将手覆在肚子上面,竟能清晰的听到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它才那么小呀,她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生命的存在与生长了。
这是她和仙君的孩子啊,答答想着,感动的流下泪来:“仙君说,生孩子好疼,可是我不怕,我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给他看。”
老狐狸安抚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答答,你要坚强,否则你肚子里面的宝宝也会不安的。”
答答坚定的点点头:“我要把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我得回九重天,可有什么办法?”
答答话音刚落,天际忽然一声雷响,伴随着震动,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条长长的东西在那透明的结界上面乱撞。
 ;。。。 ; ; 泛着猩红的捆仙绳固定住四肢,秦凌黑色长发飞散着,那黑色的双眸半阖着,冷淡的看着那两尺长的孽钉从他胸口穿越。
一声闷哼,伴随着黑色的浓雾从那孽钉钉入之处弥漫开来。
万人青丝瞬间灰飞烟灭,那孽钉如同火烧一般变得滚烫,秦凌咬住牙,不肯在发出半点声音。
嫦娥抬头望了望那冰冷的月光,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捏着黑色的棋子下落,“啪”的一声,在这空阔的广寒宫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她曾经以为这九重天只会有一个东篱,可是五百年前,秦凌从人间带回了那株半夏草。白头城的丰守郡司命曾说,秦凌这样冷淡的人,活了上万年了,还有什么能值得他动心的?
可偏偏那不值得的小花仙让他甘愿伤其身,神族的血脉,就算是针尖触碰也是罪过,可偏偏那小花仙不晓得珍惜。
玉兔从山神那里逃回来,好不容易从狗东里爬回广寒宫,被那九天上的黑雾吓得一哆嗦,差点儿咬住自己的尾巴。
“仙子!仙子!”玉兔飞快的跳到棋盘上面:“仙子,九重天上的孽钉动了,动了哎……是谁受了这样大的刑罚?”
嫦娥伸手摸了摸假兔子的猫尾巴:“自是痴情人。”
玉兔子听不懂,跳到墙头上看去,那捆仙台上黑雾浓浓,让人看了心慌。
飞舞黑丝终于垂落在他还有些发抖的肩头,东篱上前扶住他倒下的身躯,低声道:“秦凌,不要忘了你的半夏花。”
秦凌抬眼,对他一笑:“我怎么会忘了她?”话音刚落,疲倦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东篱怀里,嘴角溢出的献血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仙君!”龙宫八公主终于赶到,可行刑已过,秦凌昏厥。
八公主颤抖的手想去触碰那根染了血的孽钉,却被东篱挥手制止:“现在别碰他,仙灵在震荡,若是不小心,**会承受不住仙魄而崩裂。”
八公主听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垂眸小声的哭了起来:“是答答,我知道就是答答做的,我给人间施雨,见她溜到人间去见一个凡人,那凡人命格奇特,我便道司命那里差了一番,果然是和千年前魔帝沉沦有关。”
东篱没说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八公主什么都没有查到,什么也不知道,而本君今日也从未见过八公主。”
八公主一愣,却是很快明白了过来,愤怒道:“仙君是让我装聋作哑么?为何你们都护着那株笨蛋草!她才是害了仙君的人呐!”
东篱揽住小尾巴,小尾巴往他怀里缩了缩,抽噎了起来:“答答才不是笨蛋草。”
东篱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对八公主道:“你若是真的喜欢秦凌仙君,就按照我说的做吧。”说着,东篱和小尾巴,连带着秦凌消失在了八公主眼前。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凭什么要仙君给她背黑锅!”八公主呢喃着,眼泪变成珍珠滚落到地上晶莹透亮。
不,不行,她一定要带那小祸害到玉帝面前说清楚!
 ;。。。 ; ; 九天上的大殿,永远像是一面镜子似的明亮,脚下踩的都是流动的祥云。秦凌一路走来,仙家们站在两边,纷纷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有担忧,也有胆怯。
九天上的秦凌和东篱,只有他们两个还是上古神族的纯血种族。玉帝的三个儿子,均遗传了母家的血统。东篱是女娲族,而秦凌……却是继承了兮烛的血脉,好在没有堕入魔道,成了天界拥有最强大仙灵的神族,掌管四方神兽。
此次魔帝出世,怕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少不了一战,秦凌位高权重,此次事情虽是和他有关,相比天帝也不会重罚。
高堂明镜,秦凌的背挺得笔直,依旧那副冷傲的模样,天帝怒火中烧,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秦凌仙君,魔帝即将出世,可有办法阻挠?”
秦凌缓缓跪下:“无。”他答的简洁有力,天帝终于忍不住握了拳头:“你可知此事因谁而起?”
秦凌锐利的双眸看向他:“全是本君一个人的错。”
此话一出,便有仙家忍不住开口:“仙君为何要为那小花仙……”他话还未说完,东篱便打断了。
白衣胜雪,东篱不过是轻轻一撇,那人自然噤声。
“既然答答是秦凌仙君的人,犯错自然是仙君未管教好,此事理当由仙君承担。”东篱淡淡道。
“东篱仙君,你为何……”太上老君不解。
乌黑的双眸浅浅一笑,东篱只是轻摇了摇头。太上老君如梦初醒,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站前一步:“玉帝,本君也觉得如此。”
秦凌侧脸看向东篱,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均明白对方所想。如果是小尾巴犯错了,他相信东篱也会如斯。
“既然如此,那就取一根仙骨,钉入孽钉。”玉帝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秦凌定不会屈服,他怎会不了解秦凌,从五百年前他从人间带回那种半夏草,他就已经感到了不妙。万年前那与刑天一战,秦凌怎会不赢?他活了万年,却从没有任何能上过他的心,无欲则刚,没有**的凡人无敌,更何况是神族?
可是五百年前,答答的出现,就是另一个小尾巴。东篱挽不回了,现在,秦凌也要失去了!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现在魔帝出世,秦凌必须心无旁殆。
刑架的戾气太重,祥云都流走不敢在附近徘徊。秦凌走上前去,抬头看那一条望不见尽头的四条绳索垂下来。
“仙君,得罪了。”天将抱拳,低声道。
秦凌朝他微微点头,看不出任何畏惧。
“等一下。”东篱忽然出声制止,他刚上前一步,身后却传来了小尾巴的声音:“仙儿哥哥!仙儿哥哥!”
小尾巴抹着眼泪跑过来:“秦凌仙君要受罚么?”
东篱心疼的抱住那用力冲过来的小尾巴,柔声道:“乖,你先回去。”
“不!我要在这里!”小尾巴瘪着嘴,眼泪又掉了下来:“很疼啊,孽钉几千年都没用过了,兔兔说答答犯了大错了,仙君为她受罚。”
“答答呢?答答她好吗?”小尾巴为她的朋友担心。
“她很好。”想到答答,秦凌心中一阵酸涩,就这样离开了,她该是多难过。
东篱抬起手心,万人青丝浮在掌心,那发着光的头发飘落在秦凌肩上,像是一件披肩似的将他的肩头覆盖:“万人青丝洗涤罪孽,有此护体总会好受一些。”
小尾巴惊讶的叫了一声:“呀!这不是我在孟婆婆那里带回来的么?仙儿哥哥,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吗?”
东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事情没有绝对的,所以不可能预见未来。”
小尾巴担心的看向秦凌:“仙君,你可要坚持住,答答若是不见你了,肯定会哭的。”
 ;。。。 ; ; 阳光照耀着湖面,白山湖的之上卷缩着一团弄弄的白雾。屋里的人不安蹙起眉,好似梦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双颤动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卷曲,看起来那样委屈。
梦境里也是这样朦朦胧胧的雾,水草也同白山湖里面的一样可爱,她伸手去拨弄那些水草,才发现自己的手那样短小。
“潋姝。”
她听到有人在喊那个已经陌生的名字。抬起头来,那穿着黑衣的男人立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嘴角带着冷漠的浅笑。
她脱口而出:“梵音!”
前一世,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跳下断魂崖。
若说袁幸对她而言是冬日之花,让她的从不孤独,那梵音就是那冬日里的飓风,侵袭过境,让她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