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谅冷静的接腔:“派几个人盯住他,我们回去禀告大伯。”
众人没意见,从来路回去。
却说姓殷的大汉走进百花巷,要知这种夜晚才开市的生意,白天是静悄悄的有若荒城,对巷那条银花集也是,那大汉却仿佛要全部的夜猫子在大白天从热被窝里爬起来陪他,尽扯着洪钟也似的大嗓门,胡闹唱着一些粗俗不堪的俚歌。
他卖力的唱着,终于有反应了。
“哗||”
“盆臭洗脚水自经过的“驶魂楼”的楼上倒下,然后“砰”的一声,为了方便倒水而开启的窗子又关上了,只倒霉了姓殷的汉子,从头湿到底。
这大漠的脾气倒不错,只是自认晦气的抹掉脸上的水珠,咒骂一句:“他妈的!”
抬头望向开窗倒水向他表示讨厌的那户,自语道:“这一家好,老子今天就住这里。”
移动庞大的身躯踏上三级石阶,在大门上“砰、砰、砰”的敲起来,捶得人家尚称坚固的屋宇都几乎幌动起来,很快就有声音传来:“来啦,别敲了,老身这扇门是新造不久哩!”
门开处,一位半老徐娘手插双腰,骂道:“原来是你,殷大虫,老娘。还道是那位王府公子寻芳,急巴巴的赶来开门,要知是你,让你等上一个时辰都不开。”
姓殷的大汉也不生气,笑道:“不必再一个时辰,老子的拳头只消“轻轻”捏捶一刻钟,这扇破门就不足掩门了。”
老鸨细眼瞄着他那副魁梧的身材,不得不承认他有一身力量,不情愿的道:“要进来可以,不过我们这里的规矩你知道吧!”
姓殷的却故意呕她,道:“什么规矩?”
老鸨没好气的道:“简单一句话,不许白嫖。”
姓殷的大汉哈哈笑道:“今天走运,我吃的花的都会有人付钱,放心吧,老板娘,付钱的是个有钱的大爷哩!”
老鸨不信的冷笑道:“你这种货色会交上有钱的大爷?”
就在他二人争执时,巷里又走进来二个俗不可耐的商贾打扮汉子,其中一个骂道:“大白天,你拖我来这等不正经地方,有脑病?”
另一个嘻皮笑脸道:“大白天来才正合当,咱们可不比那庸俗之辈,你想想,一大群人挤在间屋里,吵杂不堪,男人的汗臭味会大大减低娘们的脂粉香,现在去呢,就没这些顾忌,可以好好乐乐。”
先前那人道:“反正这种门路你最热,老莫,不怕尊夫大的河东狮吼?”
“怕个鸟!”老莫名叫莫信,道:“先享乐,耍怕也等回府再开始发抖,男人出门在外就要有气魄,那些漂亮姑娘才会打从心里服你,喂,老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
老张嗫嚅道:“只是觉得良心难安,好像对不起家里那个。”
老莫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不说不就没事?回去对她加意体贴些,她感激你都唯恐不及,不会注意这等小事。”
“小事?”
一声河东狮吼蓦然传来,老莫吓得蹦跳起来,不大置信又心慌意乱的回过身,只见一名悍厉妇人手持木棒,身后跟着八名女婢也一脸泼辣,身材都很健壮,手握木棍,怒视着老莫,顺便也用眼角扫向老张,吓得老张也抖了。
老莫苦着脸向悍厉妇人道:“太座||”
莫失大吼道:“不必解释,来人,给老娘圈上去打||”
八名强悍女婢立时将老莫、老张围住,木棍没头没脑的打下,老张抱着头蹲下身喊道:“不关我的事啊||”
“一丘之貉,今天代张夫人教训你一顿!”
吵杂声、惊喊声传了开来,再加上方才姓殷的那阵哩歌,早惊醒了百花巷的花花草草,好奇的纷纷开窗开门打探,也有那好管不平的出来劝架,结果愈摘愈大,姓殷的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摇旗呐喊,给那批悍妇助阵打气。
待争吵渐渐平息,那些阿草︵嫖客︶想及要教训煽火那厮,才发现姓殷的那厮已不知去向。
xxx迎春楼!
百花巷的第一美人就委身在此,因而声名大噪,号称“第一名花楼”。
楼下有一间大厅,是低级消费处,花个五两银子就可以占个位子,吃瓜喝茶听曲,外带一名不怎么出色的姑娘陪你喝杯酒。
踩着铺花织地毯登上二楼,是一间问的小房,客人留宿大都安置到此,算是中级消费处,代价高了一点,全看姑娘身价而定。
入门经过大厅,进入后院,是一处大花园,围着这大花园设有三处圆形拱门,门上各以金漆绘彩名称,一曰“舞榭”,一曰“斗寒”,一曰“朝霞”。
名儿美,住在这里的姑娘更是诗歌琴画样样精绝,专门招待大商贾及有钱有势肯花钱的冤大头,算是高级消费处,没有多大定力的人住进来,不将身家全抛在此,老鸨就佩服你。
日落时分,晚霞点缀着这座大花园,更感觉如诗如幻,不留出世,也有出世的悠然了。
走进“朝霞”院内,有小水池、小花园、九曲桥,简直是大户人家深闺小姐的住处,走上九曲桥,迦前就是一栋独立阁楼,精致细彩,门儿雕花,窗上绘彩。
看在眼里,真让人喝一声采,未人房,光看外表也爱了,真个:何处是仙乡?仙乡不离房;木樨花香醉,都胜别思量。
这样的巧妙住处,里面的小姐必非俗物,只听得一阵悠悠的琴声传来,引人入胜,魂儿都要被勾去了,任谁也禁不住欲入内一探究竟。
却见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梨花面、杏蕊腮,瑶池仙子,月里嫦娥争媲美:身穿蓝袗称体,金钗轻拢发梢,玉手纤指经晃动,粉面香腮带笑。
这样的美人,怎么个形容好呢?
只闻异香阵阵,一笑百媚千娇,乃笔丹青难画描,周身上下堆俏。
有美人如斯,屋内的摆设都似乎是多余的了。
美人一曲已毕,收回琴上素手,忽然悠悠暵了一口气,是谁惹得百花巷第一美人云仙娘哀怨叹气?抑是自己感伤身世?
云仙娘的侍女司绢适时捧上一碗香茶,道:“小姐有心事?”
接过香茗,云仙娘暵道:“司绢,告诉我实情,云仙娘的姿色不足以吸引人?”
司绢笑道:“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小姐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云仙娘离了琴桌,轻启开门,倚在门上,幽幽望着小花园里百花争艳,轻轻的道:“从来未有客人见道我的容姿而不惊艳,只有他,那神色彷若见多了比我更美的女子,陪在他身边,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事,难道他一点也没有将我看在眼里?
这是第一次,很伤人的经验。”
司绢笑着安慰道:“也许他是个木头人,也有可能头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害羞不敢表达。”
云仙娘幽幽的道:“我自信阅人的眼力还是好的,他雍容的气度,自信的眼神,说话又谦恳有礼,举止潇洒,态度大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表明他高贵的身份,可是,我却看不出他是何处来?做的是什么生意?这也是第一次。”
司绢想不出这位“迎春楼”身价最高的姑娘,这几天为何有点反常,试探道:“小姐,你动了真情?”
霎仙娘巧妙的反问一句:“我能么?”
司绢只有苦笑,云仙娘是“迎春楼”的招牌,也是老板最大的一棵摇钱树,即使有人愿为她赎身,价钱高得吓人,老板也未必肯放人。
回顾“朝霞”院里的布置,就能明白人家花了多少心血在她身上,想回复自由身,只怕只有等迟暮或来生。
二个姑娘在此唉叹身世,院外却传来豪迈爽朗的笑声,多么唐突?
云仙娘心中一跳,细碎步疾走想去看个究竟,司绢忙陪侍在侧,走完九曲桥,踩着碎石子小径经过花园、水池,走出圆形拱门,只见大花园旁的凉亭上坐着四名男子在谈笑着呢!
可能脚步声惊动了他们,其中一名起身,瞧清面容,赫然是卫紫衣,穿着一袭青袍,作书生打扮,温文儒雅,迎上二步,拱手道:“二位姑娘好,我等俗人不敢进去惊扰姑娘,未想还是惊动了,真是罪过。”
云仙娘是不知情,司绢却是清楚其他三名中的二位也是住在三院中“舞榭”的军大爷和“门寒”的黎大爷,没想到他们居然凑在一块,另一个特别高大威猛的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进到这里来,尤其他敝着衣襟,露出毛绒绒的胸毛,实在像只狗熊,比那位黎大爷还不讨人喜欢。
那个被认为像狗熊,就是姓殷的那厮,“隔岸煽火”完了却跑到这里来,不知是什么用意:卫紫衣见她,人不语,又道:“二位姑娘是出来赏花?”
云仙螂语音轻柔欲溶,道:“伊公子与友人闲谈,可须妾身准备酒菜助兴?”
卫紫衣在此用假名,将原名颠倒过来,改为“伊子威”,那位居于“舞榭”的单大爷即二领主张子丹,“门寒”的黎大爷却是人执法阴离魂,都是取名字中一字的音当姓代掩人耳目。
四人中就以大执法“鬼手”阴离魂最是不受美人诱惑,哼声道:“我们谈笑正欢,二位不来打扰,就感激不尽了。”
云仙娘何时受过这等冷漠?来此求名花的客人那个不把她捧在手心上,唯恐摔坏?
若换别个人,早就一摆袖走了,但在恩客卫紫衣面前却依然笑道:“伊公子的意思||”
卫紫衣笑道:“不敢劳动姑娘,我已吩咐人送来酒食,姑娘有事请自便。”
云仙娘气结,照院里规矩,住进这里的客人可以另求精美酒食,甚至美人都会亲自下厨整治酒菜,吃过的人都大呼过瘾,卫紫衣此举,不啻是瞧不起她云仙娘。
卫紫衣回身举起茶杯,同其他三人道:“小生有幸,在此遇上三位化外天人似的豪迈之士,以茶代酒,干一杯!”
自己先喝了,张子丹三人也喝了,阴离魂却斜晲着旁坐的殷姓汉子,道:“大野兄,你可是冲着我的面子,才能遇上伊兄弟这等人中龙凤。”
“得了吧!”
殷大野嗤笑道:“人中龙凤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张子丹摸了摸胡腮,道:“黎兄和殷兄是多年好友,为何见了面,感情却不如初次相识的我们?”
卫紫衣和煦的笑道:“老朋友交情深厚,偶尔口角数语,更能表达亲密的感情。”
阴离魂瞄着殷大野那副庞大身躯,哼道:“跟这只狗熊“亲密”?作呕三天!”
殷大野嘻皮着脸,道:“黎兄这副相貌,嘿,比之我威猛的气魄还吓人;气魄逼人是好的,容貌吓人却万分可惜,难怪没人中意你,只有花钱寻芳一途了。”
阴离魂怒视他一眼,道:“你可以滚了,原想招待你一顿,现在决定省下来,免得浪费!”
殷大野也不生气,起身朝外走,一面笑道:“恼羞成怒的嘴脸实在难看!大爷是不想滚,有钱还怕老鸨不留下我?”
阴离魂一脸怒色直把他“瞪”出去,才起身朝卫紫衣二人拱手道:“抱歉,失陪了。”
朝“门寒”的那扇拱门进去。
卫紫衣和张子丹互望一眼,卫紫衣叹道:“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位黎兄脾性如此刚猛。”
张子丹耸耸肩,道:“是啊,这种人翻脸真可怕,以后还是少与他相处。”
说着也拱拱手道:“抱歉,我也有事,先走一步。”
说有事,却是消失在“舞榭”门里。
卫紫衣见他们都走,顿时落寞起来,大口喝茶,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古怪,说分手就分手,就一些儿留恋之情也没有?”
一直不肯移动脚步的云仙娘踏上凉亭,道:“来这里寻找快乐的客人,那个多情?于此可是每十光阴每寸金,谁会不好好把握?”
就因为她留恋不舍走,卫紫衣四人才演出这一幕,而今唯有继续演下去,道:“觉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可惜不能深交。”
云仙娘掩嘴笑道:“妾身倒感觉公子与他们根本格格不入,从那方面看都是不同的人。”
卫紫衣“哦”了一声,有趣的道:“就不知小生在姑娘眼里,是怎么一个人?”
云仙娘嫣然笑道:“一个是天上龙凤,一个是地上狗熊,一个是地底阎王,一个是江里怒鲨,如此不同的四人,又怎么能摆在一块儿呢?”
卫紫衣哈哈大笑道:“姑娘的形容极妙,只是未免太抬举小生,而有贬低他人之赚了。”
云仙娘第一次听他笑得这么开櫰,道:“妾身说的均是心底之言。”
卫紫衣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抬举,我听了很惭愧。”
云仙娘是一朵解语花,道:“公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