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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戴玉道:“李瘸子家不宽裕,所以每次我只要他半袋米。”
尤二狗咬牙道:“你竟然,你竟然靠这种手段……但是你要靠这点米活命,我也怪不得你……”
林戴玉道:“相公明白我的苦处就好了,我就是靠这样才开了米店的。”
尤二狗大怒道:“你竟然靠这方法开了一家米店……”
林戴玉含羞道:“其实……其实一共开了三家。”
尤二狗大喝一声,激愤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众人均想:“此人自不量力娶了个漂亮老婆,现在自食其果了吧。没能耐就应该找个保险点的。”
林戴玉道:“相公不必为我难过,自从我认识发哥以后,我就不再过这种走家窜户的事了。发哥他,真的对我很好,你看,这是我和他的孩子,长得多机灵。我就要跟他走了,从此过相亲相爱的生活。”说到后来,面带羞涩,如同一朵开迟了的海棠。
尤二狗又怒又悲,说不出话来。
林戴玉幽幽吟道:“花开花落满地花,只见开花不见瓜。摘花葬花几思量,不如回家养蛤蟆。”
她怀中的孩子被忧伤的诗歌所动,发出“呱呱呱”的哭声。
林戴玉道:“相公,永别了。”
牢房之中。
往事说到这里,痛苦像一枚针一样刺入龙在天的心扉,他忧伤地垂下头,口中喃喃道:“有选择地偷人,有选择地偷人……”
其他人虽然想劝他,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种事情,又岂是旁人说劝就能劝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如玉突然道:“老婆有选择的偷人并不是最痛苦的事。”
龙在天霍然抬起头。其他人也都好奇地凝望着他。
如玉的脸上露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他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忧伤,而且是非常深刻的忧伤。无论是谁看到他此时的表情,都相信他心底必然承受着极深的痛苦。在这一时刻,他不再是往日的那个妩媚多姿的如玉,而是一个将心事层层埋藏的男人。
是的,他是男人。因为只有男人才会有这么真挚的痛苦。
龙在天张着嘴,想要细问,却问不出口。
009 走投无路
如玉接着道:“最痛苦的事是老婆没选择的偷人。”说完这句话,他的脸突然扭曲,巨大的痛苦像毒药一样腐蚀着他的灵魂。
李小疤道:“什么是没选择的偷人?”
王笑笑狠狠地往他的额头打了一拳,道:“你问这个问题,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洒盐。”他想了想,又道:“对了,什么是没选择的偷人?”
如玉黯然道:“没选择的偷人,就是随时随地,只要有人就偷,完全不在乎对方的外貌年龄身分,甚至是性别。”
王笑笑道:“你老婆竟是这样的人?”
如玉默默地点点头。
王笑笑叹道:“难得世上竟然有这么豁达的女人。”
李小疤道:“豁达二字用的精妙,看来王兄是读书人。”
如玉道:“如果你有这样一个老婆,你会怎么样?”
李小疤道:“恐怕我会疯掉。”
如玉道:“对,我已经疯掉了。我疯掉以后,不再喜欢女人,而改喜欢男人。女人,没一个是靠的住的。”
龙在天轻轻拍拍如玉的肩膀,表示安慰。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痛苦的人看到其他的痛苦更深,立即就舒坦多了。
众人都黯然无语,心里想着,我坐牢多年,家里的老婆不知是否偷人,如果偷人,到底是有选择地偷人,还是没选择地偷人呢?如果偷人能换回几袋大米,也就算了,就怕那个贱女人难耐寂寞,连大米都不要了。
这么一想,每个人都觉得家里的老婆看似忠贞不二,实际未必能靠的住。每个人都忧虑不已。其中雷五的老婆最多,忧心也最重。
赵开怀比较冷静,第一个从忧虑的迷惘中回过神,他问道:“龙大侠,你老婆如此无情,县太爷怕是又不肯放过你了。”
龙在天道:“不错,其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我。”
赵开怀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龙在天道:“我有的是办法。”
县太爷道:“现在你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本官可以斩你了吧!”
尤二狗道:“不知道大人您认不认识张知府?”
县太爷道:“你说的可是张白拿大人?我当然认识。”
尤二狗道:“大人既然认识张知府,想必也知道小人是张知府的老朋友。如果他知道您这么对我,恐怕会非常不高兴。大人,无论是谁惹张知府不高兴,以后就会永远没法高兴了。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县太爷道:“你怎么会和张知府是老朋友,据我所知,张知府交朋友的眼光高的很,‘只交美女,不识贱男’这八个字正是他轰轰烈烈的一生的真实写照,后来这八个字也逐渐成为诸多成功人士的座佑铭。”
尤二狗道:“大人有所不知,张知府曾派人买过小人的‘千里捉奸’,这份交情总不浅吧?”
县太爷道:“如果这是实情,你们的确可以算得上是老朋友。”
尤二狗得意道:“大人,您还打算杀我吗?”
县太爷道:“杀不杀你,不是本官能决定的,而取决于律法。凑巧的是,张知府现在正在本官的县衙。”
尤二狗道:“是吗?不如把他老人家叫来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县太爷轻轻一笑,道:“带前任知府张白拿上堂。”
几个衙役带着一个白白胖胖,脸色却憔悴的中年男子上堂,这人穿着囚服,戴着枷锁,脸上颇有憔悴之色。只是他一双小眼睛却依然转个不停,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尤二狗惊疑道:“这人是……”
县太爷道:“这人就是前任知府张白拿,张大人。”
尤二狗叫道:“张大人,你怎么会这副模样?”
张白拿叹道:“唉,一言难尽,无非是睡了不该睡的女人,拿了不该拿的银子。”
尤二狗急道:“您老人家一贯睡的都是不该睡的女人,拿的都是不该拿的银子,不都没事吗?怎么栽了?”
张白拿道:“青楼去走多了,总会碰到人妖的。唉,这么高深的道理,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是谁?”
尤二狗道:“我是二狗,你买的千里捉奸,正是我卖的。”
张白拿道:“这么说来,我们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二狗,你可得帮我疏通疏通,只要我能东山再起,以后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我的马子也是你的马子。二狗兄弟,救我……”
县太爷得意地挥挥手,张白拿被带下去。
尤二狗不解道:“张大人这么大的官,就算犯了法,也应该由大理寺审理。他怎么会关在大人您的县衙?”
县太爷道:“本官跟大理寺的宋大人有点交情,所以把这个犯人借来关几天。县衙大牢里关个知府,传出去本官也有面子。”
尤二狗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县太爷叹道:“事到如今,本官已经非砍你的头不可了。”
尤二狗道:“难道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县太爷道:“表面上看来,没有半点余地。”
尤二狗知道,此时此刻他已几乎到了绝境,要想活命,只能出绝招。
尤二狗狠狠道:“大小,小人决定贿赂大人。”
县太爷冷冷盯着尤二狗,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仿佛看见了天底下最可笑,最荒谬的事。过了片刻,他才冷笑道:“这么简单的办法你为什么现在才打算用,本官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尤二狗试探着问:“请问这办法现在还有效吗?”
县太爷怒道:“当然有效,这个办法的有效期是永恒的。行贿就是我们的命,你不在官场,不会明白一个官日日夜夜期待受贿的那种煎熬。”
尤二狗道:“听大人这么一说,小人对这种煎熬感同身受。唉,都怪我们这些罪犯不识时务,让大人您受委屈了。”
县太爷摇手道:“不提也罢,谁让我们是官呢,当初要不是学问太高,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我们都无法逃避,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两人一番长叹。
县太爷道:“你决定用多少银子贿赂本官?”
尤二狗道:“小人没有银子。大人为官多年,相信家里的银子已经堆积成山了,如果小人再给大人银子,那岂不是多此一举。小人给大人的,当然是用银子都难以买到的东西。”
县太爷的兴趣立即被提起来了,道:“说说看。”
尤二狗道:“大人想必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魂透骨钉’吧?”
县太爷道:“没听过,本官听说过黄金大元宝。”
尤二狗道:“小人是买卖人,家中有一批从关外进口的追魂透骨钉,质量没得说,愿意献给大人。”
县太爷道:“那个什么钉,有什么用?”
尤二狗道:“用处很大,此钉见血封喉,一枚便可致命,主要作用于凶狠的恶狗和吵闹的邻居。而且还很有可能开发出牙签功能。小人本来一枚卖三钱银子,但如果是大人亲自来卖的话,我想五钱一定不成问题。”
县太爷道:“你……你要给本官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尤二狗道:“如果大人不满意,小人还有‘夺命逍遥散’,只要将仇家绑在柱子上,用三斤夺命逍遥散灌下去,不出十天半个月,此人即使不死也得上吐下泻,这等上好的毒药就算不拿来卖留着也很有用呀!”
县太爷的脸都气红了,道:“你这个大胆的刁民,如果再不斩你,显得本官没有威严。”
尤二狗急道:“大人且慢,还有一样东西想必会符合大人味口。”
县太爷道:“快说快说。”
尤二狗道:“那东西名叫代号‘17’,乃是新产品,天下没几个人见过,大人一定会喜欢。”
县太爷道:“那东西有什么用?”
尤二狗道:“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以大人的才华想必能化腐朽为神奇,把没用的废物变成有用的宝贝,到时候大人不但可以名扬天下,说不定还有美人在抱,何乐而不为?”
县太爷斩钉截铁地道:“斩!”
刑堂设在县衙的后院。
尤二狗苦着脸,反绑着双手跪在邢台上。他头顶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那把刀被磨的很亮,也很锋利,只是刀刃上有一个缺口,想必是因为曾砍过脖子很硬的犯人。
尤二狗想摆出英雄好汉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可是双腿却抖个不停。
刽子手却盯着他的脚,一副嘲弄的表情。
龙在天暗道:“不愧是刽子手,幸灾乐祸的,素质就是低。”他对刽子手道:“老子……老子……不是怕,只是脚有点抽筋。”
一身横肉的刽子手朝他妩媚地一笑,露出一口像钉子一样的黄牙。他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双手搓了搓,举起大刀。
在这临死关头,尤二狗决定还是要挣扎一下。他高声道:“刽子手大哥,听说我娘给你了红包让你把刀磨利一点,其实我娘糊涂了,红包的作用不是这样的,而且磨刀也太辛苦,您又要砍头,又要磨刀,工作量也太大了些。其实刽子手的最高境界是杀人而不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哥我看你只要稍微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达到这种前人所不能达到的境界了。”
刽子手用刀在尤二狗脖子上比了比,做了一些装备动作。
尤二狗哭着道:“大哥,砍头不一定要砍脑袋,手指头是头,脚趾头也是头,大人的意思恐怕是要你砍我的脚趾头,你可以砍两个,这样就能超额完成任务了。如果我死了,天下又少了一个英俊的男人,这对整个人类的进化都是不利的……”
刽子手终于瞄好了位置,把刀举起来。
尤二狗大哭道:“你要砍的是我的头,不是脖子呀,我的头在下面,你想砍几个就砍几个,下面呀……啊……”
一声悠长的惨叫响彻云霄。
010 同病相怜
听到这里,李小疤叹道:“你终于被砍头了,但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在天道:“你猜呢。”
李小疤道:“也许是有人把你的头和身子又缝了起来。”他伸手轻抚龙在天的脖子,却未发现什么疤痕。
龙在天道:“你不觉得我能够靠聪明机智死里逃生吗?”
李小疤道:“不怎么觉得。”
龙在天道:“做为一个大侠,就是要在许多人都以为你这一次必然死定了,你却依然莫名奇妙的活着。而别人以为你活得好好的时候,你却已经死透了。总之所有事情都在别人的意料之外,这样才能得到广泛的崇拜、羡慕,还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