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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啊……自己人活两世都不曾想过,自己也有杀人如麻的一天。
看着自己的双手,彤月哀叹,曾经那双设计师的手去哪里了呢?眼现这双手上所绘出的线条花纹,无一不是夺人性命的法阵法诀,除了冷酷无情毫无美感。
夜半时分,彤月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她倏然惊醒,却见洛垣煜赤着上身单膝跪在自己身边看着她,眼神晦暗未明,欲念横生。
彤月不甘示弱与他对视,眼中的拒绝和愤怒几乎夺眶而出。二人对视良久,洛垣煜才慢慢站起身,走到另一头坐下,也不披衣,就这么坐着。
彤月背心的里衣都被冷汗湿透了。刚才的感觉太不好了,再是表面无害,这也是一匹以凶恶著称的狼!
第二天起来,彤月如往常一般招呼洛垣煜毁灭痕迹,洛垣煜呆了一下,依言而为。
一路上,不同于前几日的和谐,二人都没有说话。有什么正微妙的发生着变化,彤月无力阻止。
走在前面的洛垣煜突然停下来,正想事情的彤月差点一鼻子撞上去。
瞪了一眼回头的洛垣煜,这一世的鼻子长的可好看了,彤月爱的不行,才不想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就让它毁了。
逆光让洛垣煜的半侧面有如天神,紫罗兰色的眸子温柔如水。但彤月知道,不管他表现得再有礼,再无害,骨子里都是个目无法纪,杀人如麻的魔头。
“彤月,你不必这样防着我。昨天是我一时想岔了。”洛垣煜温柔叹气。
彤月认识他多年,此前一直觉得他本性不坏,只是身份使然。比如说你是一头狼,你就永远做不到一辈子吃草。身为一匹狼,吃肉是满足生理需要,不然就会饿死。但彤月觉得,他们之间空白的那几年里,洛垣煜一定经历了什么,才让他的呆气变成了文气。
彤月摇摇头:“我没怪你。这是魔的本性,也是你血脉上带的原罪。快走吧,这一处并不是十分太平,好像有凶兽出没。”
洛垣煜勾唇一笑,露出几颗雪白牙齿:“你还是在怪我……”
彤月正要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擒住双手反剪身后。紧接着洛垣煜就以一只手牢牢控住彤月双手,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柔声说:“彤月,我若真想做什么,你阻拦不住。你身体里的那只神鸟儿,也阻拦不住。”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彤月气得双唇发抖。没想到好心好意念着旧情,却救回一匹白眼狼!
洛垣煜轻抚着彤月的脸颊,声音仍然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不动你。在你自愿以前我不会动你。但你别在我背后拿剑指着我行吗?”
此时彤月被洛垣煜紧紧箍在怀里,二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说不羞赦不恼怒是骗人,但彤月只能强迫自己放缓心跳,从牙缝里挤出话:“你不动我就这样对我了,你若想动手我早化成灰了!洛垣煜,你无耻!”
洛垣煜动作强势,表情哀伤,明明是他胁迫在先,却仿佛是彤月占了大便宜似的。他轻叹口气将彤月放开:“别拿剑指着我。”转身先行。
彤月气息散乱,在原地平息了会儿就紧紧跟上。
她这几天杀的人太多了,此时和洛垣煜分开才是不智的行为。不管怎么样,确实是自己对他有防备之心。但是魔之子有他的尊严,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彤月在心底哀嚎: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手上的动作是放弃了,心里却对洛垣煜更加警惕了。魔之子可不好对付,不是随便说说就能使他放弃一个目标的。彤月想,或许是因为神魔大战的爆发,他身上有更为重要的任务,这才暂时放了自己一马。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能暂时把这问题混过去总是好的。
彤月不说话,火凰却怒不可遏:“彤月!人魔殊途,更不要说神魔了!你干嘛还要跟他同行!莫非你真的喜欢他?”
火凰爆怒,气息翻绞,令彤月头痛欲裂。
“我又不想成神!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逼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火凰冷笑连连:“你做错了什么?就像你刚才说少魔尊的一样!你这是从血脉里就带来的原罪!我千辛万苦挑了个与自己相合的躯体,你平白无故占了进来,弄得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被锁在这具躯体之内,我又哪里错了!”
火凰越说越伤心:“我是九天神鸟!我就想回神界和我喜欢的星君永永远远在一起!我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呵,我怎么会知道!彤月只觉得体内忽冷忽热,元神不宁,两股力量此消彼长争个不停,几乎要将她身体撕裂成两半!
终于支撑不住吐血倒地,在昏迷前看着眼前一张俊脸,喃喃道:“君霆?”
皇甫君霆在批公文,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眺望天东,心中默默念叨:彤月,你可不能出事!
第一百零四章 柳清和
常说母子连心,彤月昏迷之时除了皇甫君霆若有所感外,西琉皇后也觉心口疼痛。
“皇上!臣妾心里乱的很。”
“梓童,你的心思朕知晓。唉……彤月走了六年了。”
这对相互扶持的人间帝后于深夜中相互慰藉,二人抬头看着窗外明月,思念着他们共同的孩儿。
“梓童,你不必伤怀,彤月半年前不是还捎了信回来吗?虽说断了凡尘俗念,但她若成为帝王家第一女仙,将是件多么光耀的事情!”
“可我要个女仙来干什么?我只想要我的女儿!”皇后年纪越大越是难缠,这话让皇帝也皱起了眉。
“梓童,这是彤月选择的道路,她正在努力向前走。别担心,彤月是我们的女儿,有列祖列宗保佑,有我们的美好祝愿,她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喜乐。”
皇后点点头,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开:“皇上,景烨想立和哥儿为太孙,他想要递折子,我劝他不要递。”
谈到这个,皇帝的神色就淡了下来:“嗯。他方才亲口和我说了。这件事你做的对,若是真递了折子,他这个太子也就当到头了。”
皇后面色发白:“皇上……”尽管早就知道若是那样会有这样的结果,皇后的脸色还是不可抑制的变差了。
“哈哈,梓童,你不要为太子担心,你现在就是把身体养好。”
“臣妾知道,后宫不干政。只是景烨是臣妾的亲生儿子,臣妾有私心,想他能好好的。”皇后见皇帝不语,忙又转了话头。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彤月幽幽醒转,就见明月照松岗,耳边满松涛。她从胸中吐出一口长气,嘴里还泛着铁锈味儿。
“彤月。”洛垣煜又恢复了他那付呆呆的文弱的样子。紫眸中蓄含泪水与深情,若彤月真是个无知少女,此时定要陷进去。然而彤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水。”
青翠的竹筒里乘着清甜的山泉,彤月含了口在嘴里。吐出去的时候还隐约可见到红色,而后又含了一口,含温了才缓缓咽下。
“我睡了多久?”
“有两天了。”
“嗯。”
见彤月不想多说,洛垣煜笑了笑:“我捉了只鸟背着我们走。你需要好好休息。”
鸟?多大的鸟才能背着两个成年人啊?鹏吗?
没等彤月纳闷太久,就听到一声鹤唳直冲云霄,而后从天上扑下一只体态优雅羽毛光洁的仙鹤,没等落地便化为一个白衣少年,只袖边有圈皂色。
少年见她醒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对着洛垣煜说:“今天还背人吗?”
洛垣煜瞪了他一眼:“背!”
那少年老大不情愿:“区区凡人,也敢乘坐本仙鸟。前几天不过事急从权。如今她已醒来,就让她自己走吧,反正我是不背了!”说完很光棍儿的盘腿一坐,就是不理洛垣煜。
彤月开始还分不清对方是仙是妖,火凰在识海中颇为不屑的道:“不过是只鹤仙。竟在我凰面前放肆!等我归了位,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彤月一翻白眼道:“算啦,人家好歹驮了咱两天。”
话音一落,二人都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还是彤月先开口:“凰儿,事到如今去纠结谁错谁对已没有必要。咱们共同使用一个身体,也要往同一处使劲才行。”
火凰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不理会造反得快要了自己老命的火凰,彤月对眼前的鹤仙一点都不感兴趣。
“鹤仙说的对。我好了,就自己走吧。”又扭头对鹤仙施礼说,“多谢鹤仙仗义相助。”就勉强走了。
见彤月走了,洛垣煜自然是跟上。
凌霖在原地坐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头哄自己,气得骂娘,跺了跺脚挑了个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彤月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前面走。洛垣煜在后面默默跟随,时不时的小搀一把。
找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是没有找到迟暮?奇奇怪怪的人倒是见了几个。彤月边走边想。
洛垣煜在平时就是一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公子哥儿,这几日的赶路让他的形象越发粗犷,头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未着冠。脸上也长出了短短的胡须,倒是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了。
忽然,洛垣煜停了下来,沉声喝道:“谁在那儿?”
就见身后不远处的一处草丛里站起来一个人。
只见此人玉面光洁,青丝如墨,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用料考究,低调中见奢华的。却正是二人的老熟人。
“柳清和?”
见到是他,洛垣煜倒没什么反应,彤月却狐疑的来回看了看二人。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美貌少年是冥君百里应栾座下的人,上回在天鹅仙天哲的雪月洞天里见过的。
魔冥二界不是一向有嫌隙的吗?怎么洛垣煜见到百里的近臣却没有丝毫反应?这太不正常了。
而柳清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跟在人家后面的!
一想到少魔尊的身手,柳清和就觉得全身都疼。
正待离开,却听洛垣煜叫住他:“既然遇上了就别走了。你要找你主子,我要找我的属下,不若你我同路而行,说不定你的主子和我的属下就在一处。”
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把他人的主子和自己的下人对比,还是落了下乘。
彤月心里腹诽着,洛垣煜却不在意她想什么。作为三人中最有身份地位和实力的人,洛垣煜自然而然的担当起了领队的责任。
柳清和原本还抱着极大的戒心,在相处了一天后慢慢放松下来。
少魔尊似乎并不想要收拾他,说实话,让柳清和感到不自在的人反而是彤月。
自家主子喜欢彤月的事在柳清和眼里已算不上秘密,他满心酸楚,却又什么也做不得。杀了彤月?先别说自己打不打得过,少魔尊就拦在身前了好吗!对了!少魔尊!
柳清和看了看二人,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既然少魔尊也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不如撮合他们,那么这个讨厌的女人就不会和他的冥君大人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些,柳清和就一阵开心。
第一百零五章 有完没完
“柳清和,过来一下。”
“柳清和,去打水。”
“柳清和,把这个洗了。”
……
柳清和对着洛垣煜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做着这些他本就做惯的工作。
因为受不了被少魔尊各种使唤,于是想报复一下,被少魔尊教训了。
想让少魔尊和彤月生米煮成熟饭,又被彤月教训了。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摔!
柳清和很想哭。
不过他的心情还真没什么人去理会。
“柳清和……”洛垣煜又一次使唤柳清和的时候,离他们不远处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师尊,就是她!”三人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弱质纤纤的美貌女修怒指彤月。而她身边则立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大汉,身后更是带着十来个年龄修为不一的青年。
却正是御兽门的殷露。
“就是这婆娘杀我爱徒?”魁梧大汉声线却和他的身形截然相反,反而带着几分阴柔,真让人听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