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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贤大哥夫妻俩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只要有土匪窝的消息,我去把他们全给灭了!定把大哥大嫂完完好好地送回来!”罗康很是自信。
“这怎么行?”尉迟兴弼眉开眼笑地推辞:“世子是千金之躯!万一损伤一丝一毫,赔上我们全家的命也不抵千万分之一啊!只要世子的朋友找到犬儿的行踪,一切交给我就行啦!”
“老先生!你多虑啦!”罗康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地笑了两声:“时候不早啦!我该回房,准备明天的文战啦!老先生给我的书我还没看完!”
“世子!请!不要看得太晚!”尉迟兴弼起身引领罗康往后院走!“身子骨重要得多!”
“老先生!你事情多,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回房就行啦!”罗康的表情很明白:你要是一直跟着我,我会烦死的!
“世子!那老朽不送世子回房啦,我得趁现在招集一下学生们,安排些明天的事物!”深深一揖侧退开几步,站直,看着罗康走远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显露出疲惫的神色,跟着冒出几座焦急的火山,扭身回到大堂,几步往自己位子上一坐,大声叫喊:“来人啦!”
“老爷!”老黑从大门外伸进一个头往里望了望,抬脚就往里走,急急忙忙地恭迎到尉迟兴弼跟前:“老爷请吩咐!”
“去!马上把武生给我找回来,那些在他身边能来的学生也全都给叫来!到这个时候都不回来,问问他们是不是为了我儿子就不参加这次盛会啦?”尉迟兴弼生气的外表里冲出了几分委屈。
“是!小的这就去!”老黑有些紧张地冲出大堂向正门慌头慌脑地撞去。
尉迟兴弼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探着脖子,伸出两只眼睛送老黑出了大门。随着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他的身子一颤,迈开步子在大堂里徘徊,等着天渐渐地黑尽。
小诗端着一杯茶,轻盈地从后门进了大堂,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恭敬地向尉迟兴弼说:“老爷!先喝杯茶吧!别急坏了身子!”
“你懂什么?滚下去!”尉迟兴弼甩袖扭头抛过来一包炸药。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诗惊慌地一边认错行礼,一边倒退着进了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开了大堂。
“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子的事!”尉迟兴弼望望人、声消失的方向,埋着头继续在大堂里徘徊。
大堂里的桌凳们在放着光亮的烛灯下染上了一层乌红色,像是一块块凝固了的鲜血,那曾经坐满人的座位,更散出一股股索人灵魂的孤寂。尉迟兴弼额头出了汗,拣了一条空隙往大堂外走去——现在,大堂里的烛光和那茶之间形成了诡异的气氛,两股似隐似现的烟雾在房顶下边交织在一起,慢慢地散开,这一点飘忽的动作与桌凳的乌红色一起布下了一个邪恶、恐怖的血房!
“嘭!嘭!嘭!”三声猛烈的敲门声,“老师!我有好消息!”——守门的伸手抽出门闩,拉开门!武生飞跑着冲进练武场,“老师!大哥大嫂回来啦!大哥大嫂已经回来啦!”
“大喊大叫的干什么?成何体统?”尉迟兴弼当头就是一番批评,“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镇静,否则,谁去当官,谁就得死!”蛮横的口气,把武生压制得一点喜气一点兴奋都不再出现,“你那些师兄弟呢?没一个能来?给他们点自由,就不要老师了,一群忤逆的畜牲!”顿一顿,“去把敬贤夫妻俩回来的事告诉你师娘,看她那妇人的懦弱样——她可能支持不了一两天啦!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多活两天,免得跟我们的大事起冲突!快去!”
“是!老师!”武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扭身缓慢地往后面走去。
“等一下!传完话,你马上给我到这来!明天的事我们还得多想想!快去快回!”看了一眼门口,又对武生说。
“是!老师!”武生行礼继续前行——龙飞、任厂一群书生气喘吁吁地冲进大门来,看见尉迟兴弼,急忙站定,收拾一下行装,不冷不热恭敬地拜见老师。
“你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地,成何体统,说出去我都为你们是我的学生感到羞耻!快跟我进来,我还得为明天的文会说上几句!”尉迟兴弼扭身就往里走。
这群书生一边微笑喘着气,一边你推我攘地让他人带头——谁都不愿成为第一个似的——好不容易悄然无声地坐下,一双双恐慌的疑惑眼睛都集中到尉迟兴弼那沉寂若石的脸上。
“你们为我的家事已经忙了几天,本来我不想让你们这个时候来这里一趟!”尉迟兴弼不快不慢地讲起来:“不过这次文会有几位特殊的客人,要跟我们比个高下,我不得不向你们说几句!明天的文会一开始,千万不要把心思放在欣赏好文章上,一定要放在怎样把敌人打倒上!如果对自己的说辞没什么信心,那千万别拿出来丢人!更不能夸夸其谈,互相吹捧,这次的敌人,不是来比文章的,而是来挑战孔孟圣贤之道的!这次入会的文章就免去了,能来参加的都来!看热闹的可不许起乱子,一切都保持克制!”
在坐的书生如同只能随风摇摆的草,不住地被尉迟兴弼吹得连连点头,没其它任何的表现。武生无声地走进来,板着他的脸往空位子进钻去。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对了!我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已经回城了!你们得去通知他们,从丰雄逃走那天天黑时,他们三个人都不再是我尉迟府的人,所以叫他们别想进这个家门!”扭身走两步,又扭回头来:“一定把话带到!”甩开袍袖,掀开门帘往后院走去。
武生马上变成了众矢之的,他倏地从位子上跳起来,大声叫着:“老师!老师!”冲进门帘追赶而上。
“什么事?刚骂了你们别这样丢我的脸,可你还这样干!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尉迟兴弼气急败坏地低声沉吼。
“不是啊!老师!大哥大嫂他们两个现在都还起不了床,身子太虚弱啦!难道你老就这样把他们赶到大街上饿死,病死!”武生气喘吁吁顶撞上来。
“武生!只要他们还没死,你就别来烦我!为了明天的文会,我没时间去管这些离家叛逃的人,如果是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可以施舍一点!现在,甭想啦!”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
“老师!你可不能不管他们啊!他们可是你的儿子儿媳啊!”武生有些焦急,嘴里一直变换着口形,这才说出话来。
“滚开!你是不是也想被赶出家门,如果想就继续跟我纠缠!”
“啊——”武生扭身扑到墙上,挥拳砸墙:“天啦!难道大哥大嫂就这样被推进那个妖妇的圈子!完啦!”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妖妇?”
“老师!”正过身来,眼含泪珠地说:“你知道吗?大哥大嫂是被那个姓卓的妖妇给救回来的!现在大哥大嫂虽然住在官衙,可他们好了,肯定会去找那个妖妇的,说不定我们以后就成了敌人啦!老师!”
“哦!我不必去谢了!”冷笑,“放心吧!明天我有一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在这个城市乃至全国,让他们没一个容身之所!我们有罗世子为友军,还怕她一个小小的妖妇!你明天鼓点劲!”冷笑着转身就走。
武生似乎还有话说,可张开嘴发不出声,手伸出去拉,又拉不到人,最后丧气地放手、低头,长长地叹一口气:“万一……”
“武兄!”龙飞赶上来,他后面还有一群书生,“怎么样?老师还是不管吗?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只能让大哥大嫂先在我们府上住些日子啦!”自言自语地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武兄!”任厂上前插话,“你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吗?连这都不知道,明天的仗怎么打啊?”
“任兄!你的脑袋是不是进了水——坏啦!”武生听见这个问题倏地冒出一股火来:“这还看不出!当然是那个敢于跟老师动手的姓卓的妖妇啦!”他挥舞的拳头几乎砸下去。
“她!”所有的书生似乎都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
“你们怕啦!这么一个女人就把你们给吓得不敢走路啦!一群废物!”武生气得跺脚。
“就是啊!你们真是一群废物!你们今天下午不是看了文兄与那个妖妇签的什么结婚协议书!他们肯定是我们的敌人,我用屁股想也想对啦!”龙飞半埋怨半夸耀地说,说得大家都撅起了嘴。
“她们那么矮的身份,也值得老师兴师动众?随便交给我们哪一个也能把她给说服了!真是杀鸡用牛刀!”任厂一半开脱一半惋惜地说:“那么文兄也是我们的敌人啦!可惜!可惜!”
“你们以为这个妖妇是普通人?”武生由愤怒的顶尖上张出一些担忧,“她是个什么人物?她可是凭空手制造了一个功夫高手木方青,抢去了跟我形影不离的文生,还把一个丝毫功夫都不懂的李梦仙调教出一身幻术来,她单身匹马闯土匪窝救出两个人来!明天,你们等着挨她的骂吧!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轻敌!”
“不是吧?那么一个长得一般,说话土气的女人还是个文武全才?这也太惊人了吧?”任厂的嘴张得比他的头还大。
“信不信由你们!那天跟老师过招的时候,一会儿用文攻,一会儿用武攻,弄得犯了脾气的老师无可奈何!”武生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吞下几口唾沫,换上笑颜:“也就是那天,老师跟那妖妇下了战书!只要各位兄台用点心,她一定会失败的!”
“你说得没错!我们既然看了他们的什么结婚协议书,我们就可以先研究出些要点,明天简直是手到擒来!”龙飞信心十足地拍拍胸。
“对!他们结婚竟然不告知双方长辈,这是不孝!”
“还有!结婚后,要与父母分居,这也是不孝!该死的,明天一定要把他们说得横刀自杀!”
……
“行啦!行啦!别再吵啦!”武生有一些慌张,放低声音警告地说:“别忘啦!这里还有罗世子住着!要讨论也出去讨论,这里不适当!非常不适当!”
“对!”龙飞也紧张起来,“万一惹恼了世子!我们明天得不到他这个大贵人的支持,那可就难办啦!”
“走!我们出去讨论!”任厂和龙飞推着书生们往外走——武生目送众人离去,这才松了口气!扭头要往里面走!——“嘿!武兄怎么没来!”任厂发现变化,急忙问——问的对象是那些知道或能猜到的人。
“走吧!今天武兄情绪不太稳定!让他休息吧!我们出去趁时间早,好好商量个对策!”龙飞不回答,反而推着众人往外走。
“不行!只是我们几个反对,这也太少啦!各地来的书生公子多了,我们应该跟他们通通气!”任厂忽然间捡到了一个宝贝似的大惊小怪地说。
“对!不但要联络他们!还要把九原城里的与我们不太熟悉的商家、官家、戏曲班子等能参加的人全都通通气,我们这么多人一定把对手给说死!嘿嘿!”龙飞一阵欢喜。
“对啊!这样!我们还商量什么?只要所有人都站在我们这一方,用口水也把他们给淹死啦!”任厂和其他书生一起高兴起来,“我去找郑文峰!我家跟他有买卖上的来往!一定可以谈妥了!”任厂先找目标,于是目标的自我分配开始了……
任厂迈着自己的步子兴奋不已地往郑文峰府上走去,嘴里还自言自语:“……今天,总算碰到了歪理学说!总算撞上了!”兴奋地捏紧拳头,闭眼咧嘴地一跳:“嘿!”再甩几下手,小跑两步,“以前老师总是说什么离经叛道,我从来没发现过,现在可好啦!谁也别想阻止我去研究它!打倒它,这才是人生的乐趣!……”
人为什么总是对别人反复教训的不要接触的事物产生兴趣?原因也许就在于对真理的追求,对树立自我信念的帮助!了解世界上一切事物的人,很容易找到自我的方向;一开始就对某种信念坚贞不屈的人,一旦遇到一个新问题,不能很好地解决,于是其它的被它压制住而未曾仔细研究的观念就会很容易引导着人走入其它的道路。世界上只有一个观念可以为解决新问题提供方案,那就是变化!永恒的运动,意味着永恒的变化!运动的绝对,意味着变化的绝对!
“金锭!以你的见解,我应不应去帮个场面?”郑文峰背靠着椅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任厂离去后的大门,两个食指在椅把上轻轻地敲打。
坐在侧位上的金锭停下手中的玩指头,抬起头来看着陷入思索的郑文峰,先噘两下嘴,眨两下眼,轻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