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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石头小的就去搬大的!或者用小石头拼出来,岂不更有灵气!”
“对!就这么干!”扭头,“来人啦!来人啦!”
夜已经有些深了,忙乱的书生们弄了一身的污浊,总算把石头们放好啦,歪歪倒倒找个角落,头一放,呼呼地大睡起来——只剩下四处转悠的官差和不停跳跃的火苗。
天快亮的时候,又有行人到达这里——他们见满地都是睡觉的人和打着哈欠慢腾腾巡逻的官差,加上紧闭的大门,只好随便找了个地儿去补自己的瞌睡。人络绎不绝地来到,引得很多人纷纷醒来,慢慢地往一个地方围上去,着急地排着队,脸皮够厚身板够强的根本不排队,也不插队,往山林子里或背人处一钻,一会儿就钻出来,大摇大摆地显示出自己的实力。天渐渐亮了,会场里弥漫的屎尿味中又多了些粽子的味道,更多的早点味道也飘出来。会场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起来了,人围挤的地方更多了。
“嗒!嗒!嗒!”连续不断的马蹄声响起,几百个官兵杀来,撞开门,接替下睁不开眼的官兵,把整个会场的角落都监视到了!
官轿在路上开道,后面跟着各种各样的车、轿、人、马!杀奔会场!这次分出许多人钻进分会场!龙舟大会开始前的最后准备迅速进行着。
“老爷!到啦!”老黑拉开马车的门帘兴奋地禀告。
“嗯!”尉迟兴弼先拿眼瞅瞅被马车割下来的场景,“今天,人好像特别多!你可得小心照顾世子的安全,把我那些徒儿的责任分配好!千万不要出乱子!”一边搭着老黑的手下车,一边语气严肃地说。
“是!小的一定尽心尽力!”老黑飞扬着他的自信。
尉迟兴弼下了车,看一眼正在小诗帮助下下车的老太太,马上把注意力放在最豪华的那辆马车上,撩起袍子,小跑着上前,轻轻地拉开帘子:“世子!到啦!请下车吧!”
罗康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两道慑人心魄的寒风闪过,右手中的扇子往左手手心中一敲,沉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老先生!小侄怎敢劳你大驾!还是我自己来吧!”伸出手,接着帘子,跨步出了马车,双脚微弯,跳下,落在地上,“老先生!你去忙吧!我去接我的那位老师!”微微点头,转身去接尚天书——一个寿仙翁似的老人跳下车来,可惜没有一点欢快,只是警惕的严肃。
“哇!”尉迟敬祖飞身跳出马车,“嘭!”地一声落在五六米之外,推开人群就往人群堆里钻——很多人正在看石头上的笔墨。
“兄台!这首词是你的墨宝吧?”有一个书生向身边的书生恭敬地一揖,“有趣!有趣!”
“献丑!献丑!不知兄台有何意见!”起手一揖,问。
“让开!让开!快让我看看!”尉迟敬祖慌忙地推开二人,腰一弯,头往石头上一伸,轻声吟诵起来,把旁人给弄得慌神不知所措,只好看他表演:“这是一首《西江月》!‘难得顽石做人,暂且张嘴弄面。不堪黑脸露人前,龇牙不得羞惭。’
‘话说端午龙舟,静听屈子难求。一夜风流笔下休,拿石头做春秋。’”
“可惜!可惜!”尉迟敬祖站起来把头几摇,脚下移动跳到另一块石头跟前,“看看这——”
“这位兄台!你有什么指教?”词的主人脸上有点羞愧,红晕一点点透出来,伸手在尉迟敬祖身上轻轻一拍,“小生在此聆听!”
“哦!”扭回头来瞟了一眼,又埋下头,“其实没什么,只是你们用的石头与笔墨的颜色过近,看不清字!换石头太难,你还是用朱砂写的好!”顿一顿,“嘿!这这……这……这也太好笑了!”仰头挺肚子对着晨光笑上几声,脚下摆着舞步般地移动开去。
“这位兄台看来是道中之人!这里尚有空石!请兄台留下一点墨宝如何!”又有一位书生出来。
“哦!行啊!不过等我先把这里的墨迹看个遍!这里的东西很好玩!”尉迟敬祖向后摆摆手,头埋着边浏览边喜笑地说。
“二哥!你在哪儿!快回来!大家都进去了!”武生的声音在入场的大道上响起。
“武老弟!”尉迟敬祖扭身跳出一人来高,“我在这里!”,再跳一次,“我不进去了!”见武生发现了他,再跳起来挥手,“这里的东西很好玩!”落下扭步继续观看。
“二哥!”武生听完,气就不打一处来,挤开人群,来到身边,变脸变色地说:“二哥!”伸手抓起尉迟敬祖的衣衫,往怀里一拉,“今天是什么日子!容不得你在这里,老师那里必须得有你帮忙!你可是老师的亲儿子,你不去尽孝?”
“武老弟!”尉迟敬祖脚步一阵蹒跚,张牙舞爪地站稳,,扭回头来哀求地说:“不是我不去!我的名字叫什么?‘敬祖’!你说我能不去吗?只不过,现在不是还没什么事吗?等我先把这里的笔墨看完!我可从来没看过这么有趣的东西!比你们那些呆板的东西好玩多啦!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武生的脸越来越难看:“大敌当前!二哥!你竟然还有心思看这些垃圾!我看你真的是对不起老师给你取的名字!”眉毛不停地颤抖着!
“武生!”尉迟敬祖的笑脸没了,换成一脸的不依不饶,旋转臂膀把武生的手给挤掉,“你看我不顺眼,是吧?”
“你这话怎么说的?”武生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有些害怕和退缩了。
“怎么说?那个老头子是我亲爸!他都没来管我,你跑来说三道四地干什么?你以为你真是我的亲兄弟?”
“二哥!你可不能生气!我还不是为了老师和恒兴书院好!这次可是我们向别人下的战书!万一,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对方过招,那不是大丢恒兴书院的脸吗?二哥!字画是你的专长,有你在,恒兴书院的实力才能稳固啊!”武生退后一两步,苦笑着说。
“我又不是不去!反正现在还没开始!我在这里多学点,不行?快走!我等会儿会去的!”尉迟敬祖一甩袖子,埋头继续看——可是他对面前的作品好像是视而不见!
武生苦笑一下,挤开看热闹的人,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从这一刻起,如果再没有什么东西唤起他的斗志,他也许将永远沉沦!
“嘿!武公子!”郑文峰领着金锭和一大群兴高采烈的商人走上前来作揖,“来!来!来!各位东家、老板!这位就是九原文武书生之一的武生武公子!”对后面的人介绍一下后,对武生说:“今天大家可要看武公子高超的本领!不要藏着啊!”哈哈地笑起来——这个意思很明显,在郑文峰的眼中除了武生就没有别人了!
武生还手一揖,听完话,对郑文峰这一大群人环形一揖,“多谢各位东家捧小生,小生一定要再次夺取文会的胜利!多谢!多谢!”看看笑容满面的众人,他脸上凄苦中有了一丝笑容,“各位东家!请!”以主人之礼引领大家进入会场。
“飞红姐!今年的龙舟大会好热闹!”灵冬拽住紧跟郑文峰客人的飞红的手,兴奋地摇上几摇。
“妹子!住手!你大姐昨天一夜都没睡!小心把篮子给打了!”飞红的眼睛在站住训斥灵冬的时候就完全闭上了,身子也一阵摇晃。
“大姐!”灵冬一手提过飞红的篮子,用手臂夹住飞红的手,“大姐!站稳了!你的瞌睡怎么这么香啊?”
旁边的侍女上来帮忙:“飞红姐!你到底怎么啦!”扶住另一只手,又一个侍女上前接过灵冬手中的一个篮子:“快走!东家已经在那前面了!”
飞红猛地摇摇头,把眼睛睁开一点:“天啦!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这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我只不过才熬了一夜啊!”
“飞红姐!再坚持一会儿!等会儿到会场找个地方眯上一会儿就好啦!”帮扶着往前走,“谁叫你昨天晚上一定要去守东家的门!你们不是约好了今天早上见面的吗?这是自找苦吃!”
“灵冬!你就别说啦!不是因为飞红姐有这种性格,她早就被东家嫁出去了!”一旁的侍女对灵冬埋怨地说。
“对啊!以前飞红姐熬上两三个夜也不会这个样子啊?是不是生病啦?”顿一顿,“如果飞红姐生病了,那我们可就要受苦啦!”另一个侍女说。
一大群跟着的侍女围上来:“飞红姐病啦?什么病啊?赶快去寻个医生啊!”
“别吵啦!”灵冬蛮横地的大叫起来。“飞红姐昨天夜里为了找她爸,疲劳过度啦!”
“嘿!灵冬!你不是说你们去……”一个侍女不解地问。
灵冬马上抢断:“别说啦我们女人闺房里的悄悄话能在这个地方说吗?找死是不是!”众女安静了下来。
“啊!飞红姐已经睡着了!快走!”众女捧着飞红往郑文峰的去处冲去!
人流不断地往龙舟会场聚来,真的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当!当!当!”三声锣响!“咚!咚!咚!”鼓声响起,不断地敲打着,奏起了一支节日的礼乐,人声安静下来,人头攒动着伸向声音的来源。
“各位兄台!大会开始啦!我得走啦!下次我们再好好切磋!”尉迟敬祖大惊失色地从石头堆里一跳而起,在空中边说边作揖,“嘭!”地一声落入会场里卷着人群的后尘往人群冲去。
“想不到这位尉迟二公子的书画造诣如此高深!对我们又如此亲切!真是大家风范!”一个书生望着尉迟敬祖的背影惭愧地叹道。
“难怪以前在文会上,听说这位二公子从来不出声,原来如此啊!还有那位大公子!不知那位大公子又有何种绝技!我真想一饱眼福!”
“你难道还没听过大公子那篇文章吗?在九原城里早就传开了!”
“走!诸位兄台,我们也去看看划龙舟!”
“别去啦!我们为的是文会!龙舟再好看,也不能放弃这次机会!我可是第一次参加!”
“对!趁那些高人们还在观龙舟的时候,我们先去抢位置!”书生们闻声纷纷向文会赶去。
这时,路上的行人似乎全挤到河边看热闹去啦,宽阔的一条大道上竟然没什么人了,只有两个人在飞快地奔跑着,如同拖着身子的一条巨龙的两个触角。慢慢地近了,原来是还未露面的卓老板一群人中的两个瘦子!
“哎哟!原来真的开始啦!我们快回去报告!”矮瘦子黄佳运收住了脚步,大声嚷起来。
“狗尿苔!还不快让开!你看你后面!”高瘦子一边减速一边往旁边的树丛里钻去,一边回头大叫。
“什么?”黄佳运猛地一回头:一块漫天的黄土尘团正向他扑来,“哇!”一声惊叫,拔腿冲进树丛里,与卢加福一齐伸出头来窥探这块黄雾慢慢地散开,消失。
“看来!我刚才是在腾云驾雾啊!”黄佳运摇晃着又矮又瘦的身子走出来,来到路上,用脚一跺,一朵小黄云腾起飞散开去,“天啦!难怪会有这么大的黄云!这路上的泥粉都有这么厚!”他的脚拿开,一个两三厘米深的脚印出现在路上。
高瘦子看看周围的情景,向矮瘦子招手:“狗尿苔!走!我们去给老板他们找位置!我们回不回去报告他们反正也会来的!万一场子里没了他们的位置,以他们的性格,是不会去抢谁的!”
“他们是不会抢谁的!肯定会自己弄出一个位置来!那才叫惊世骇俗啦!我可不想少了这份眼福!”矮瘦子黄佳运唱起了反调。
“什么?你小子是不是想死?我们才几个人?那老头子有多少人?要是惹怒了他们,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给淹死!”高瘦子卢加福发怒了!
“你别以为我傻!我们两个有身份又没势力,用什么去占位置?又用什么去抢位置?人家一生起气来,口水没把我们给淹死,抡起的拳头就能把我们给压死了!”顿一顿,“我才不去嘞!”扭头就往回走!
“狗尿苔!我先进去打探一下情况也行啊!说不定,我们两个还能找出那些暗藏的杀机!这可是大功一件!”
“这还可行!”矮瘦子黄佳运手指节压着下嘴唇想了想,“我们再准备些吃的!”
高瘦子拉着矮瘦子进入了会场,不久卓老板为首的一群人缓缓走来,脸上都对正在喧闹的龙舟大赛绽开着鲜花:卓老板、文生、李三、木方青、尉迟丰雄、晓恒、老枯,后面还跟着有龙飞陪同的尉迟敬贤夫妻俩坐的四人抬的软椅——龙飞的脸上有许多的惊慌。
快到门口的时候,卓老板扭头对文生说:“文疯子大哥大嫂跟着我们可不妥当!”
文生那因为走神而泛起的微笑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