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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有一点不如意,后果肯定很惨。
“对不起!各位大侠,你们要邀请的梁老夫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你们就请回吧!”卓老板一抱拳,对顾天不卑不亢地说。
顾天把他的身子一侧,让出一条进出的道来,单手一引,“小姐,请回府!”脸上透出拥有极大力量的一丝笑容,这笑容背后隐藏着恭敬,也隐藏着血腥。他身后的张长云三人也自动让开,横目凝视屋内的人。
李梦仙连头都不抬一下,轻轻地啜泣,每隔一段时间,抬动瘫软在腿上的手,用湿润的手绢擦拭满脸的泪水,然后放下,等待第二次的擦拭。
卓老板嘴角一扯,扯出点笑意,“顾帮主,这里已经没有你老人家要找的那个老夫人,只剩我和这个大妹子两个女人啦!请回吧?”拱手送客。
顾天保持姿势不动,重复那句话:“小姐,请回府!”他身后的火爆脾气的马常恩向前迈了一步,“姓卓的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们都是吃闲饭的?咱们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谁是谁非你自个明白!我干了什么事啦?咱们可以到官府说理去!”
顾天的笑容收敛起来,放弃了刚才保持很久的姿势站直,脸一沉:“小姐,我们我们不想用强的!你有什么委屈,回府跟你爹说一番,以他老人家的手腕,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请吧?”他看着屋顶双手背着,变得很悠闲。
沉默了三秒钟,李玉用账房先生的口气,“小姐!你应该算算,把账弄清了,知道谁是谁非,哪条路你必须得走,就一直走下去吧!”
马常恩有点急了,“嘿!小姐!你放心,有我们帮主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谁敢多看你一眼,我就把他的眼珠给挖出来!小姐?”
卓老板见李梦仙依旧不变,她不让冷场,“哎呀!一飞帮的大侠们,你们真的认错人了!”向前迈两步,“这是我的错!那个梁老太太像钻了地洞,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瞧:我们为了找她老人家,已经把整个小店翻了个底朝天!”头转向李梦仙,“这个妹子吗?是我们刚发现的,谁也弄不清她的状况!”卓老板脸上现出急切与悲伤的申请,“我们尊敬的帮主!如果贵帮找到了梁夫人,给我报个信儿!我们几个将感恩戴德!”
顾天毫不理会面前的卓老板,左右打量自己人两眼,“师叔!看来咱们太失礼了!咱们一齐给李小姐赔罪吧?”李梦仙没有反应。
“帮主请!”张长云躬身领命,上前用袍袖一挥,“请让让!”
卓老板被他夹风的袍袖挤到一边,她满脸哀伤被愤怒掩盖,却不好发作,只好退在一旁。
楞头青哪见过这等阵势,推着拽着还算镇静的李三,躲到卓老板身后,惊恐地低呼:“老……老……老板?——”
顾天来到李梦仙跟前——低头啜泣的李梦仙,满头花白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谁也看不清她的面貌,不过从她细嫩的手就可看出她并不是个老人,从她低泣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不是个老人。“小姐?”顾天弯下腰来,把头搁在李梦仙跟前,用带着磁性的柔声软语低低地说,“小姐?我是来帮你的,有什么事,只要您吩咐一句,我这帮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小姐?”李梦仙妹反应,顾天转头吩咐师叔:“二师叔你出去叫人把软榻抬了进来!把丫鬟也叫上!快点!”把张长云打发走了,他又低下头来反复低声叫喊:“小姐!小姐!”
张长云急匆匆地跑进来,在顾天身旁一站,“帮主!软榻进不来!门太小了?您看把门拓开点不会惊扰李小姐吧?”
顾天头一点,“知道了!去吧!”
张长云转身一挥手,几个大汉一拥而来,长木板可拆墙,被他们一块一块摇拽,在板槽中一滑,随着低沉的碰撞声,们就大了一寸左右。这几个大汉干起活来毫不含糊,时间不大,一面墙消失在灯火周围。
八人抬软榻摇晃着她精致的丝帘,带着一股香风冲了进来,把桌椅板凳卷到一边,独自占领了大半空间。软榻两边各跟着两名丫鬟,她四人直接来到李梦仙身前,“请小姐上榻!”
李梦仙仍就不动。
四个丫鬟用眼一瞟顾天,顾天点头。当下一个强壮的丫鬟双腿一弯,屁股正对李梦仙,上身向上微倾,把背一扛,等着。另三个丫鬟就来扶、拉、抬李梦仙,要把李梦仙扶上她跟前丫鬟的背上。
李梦仙的身体正处于极端恐惧的深渊,再受一点刺激,她的身体也许会被冰冻住,也许会炸裂,这三个丫鬟的手就成了这可怕的刺激——三双手刚接触到李梦仙的身体,她的身体一阵剧烈地跳动,浑身肌肉一齐收缩,整个身子伴随着痉挛缩小成一团,手中泪水饱满的手绢掉了,坐在板凳上的屁股也掉了,蜷缩在地上。板凳独个儿倒向墙壁,撞击后反弹,两条腿打滑,倒在地上,刚好把李梦仙夹在它的四腿之间。
站在李梦仙跟前的丫鬟对于李梦仙背后的情况一无所知,突然她的脚被东西一撞,立时拿桩不住,前倾的身子往上一动,“啪!”双手着地,趴在地上,不让自己喘口气,马上改趴为跪,惊恐地哀鸣:“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另外三个丫鬟要扶李梦仙,不想,李梦仙整个人却滑摔在地上,她们更是害怕,顾不着眼前倒着的板凳双膝一弯就往下跪——屋漏偏逢连阴雨,两个丫鬟的膝盖刚好搁在长条凳的腿棱上,两人吃痛不住哀叫一声,身子一歪,两脚连蹬坐在地上,她们又增添几分惊恐,连忙改变脚式又跪在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另一个丫鬟跪在地上过程虽然顺畅,她的手却不敢停下,伸手就去扶李梦仙,“奴婢该死!小姐快起来!”她的手抓住李梦仙地肩膀,把这一个圈立起来——李梦仙刚开始还听凭丫鬟的搬扶,当她埋于双膝之间的头上的两只血红的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她眉头一抖,单腿一蹬,伸手格开那双手,双手双脚在地上乱蹭,惊慌地后退,直到把板凳挤贴在墙上,才抱成一团,睁着血红的眼睛惊惧地透过额前披撒的白发,四下打量。这吓得要扶她的丫鬟不敢动,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喊:“奴婢该死……”
顾天一见情况的变化,他的脸显出无比的尴尬:“李小姐!你别怕!你仔细看看我,我是顾天啊!”他用脚踢开面前的丫鬟,伸头弯腰把自己的脸清晰地展开。
卓老板见情形不对,长叹一声,几步跑上前来,对顾天一揖:“哎呀!瞧这事!顾帮主,让小女子我来!”
楞头青脸上现出无限的焦急,见卓老板上前,他扔下李三也跟上前来,“顾帮主瞧你干的事!哎呀——”
顾天直起腰,狠狠瞪了楞头青一眼——还好,楞头青关心着李梦仙,并未留意其它。“该死的丫头!还不快滚,把我们的贵人再吓着,要你们的命!”
四个丫鬟急忙爬起来,急匆匆往外奔,头都不敢动一下。
李三的胡须撅起来,蹒跚也上前来。挤到卓老板身边,以卓老板地身体掩护着他往里瞧,他面露同情,在卓老板耳边低语:“老板!你可得快点啊!真怕她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啧啧不停,他的一只手在曲直不定的状态下,一把抓住楞头青的手,紧紧地握着。
顾天又把脸伸到李梦仙的眼前,挂上无数的温情,“小姐——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看仔细了——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是来救你出苦难的朋友!”
“恶魔!滚开!”——李梦仙的声音变成很正常的嘶哑,不再是恐怖的鬼音——她面对顾天的脸歇斯底里地大叫,把头、脚、手收得更紧,瞳孔暴突,似乎要喷到面前人的脸上。
卓老板一看这情景,顾不到一飞帮的面子,急跨几步弯腰伸首,挤到顾天与李梦仙中间——“恶魔!不要碰我!”李梦仙看见卓老板就嘶喊起来,努力地往后靠——卓老板右手一提,划出一道轻柔的弧线,轻轻地,缓慢地放在李梦仙膝头的一只手背上,以催人入睡的声音说:“大妹子!不要怕!”——李梦仙由手到肩到躯干到头到脚,整个身体浸入了一股力量,一股暖流,一股安全,浑身的肌肉轻舒开来,细小的毛孔呼吸起来,苍白蜡黄的脸红润起来,连她那血腥的眼睛都闭了起来——她进入了世人梦想的天堂,她的脚伸直平放在地上,她的手放直,一只搁在腿上,一只悬挂在卓老板的五指中,她舒坦安心地放开自己。卓老板见到效果不错,放开李梦仙的手,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挤开周围的人,往屋里走去,“楞头青!拿盏灯来!”
顾天见楞头青拿着灯跟着卓老板往里屋走,连老头子李三也跟着,他自己面冷如冰,有点苍白。他眼睛跟着,人也跟了上来,跟着——无声地跟着——地上躺着的人也没引起他丝毫注意。
卓老板把李梦仙放到床上,扯开被子给她好好盖上,把所有的人轰到外面。“顾大帮主,我想你不会再在今夜逼人跟你走吧?”瞟过这一帮人的头头,“李三叔、楞头青你们去休息吧!明天又是一个大忙天!”对顾天也劝慰道:“顾帮主放心!你众兵护卫下,这里不会出任何意外的,你们也散去吧!我要照料大妹子,你们在可不方便啊!”她挑起疑问的眼睛。
顾天转头,“走!”他身后的人急忙让开一条道,他拂袖而去。
卓老板用眼睛送这群人下了楼,扭身,一拍楞头青的肩头,“嘿!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休息?你摔伤哪没有?”
楞头青连忙傻笑:“我怎么会受伤?早没事了!谢谢老板的关心!”顿一顿,神情很疑惑,“老板!他们怎么知道老夫人……”
李三不等楞头青说完,拉着就走,“小青子别管那么多,明天事多着啦!你是主要劳动力啊?再说了你浑身的伤口才愈合点,刚才又受了那么一摔,再不好好休息,明天起不了床,那可严重了!“推开隔壁的房门,“进去吧!”
卓老板见他进了房,在外面嚷了一句:“你们好好睡,外面有那么多大侠给我们站岗,什么都不用管!”她转身伴随着李三和楞头青的答应声也进了屋。
李梦仙安安稳稳地熟睡着,在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放出红光,略带一丝微笑——卓老板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弹手灭了灯,轻手轻脚上了床,她的一只手找到李梦仙的一只手轻握着——她的内息透过皮肤再一次浸入李梦仙的身体。她自己睁着眼,一只手垫在头下,出神地望着漆黑的床顶,不知多久,才入睡。
晴朗的夜空,上弦月早已没入了西方,只剩下群星不住地向大地洒着雨露般的光芒。路边的小店,在树林的合围中,十分漆黑,如同一个黑洞,把任何东西都吸了进去。而现在有几个物体在它周围盘旋,离小店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被吸进去。
“师弟!这人实在难对付!咱们三人各领几个人分成三面把小店团团围住,不管他在外面怎么闹,咱们都别动,只要他一接近小店咱们就全力攻击!”张长云与李玉、马常恩围成一个圈耳语道。
马常恩气得直哼哼,“这人真气死人了!要不是帮主有令,老子早出去跟他大战三百合!”叹气,“现在只能这样防守!绝对不能让他接近!只要他敢的话我一掌把他拍成肉饼!”
李玉只微微点头,张长云见二人不反对,“那好!咱们分开吧!”三人的分开,各自行动去了。
树林里有一个黑影,它有点调皮,似乎是戏弄愚人的小精灵:它在房子周围聚集的很多眼睛的前面,掠来掠去,让这些眼睛的视野里都包含着它,而且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却没让它们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
小精灵终于停在一棵树上不动了,聚集在它身上的目光都被树叶挡住,但它们圆睁着各自的眼睛,盯着——把浓烈的死亡气氛集中在它的位置。
突然一只蝉受了点什么惊吓,“吱——”不大的声音却像一个惊雷,令房子周围有眼有耳的汗毛竖直,一个寒战,呼吸都停顿下来,心脏却剧烈跳动,弄得他们胆战心惊。小精灵不再冒出树叶的遮挡,也没再在这群眼睛里引起点注意,可这些眼睛时不时猛地睁开,环视一阵又闭上。睡梦逐渐掩盖掉刚才的气氛,当死亡的气氛快消失时,仅存的几个闪烁的眼睛总是又把它拉了回来——这些眼睛的主人一直提心吊胆。
旭日东升,晨光俯视大地,柔和的光如同一群飞来的箭矢,在树林里惊起了不小的波澜——一只鸟、两只鸟、三只鸟、一群鸟打起了大大的哈欠,把林子叫醒了。
张长云在这项静止的工作中,早已背靠着墙壁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