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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板与楞头青,敲开店门,一阵吃喝,要了一个房间,卓老板当然睡床,楞头青睡在门外,其实要他站岗,不过因为累得要命睡了过去。
鸡叫一遍,卓老板与楞头青收拾了行囊,吃起了早饭。就在这时,一阵马蹄杂响停在了店外,接着又一阵人声杂闹,又是一阵狠狠地敲门声,店小二急忙冲上去,拔掉门闩,门猛地一开,一大群人像洪水一般冲翻了房子涌了进来,二十来个青年汉子一下把小小的饭厅给挤得满满的,其中有几个是卓老板见过的,在昨天小店里的那伙人。卓老板与楞头青被挤开了桌子,见形势不对,迈步就要往外走,忙晕了的小二连人带茶壶摔在了地上,碎了几个茶碗,一阵道歉,又一阵清扫,把通路堵住了,谁也别想走出去。卓老板与楞头青早把房间退了,又走不出去,又退不回去,只得傻傻站在桌旁,等小二忙完。楞头青没恢复的疲劳压得他没精打采,站在人群中就像一只丢人的雕像。卓老板带上无奈的面容,看看小二,又看看这群人,看清了这一群人:面露凶光,一个个默不作声,死死盯住门外,手一动不动地端着茶杯或刀剑或其它什么东西,一副面临大敌的模样。卓老板脸上又带上几分愁容。思虑片刻,卓老板回手拉住楞头青,镇静地,一点点地,爬上楼去,踱到侧道站定,悄声对楞头青说:“小子!这里再楞头青,你的小命可就完了!不要说话,没得到我的允许,你更不能乱走!我们就呆在这儿看会儿戏再走!”楞头青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眼睛,睁开来,打起十足的精神看起来。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着,不久天大亮了起来,夏日的朝阳把一阵热气送到了客厅里,把这个地方变得十分沉闷,坐在里面的人更是骚动不安,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外,有几个镇静点的,慢慢地喝着茶。
暴风雨来临前的景像一直持续着,直到一阵马蹄声传来,这一群人,马上互相扯谈起来,有的还大声叫小二上吃的,一阵闹哄哄,显得十分自在,不过他们眼睛总盯住大门,不论用什么方式呆着。
三匹快马飞驰到门前,跳下三人来,这群人一见欢喜得不得了,先先后后向三人行礼作揖,口里叫:“张师叔,李师叔,马师叔!”三人脸上一阵得意,中间的花白胡子的笑得特别亲切,左边一个戴了一顶小帽像个老管家,右边一个披着风衣,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群人连忙让出一张桌子,请花胡子张师叔,大管家李师叔,冷面神马师叔坐下,又一阵按辈分地排坐,安静了下来。李师叔见人坐好了,张嘴带着怨气:“什么人敢跟我们过不去?”这群人中中年岁大的师兄忙上前回话:“禀师叔,是一个自称九原文笔书生的人!我们师兄弟不曾会得一面,不知怎地,便向我们下了战书!”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祸害百姓北方一匪帮,吾人不才想领教贵帮的武艺,于明日,在东南五十里客店中,将与尔等逐一比斗进而诛杀!尔等到齐,马上开始。落款九原文笔书生。他们的张师叔一看,雷霆震动,拍案而起,用千里传音之功大骂:“哪来的黄毛书生,竟敢耍刀子,耍到一飞帮来了!快给我滚出来!”许多人堵住了耳朵,声音一停,听得到门窗震动的嗡嗡声。周围的大山传来的回声!真是惊天动地,师兄第连忙赞道:“张师叔!好一手狮子吼!料想那缩头乌龟九原文笔书生,怎敢出来应战?”三个师叔又一阵得意。
喧闹中,一阵假咳嗽声从一间客房里传来,虽然不大声却贯穿了当场每个人的耳膜,就在身边一般,嘎吱,一扇客房打开来,从里走出一个文弱书生,十足的腐儒姿态,走到楼梯口,面对大家的眼睛,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论语》摇头晃脑地读起来:“子曰,有朋自远方来……”
刚才人群中那位有资历的师兄向前一揖:“阁下,想必就是九原文笔书生?是你下的战书?”
文笔书生把书合上,放进怀里:“哦!对!我就是九原文笔书生!战书是吾下的!”四下一望:“看来,你们这一匪帮附近的人都到了!我们来比试比试如何?”
众人哗地拔出了刀,怒目相向,就要上前拼斗。马师叔沉声一喝:“慢!”
文笔书生往那一瞧:“哟!”连忙作揖,“这不是风尘四侠中的三位,想必这位就是马常恩,马大侠!”对马常恩一揖,“这位是张长云张二侠!”一揖外加一笑,“这位就是李玉,李三侠!”一揖一笑再加一个喷嚏,“对不起,失礼!失礼!”连下了五六阶楼梯。
张长云对文笔书生一点头,沉着脸:“不知朋友是何门何派,出自哪家哪户!请先道个万儿!不知我一飞帮有何处冒犯了?”
文笔书生笑得像见了亲人来作客:“哟!我啊!九原一个书生而已,承父姓得一个‘文’字作姓,继母爱得了一个‘生’字为名!也曾遇得高人,指点了几下,有几招抓老鼠的功夫!昨天见贵帮以鼠为友,专破坏村民的东西,不得已,想造福百姓,来惹上一惹人中的老鼠!”
马常恩冷脸一激,大吼一声:“好小子,看招!”跳出人群,直奔文生,举手就是一掌。
文生像见惯了市井相交,一脸市井相,乍见人影扑来,当即一个闪身,大叫:“来得好!”顺水推舟,把马常恩的手掌一抓,使力往外扯——马常恩见前掌遭困,后掌迅速出击,拍向文生的腹部——文生分手一只对掌,两掌相遇,一声爆响,把马常恩拍飞了。
李玉见势不好,赶忙飞身接住了马常恩,退在张长云身后咬牙不已。
文生当下出师大捷,掏出怀中的《论语》,抚掌而歌:“飞兮,飞兮,大风起矣!”
张长云冷眼无语,上下打量了一番:“文公子!此乃伤和气之举!也许本帮办事冒犯了,但也得有个真凭实据,如若本帮出现了扰民之举,也不用阁下亲自动手,自有官府处理,还有帮规严惩,文公子你无权私自处罚本帮帮众!有事请到本帮帮会上作客,自会还人与公道!”
文生笑嘻嘻地说:“我无权?对!我既不是官府,又不是贵帮的执法者,而且应该讲真凭实据!嗯——”用手中的书本敲了敲头,“看来!我只得放手了!好吧!一飞帮的朋友,如若我遇到各位行不法之事,当场捉住可人人可得而拘之,送交官府了吧!以后你们小心行事啊!那我不奉陪了!”扭身回楼去,又是一身酸气十足的行动。
张长云看着他的背影,一揖道:“文公子!后会有期!”转身一喝:“走!”一群咬牙切齿之人气愤出了大门。
卓老板和楞头青也自默默跟在后面,准备赶路去,背后响起文生的脚步声,一会儿赶个齐头并进。那文生对着卓老板,楞头青两揖,“对不住二位!担误了二位的行程!”
楞头青刚才见此人出手,早已矮了几十节,刚好瞧着有理,便装腔作势地报复道:“知道就好!我到没事,要是误了我家老板的事,你可得赔偿!”用高人一等的口气,满脸怒气地指责。
文生扶一下身后的包袱,笑着恭敬道:“小生自以为饱读诗书,行事定会礼数周到,不想,反弄得我羞愧难当!这些老鼠未教训,还得罪了这位女老板!对不住!对不住!”对着卓老板就使劲作揖。
卓老板只是沉默,对文生瞟了几眼更是不搭理,倒是几步迈出大门直往大路走去,楞头青见老板无话接着边跑边数落文生:“我看你还是回家作诗作词去吧!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你才能少犯错误!”
文生站在门外不动了,对他说的话仍一边答应一边作揖一边道歉,二人不再理他时,才直起了腰,回头一看,一飞帮的正在上马,他扭回头对探出头的小二说:“把驴牵来!”从腰里掏出点银子,“快结帐!我还有事!”
一飞帮的人上马速度格外的慢,文生骑上驴子顺着卓老板的方向追去很远了,他们才缓蹄跟着上路,上到路来,也只是沉默。
卓老板耳边响着楞头青对刚才的事的一篇又一篇的评论,她终于打破了许久的沉默,一指指着楞头青:“你给我住嘴!一天到晚只知道唠叨,走路怎么不走快点!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我天天还得迁就你!快走路,少废话!”楞头青顿时蔫了。卓老板骂人时看见文生骑着驴快追上了,话说完扭头就走。不想文生却苦赶到卓老板跟前,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只见卓老板忽然扭头对文生埋怨地说:“嘿!书生!你刚才担误了我们的路程,你得赔偿!”
书生连忙跳下驴子问:“不知女老板要怎么个赔偿?”
卓老板想都不想就说:“把你的驴子卖给我!”眼睛紧紧盯住文生,不给他留点余地。
文生一见这双眼睛一声大笑:“好!好!老板是金枝玉叶该有坐骑,怎么可以走路!”牵过驴子往卓老板手上送,“给!”
卓老板一手接过缰绳,一边掏出一块银子,“给你!”再看了文生几眼,“好了!你可以走了!”把文生往远离的地方赶。
这时,后面一飞帮的马队急驰而来,三人连忙让到边上,马队一到三人附近,一阵暗器像雨一般飞向文生,还有三个人紧随暗器,拔刀在手连人带马向文生扑来,文生躲过些暗器,抓住些暗器,见三个人影紧跟其后,继续接暗器吧定没时间应付三人的杀招;对付人吧,后面的暗器定然着身。文生他逃也逃不了,打又打不了,只有干等死了。
当文生接过躲过一些暗器后,那三把刀刃再也没法躲时,一片白光一闪。进攻的三人与文生擦肩而过,马不停蹄飞去,暗器全部落在了地上,文生看着手中抓着的暗器,急喘着气,满身冒出了大汗珠,地上的飞镖、石子、铁镖等铺了一地,反射着太阳的金光,满道的尘土也慢慢降下来,眼前也就清楚了!
卓老板回身以后,用手巾掩住口、鼻,谁也没看见她出手,她出手也没伤人——她的杀猪刀也不曾挨着一样东西——只是制造一点急风,无声地吹开了暗器,带偏了三把钢刀——出手收手太快,还有前面一群马踏出的满天尘土,谁也不可能看见。
三人站了一会,惊吓得乱跳乱叫的驴子也停住了脚。卓老板见尘埃已落,把缰绳递到楞头青手中,对楞着的楞头青大叫:“死小子!骑上它!我们好赶路!”迈步向前就走。
楞头青回过神来,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驴子,连忙牵着追卓老板,“老板啊!我骑?我怎么可以骑呢?你老人家骑才对!”把驴子牵到跟前。
卓老板扭头一瞪:“你以为你很会走路?你以为我是为了我骑才买的?要不是见你的腿脚太弱,每次上路都要多走一两个时辰才能到客栈,我才不会花这冤枉钱!快骑上,跟紧了!要是骑驴都跟不上我!我一定将你给解雇了!”扭头大步向前走——好快的步行。
楞头青一见老板如此认真的面容,听见这样肯定的语气——自己的腿脚还有写酸软,他一翻身骑上了驴子,紧跟上卓老板,向前走去,不久把呆若木鸡的九原文笔书生给甩掉了。
楞头青心下很佩服前面的女老板,他的眼睛一直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老板漂亮吗?以漂亮、美丽这样的词用在老板的身上,显得很别扭——她的身材不像大家闺秀那么纤弱,也绝不是村妇那样又壮又胖,她一到人的眼睛里是如此的普通,再多看一下又会发现她魅力十足,只有一句话能形容她——活得很好的女人。楞头青除了佩服与尊重地跟着老板,他什么也不敢做,只是跟着。
日头在沉闷的大道上空吐出了最强的光。卓老板的步伐一点没变,依然快捷、沉稳,楞头青却不怎么好受,屁股已经和驴背粘在一块了,汗湿了一身,还有一晃晃地快晕倒了,那头驴更不好受,气息过急,白沫乱溅,快支持不住了!前面的卓老板微喘一口气,停住了转过身看了看楞头青,脸马上拉了下来,破口大骂:“嘿!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死了!王八羔子!混蛋!还不滚下来!你真想以后再背头病驴上路!”楞头青慌忙跳了下来,满脸羞愧,驴子松了口气,“我说你这个楞头青,真他狗屎的王八羔子,老板给你个骑的,就知道傻骑着,爱惜牲口!懂不懂?”
楞头青挺着个大脸皮,“我其实早想下了!不是怕老板你吗?”
卓老板实在没话可说了:“你……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你小子以后做事小心点儿!”转回头,长出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又一家茶舍座落在路旁,外面树荫下拴满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