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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那个样,总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藏起来!”
任厂瞟了一眼龙飞,“龙兄!不是姓任的无礼!这可是敬贤大哥亲笔所书的,我不能让它受一点损伤!我也是个大方的人!可这黑灯瞎火的,又在大街上,我不能不小心点!”——他真像一只从熟睡的猫面前走过胆小的老鼠!
“行!前面有个酒楼,我包下间房来欣赏总行了吧?”龙飞提议。
“不行!今天晚上我们还有事!我和武兄要到文庙去看那个乡下舞伎跳舞!”任厂生气了。
“哦!我也要去!咱们看完后再看这怎么样?”龙飞想都不想就说。
“好!你可不能像前几次一样,否则,从今以后我们两个断交!”任厂十分认真地说。
“好!”龙飞笑着说——看来他只把任厂的话当作一句玩笑话,随口敷衍。他见任厂在一边嘀咕,就问武生:“武兄!听说你受罚了?怎么尉迟老爷子今天开恩放你出来啦?”
“哎!龙兄,如果不是任厂兄,我才不敢出来嘞!老师今天脾气特别大,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我看这辈子再也别想出门了!”武生一边感叹一边说。
“行啦!现在再上课堂,跟那些小师弟一起读书不是挺有趣的吗?”——真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还是其他的什么,他那放肆的笑总让人对他的话产生怀疑!
“别说这些了!我可还没吃晚饭!我去买点糕点,饿着肚子看戏很不好!”武生探头寻吃的东西——龙飞在一旁介绍口味的变化,任厂警惕地在他们身边盘旋,双手虚护着胸怀中的文章。
“快!快点!那个丫头已经上场啦!”有几个人疯狂的互相呼叫着往前跑——任厂、武生、龙飞三人也加入追赶的行列!
文庙的广场上,挤了很多人,龙飞在前轻轻一哼,过道就让了出来,他们三个在一串恭敬的问候声中来到最前面。武生一边吃一边看,龙飞一边看,一边在偷瞧任厂怀中的纸:任厂一边看,一边放松了警惕。
“嗯!怎么会是她!”武生为了表现自己的惊讶,差点被东西给噎着,呛得咳了好几声!
“嘿!武兄!谁?”龙飞和任厂都在场中寻找可能引起武生注意的人!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就是那个舞伎?这怎么可能!”武生吐掉嘴里的东西,睁大眼睛,伸出手指指着李梦仙说:“她可是擎天山庄的李梦仙,李小姐啊!”
“什么?”龙飞、任厂都吃惊地看着李梦仙——这也引进闪开他们半米多远的人的兴趣,全看过去。
李梦仙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兴奋,除了严肃就是烦闷!她的眼睛看着高瘦子卢加福清理场地、矮瘦子拦住往前挤的人群——看来她非常讨厌这种哄闹的场面!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场中央,往四下一抱拳:“各位朋友!这将是小女子最后一次表演,请大家见谅!”她的声音把她的烦躁传播开去,场外的喧闹声一下全停下来——她的声音似乎把人的心肺都撕裂了,全场的人都很痛心地哭丧着脸望着她!“请哪位朋友准备篇好诗、好辞,让小女子能够把最后一场表演演好!”环场一揖,“谢谢!”——她说完这句话,脸上多了些舒服,扭身坐到椅子上。
矮瘦子黄佳运开始向观众讨要文章,可场上的人把眼睛盯向龙飞,他一下意识到了,急忙冲到径前,一揖到底:“这位公子!这位大爷!全场的观众希望你能为我老板提供一篇好诗、好辞!”
龙飞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有些慌张,他四下乱看,一眼看见任厂怀中的卷着的纸,再看看任厂那微张的嘴,发直的眼,伸手往他怀中一探,取出《枯树》递上前:“看完了!要还回来!这可是我们的宝物!”
“行!多谢两位公子!”矮瘦子黄佳运捧着《枯树》急匆匆递到李梦仙手中。
李梦仙打开,不由地眼睛一亮,双眼迅速看过每一个字,把纸一松,大笑着站起来:“好!好一篇《枯树》!多谢这位‘冷泼水’!多谢!”她扭身向人群中喊:“小青子!快出来!姐需要你帮忙!”——她的声音充满了那么多欢喜!
“姐!怎么啦!”木方青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不是让我到场外监视吗?怎么又把我拔出来啦!”
“啊!怎么是他!难道……”武生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
“小青子!你快看看这篇文章!这次可得由我们两个一齐上场才能完美!”李梦仙把文章递给木方青,自己径直走向龙飞!
“这位公子!不知这篇《枯树》是哪位先生的大作!”李梦仙丝毫不理会正在拼命纠缠龙飞的任厂,作揖而问,她发现了站在这两人身后极力隐藏的武生,“哟!武公子!你也来啦!不知道你最近状况如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来找我就行啦!”
任厂一双眼睛脱开他纠缠的龙飞,抓牢李梦仙的脸不放,而他抓着龙飞的手却放开了,想张嘴却开不了口——李梦仙根本就没问他。
龙飞甩开任厂的纠缠,先整理一下,兴高采烈地抱折扇行礼,“哟!这位姑娘不像是乡间的,为何穿得如此破旧!”——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武生刚才的话!
武生苦笑着对李梦仙行了个礼,默不吭声地转头看向他处——在学问上他们已经是死敌了,可在情面上,却还没绝交!
“嘿!这位公子的话不像人话!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也许你刚才没注意,我再问一遍!”李梦仙的笑容中微微露出一根根针尖,“请问公子!这篇《枯树》是哪位先生的高作!”笑容随着话声已经消失,一张冷冰冰的脸无形之中压住了龙飞的嘻笑。
龙飞尴尬地苦笑两下,“难道这篇文章不可以是我作的吗?”他嘴上的话没变。
“你!公子你开玩笑吧!这篇文章依我看来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所作,他的生活充满了抑郁和苦闷,他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炮竹!你,绝对不可能!”李梦仙脸上完全是讥笑。
“姑娘果真利害!”任厂一把推开龙飞,先行一礼,“姑娘不愧为名门出生!这篇《枯树》是武兄的大哥,恒兴书院的尉迟敬贤大哥所作!”他的脸上挂满了钦佩。
“哦!请你转告这位尉迟敬贤先生,他的功力已经要镇压不住他体内积累了几十年的戾气,让他尽快想什么办法发泄出来,否则用不了多久会伤身子的!”
“哟!姑娘原来是位女侠?小生十分佩服!”任厂连连称赞,扭头找起人来,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一定是想找个与他有同样心情的人,可龙飞在那里转眼睛,武生却直皱眉沉思!
“嘿!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在恒兴书院里有一位文武绝高的尉迟兴弼老先生,他可既是尉迟敬贤大哥的父亲,又是敬贤大哥的老师、师傅!”龙飞一把推开任厂恢复他的姿态问。
“这个?等一会儿看完这支舞你应该有所明白了!”李梦仙对面前的人没了什么热情,冷冰冰地,说完扭头就走,对身后龙飞与任厂的呼唤置之不理!
木方青卷好《枯树》,走向李梦仙说:“姐!这里面很吓人!今天表演这个会不会伤人啊?”顿一顿,“我先去把文章退了!”几步来到龙飞面前,“公子爷!多谢你的文章!”伸手递出去,看见了武生,“武大哥!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等会你可得扶着下这里的人!”递出了文章就回去,不给他人机会。
李梦仙站在场中,酝酿一会,仰头朗声说:“大家注意!马上开始!”一股抑郁的情绪散发开来,“小青子!开始!”
两个瘦子急忙躲到一边去,捧着接钱的铜锣!
众人的眼睛里慢慢地发现场上的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和一片迷茫的雾气!一阵带着泥土味的风吹来,刮去了雾气,面前出现两棵树——一棵是参天大树,拥有王者的气势,它的威严可是吓得人跪下!旁边有一棵枯树,他只有这边青树的一半大,伸着如同骷髅的枝条,抓向天空、四周,死气沉沉的!突然有几条小虫钻破枯树的树皮,探出头来惊慌地望了望,迅速躲回自己的洞里!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闪电开始肆虐!耳朵震得快聋了,闪电晃得眼睛快瞎了,大雨淋得人快成稀泥了!这时,乌云散去,只剩下一片蓝天,什么都没有的蓝天,一股令人冷得哆嗦的寒风轻轻吹来,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青树上的绿色如同流水、烟雾开始缓慢流动,集中到树干上,下降,下降,下降,直到根处,变成一只绿色的豹子,咆哮着跳起来,掠过地面上歪倒的杂草,一口咬住枯树!枯树浑身晃动两下,它的躯干倏地张开一个大洞,把绿色的豹子吸了进去,洞口闭上,只见在洞口处留下一个绿点,这个绿点倏地盘旋扩张,如同洪水一般冲刷到枯树的每一个地方!此时,枯树变得十分妖异,闪着吞噬尽一切的贪婪!青树在这个氛围中似乎躯干壮大了一圈,气势磅礴地令周围的树、草全都向他低头——是畏惧!无边的畏惧!青树周围的树草全都移动自己的根脚逃得远远的!远远的!一个恐怖的领地就如此建立起来!
第四章
在此时,一个肩扛锄头的农夫信步走来,他惊喜的叫声和行为使恐怖的气氛暂时散开!锄者扔掉锄头疯狂地扑到离他很近的枯树脚下,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如同在茫茫汪洋中随风浪漂泊了二三十年的落水者,终于抓住了一根上陆地的绳子!突然这锄者发现自己所抱的竟然是一棵似乎活着的枯树!他气恼,他愤怒,他回身绰起锄头,发出令天塌地陷的吼叫声,身体庞然更大,锄头庞然更大更锋利,一锄头挖去!“嘭”枯树骷髅般的树枝掠着青色狂然而长,把锄者一鞭抽飞出去,它的枝条在已经无力的锄者面前洋洋得意地跳着舞——锄者突然发现枯树如此大的势力竟然来自于它身旁青树的支持,青树的枝条正向枯树输送着绿色!锄者大吼一声,吓得青树收回枝条,枯树变回原样——枯树却好像是一只刚吃饱的狗正舔着它的嘴唇,对周围的绿色射出贪婪的光芒!
锄者扔掉锄头,冲上前去,抱着青树哭天抢地诉说着——青树刚开始还安抚一下这个锄者,可后来对锄者越来越烦,伸出枝条推这个锄者离开!可锄者一边哭诉,一边挣扎不去!青树猛地一挺胸膛,伸出两根擎天柱“嘭”齐齐砸在锄者身旁!吓得锄者绰起锄头身体庞然更大地带着血泪悲哀地吼叫着逃开了——这声音不但能撕心裂肺,还能在里面狠狠地绞上几绞,直痛得人死去活来!
当锄者消失后,枯树浑身上下探出无数条欢悦的小虫的头来,他们吐出一口气,又躲进枯树里!刚好又一阵凉凉的风吹来,那棵得意的枯树却支持不住了,“嘎——”根从地下歪拉出来,断掉,斜砸在地上化为了木粉,无数条小虫哀伤地看着枯树,期待地四下望去——青树吓得把身体变得更加庞大,伸出无数条擎天柱向小虫们砸去!小虫们吓得钻进土里,打了无数个通道,一口咬住青树的根不放——青树痛苦地大叫着,周围的树草全逃了,连他身上的鸟儿们也逃走了,小虫们更加放心大胆地吃起来!痛苦的哀嚎声穿天透地,惊得人也成了粉末!
悲惨恐怖的景象逃离了人们的身边,只留下傍晚的文庙!
木方青疲乏地扶着李梦仙坐到椅子上,自己吁了口气坐在地上——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擦着满脸的冷汗!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周围的人群不再是站着,全都坐在地上哆嗦,脸色苍白,目光呆滞——龙飞紧紧地拽着任厂的手,脸上布满了汗珠,双眼含着泪,嘴唇不停地一开一合,呼吸随着一进一出,“我们逃出来了?”扭头吞口唾沫!
任厂的鼻子尖上汗珠往下滴着,脸上的肉不住地抽动,嘴巴微开,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双腿抖得叫人没法说,“我这是在哪儿?”看见身边的龙飞,“我是不是在地狱!我看见我的身体被那棵树一下打进了土里!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一把紧紧地抱住龙飞!
武生的气血没有其他人的疯狂,他的意念力控制住了自己,虽然他也被吓得坐在地上,但他第一个清醒了过来,看着木方青和李梦仙艰难地走出场地!
在场唯一幸免的只有两个瘦子!他们早闭上眼睛,头顶着铜锣,躲在李梦仙的椅子后!两人缓慢地放下铜锣,互相问:“结束了吧!该我们上场啦!”两个人迅速站起来,横袖抹去汗水,反手从侧后要拔出锣槌,走到场中央,一人朝一方喊:“各位客官起来啦!”轻轻地打着锣,越来越响,越来越来响。
观众们的耳朵被由小到大的锣声叫醒了,有的拔腿就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