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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情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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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啊!

这三天多的时间,梦原从迷茫中走进悲哀,又从悲哀中走进了失落,不论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都饱经了摧残,也正是这样的摧残使他变得坚韧起来,他学会了在不利中自我调节,学会了从失望中找到希望,这就是人生,老天造人的本意也不过如此!

梦原穿了件厚厚的毛衣,外面披了件羽绒服,坐上了去往香山的公共汽车。

的确,去散散心总比闷在家里强,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风光,改善一下沉闷的心境,这也是自我调节的一种好方法。

车上的乘客很多,比较拥挤,梦原紧紧抓住扶手,身体已经变成了S型,他特希望面前坐着的人赶紧到站下车,好给自己腾个地方,一站站过去了,车上的人只多不少,他开始烦躁起来。他想这么冷的天,还有这么多人要去爬山,都这么的惜命,运动健身的方法很多,干嘛都选爬山啊,前段时间不是有个老头都死在爬山路上了吗,难道还有人想步后尘。汽车已经驶出繁华街区,来到了郊区,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果园和田地了。这里到香山还很远,梦原的腿都麻木了,背也被别人顶得很疼,他恨不得赶紧下车打个的。

“咣当”一声,汽车跳动了两下熄火了,一会儿传来售票员的声音:“各位乘客,对不起,车坏了,请大家等下一辆车”车内一片沸沸扬扬。车门打开了,大家拥挤着下了车,此处不是车站,周围也没有房子,大家都堆在路的一边。在司机的招呼下,一些热心人帮着把车推到了路边,司机便钻进车底去修车了。

冬天里,周围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果树虽密,但枝杈分明,密密麻麻地交错着,田地虽大,却是光秃秃的。大家无心欣赏这个,有的翘首以待,有的径直朝前走了,还有的狠了狠心打的走了。梦原没有拦到车,只好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另一辆公共汽车呼啸着驶来,售票员赶紧跑到路中央拦车,大家为她捏了把汗。汽车在距离她二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很不高兴,嘴在嘟囔着。售票员赶紧上前说好话,解释了下,也许是因为都是同一路车,相互之间要关照,车门还是打开了,路边的人一涌而上,好象根本没有看到车上那满登登的人,终于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车下的乘客都挤了上去,车门费劲地关上,汽车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原没去挤,他已经受够了,他要等一辆空的出租车驶来,从市里到香山的路途太远,出租车司机可能不愿跑空车,开过去的几辆都载着人。他并不着急,反正早点晚点到香山都无所谓。这时候,那辆停在路边的公共汽车发动起来,梦原挺高兴,正欲上车,车门却关上了,汽车调了个头,反方向地开走了。没办法,继续等吧!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少数的汽车来回穿行着。也难怪,到香山的路不止这一条,谁让自己为了省钱偏要坐公共汽车呢?梦原就这样独自在路边站着,静静地望着那些果园,他想,快春天了,这些枝杈上将会长出嫩叶,尤其象这苹果树,还会开出美丽的白花,到那时自己一定再来,只为看看这些果树。这是他小时候的一种情愫,那些孩提时代的欢乐,那些农村时的回忆,更多是在果树、庄稼、野菜,还有青草上面的。有时候他很庆幸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现代都市越发达,那些自小从城市长大的人,甚至认为茄子、西红柿、草莓是长在树上的,认为核桃、花生、桑葚是长在草上的,还有的认为绿豆、黄豆是一粒粒结出来的,比起她们来自己的农业和民俗知识也算比较丰富的了,这也算是一笔财富呀。

他深情地望着这片土地,隐隐约约看到果园里有个人影在晃动,他看不清楚,因为有点近视,但却感觉到那人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一根棍状的东西,忽左忽右地在树后闪来闪去,还不时隐藏在田垄后面朝这边张望。梦原仔细地观察着,心中充满了疑惑。是果园工人吗?还不到剪枝打药的时候!是小偷吗?树上没有果子!是游客吗?没什么好看的!那是什么人啊,行迹这么可疑,好象衣着花花绿绿的,随风还有些飘逸的感觉。

人影越来越近,他也逐渐可以看得清楚,这是个女人,穿着长长的白袖兰裙,头发复杂地在头上盘着,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分明是个古装女子。她不时向这边张望着,显然也在观察梦原。她不断向前跃进,借着树干隐蔽着自己,好象很怕别人发现她。梦原看她衣着很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实可怜!心想这是哪个粗心的剧组,把演员都给丢了。

在节奏紧张、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里,人们更讲求个性美,更愿做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你经常会在大街上看到衣着奇装异服的人,尤其在公园里不少人穿着古装照相,甚至满园子里乱窜,希望找到当演员的感觉。更有许多剧组演员,堂而皇之地穿着戏装在大街上漫步,这都不足为奇,不会引起大惊小怪的,人们对这些现象已经习以为常,最多是多看上一眼,根本不会去评头论足。这次梦原就是这样,古装女子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是她的行为有些反常,但或许是个神经病也说不准。

古装女子离梦原已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她好象已把周围环境审视清楚,也好象看清楚了他,她从树后闪了出来,完全暴露在梦原面前,这反而使梦原不想看她,他将目光移向马路一头,看看有没有出租车过来。

古装女子好象生气了,她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只见她猛地一纵身,如燕子般飞奔而来,在距离梦原一米开外的地方,那把明晃晃的宝剑剑尖已经指到了他的喉咙。

第四部 梦幻时空 第四节 无处可逃

(更新时间:2005…4…25 15:15:00  本章字数:3771)

梦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呆了,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稍不留心剑尖就会刺进脖颈里。他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蓬乱、满脸灰尘、身上到处是泥巴印子,还背着一个包裹的古装女子,她正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大姐,您认错人了吧!”梦原结结巴巴地说。

“少装蒜!你以为你化妆成这样我就不认得你了吗?太可气了,恨不得一剑将你杀了!”那双愤恨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泪光,那对不薄的嘴唇也在哆嗦着,她很激动。

“大姐,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可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要不,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好不好?”梦原试图提醒她。

“好!说说也好。”古装女将剑收回,剑尖指向脚下。

梦原总算松了口气,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想演戏都想疯了,找个机会就想表现一下,还那么投入,久呆无益,自己得找个机会溜!恰巧,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开过来,梦原赶紧招了下手,汽车在他跟前停了下来。古装女迅速提剑护住自己,死盯着汽车,一副随时应战的架势。梦原趁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汽车呼得一声开走了。

古装女望着远去的汽车,狠狠跺了一下脚,自言自语道:“又让他跑掉了,这可怎么办!”,她不知所措,不断责怪着自己。

这时,又有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驶来,在她身边突然停下来,古装女立即进入了戒备状态。轿车窗户缓缓落下,司机歪头朝古装女喊道:“嘿!侠女,上车吗,绝对给你优惠”,原来是辆“黑车”!

古装女迟疑了一会儿,快步来到车门前,抓住把手使劲往外拉,可是没拉动,她正欲使劲,司机已经伏过身来打开了车门,她往里面扫了下,未见异常,便学着梦原那样钻了进去。司机觉得好笑,刚要说话,沉重的剑柄却压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古装女厉声问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司机抬手指指剑柄,又指指嘴巴,古装女才把剑柄稍稍放松了些。司机干咳了几声,对着古装女说:“侠女,你可真能开玩笑,你是不是在背台词呢?”

“少废话!你究竟是什么人?”古装女继续逼问道。

司机耸了下肩,指指方向盘说:“我就是个开车的,别的什么都不是。”

“胡说,这车怎会没有马?”古装女不太相信。

司机又指指车头说:“马在那里面”,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大正常。

古装女顿了下,好象不想再问什么,单刀直入地说:“刚刚有个头顶小白帽的红色车跑了,你给我追上它!”

“你说的是出租车呀,没问题!”司机夸口说。

“那还不快点!”古装女催促道。

司机又指了指剑柄,古装女把宝剑收回,放在了双腿上。司机一踩油门,汽车飞一般向前冲去。古装女显然对汽车如此神速感到吃惊,表情略带慌张和兴奋,她的眼睛紧盯着前面,过了一小会儿,隐约看到有个红点在跑,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偶然间,她从反光镜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啊?怎么这么赃,这么难看!她边想边用手指理了下头发,取出一块白色绢帕,使劲擦着脸,可脸上的灰尘和泥土太多,手帕都擦脏了,也没把脸擦干净。司机顺手把身边的矿泉水和毛巾递给她,她鼓捣了好一会儿才把水倒出来,然后仔细地擦洗干净,司机扭头一看,不禁惊叹道:“赛,够靓呀!”。

进入香山公园地界,人多了,车多了,叫买叫卖的也多了。路边店铺前悬挂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煞是引人注目,尖尖的草帽排起整齐的队伍,鲜艳的花雨伞随风摇摆,大串的佛珠相互碰撞着,大大小小的泥塑各显风姿,零碎的装饰品堆积如山,毛茸茸的香妃帽翩翩起舞,还有那最具香山特色的红叶卡片透出油漆般的光泽!生意红火,引来许多外地人和外国人驻足砍价。其实,香山除了秋天的红叶别具特色外,其它的都很普通,本市人来这里大都为了锻炼,外地人来这里则是循名气。特别是在没有红叶的季节来,这街头摊点也不失为一景!

延着山路是众多的游人,她们都在努力地攀登,这其中有许多老头、老太太相互吆喝着、鼓励着,透着一股不到山顶誓不罢休的劲头。她们的信念其实不是山顶,而是健康!所以精神好,心气高!梦原被这些老人所感动,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山顶前进。

帕萨特轿车驶进了停车场,古装女早就看到梦原下车进了山大门,所以未等车停稳便急着要下车。司机赶紧绕过来打开车门,边做手势边笑嘻嘻地说:“侠女,money”。

古装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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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接着说了一串:“人民币、钞票、钱、银子。”

古装女好象明白了,她从手腕上撸下一只镯子塞到他手里,起身朝大门处跑去。

司机没有拦住她,非常懊恼,他跺着脚,叹着气,自言自语说:“真倒霉!怎么遇到个疯子,这破玩意满街都是,五块钱能买一把,今天连油费都挣不到了!”。

这时,有个五十多岁、戴着眼睛、衣着整齐的老者走了过来,从身上掏出一个证件,朝司机晃了下,然后又装进了口袋,司机没看清楚是什么证件。

老者说:“我是市精神病医院的教授,刚才坐你车的古装女子是我院的患者,今天偷跑出来,我来追她回去,她坐你车应给你多少钱?”

“五十!”司机打量着这位老者,将信将疑。

老者从身上掏出五十元钱递给他说:“小伙子,给你添麻烦了,这钱我出,不过,你得把她的手镯给我,不然她又该大哭大闹了。”

司机拿到车钱,非常高兴地把手镯给了老者。

老者朝公园门口走去,又以同样的说词从收票员手里拿到了另外一只手镯。他双手捧着晶莹剔透的一对镯子,突然心口一阵疼痛,倒在了地上,手镯被摔得粉碎。许多游人围过来,大家透过他那布满知识年轮的眼镜,看到得是一双充满贪婪和兴奋的眼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更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消受得起!

站在香山之巅眺望远方,朝东南望去,可以看到繁华的都市,广阔的田地,朝西面望去,可以看到绵延的山脉,登高望远,心胸豁然开朗,山的魅力除了让人欣赏自然风光外,更重要的是让人的心境变得高远而辽阔,豁达而开朗,有此境界,那工作生活中的种种压力和烦恼又怎么能容不下、挥不去呢?梦原觉得今天爬山的选择着实明智。

古装女此时已经爬到了山顶。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踪,她仿佛慢慢习惯了周围的环境,身边的人们虽然衣着怪怪的,但对自己并无恶意;许多东西虽然奇怪,但对自己也无威胁。虽不知到了何处,但想找的人还是找到了,这是唯一令她欣慰的事。她环顾着四周,终于发现了背朝着她正在陶醉着的梦原。她悄悄走到他后面,使劲纠住了他的耳朵,梦原疼得嗷嗷直叫。

梦原转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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