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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日,萧十郎拉连城璧在厅内坐下,将在风四娘那里学好几日的盘菜——土豆烧牛腩端上桌,“城璧,尝尝,特意为做的。”
连城璧目光满是怀疑的打量他半晌后,才持筷吃片,随即蹙眉道,“难吃!”
见连城璧又起身离去,萧十郎不禁纳闷道,“难吃?不会啊!试,味道还不错的。”无法,只好再度回厨房去研究研究。
等萧十郎走远,连城璧才回身进屋,再度持筷夹起片土豆送入口中。
味道浓淡适中,入口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溢满唇齿。连城璧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盘子看许久后,嘴角微微上扬弯出道微不可见的弧度,随即,便消逝不见……
第81章
接下来的几日里,萧十郎总是想尽法子来哄连城璧。花样新鲜又不是落俗,只看得连城璧应接不暇。
好几次,被萧十郎逗得欲要发笑,那笑意已到嘴边却又生生忍回去,“不要再白费力气,即无心情爱,再弄些也是枉然。”
“谁是枉然?”萧十郎指着他眼睛道,“瞧,在笑。”
连城璧眉蹙,眼凝,怒道,“谁笑!”
萧十郎耸耸肩,突然指着连城璧背后道,“城璧,瞧那是什么!”
连城璧反射性回头望去,偌大的平地上空无物,不由得疑惑转过头来,“什么都没……”
还未完,萧十郎凑身上前在他唇上轻轻啄,随即笑意灿灿道,“什么都没有,却有和。”
连城璧脸红,即刻回神瞪着他,眼底不悦飞闪而过,“找死!”起拳朝萧十郎面门挥去,见他并无闪躲之意,那拳风靠近时忙收回九分力道。
萧十郎笑盈盈地伸手握住连城璧飞来的手,“也舍不得死。不然,怎么会收力道!”
连城璧清莹澄澈的眸子瞪着萧十郎,越来越感觉心底那熟悉的念头无法挥散。
难道自己真跟他……
正在胡乱思忖间,白杨拿着封信匆忙赶来递给连城璧道,“少主,司马相派人送来封信给。”
连城璧思绪瞬间收拢,接过信快速浏览遍后,几步走至桃花树下翻身上马,瞬间奔出桃花源。
“城璧!”萧十郎追上前,刚飞身跳上马背,萧沛从屋里跑出将割鹿刀朝他扔,“郎儿,接刀!”
顾不上问萧沛何时将刀从无名冢里取出,萧十郎手中鞭子甩,马儿扬蹄而起,随着连城璧离去的方向疾驰奔去。
等他追至断崖边停步下马时,见连城璧手持长剑,望着对面的司马相冷笑道,“以为样就会跟回去?司马相,劝不要再打的主意,否则今日不会再对手下留情。”
司马相黝黑的眸子在听到话后蓦地沉,瞳中蓄满暴风雨般的阴霾,“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若执意不肯来身边,只好毁!”
连城璧眼眸眯,手抬长剑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弧后,飞身朝司马相直扑而去。
司马相疾步后退,等连城璧身形靠近时才陡地仰,右手起剑挑挡开连城璧的攻势,反身绕开从他背后持剑刺下。
剑在连城璧手中悠地转,剑刃滑向后背挡下司马相的剑锋,身形避开时左手起掌朝他肩头拍去,却被他侧身闪开。
剑光闪,两人剑刃在际下相碰,擦出洌洌火花。
司马相剑锋顺着连城璧手中长剑滑下,剑柄抛开之际掌击中连城璧胸口,等他被震得退开数步,剑柄落下之际以脚背勾住带起,稳稳落回手中。
连城璧被他掌击中,身子往后疾步退去,被赶来的萧十郎把抱住。
“城璧,没事吧?”萧十郎低头就要去查看连城璧身上的伤口,只听见他摇头轻声道,“没事。”
“们倒是亲密的很!”司马相眼底凶光乍现,绝冷的眸子里迸射出遮掩不住的暴戾,“留着份情,到地狱里去相聚。城璧,得不到,别人也妄想得到!”
才完,司马相脸色‘刹’地白,股剧痛在心底炸开,痛,几乎夺去他全部的思绪。
看着对面连城璧那毫无波动的眼眸,司马相心中狂怒盖过痛楚,持剑疾斩而下。萧十郎将连城璧护在身后,割鹿刀出鞘,连连回击。霎时飓风狂啸,卷起漫沙尘汹涌重叠,带着摧毁万物之势怒卷而过。
风暴中,已看不清萧十郎和司马相的身形,只待他二人在空中战数个回合落地后,连城璧才惊见萧十郎脸上、身上被划几道口子,鲜血从伤口肆意涌出,将他全身流满血痕。
而司马相的发冠更是被击落,黑发随风扬舞,更衬得他面目狰狞扭曲。
沙尘掩盖切,在凌厉的风沙之中,视线已起不到作用。
司马相足尖轻,挥剑直上,如开弓利箭朝萧十郎疾掠而近。
萧十郎脚底蹬地,身子飞起,纵身往旁避开,手中割鹿刀反手划下,刀剑在空气里碰撞出潋滟华光,司马相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割鹿刀瞬时入肉三分,鲜血从刀尖隐入处狂涌如泉。
萧十郎回身抽刀,才见花如玉挡在司马相身前,替他挨下致命的刀。
“……”司马相大惊,抹难以言喻的诧异浮上面庞,“为什么……”
花如玉手指按在腹部,那血却仿如要抽净的生命般,肆意涌出,“……是帮,帮走到步……”还未完,身子往后软软倒去,司马相反射性抱着,震惊的看着艰难起笑道,“无力改变……明知是错的……却只能……只能……”
话语梗在喉间,花如玉眼角萦泪,满目柔情盯视司马相片刻后,缓缓阖上眼帘。那滴晶莹的泪珠,在闭眼的瞬间悄然滑下,还未落入尘土,便已随风而散……
“如玉,如玉!”司马相抱着花如玉,心中徒然窜上股哀凄感。那种痛,令他心被狠狠灼烧着。
轻轻放下花如玉,司马相捡起地上只剩半的剑,身形在空气闪闪后,以疾电之速向萧十郎冲过去。
萧十郎身形仰倒避开他迎面挥来剑,两人交锋尤为靠近,近到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清,司马相那燃着炽烈怒火的眸子,原来是深褐色……
腹部微的凉,道口子从左侧划开,萧十郎只觉死亡在脑海闪而过,随即暗红的血从他胸腹处如柱喷出。
司马相眼底凶光凛冽,再度扬剑挥下时,连城璧蓦不设防地从萧十郎身后闪出,手中长剑无声无息从他腹部穿而过。
司马相愣,持剑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才落下。
缓缓低头看向涌血不断的腹部,那长剑毫不留情的切入腹中,司马相几乎是耗尽全身力气,才抬头瞪向连城璧,“城璧……”
突然,他嘶声狂吼,掌狠狠拍上连城璧的肩头,将他震飞出去,连带着长剑被徒然抽出,血如决堤之洪狂涌而出。
连城璧只觉手臂震,整条胳膊软软瘫下垂在身侧,再也使不上丝力气。
“哈哈……”司马相仿如被魔魇般,站在断崖前肆意狂笑,面目癫狂而狰狞,“哈哈……可笑,可笑啊!”
腹部的伤口血如泉涌,司马相却全然不顾。等笑到声嘶力竭,再无多余的精力可发泄之时,他的脸色也已随之惨白得毫无丝血色。
“连城璧……城璧……”司马相手按住腹部,鲜血从他指间涌出,染红手掌,浸透整片衣袍,“城璧……从小到大,心里只有……只有……”
步伐踉跄往前,凶残冷光全数褪去,此刻的司马相面如温玉,眉眼间满是哀戚,“对所做的切……从未……从未后悔……”身子沉沉倒地,却离连城璧只有数步之遥。
司马相挣扎着往连城璧所在的地方艰难爬去,尘土上拖出道长长的血痕,“城璧……直都不想……不想样对……不想让伤心……难过……”指尖在即将触及连城璧衣角的前刻恍然落下,司马相轻阖眼帘,瞬间断气息。
那刻,看着司马相,连城璧眼底竟似有水光闪过。
伸手轻握住那近在咫尺的手,连城璧弯唇想笑,然而喉间梗得厉害,令他更多的是想哭。
萧十郎轻声叹气,左手按着腹部,右手撑着刀欲要起身,才刚使分力气,整个人徒地倒地,昏迷过去。
“十郎!”连城璧下意识惊呼出声,朝萧十郎躺的地方奔去……
司马山庄夜消失。不久后,江湖传闻,无瑕山庄少主连城璧本是至孝仁义之辈,无辜被奸人所害,才令得外人对他有所误解。
而源记钱庄寻回无瑕山庄流失的银两后,连带地契原数奉还。无瑕山庄再次在武林声名大噪。世人争相传颂,‘君子’连城璧忠孝仁义,年少有为且武功高强,谁家子若能得他青睐,必是被他呵护生万事无忧。
只可惜,无瑕山庄再度崛起后,连城璧便从武林销声匿迹。如今的山庄,交由连城瑾和的未婚夫婿灵鹫全权做主。
秋分时节,穹苍蔚蓝,海水碧波荡漾,与相接绵成线。金色骄阳在湛蓝的海面洒下璀璨华光,波浪起伏之际交叠出层层粼光。
站在海岸线的最高,风卷起岸边那两人的发丝飞舞缠绵,海浪翻拍,水珠盈耀着潋滟光芒在二人周围如雨落下。
“早知道受伤能让恢复神智,真该早些割伤自己的。”萧十郎环抱着怀中人儿,笑意明朗如空道,“不过见那么着急心慌的,也于心不忍。”
“再受伤次,可不管。”连城璧靠着身后之人,扬唇而笑,“反正自己也,皮粗肉厚的,能多挨挨。”
萧十郎闻言朗声大笑,半晌后才缓笑意问道,“城璧,放下无瑕山庄跟浪迹涯,不后悔么?”
“当然后悔!”连城璧想起临走前,连城瑾依依不舍的泪眼,沈璧君赶来相送时的满目柔情,萧沛语重心长的叮嘱,以及杨开泰、风四娘和白杨绿柳等人的嘱咐,不由得转身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所以大伙儿都,无瑕山庄少主位,永远替搁那儿。”
“过个三五年载回去瞧瞧是定的,”萧十郎手中用力,将连城璧紧抱在怀,戏谑道,“若想常回去当那少主,恩,希望不大!”
两人四目相接,连城璧眼中萦笑道,“可绑不住,若要走……”还未完,便被萧十郎以唇封缄。
淡淡清风,若雾似纱般拂过。袅袅水珠随着风恣意飞扬,流连忘返地在那两人身旁缱绻缠绵……久久不曾消散……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