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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璧闻言一震,反射性起身回头看去,只见杨天赞已经大步跨了进来。在见到连城璧后,忙抢上前道,“少主,少主节哀顺变啊!老庄主泉下有知,也不希望少主这般心痛神伤啊!”
连城璧也不搭言,双眼直定定地盯视着杨天赞。心中更是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杨天赞一席话落,见连城璧双目圆瞪地瞅着自己,当即也倍感莫名,只得扭头看向一旁的绿柳。
绿柳更是摸不着连城璧此举为何,又见杨天赞杵在原地甚是尴尬,忙上前轻拍了拍城璧的肩头,小声道,“少主,您怎么了?杨场主在跟您说话呢。”
连城璧随即回神。当下心中怒火簇烧,只想当着满屋的人大喊出杨天赞就是逍遥侯,就是杀死庄主的凶手!
然而话到嘴边,却徒然咽了回去。
既然绿柳说逍遥侯已经死在连如令手中,那么为何杨天赞会在此出现?就是两人相斗,不死也总有受伤之时。如今见这杨天赞气息平和,步伐稳定,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难道是自己预料错了?逍遥侯并不是杨天赞!
思忖至此,见杨天赞仍一头雾水的望着自己,连城璧勉强笑道,“多谢杨场主。只是城璧听说,逍遥侯似乎并未死,”说这话时,连城璧小心翼翼打量着杨天赞的神情,“不知杨场主可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杨天赞闻言大惊失色,“什么?那逍遥侯竟没死?”绿柳也恍然怔神,忙问道,“少主,您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哦,是刚才在外面听几位前辈说的。”连城璧收敛神色,开口解释道,“可能是大家心里还不放心,所以才由此猜测吧!”
“少主,”绿柳眼眶一红,差点没落下泪来,“您心里痛,我们都知道。您放心,那逍遥侯已经被老庄主亲手斩杀,不会再危害江湖了。”
“是吗?”连城璧接口道,眼睛却是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杨天赞。
“是啊!少主。”杨天赞见连城璧望着自己,忙俯身应道,“您不必害怕,那逍遥侯确实已经死了。”
连城璧既无法断定杨天赞是不是逍遥侯,也就不敢妄言下结论。
送走一干来祭拜的武林人士后,眼见天色已晚,连城璧遣退了其他人后,独自跪在灵前默默流泪。
正在心中暗自悲伤之际,一只手轻抚上连城璧的肩头道,“城璧,节哀顺变,不要伤了身子。”
连城璧转头看去,司马相那张儒雅俊秀的脸倒映眼底。城璧回转头,伸手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泪痕,道,“虽是短短几年,却是出自一片真心。如今他就这么去了,我却连最后一面也未见上。”
两句话里,司马相只听懂了后面那句,“短短几年?这是作何解释?”未免再度勾起连城璧的心事,司马相即刻转移话题道,“既是如此,这么些天,你却是上哪去了?方才我在外问白杨绿柳,他二人也不知。只说不想给你添了乱,也不好多加打听。”
“我,”连城璧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语噎。
要怎么说才好?得知爷爷去世,一路狂奔回来。原是悲伤过了头,却未曾想到要先备好了借口,才算圆了这个谎。现今司马相如此一问,才令连城璧骤然惊醒。
若是据实相告,只怕自己跟萧十一郎扯上关系的事,也说不清楚了。
若是临时胡诌,以司马相的聪明,又怎会听不出这话中的敷衍呢?
在脑海思索了半晌后,连城璧叹了一口气,除了静然缄默外,不知该怎样回答才算是上策。
见连城璧目色黯沉,司马相只道是他这几天过得十分不好。又想起救他回来时,他正被困逍遥窟,奄奄一息。当即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你若不想回答,我便不问就是。”
未想会这般容易就过了关,连城璧抬头看向司马相,道,“你,不想知道吗?”
“等你想告诉我时,就自然会告诉我了。”司马相挽唇轻笑,一脸的温和,“亡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太伤心了,这样,连老庄主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一席话携着点点暖流渗入连城璧心底。城璧点头道,“我知道了。”
待司马相离开后,白杨进来告诉连城璧,此次老庄主大殓,是否交由沈老太君主持?
得知沈太君也在府中,而且灵堂之事便是由她一手操办,连城璧愣愣地看了灵位半晌后,道,“不用了。爷爷一直希望我成长,做一个能独自撑起无瑕山庄的少主。如今爷爷走了,这最后一程,一定要由我这个做孙儿的,亲自相送。”
第 10 章
连如令的死,在武林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一时间,武林人士纷拥而至到无瑕山庄来恸悼连老庄主。从白昼到黑夜,自无瑕山庄大门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厢房也住满了客人。
等足七日后,连如令在无瑕山庄后院禁地入土为安。
连城璧小小年纪却能独自一人撑起这所有事宜,倒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刮目相看。
而沈家老太君也本欲回大明湖畔,但见无瑕山庄出此大事,只得留下来帮忙照看。哪知过了几日后,见连城璧虽是年幼处事却是极为稳当,不禁心感欣慰之余也微有叹息。
连老庄主撒手人寰,将偌大的无瑕山庄留下交给城璧。如今他尚且年少,也不知将来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又想起连如令在世时,曾和他定下姻亲,等孩子们再大一些,就将璧君嫁到连家来……
沈老太君才刚想起沈璧君,惊见她不在身边,忙唤道,“徐丫头,徐丫头。”
“哎,来了来了。”一位老妇人从外踩着碎步跑进来,“老太君,您叫我呢?”
“璧君呢?”沈太君道,“咱们不是就要回去了么,你快去把璧君找来,别让她到处乱跑了。”
老妇人领命离去。沈太君起身走至门口,身旁的丫头忙上前搀扶。沈太君道,“不必扶了。”
一阵清风拂过,缠绕起片片绿叶悠然舞动。玉宇苍穹,一轮明日高空悬挂。
无瑕山庄的花园里,连城璧手持长剑在树下奋力挥动着。一旁白杨看得是心惊胆战,“少主,少主您停下来吧!”虽说少主压抑了这么久也该要发泄发泄,可总不能拿这剑来出气。只说要打人摔东西容易,若是万一这使剑时真气逆转,可是容易走火入魔的。
连城璧只当没听见白杨的惊喊声,手中一把长剑在日头下泛着洌洌寒光。一招“落雁平沙”由上而下将剑挑起,强大的撞击震得连城璧虎口一麻,长剑顿时飞了出去,插在不远处的地上。
连城璧身子往后急速退去,好容易稳定身形后,整条右臂麻木地垂了下来,瞬间失去了知觉。
“少主。”白杨忙奔上前伸手扶起连城璧,“少主,您的手……”
“没事。”连城璧揉了揉右臂,轻描淡写道,“不过是震得厉害了。一会就好。你先下去吧。”
“可是,少主……”
白杨还要说话,连城璧侧头不愿再听。见状,白杨只好怏怏离开。
待白杨背影消失在路尽头,连城璧这才红了眼眶,眸中水光盈溢闪耀。
一只手伸过来轻拭去连城璧眼角的泪花。城璧一惊,扭头看去,一张虽有些稚嫩却是意外娇美的容颜倒映在眼底。
“你的手很痛吧。”那小女孩轻轻捧起连城璧的右手,道,“姥姥说,如果哪里痛了,就吹一下。”小女孩抬眼看着连城璧灿烂一笑,“我给你吹一下,你就不痛了。”说罢,凑近连城璧的手腕处轻吹了几口气。
“你是谁?”连城璧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道,“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小女孩笑盈盈地道,“你是这庄里的人吗?我叫沈璧君。”
“沈璧君!”连城璧一怔,随即脱口而出道,“你真来这里联姻啊?”
小璧君美眸弯成两抹半月,笑道,“奶奶说,这里的少庄主连城璧,将来是我的夫君。我不是很懂,不过,奶奶说的,一定没错。”
“你奶奶都跟你说什么了?”连城璧疑惑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要我做一个,配得上连家的媳妇。”小璧君黯然道,“不过我没见过那个连城璧,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连城璧在心中暗自叹气。结果还是这样。该发生的,谁也阻止不了。
既然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成为萧十一郎誓死相守的对象,现在又何必来招惹我。
想到这里,连城璧缓缓退开一步,和小璧君保持着距离道,“你听着,那个连城璧不好。一点也不好。总之,你不要嫁给连城璧。你去跟你奶奶说,知道了吗?”
“为什么?”小璧君微蹙双眉,道,“奶奶说连家的后人,是武林出类拔萃的。”
连城璧张口正要说话,只见徐姥姥从小路的另一边飞奔过来,“哎呀,璧君啊!要走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呢?”又见连城璧也在,忙笑道,“连少庄主也在啊!”
小璧君惊然回头,道,“你就是奶奶口中的连城璧?”
徐姥姥闻言笑了起来,道,“璧君啊,你这几日未曾出门,自然没见过连少庄主。”
小璧君下意识地盯着连城璧看了半晌后,低声嘀咕道,“原来你就是连城璧。怪不得你说自己不好,定是觉得璧君不好,才这般推辞。”
声音不大,却丝毫不差地落入连城璧耳中。连城璧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犹豫了片刻,只得息声放弃。
“璧君啊!我们该走了。”徐姥姥牵着小璧君往西厢房走去。小璧君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连城璧。见他微低着头既不看自己,也不挽留或是相送,当即噘了噘嘴,跟着徐姥姥离去了。
等沈家的人走后,连城璧找来绿柳询问,关于连家和沈家的亲事,可否就此一笔勾销。怎奈绿柳听闻后,竟大惊道,“此亲事是老庄主和沈老太君多年以前就已定下的。不可销,万万不可销啊!”
见绿柳态度这般坚定,连城璧也不再多言。如今无瑕山庄已正式交由连城璧打理。城璧深知自己剑法平常,内力薄弱,倘若真有一天强敌来犯,自己也是束手无策的。当即唤来白杨绿柳一起,让他们传授自己下毒与解毒的本事。
白杨绿柳也心知城璧是有意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能够尽早独掌无瑕山庄。只是这连城璧身份显赫,不同于常人。若是将这下毒的本事学会了,只怕传出江湖会惹人笑话。
前后考虑许久,白杨绿柳二人只得将连城璧带至无瑕山庄书房内的密室里,将老庄主留下来的内功心法以及另一本武学秘笈——赋水神剑拿出来交给城璧。
原本对习武这事,城璧已是心灰意冷。想起连如令四年来不断督促自己勤修武学,却只是学会了鸿云惊飞神剑而已。如今纵有秘笈在手,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绿柳却劝道,“少主天资聪颖,以前是无心向学,也就随便应付了过去。何况老庄主教少主时,求急心切,只将那招式融会贯通了,却不知少主要从法门逐步学起。如今这书中所记载的,都是从最基本的掌法内力开始。少主只要有心学它,不出三年,必成大器。”
翻了翻手中破旧不堪的剑谱,连城璧怀疑道,“三年。我恐怕是三十年也学不成大器。”
“少主千万不可如此。”绿柳心知连城璧自六岁那年落水后性情大变,就连武功招式也是忘得干净,便道,“无瑕山庄的武学以修身养性为主。讲究的是禁欲宁神,神怡气静,静空宁宓。少主只要能摒除一切外界杂念,这些武功学起来,也是容易得很。”
“禁欲宁神,神怡气静。”连城璧翻开记札的第一页,念着顶头的一行墨字,“虚怀若谷,万物皆空。心无罣碍,魂然静息……”
见连城璧对那册子颇有兴趣,绿柳也不禁心中松了口气。
说到底,他还是希望少主能象以前那样,水流心不惊,云过清悠。如今叫他练这赋水剑法,虽然是有些违背老庄主的遗愿,但要想速成,也别无他法。更何况,赋水剑练成,少主心中再无情爱杂念,此后一心对待沈家的小姐,也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
正在心底暗想着,只听见连城璧问道,“既然这剑法这么好,为何却从未见爷爷提起过?”
绿柳一愣,随即清了清嗓子,道,“老庄主是见少主您尚且年少,又无心习武,所以也就只教了你无瑕山庄世代相传的鸿云惊飞神剑。”而最关键的那句“学成后会抛开人性所有的七情六欲”却让绿柳给咽回了肚里。
虽是一语模糊带过,城璧听着却觉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也未加多想,接着往后翻去,只见反面写着,“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