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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姑娘,教训一下也便可了,何必将他杀死……”
听见已杀死了人,那胖子首先停止了嚎叫,刚想张口叫喊,那姑娘目闪杀气道:“你敢喊,就先杀了你。谁敢喊敢逃,我就全杀了,都起来并排站到角落里去!”那帮无赖见他们的兄弟瞬间丧命,都浑身颤慄地站在角落,偷偷地瞧了那姑娘几眼。
那姑娘转身收起刚才的凶相,端着一杯酒笑盈盈地对柳凤起道:“看得出来,公子是位好人,我敬公子一杯。这伙蠢猪我不杀尽他们,已是他们祖上积德,碰上好运气了。”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只是他自挑死日。别说他们,就是巨獠大盗,对我不敬,我‘辣手西施’也照样送他们到阎王老爷那里去。”
“‘辣手西施’谷幽兰?”柳凤起悚然失声,道:“你就是人见人怕的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久闻芳名,失敬失敬……”
谷幽兰眉目含情,格格笑道:“不知是哪个缺德鬼给起的外号,你看小女子是如此之人么?人在江湖,尔虞吾诈,谁没杀过人?”
并排站着的六个人一听到眼前的姑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自认小鬼撞上了对头星,吓得脸青口哑,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偏偏瘦子停止了颤抖,“嗖”地向楼梯口窜去。谷幽兰随手一掷,一根筷子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从瘦子的后脑穿过直搁在前面的嘴巴上,活像一条被渔夫串起的大鱼。
柳凤起目定口呆,骇然失色,怎么又妄杀了一个?
谷幽兰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又变成了顾盼嫣然,眉花眼笑地道:“公子,死人是不值得看的,死了也就罢了。来,别打扰了我俩的雅兴。”她脸生红晕,楚楚动人,和杀人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凤起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快速变脸的女人,实是心中很难理解,一时转不过神来。见谷幽兰用拇指与中指捏住酒杯,其余三指张开,似一朵浓馥的兰花,徐徐敬了过来。柳凤起一见五根纤纤玉指如见了蛇蝎一般:“噢……不……不不,我已喝够了,请姑娘多多自用……”
“公子怎不给一点薄面。”谷幽兰脉脉含情,似羞还嗔地道:“你我他乡相遇,也算有缘,如此美酒良辰,我俩怎能虚掷。公子可看不起小女子……?”
柳凤起对谷幽兰的笑有点毛骨悚然,真有灿若桃李,狠似蛇蝎之感。他移开了对方一尺,然后大义凛然地道:“江湖所传不虚,胡乱杀人大是不该。为武之人讲究的是扶贫济弱,匡扶正义。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别“我俩我俩”的把我也牵扯进去,以为我们是同一伙。”
谷幽兰掩口嘻嘻地笑,声音更娇嫩了,比出谷的黄莺还动听,道:“多谢教诲,不过请教公子,这伙地痞流氓是不是先动手调戏小女子?如是别的女子还不知如何下场哩。刚才店小二告诉我,这伙人横行乡里,谁也惹不起,常到这里来白吃白喝,我惩治了他们一下,不正是匡扶正义么?”柳凤起顿时哑口无言。谷幽兰回头喊道:“小二,小二,快整菜添酒,我要与柳公子痛饮几杯!”
柳凤起一惊,问道:“姑娘怎知在下姓柳?”
谷幽兰微微一笑道:“人道杭州柳凤起公子武功高强,为人谦逊温良,宅心仁厚。一句口音浓重的杭州话猜出你就是柳公子了,小女子好生敬佩……”
逃到后楼的店小二一面叠声地应着,一面颤抖抖地探出脑袋,手抖个不停地端来一小坛酒,放在谷幽兰的前面,颤声道:“请……请两位慢用。”放轻脚步避瘟神似地逃了开去。
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声总是件高兴的事,但柳凤起并不高兴。他看了一眼站着的几位地痞,说道:“谷小姐,这几个人站着碍眼,使人倒胃,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谷幽兰回头斥道:“看在柳公子的面上,我不杀你们,还不快滚!”
众地痞如奉纶音,哪里顾得上伤痛,一窝蜂似地逃下楼去。
谷幽兰尽敛凶态,对店小二道:“下午这酒楼我包了,不许接待其他客人。”她随手抛出二十两纹银。
她对柳凤起情意殷殷,柳凤起也不便违拂她的好意。俩人觥筹交错,直喝得酩酊大醉…… 。 想看书来
三、首富遭劫(上)
林紫薇好不容易叙完了一个段落,一看天色,已是午后时分,不由加快了脚步,又翻过几座山岭,司徒青云已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嘘嘘。
“青儿”,林紫薇对儿子面上严厉,心里爱怜,见他气力不继,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她希望儿子争气,可一年来不知为了何事,学武心不在焉,一有空就偷偷地溜出去喝酒,一喝就没个度,数说了几次,照样我行我素。她叹了口气道:”都是我把你惯的,长此下去,武林世家的牌子要砸在你的手里。你爹到这个年龄,早已闯下好大的万儿,江湖上谁不钦佩。”
司徒青云垂首不语,过了一会,讷讷道:“心里不痛快,自然想到了喝酒。”
林紫薇微感诧异,道:“没人管你,太自在了?”
“不,我心里不大……不大愿意……”司徒青云面有难色,见母亲瞪着他,似看穿了他心里的秘密,呆了一会低头说道:”柳姐姐比我大两岁,我不喜欢她,你们偏要给我作主,说是亲上加亲……”
儿子不同意?这是林紫薇料想不到的事,古人不是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自姑娘死后,她把柳若烟接到家中,两人从小便在一起,可说是“青梅竹马”了。自己和师兄就是日久生情,由情变爱的呀。女大两岁算得了甚么,正般配呀。她怔忡了一会道:“柳姐姐的人品配不上你?”
“娶老婆又不是娶人品,我娶的是要自己喜欢的人。”
林紫薇面色不悦:“废话!你是不是在外头看上别的姑娘了?告诉你,儿女的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作主,由不得子女自行主张。”
“爹不就是自己作的主……”司徒青云不敢仰视母亲的目光,轻声嘟囔着。
林紫薇顿时沉下脸来:“最后也是你祖师爷作的主,大人的事也是你管的?”
“孩儿不敢,反正孩儿不喜欢柳姐姐,不中意!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林紫薇面挟寒霜,正想训斥一顿,转念一想,此事非三言两语所能解决得了,眼前还是救人要紧。于是淡淡地道:“同意不同意以后再说,还是抓紧赶路。”
一进入缙云地界,山势陡峭了起来。二人无心观赏秀丽的山光水色。忽见远处有一石笋凌空兀立,高达千仞,端的是此地仅有,人间无双。林紫薇知道已到了仙都佳境,但不知陶寒江住在何处?路旁一石伸向碧流,石上建有一亭,上书三字:”问渔亭”。大概取自陶渊明《桃花源记》的典故,只有问渔人才能打听到进入桃源仙境的路径了。亭上的岩石上恰有一头戴竹笠的垂钓人,面朝清溪,看不出他的面容和年纪。
司徒青云走上前去,向他的背影深深一揖:“请问老丈,陶寒江陶先生家住在哪里?”
那人转过身来,掀起低压的竹笠,一张白净而微胖的脸庞,额下几根稀疏的长须,年纪约摸五十多岁。他打量了两人几眼,又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凝视着水面。
司徒青云返身走回,道:“母亲,这人可能是个哑吧。”
“你才是个哑巴!”那人转过身来。
林紫薇知道遇上了一个怪人,略一思忖,道:“老丈,我只向你打听……”
“别带上老丈小丈的。”
这真是个怪人。林紫薇微微一笑道:“我们想打听一下陶寒江陶大夫的住处,请告知则个。”
“没有,已没有这个人。”那人转视了林紫薇一眼,”陶寒江早死了,尸骨都烂掉了!”
“咦,怎么没听说呢?”林紫薇十分失望。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哩。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能死?”
“可他年纪未逾花甲,而且是‘回春圣手’,医道精绝,人称‘圣手医隐’,他若要那人起死回生,连阎王都无可奈何。”
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之色,说道:“问完了吗?”
这一丝之色如何逃得过林紫薇的眼睛,又道:“请问老丈,陶先生家在何处?”
那人又欲转过身去。
司徒青云早已不耐烦了:“母亲,这人有失心疯症,脑筋不大灵清,问他还不如问这块石头……”
林紫薇刚想斥责儿子,那人已“呼”地挥动钓杆,鱼钩钩住了司徒青云的束发绸带,一扯,头巾已挂在鱼钩上。弄得司徒青云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那人扯下绸带扔在地上,道:“不教训一下你这黄口小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林紫薇暗暗吃惊,看来这夹缠不清的老丈功夫非常,绝非等闲之人。计较起来,恐有一场好斗。大事当前,不宜徒添麻烦。她深行一礼道:“小儿信口雌黄,多谢老丈教诲,就此别过。”
老者不再一言,径自垂钓。
林紫薇示意儿子无须多言,退回路上。她告诉儿子,刚才那老者先是说“没有”,后来又说“早死了”,不是前后矛盾么?此人有些怪味,而武功又不弱,不是陶寒江又是谁呢?二人转过一个山弯,坐在绝壁旁的一株古松下,若无其事般地欣赏起远远近近的奇峰怪石。
约摸过了一刻,那老者整理好钓竿,越过好溪向鼎湖峰方向走去,回首后面无人跟踪,更是加快了脚步。
林紫薇瞧得一清二楚,见钓者的身影消失在鼎湖峰旁的一个山谷里,才从岩壁后走出来,道:“走吧,如果他就是陶寒江,看他还有啥话说?”
二人来到了山谷。谷口林木遮天蔽日,枝叶遮掩中檐角飞翘,粉墙隐约。穿过密林,见是一座大庄院,若说这是一座武林隐者的住处,不如说是一座乡绅的豪宅。门前是一片密匝匝的松林,数条曲径通入林中。司徒青云刚要从左面林中穿入,林紫薇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且慢,娘已看出其中有些古怪邪门,数条曲径似乎都隐含着一股杀气。陶先生精通阴阳八卦之学,说不定特地在自家门前布下一个奇门阵式,用以阻止闲人入内,你若贸然闯入,恐怕凶险难测。”
司徒青云抽出宝剑,道:“母亲,大不了就是一片松林,我在路过的树上都留下记号,不怕退不出来。”
林紫薇不懂阴阳八卦之学,听儿子言之有理,只好点头应允,心道:“我守在外面接应,青云若遇到麻烦,即命他立马退出。
司徒青云仗剑而入。初进入时还算顺利,可一转两转便迷了方向,里面阴气沉沉,他四处乱走,又回到被困的地方。他在里面大喊大叫,林紫薇只隐约所闻,却无法确定被困的地点。她想用轻功越过树顶进入,又恐自己也被困其中,到时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她一时心急如焚,束手无策,只好用内功将声音远远送出:“你用这鬼蜮伎俩困人算甚么英雄,爽爽快快出来,我和你比划比划。”
只听里面悠悠答道:“未经允许,偏要乱闯,怎怪得老夫?既说是‘鬼域伎俩’,且困你三天三夜再说。老夫不是英雄,也不想出来,你有本事就自己进来。”
“你是不是陶寒江陶大夫?”
“甚么大夫小夫,陶寒江早死了!”
听对方之意,毫无回旋的余地,林紫薇心急如焚,念及儿子安危,心里升起几分恼怒,但仍缓言道:“我虽不识你的阴阳八卦阵,那就先将树木砍光,看你困不困得住我的儿子。”说毕,宝剑挥处已砍断了三根树木。
“谁敢在外面撒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林中传出,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鼎湖陶家是任人好欺侮的吗?”不一会,林中转出一个俏生生的姑娘,一柄短剑向林紫薇当胸便刺。林紫薇闪身捷进,顺手在姑娘的腰胁间一点,想不到那姑娘滑如游鱼,拧腰躲了过去,剑尖又刺向林紫薇的肩井穴。林紫薇伸出左手三指一夹,那姑娘要抽回短剑已万万不能。林紫薇右手倒转剑身,剑柄点中了姑娘胸前的穴道。那姑娘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林紫薇这才放言道:“一个姑娘家不问青红皂白,一见面便刀剑相加,这也是迎客之礼么?”那姑娘娇羞恼怒之极,连连呼喊:“爹,爹,快出来……”
一根钓竿呼地从林中挥出,尖端带着“咝咝”的啸声直扫林紫薇的下三路,钓丝却向腰际缠来。林紫薇用出变幻莫测的灵蛇六十四式中的“灵蛇吐信”“大蟒腾空”等招式一一化解。林中走出的恰是那微胖老者,那根钓杆招招狠毒,钓钩犹如长了眼睛,专奔周身大穴而来。林紫薇无意伤人,转身移步一一拨开,游斗时,又顺手拍开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