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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白丽艳几杯酒刚下去,却“嘤嘤”哭了起来。
司徒青云慌了手脚,忙劝慰道:“夫人,夫人,你莫哭,有啥伤心事慢慢说好不好……”
“奴家的命好苦哇。”白丽艳玉颜如火,一把抱住了司徒青云的腰,哭得更欢了:“父母死后,兄妹离散,流落到江南后,想不到被方国安看上,硬要娶我作他的小妾……奴家的命好苦哇,一个黄花闺女嫁了个已近五十的老头子,呜呜呜……”她将脸紧紧地贴在司徒青云的胸口上。
司徒青云酒气上涌,一下子浑身焦躁难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他震惊,清醒了几分,一下子全身僵硬,仿佛是直戳着的一段木头。恍惚中,他觉得抱着他的不是白丽艳,而是陶思诗,那种梦牵魂绕的被抑压的欲望一下子激发了出来。他捧起白丽艳的脸,嘴唇深深地印了下去。白丽艳十分利索的自解上衣,白了司徒青云一眼,叫了一声“死人”,顺手搂住了司徒青云的腰。别看她是个女子,力气可真大,一把抱起司徒青云,把他放到床上。司徒青云初经云雨事,头脑一阵昏晕,紧抱着白丽艳乱咬乱啃,任由白丽艳给他*解带,扑在他上面,双手游鱼似的在他身上乱摸……
“蓬”的一声门被踢开了,白英渡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直喘气,顺手关好门,给了每人两个耳光,轻声喝道:“不要脸的东西,连命都不要了?如果一传出去,会是甚么结果?在方府中杀个人如掐死一只蚂蚁!”
白丽艳脸色通红地跪在地上哭泣求饶。
司徒青云站在那里无地自容。待他清醒过来,顺手抽出放在桌上的宝剑,反手便向自己的颈上抹去。白英渡上前拧住了他的手腕,一抖,宝剑掉落地上。他冷冷地道:“你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让方家的人来处置你们两人!”
这倒激起了司徒青云的高傲之气,他拉起跪在地上的白丽艳道:“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任由你处置吧!”
白英渡一怔,怒冲冲地骂道:“哼,那就别怪我不讲交情。”转身往外便走。
白丽艳一把拉住了白英渡的后襟,哭着死活不放手,见白英渡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一包毒药道:“你若要说出去,我就吃了这包毒药,死给你看。”
白英渡长叹一声坐了回去,提起酒壶咕嘟咕嘟灌了一通闷酒,然后恨声道:“冤孽冤孽,千万不能让姓方的知道,否则你两的小命就完了,连我也要搭上性命。”
……
方国安一进大门就喊着司徒青云的名字,三人整好了衣冠后才走出门来。司徒青云面带忐忑不安之色。
方国安看了一会细雨濛濛的天,对他道:“以你的名义给令尊写封信,请他在鲁王面前美言几句,上次所要的三十万两军饷务必在本月前押送到萧山,否则将士衣食不继,会军心涣散。”
司徒青云面有难色,看着他身后的四个护卫,心里有些害怕。
方国安见司徒青云不敢与他正眼相对,道:“有啥难处?就写近来连番大捷嘛,敌军已后退五里的事也顺便写上去嘛,噢,就写后退十里嘛……”
沈宗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立即明白了沈宗衡的意思,点头答应立即去,写好后请方国安亲自过目。
沈宗衡陪司徒青云到了房中,伸出五个指头道:“你就写这个数,同时把敌军的后退写成二十里,方将军叫你写是器重你。你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他又笑容可掬地道:“嘿嘿,你有所不知,下面的总兵本来只有一千兵,上报的起码有一千五百或二千兵。每一级都多报兵员,汇总到上面就多出一倍了,实际上分发下去只有一千兵!这道理还不懂是不是?许多人不怕杀头,都争着想当官,绞尽脑汁往上爬,你说为甚么?光靠一点俸禄怎供养得起三妻四妾?”
司徒青云这才如梦初醒。
沈宗衡指着胸口道:“这里要随机应变,有了银子就有了神通,就能晋官加爵。前朝为甚么败亡了?说到底还是银子,没有银子甚么事都办不成。司徒青云看到沈宗衡说到银子时的表情,产生了一种畏惧。他按沈宗衡的授意写好了书信。
作者题外话:这几天工作上有点忙;整天在外面加班;会晚点更新;请大家谅解。
十六、钱江兵溃(四)
梅雨照样淅淅沥沥的下着,方国安每日必宴。今日是原配夫人的生日,明日又是小妾的大寿,后天又是*代祖宗的冥辰,连表之又表的亲戚都带上。受邀请的先是属下的贴心官员和巨富豪商,后来按花名册点名安排,整座方府天天人满为患。而前来赴宴的人少不了进献金银珠宝等贺礼。
宴会时司徒青云都得站在方国安的后面伺候。自上次发生毒酒事件后,方国安也学乖了,每壶酒的第一杯都先递给他喝,不管有毒没毒都得喝下去。这哪里是在当护卫,是在充当替死鬼!有时白丽艳会浪笑着递过来一杯酒也要他喝,方国安就说:“既然赏赐给你,你就喝吧。”他只能接过来一口干了,而她又会赏赐他一个媚眼,害得他每天走路都走魂少魄似的。他觉得自己已不是一个人,简直成了一只呼来唤去的狗。
宴会结束后他才独自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恨得牙根发痒,想象着一刀劈了蠢骡子方国安,又一刀劈了破烂货白丽艳,但一想到她抚摸他时的手,那双使他舒服的魔手,心又软了,他抓过枕头搂在怀里,一阵乱啃乱咬。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白丽艳,但又离不开她。一看见她的眼睛,心中又燃起了*,没了一丝的勇气。他心里骂自己贱,自己是个懦夫。在矛盾的抉择中,他又安慰自己,天下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不惜下跪,抱着女人的脚哀求甚至痛哭流涕。相比之下,他遭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甚么……
多雨的季节渐渐过去,他的心和天空一样渐渐地晴朗起来。方国安始终没给他任命甚么官职,只是充当一个伺候的替死鬼,愁少了,闲呆的时间却多了。
白丽艳悄悄地进来,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告诉他方国安正在一个幽静的地方添置一处别业,过十日半月就可以搬过去,到时俩人暗中相会就方便了。
司徒青云看她姣好的面容,心中总有些后怕,道:“定是你在他面前出的鬼点子吧?你就不怕他落个私吞军饷的罪名?”
白丽艳扭动纤细的腰肢道:“没良心的东西,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吗?”说罢,又坐到司徒青云的身旁。
司徒青云轻轻地推开了她,道:“大白天的你不怕召人非议?他一知情还不一刀宰了我?”
“这倒也是。”白丽艳流波转盼,柔声道:“唉,只能移居到那里后再作打算了。那老东西,日日酒醉,我等于守活寡,恨不得毒死了他!”
司徒青云吓白了脸道:“你千万别乱来,否则一查出,你我都得完蛋!”
建造避暑楼台除了几个亲信及贴身护卫外,当时方国安考虑到司徒青云是司徒函辉的儿子,连他也不让知道,就别说外界了。
入迁的那天,又是白丽艳说情。她说司徒青云是大哥白英渡的知己好友,犹如兄弟一般,让他迟知道不如早知道,让外人都知道了能让自己的人不知道?让他当亲信说不定他老子也高兴,还可利用他老子,笼络一些江湖人士,为将军所用……方国安见白丽艳妖媚如花,点头连说“好,好”。
这一日,方国安大摆宴席,与以往不同的是,不邀请属下的文武官员,而是专门宴请督工的健卒和工匠。
新居金碧辉煌,气派非常,四周松竹环绕,里面亭台廊榭,池塘假山,嘉木花草一应俱全。
酒过三巡,健卒和工匠等待着方大将军露面,可以当面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健卒们可以捞个一官半职,而工匠们则企望丰厚的赏赐。
方国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中高擎着酒杯,命亲信给各位斟满了酒。健卒工匠们站了起来一干而尽,等待着方国安发话。方国安笑道:“都干,都干,好嘛,好嘛。”不一会,健卒工匠们先后感觉到腹中不对,连忙捂住肚子,倒在地上扭曲着身子,脸色由白转青,七窍中流出鲜血。
司徒青云恐惶莫名,手中的酒壶掉落地上,地面上霎时冒起一股青烟,显见酒中已下了剧毒,一探各人鼻息,全已断了气息。他吓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句地道:“是谁……在……在酒中下……下了剧毒?”梁方吾微笑不语,黎山雕沉着脸看了方国安一眼,蓝罗多双眼滴溜一转,张了张口,又把话咽回肚里,祝大义却道:“是呀是呀,这是怎么回事?”
方国安哈哈大笑道:“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嘛,死几个人有啥了不起,为新居的安全着想嘛!”
司徒青云嘟囔道:“他们为你卖命,想不到你如此狠心,为自己金屋藏娇竟要杀人灭口……”他刚想一剑刺出,背后的几个护卫早已将他按倒在地,方国安怒喝道:“对这等不识大体,犯上作乱之徒拉出去砍了!”
假山后早已隐伏着一人,正是付景。近几日,他寻遍了萧山邻近的山乡小镇,总寻访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今夜他路过此地,凑巧见到了久别的司徒青云。他早已看得血脉贲张,但苦于未寻访到马士英的下落,恐打草惊蛇而不敢轻易出手。只要护卫们把司徒青云一拉到门外,他就立即出手相救。
屏风后走出妖冶迷人的白丽艳,道:“将军有没有想到过利弊?”她又对司徒青云道:“司徒兄弟,你怎么一点也不懂事理呀?当你有权有势时就会明白,杀几个人又算得了甚么?”
司徒青云吓白了脸,哀求道:“夫人救我。”一下子跪在白丽艳的面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怕死,但一想到砍头的疼痛,又要与她永诀,心里忽地害怕了起来。原来心里有了一个女人,死是这样的可怕……
白丽艳喝道:“那还不赶快谢将军不杀之恩?”
司徒青云“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结结巴巴地道:“将军,刚才我说的是胡涂话混帐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宗衡嘿嘿冷笑道:“你小子还算聪明,你就不会说他们偷窃了府中的东西逃走了?将军已派人追查,抓住了绝不轻饶。”祝大义忙附和道:“对,抓住了绝不轻饶!”另外三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司徒青云心都在发冷打颤,道:“是,是,他们偷了府中贵重的东西逃走了,我亲眼看见他们向后山上跑了……”
沈宗衡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不仅聪明,而且变得可爱了。”
付景暗叹了一声,悄然无声地跳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国安虽不杀他,但已不把他当作贴身护卫,并不按白丽艳设想的把他留在新居中,而是派他在萧山城中看护旧院。他想离开这凶险之地,一想到白丽艳,又舍不得离开。
他一直不喜欢夏天的雨,夏天的雨使他烦躁。可现在他巴不得老天下雨了。自芒种后,天气躁热,直到夏至都滴雨未见。民间四下谣传:上天已警示世人,“金火战于昴度,又相犯太阴,主兵革,今年将有大劫难。”他不懂星相之学,却知明军和清军最终有一场生死之战,谁胜谁负难以预料罢了。
这日凌晨,一弯残月犹挂在中天,他被密探的叫喊声惊醒,原来送来了一份紧急军情。他不敢说出方国安的住处,一想到他正搂着白丽艳沉睡,恨恨地将密报丢在一旁。他的头脑还昏昏沉沉,刚想睡一个回笼觉,敲门声又起,他不耐烦地嘟哝道:“催命也该看个时辰吧?”对方道:“请速呈方将军,大事已不好。”他一看信封盖了火漆印,知是一封机密火速的军事信件,宿酒早已吓醒了大半,他从密探手中抢过战马,向山中的方向急奔。
等了好一阵子,方国安才出来,接过信件一看,顿时六神无主,半日作声不得。突然他对四护卫道:“你火速禀报马、阮两位大人,请他俩自作准备,方某已无法庇护他们了。”
原来信中密报清兵一半主力已突破富阳北峰山的关隘,因无雨久旱,富春江水仅及马腹,清兵从富阳渡江,已向明军包抄过来。
沈宗衡道:“是战是退,请将军早作决断。”
方国安瘫到在椅子上,放声大哭道:“这仗如何打,方某方寸已乱……”
白丽艳却镇定如常,道:“那将军也该快去召集部下,共商一个退敌之策,打有打法,逃有逃法。”
方国安好不容易止住哭泣,道:“白丽艳,你先等着我。”带领护卫慌乱下山而去。司徒青云刚要离开,白丽艳扯住了他,道:“你暗跟在他的后面,一有变化速来告我,切记!要抢在老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