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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司徒函辉的全身。
司徒函辉万没料及对方鞋中藏有毒粉,顿时天转地旋,哼了一声,倒在地上。陶寒江嘿嘿冷笑道:“大盟主的功夫也不过如此,老夫干脆好事做就做到底,代阎王送一张请柬吧。”伸手向司徒函辉的头顶拍落。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林紫薇用杯盘的碎片作暗器,分击陶寒江的周身大穴。也是陶寒江一时疏忽大意,得意忘形之中忘了远处站着的是号称“千手观音”的林紫薇。他连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岩石上面,翻滚了丈余才被树木挡住。
陶思诗惨叫一声,跳起来飞速冲到父亲身边哭喊。陶寒江已浑身软塌塌的不省人事。她哭喊了一阵,返身挺剑向林紫薇扑了过去。
林紫薇一声断喝道:“你若再胡闹,我就不管你爹的死活!”
陶思诗果然丢下短剑,掩面大哭。
唐明睿和陈梦瑜把司徒函辉抬到平地上。林紫薇命司徒青云将陶寒江也背了上来。
唐明睿和陈梦瑜从陶寒江的怀中袖内搜出了十多种小瓶小包的药粉,但到底哪种是解药,连林紫薇也一时难住了。
陈梦瑜一把扣住了陶思诗的左手喝道:“快说哪种是解药,否则,我的玉箫可不讲甚么情面。”
陶思诗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尝到过被人控制要挟的滋味,生父已若死人,情郎气息奄奄,一时间由悲痛化为冤恨。罢罢罢,再活着还有啥意思,要死便大家一齐死。她猛地挣出左手, 长袖向陈梦瑜一挥,右手的短剑向陈梦瑜的胸口扎去。陈梦瑜玉萧横拍,击中了陶思诗的手腕,短剑落地。他瞪大了双眼,指着陶思诗,口中念了几个“你你你……”摇晃了几步也倒在了地上。
陶思诗重新拣起了短剑刚欲自刎,唐明睿眼快手疾,飞身上前点中了陶思诗双臂的几处大穴,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你这小妖女面如桃梨却心如蛇蝎。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若不说出解药,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陶思诗瘫软在地,如废人一般地失去了知觉。司徒青云本担忧父亲的生死,急乱中不假思索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陶思诗,四目相对。他闻到陶思诗身上的汗味,犹如闻到一股兰麝之香,悲苦之中一时心旌摇荡,痴痴怔怔恰如酒醉了一般。白丽艳白了司徒青云一眼,趁机忙着把望司徒函辉的脉象,又回首厌恶地瞪了司徒青云几眼。她对林紫薇道:“夫人,小女子略懂脉理,司徒大人在两个时辰内性命无忧,超过时辰就很难说了。”
林紫薇颔首许可,对白丽艳仍面挟寒霜。她见司徒青云光抱着陶思诗不松手,置生父不顾,心中怒恨交集,心中隐忍着道:“还不快去看看你父亲和陈大哥,命她快拿出解药来。”
“陶姑娘,陶姑娘,你爹是被暗器击中穴道,一时血气壅塞所至昏厥。”司徒青云摇晃着魂牵梦绕的意中人道:“求求你快说出解药,先救活我父亲。我再去求我娘,保你父亲没事。”
白丽艳面上不露丝毫不悦之色。她看了林紫薇一眼,疾步走到司徒青云身边道:“还不快催她拿出解药。”
陶思诗悠悠转醒,见司徒青云搂着她,一把推开了司徒青云,将头一撇,闭上眼不理睬任何人。司徒青云一再央求,才道:“那好,先解了我的穴道。”
唐明睿上前拍开了她的穴位,又恐其有诈,凌厉的目光瞪住她的举动。
天气异常闷热,陶思诗早已汗透衣衫。她心中不愿,又不敢违拗,在唐明睿的威迫下也不敢耍大小姐的脾气。司徒青云挽着她,走到司徒函辉身边,她细瞧后又细细分辨各种药物,似乎没有所需的解药,忽叫道:“快将我爹的那两只鞋子拿来。”
白丽艳为了讨得林紫薇的欢心,先飞速在山坡上找到了那只鞋,又脱下陶寒江脚上的另一只,一齐递给陶思诗。
陶思诗在鞋尖的夹层中剖出几小包药物,细闻之后,极不情愿地摔给了唐明睿,道:“快给他服下,一日服一包,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其间切不可动怒。”
林紫薇将丈夫的牙齿撬开,和水灌下了解药。片刻,听司徒函辉的呼吸渐变粗重,她才随手射出几颗石子,待众人还未明白过来,陶寒江已睁开眼睛。他只觉浑身无力,手脚不大灵便。陶思诗悲喜不已,扶着父亲到宝塔的背阴处坐下。
唐明睿道:“陶姑娘,我命你快去解救另外三位。”
陶思诗才想到肖玉安中毒的时间最久,不知生死如何?她递给唐明睿一包药粉,指着陈梦瑜道:“他中的是一般的*,你将粉末吹进他的鼻孔,即刻便可苏醒。”她冲到肖玉安身边,见肖玉安已面呈紫色,生死只隔一线,但不知中的是何种剧毒,问道:“爹,你在肖大哥身上施的是啥毒,再推迟,他就没命了。”
陶寒江哼了一下,对陶思诗的问话不理不睬。
林紫薇见夫君转危为安,走到陶寒江的身边深深一揖道:“陶先生,退一步天阔地宽,肖玉安总是你未来的女婿,这姑娘是他的师妹。你是先辈高人,别和晚辈一般见识,若没你这位‘圣手医隐’,柳姑爷哪有命在……”
陶寒江犹自怒气难平,极为阴毒地瞪着林紫薇,道:“对忘恩负义之徒,陶某人向来除之而后快。还用不着别人来念经!甚么是好名,甚么是恶名,世上人都能分得清么?你连自己是好是坏都说不清楚。他已和诗儿早有婚约,就不该和别的姑娘厮混!这种人留着何用?”他干脆翻着白眼,对林紫薇不屑一顾。
陶思诗绝望之余,重回肖玉安身边。她将鼻子对准肖玉安鼻子,闻辨气息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抽泣道:“早知今日,当初我何不多学一点用毒解毒之法啊……娘亲呀娘亲,你若活着,孩儿也不会这样命苦……肖大哥……肖大哥,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啊……”她边哭边拣了几味解药,一齐给肖玉安服了下去。“你可以不娶我,只要你活着就好……”陶寒江一听哭声,恨得咬牙切齿,苦于无力站起,否则,他会狠揍陶思诗一顿,出一出胸中这口恶气。
司徒青云满心醋意,暗骂道:“和起来吃,早点双脚一伸死了才好……”
陶思诗选出一小瓶解药,指着李淑书对司徒青云道:“我分不出身来,请你帮个忙,把她也给救了!”司徒青云转身走了开去。
林紫薇见状,恨不得扇这个没心没肺的儿子几个耳光。但她忍住了,从陶思诗的手中接过了解药。
山坡四周的苍松古柏郁郁葱葱,它目睹了刚才人世间恩恩冤冤的一幕。各人分头照料着中毒的病人。肖玉安和李淑书两人中毒最深,尚在昏迷之中。陶思诗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悲哭惨不忍闻。
西北角涌来一团团黑云,渐向天际扩散,一阵风掠过,天边传来隐隐雷声。唐明睿先抱起李淑书进入塔内。林紫薇于心不忍,上前劝陶思诗道:“姑娘,你还是先将肖壮士移入塔内吧,免得被雨淋了。”
陶思诗哭告道:“夫人,他所中的是剧毒,一移动,毒气攻心就更无望了。”
天空划过几道闪电,“轰隆隆”炸了几个响雷。林紫薇拾起扔在一旁那柄古朴的旧剑,抽出剑刃的刹那,一道闪电划过,见那锋利无比的剑身中九只张牙舞爪的猛虎,似扑到她的身上,大惊之下宝剑失手掉落斜插入地,只剩下剑柄。她从未听说世间有如此一件利器。怪不得肖玉安随手一挡已削断了陶寒江的钓杆。剑隐九虎,锋利无比,难道是肖家家传之物?她一时猜测不透,拨剑归鞘,递给陶思诗道:“请姑娘代为收好。”又一记雷声响过,骤雨哗啦啦的倾泻而下,万木呼啸,顿时迷蒙一片。
“肖玉安,肖玉安,你两人还在山上吗?”山下传来一声声的呼声。不一会,迷蒙的雨帘中,隐约见一人稳步走上光滑的山坡。他听见哭声,径直冲到陶思诗身边。陶思诗认得他,这和尚就是安福禅寺的隐石禅师。
他一见悲啼的是陶思诗,又见仰面躺在草地上的是肖玉安,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道:“他怎么了?”
陶思诗抬起泪眼道:“他中了剧毒……”
隐石禅师一摸肖玉安脉搏,生机仍在,厉声喝道:“还不快把他抬入塔内。”
林紫薇站在塔门口道:“禅师且进来说话。”隐石走进塔内,里面八人中一半或坐或卧,神情委顿,显属刚脱险境。又见李淑书脸色青紫的仰卧地上,呼之不应。不用林紫薇多言,他对陶寒江大喝道:“都是你下的毒手?”塔内响起嗡嗡回声。
陶寒江露出蔑视之色,微微扯了扯嘴角。
“好好,你本来就是个施毒杀人的魔君,恶性不改,如今竟敢杀我师兄的门徒,我今日不如开了杀戒,代佛祖超渡了你这江湖恶魔!”他举起九环禅杖,向陶寒江迎头砸下…… 。 想看书来
二十一、神龙刀客(一)
殷玉羽牵着陪伴他数年的白马,沿着溪边一条柳丝拂面的石径缓步徐行。令他想不到的是如此崇山峻岭之中,却别有一番天地:青山四合,一水绕流,碧天如洗,白云悠悠。过了北镇桥不久,他在一座高楼前面停了下来。门上悬挂着一块横匾,上书四个泥金大字:”花台酒楼”。楼前是广阔的晒场,再前面是一口约有三四十亩大小的长方形池塘。池边几棵垂柳,池中浅处荷花相竞怒放。田田荷叶之中架就了一道石板桥,曲曲折折地通向碧波荡漾的池塘中央,中间有一个檐角飞翘的亭子。时值盛夏,微风掠过,柳丝飘荡,荷叶摇曳,清香四溢。
殷玉羽正驻足观看,楼内迎出一个伙计问道:“客官可要住店?”刚一照面,伙计一呆改口道:“在下问错了,客官用不着住店,请便请便。”转身走回店内。
殷玉羽纵然天资英纵,也如坠入云雾之中。他还没见过天下的酒家客栈竟会拒绝顾客的光顾。他栓好白马,走入店内道:“小二,给开一间住房。”
大凡店小二之流长年累月地迎来送往,听贯了各地的口音,殷玉羽一开口,他已听出是外地口音,不由得满脸疑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半日,叹道:“老天爷,如果站在一起,真教人认不出谁是谁哩,世间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人物!听口音小的已分辨出你不是他了。请进请进,是先喝酒还是先住店?”
殷玉羽这才明白店小二也把他当成了肖玉安,问道:“你认得那人?”
“认得认得,一闻到他的屁我便晓得是他来了。”店小二忽觉谈吐过于鄙俗,笑道:“客官莫怪,我想你俩大概是双胞胎,爹死娘改嫁,把你带到外地吧?”
殷玉羽淡淡一笑道:“爹死娘嫁?我走南闯北,还未见过你这等信口雌黄的店小二!”
“小二,有你这样说话的么?还不退到一边去。”殷玉羽见柜台上蜷曲着一只眯眼欲睡的花猫,屏风后走出一个年约六十的人来,他见殷玉羽犹如玉树临风,似武非武,似文非文的模样,打揖道:“让客官见笑了,他的脑子不大灵光。”
殷玉羽还了一礼,拣了个座位坐下。
那长者长叹一声道:“世道混乱,原先的伙计走的走了,只留下这个浑浑噩噩的小二。”他令小二把马牵到马厩,陪着殷玉羽到了依山而建的三楼客房之中,道:“请稍作歇息,老朽即命人将酒菜送到房中。”
殷玉羽临窗而坐,前后楼之间是个偌大的庭院,院中花木扶疏,幽雅宜人。目光越过前楼远眺,正对着一座碧螺似的青峰。房后是高大的古木,木叶中鸟语间关,十分清幽。
不一会,店小二端上了酒菜,刚待转身出门,殷玉羽叫住了他,问道:“小二,我问你一件事,你近来见到过和我一般模样的人么?”
店小二答道:“三四日前见过,听人说,中了一个人的毒,你来时我误认是他,以为医好了哩!”
殷玉羽道:“中了谁的毒?他和谁在一起?”
小二答道:“不晓得,看样子是帮会武功的人,只认得其中一人,本地安福禅寺的老和尚隐石禅师……”他还待说下去,见殷玉羽皱眉深思,知趣地退出门去。殷玉羽不禁好奇心大起,看来肖玉安经常在这里出入,很可能就是这一带人。他倒想见见他,到底两人像不像?只是不知他中毒后居住在何处,刚才忘了问店小二。既然小二说到认得安福寺的隐石禅师,就不怕寻找不到肖玉安的住处。
饭后,殷玉羽信步向南走去。小镇不大,一条街道由青石板铺成,两旁开设了不少的杂货店铺。天气炎热,当地人都在家中午歇,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他又从南返回北面的花台酒楼前,信步向池中的亭子走去。亭上也挂有一块横匾,书有”菡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