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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鸿胆子较小,在墓中时早就想逃出,现出到墓外反倒变得比易心楚还勇决,道:“不要堵死出口,姓吴的咽不下这口气,待会让我进去决一死活!”
易心楚鼻子里哼了一下,道:“吴掌门刀功第一,自不惧几个毛贼。”
两人虽为清廷效劳,但互相妒忌,面和心不和。吴非鸿狠瞪了易心楚一眼,悻悻地走到了一旁。回想起古墓内的一切还心有余悸。那叫谷幽兰的和另一女子,躲在棺材中,显是有意安排;棺材跳动,僵尸扑人都是那高大老丐听为。那老丐的功夫简直出神入化,深不可测!想到僵尸冰冷的尸体和腥臭的污血,他直想呕吐。想到脸上挨揍发麻,这一口恶气如何吞咽得下。
易心楚见吴非鸿的团团脸红一阵青一阵,出气越来越粗,肚里暗笑。吴非鸿越气,他越装得无事一般。他对方连科道:“堵不死咋办?得设法弄死他们?”
吴非鸿大声道:“易大帮主计谋多,自有办法,最好用‘五香掌’毒死他们!”
墓室内的俞冲霄对谷幽兰和陶思诗的突然出现,百思不得其解,但多了个帮手总是求之不得之事。自己虽不惧易吴之流,可到底势孤力单,要保住财宝须大费周章。眼下好了,实力大增。自已刚想出手,谷幽兰已用“天门无影手”击退了易心楚和吴非鸿。他揖谢道:“多谢谷女侠援手。”谷幽兰道:“误入墓中,还请俞先生见谅,这是谷某的侄女,是师兄‘圣手医隐’陶寒江的女儿陶思诗。”俞冲霄哈哈笑道:“陶姑娘施毒的功夫防不胜防,今夜正好用上。”
陶思诗瞪着眼睛看了俞冲霄一会,头脑忽转清醒,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打败了沈宗衡的老丐。”谷幽兰嗔怪道:“别胡说,他就是威震天下,人称掌法第一的北掌俞大阔少俞前辈。”俞冲霄武功尽世,谷幽兰甚为钦佩。她随将陶寒江之死及陶思诗心智失常之事真情相告。
俞冲霄感叹不已,道:“唉,陶先生亦谓一代豪杰,想不到已驾鹤西去。”
陶思诗看看谷幽兰又看看俞冲霄,道:“姑姑,你不是说不久就可以见到殷公子,殷公子他人呢?”
谷幽兰道:“你稍安毋躁,姑姑就带你去找殷公子。”她又对俞冲霄道:“你看她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殷公子昨天离开了安福寺,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她午后醒来,一见殷公子不在,就缠着我要,被缠得没法,只将带她出来假意寻找,竟鬼差神使般地到了岭上。我忽然记起,二十多年前曾来过此地,这里是二师兄叶宗朋的老家,真有重游故地之感。我怕他在家,而好奇心又促使我一探究竟,叮嘱了陶思诗一番,放轻脚步,进入了山坞。这时,看见了你肩负一具棺材,腋下又挟着一具棺木往山中走。凡是棺材,总该请人抬出去安葬为好,哪有一人背挟着棺材的。碰见棺材是倒霉的事,我想拉着思诗回去,思诗却执意不肯。那时她又很清醒,说这事透着邪门,非要看个究竟不可。我想这事真有些蹊跷,悄悄的跟在你的后面。从远处看,我也不认得你了。以前,那是二十年前,你曾风光无限,江湖上谁个不敬!我不识好歹潜入开封府你的家中,知道你是北国第一高手……”
“我和陶思诗跟在你的后面,眼看你进入墓中,待你出墓去土屋时,我俩闪入墓中,看见棺材里面全是珠宝,用木板隔开,上面放着一具尸体,并看见了许多箱龙中盛满了金银珠宝。在你回来前,我俩已退出墓外,隐在不远处观看。我计算好时间,在你挟背着棺材来时,我俩又潜入土屋,看见屋中还有四具棺材和四具尸体,便断定你杀了他们,是谋财杀人。但仍有几点不解:俞大阔少向来视金银如粪土,怎会见财起意?既然已杀了人,又要将财宝和人一起装在棺材里?好,你说人不是你杀,我相信,你且听我说下去。”
“就在你将七具棺材和尸体全部安顿妥当,坐在松树上歇息之际,我俩重入墓中,将两具尸体驮出丢在岗后草丛中,躲入棺材之中要看看你到底搞甚么名堂?此后的事就不要我多说了,我俩无意窥人财宝,完全是一种偶然,一种巧遇……”
俞冲霄便将自己跟踪白英渡、叶宗明毒杀了七煞,在古墓中白英渡又杀了叶宗明的经过讲了一遍。经俞冲霄的指点,谷幽兰在角落的暗处看见了叶宗朋的尸体。叶宗朋至死带着惊怖的目光,眼睛睁得老大。他死前必然听到了极为惊疑和恐惧的话。谷幽兰极恨这位爱钱逾命,全不顾同门之谊的师兄。看到他的惨状,暗骂道:“为人狼心狗肺,总归不得好死。”她心里又奇怪,叶宗朋武功已臻一流,那白英渡的功夫更为高深了。
陶思诗看了一眼叶宗明的尸体,又退回到谷幽兰的身后。俞冲霄道:“昨夜俺和殷公子在一起,凌晨时,他告诉我要去大盘山石星村寻找一个人。我托他转告明智寺的无持大师或者去山中碰见义军时转告高天云和王嘉胤,速来将财宝运走,以资军用。直等到天黑仍不见来人,心中突然有不祥之感。以防万一,才出此下策,想吓走江湖上的鸡鸣狗盗之辈,哪知来者却是清军……
陶思诗已急不可耐地问道:“俞前辈,殷大哥他还要回来么?”
俞冲霄道:“这俺就不知道了。”
陶思诗心中一急,又开始犯迷糊,道:“姑姑,咱们快去找殷公子,再迟就追不上了。”谷幽兰看她着急的样子,安慰道:“你先别急,既然知道他的去处,不愁追不上,他会在那里等你。”她又对俞冲霄道:“你说可能是白英渡告诉清军这里有财宝?那……他是清军的密探?”俞冲霄沉思了一会,道:“说他是密探又没有凭据,但他的行动总是神出鬼没,使人猜疑不透。你想,知道有财宝的只有他、殷公子和老夫三人,不是他难道殷公子会向清军通风报信?”
“姑姑,甚么猜疑不透?”陶思诗又心急火燎般地催促:“你快陪我去找殷公子,姑姑,咱们快去,再迟就追不上了……”
这时墓室前后方的通气孔中冲进两股浓烟,外面的清军嘻嘻哈哈地笑道:“熏野猫一样熏死他们。”“他们己是瓮中的老鼠,要打地洞也来不及了……”出口已堵死,谷幽兰一时没了主意,道:“俞大侠,您可快拿个主意!”俞冲霄的定力惊人,他解下葫芦,喝了几口酒,慢悠悠地道:“要困死俞某没那么容易,大不了冲出去,斗他个鱼死网破。”他瞪着两个通风口看了一会,吸了口气,跳起来向顶上的出气口劈出一掌,浓烟反卷了回去,呛得外面的清军一阵惊呼乱慌。他哈哈大笑,道:“不必惊慌,墓道堵实,没透气孔,上面的烟进不来,三人尚可支持一时三刻。”谷幽兰用砖块泥土将墓道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实,浓烟无法涌入墓室。外面的清军无计可施,气得破口大骂。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双方对峙了一个多时辰,谷幽兰的心渐渐焦急起来,难道就如此困死墓中不成?也怪自己一味迁就陶思诗,赶到这里来送死,自己的冤仇未报,怎能心甘……她对俞霄道:“被困死还不如及早冲出去……”
这时,墓壁上的油灯将尽,暴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突然,上方的通气孔传来方连科的声音:“里面乞丐听着,如归顺我军,可保你三人荣华富贵,如死扛到底,将用水灌,那你们三人将成淹死鬼……”俞冲霄拣起一块石子随手弹出,道:“无耻的奸贼,你的祖宗怎会生出你这个败类!”洞外一个清军惨叫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不一会,一股泥水从出气口灌了进来,冲击在地面上,整个墓室响起噪耳的声音,墓壁上的油灯跳了几下全都暗了下去,里面一片漆黑。
谷幽兰护着陶思诗,道:“别怕,有姑姑在这里。”陶思诗的心智似乎又恢复了清醒,道:“姑姑,咱们还在墓里么?呀,清妖要用水淹死咱们。”不一会,水已淹到了膝盖,俞冲霄道:“谷女侠,俺带头先冲出去,出去后由俺挡住清兵,你和陶姑娘不要管,抓紧逃离此地。”
把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人,谷幽兰还是第一次碰到,心里一阵莫名的冲动。以往,她被正派人看成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冷眼漠视,都欲杀之而后快。可眼前的俞冲霄,这位中原第一豪客对她毫无卑视之心,怎不使她感激?但她口中却恼怒道:“你看不上在下的芥末之技?你以为在下是怕死之人?就你是光明磊落的汉子?”
二十四、独挡一面(下)
俞冲霄哈哈大笑。他气量宽宏,自不会计较谷幽兰的一言半语,道:”好!好!那就跟在我的后面,你照顾好陶姑娘。”他天赋神力,顺手一捞操起一块沉重的棺盖,大踏步走向墓道,快到墓口时猛地撞向堵在出口的砖石,“嘣”的一声 石碑断为两段向外飞去,外面响起惊呼惨叫之声。他大步走出墓外,手中的棺盖向清兵狂扫。方圆二三丈内,犹如狂风突起,清兵难以近身。月光下树影斑斑剥剥,敌人的面目隐隐约约,不甚分明。他见手执大刀的方连科勒马后退,喝令清兵将三人围在当中。他刚待将棺盖向方连科扔去,易心楚和吴非鸿一前一后向他扑来。易心楚的五香掌算是辽东一绝,每一招都势沉力猛,专攻对手的下三路。吴非鸿见有易心楚从后袭杀,胆气大增,有意在方连科前面一显身手,手中的钢刀疾逾闪电,眨眼间木屑纷飞,俞冲霄手中的棺盖只剩下了一截。俞冲霄吸了口气,霎时周身布满了罡气,扔下棺盖,缓缓举起了双掌。他见谷幽兰和陶思诗在后面,背靠背而立,无丝毫离开的迹象,喝道:“你两人快走!”谷幽兰道:“俞大侠,多谢你侠心相待,姓谷的也不是置道义于不顾,临阵脱逃之人。”俞冲骂道:“女人总是夹缠不清,此事与你这个女魔头无关,瞎凑热闹,俞某可不需要你的狗屁道义!”他略一分心,易心楚吴非鸿两人联手夹攻,已逼得他险招迭遇。谷幽兰听他骂自己是女魔头,明白他骂的目的是逼自己离开,但心中偏转不过气来,回骂道:“我偏要凑热闹,关你屁事!”手中的剑一指,拉着陶思诗飞身而起,直取方连科。方连科一见俞冲霄,心中已怯了三分,见谷幽兰向他扑来。正中下怀,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从马上直劈下来。刀虽十分沉重,他却使得得心应手,上下翻飞中刀刀不离谷幽兰的两肋和头顶。刀长剑短,谷幽兰和陶思诗无法欺近,反被逼了回来。
旁边的俞冲霄丝毫不惧一前一后的夹攻。两人见不能取胜,各自易位,易心楚在前面凭一双毒掌与俞冲霄周旋,一边后退一边一掌掌拍出,掌风过处飘来一缕缕香味。俞冲霄屏住呼吸,缓缓拍出三掌,别看这轻飘飘的三掌,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卷起三股气流,一股推着一股,前推后涌,犹如惊涛骇浪般地压了过去。这一招有个名目,称为“长江三叠浪”。易心楚的毒掌人见人惧,打遍关外无敌手,一遇到俞冲霄,无疑是小波遇大浪,打出的毒气反卷了回来。他有些立身不稳,这才体味到俞冲霄掌法第一,并非是江湖上的大言虚语。他凭着俞冲霄不敢和他碰实,乘机巧取中宫,意想一举得手,岂料俞冲霄手掌顺势一绕,直伸入他的招式之中,几乎被拍中胸口的膻中穴。他这才始生惧意,侧身相避。
围着的清兵忽地呼叫着“头痛”,有的开始呕吐,引起了一阵骚乱。易心楚的毒掌伤不了俞冲霄三人,反伤了清兵,这是他始料不及之事。他忙取出解药向后一扔,喝令分发给众清兵。
有易心楚牵制,背后吴非鸿的弯刀威力大增,劈、削、抹、拍、绕,均是一招数式,诡变百出,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众人看得无不惊佩,轰然喝采。俞冲霄刚逼退了易心楚,吴非鸿已似附身之影,弯刀从后横劈而至,俞冲霄大怒,两个幺么小丑自以为了不起,米粒之珠竟敢在他的面前大放光华,老寿星闹上吊,有些活得不耐烦了!他一个“盘龙绕步”翻身一掌拍出,气流将弯刀荡了出去。岂料吴非鸿趁气流尽消之际,手中的弯刀闪电般地划了个弧圈,俞冲霄的手掌恰在刀光之中。吴非鸿大喜,正要侧锋一拉,俞冲霄身形晃动,觑个真切,掌缘在刀身上一切,吴非鸿的刀断为二段,手中只留下了一截断刀。吴非鸿大惊,一个跟斗翻出圈外。俞冲霄拍了拍手昂然挺立,大喝道:“还要不要用这些破铜烂铁来使使老丐的功夫?”他从腰间抽出了短铁棍,冷冷地傲视着前面的两大高手。易心楚和吴非鸿被俞冲霄的气势所摄,一时心灰气馁退缩不前。谷幽兰见俞冲霄对她不理不睬,更激起了她的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