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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艘吨位不大，似护卫舰似驱逐舰的战舰横在另一边，似乎在审视着自己的敌人，也即是那艘已成了残骸的客轮。属于海雾舰艇的纹络刻印在舰艇的船体上，暗红的颜色好像是凝固的血液一样。
缕缕鲜红时时飘荡在海面，虽然很快就有浪花卷去吞噬了大块，但是那鲜红仍旧顽强的让自己留存在水面，似乎是为了控诉命运，或者是敌人的残忍与无情。只可惜，或者说幸好那些真正绝望而怨恨的表情都已经被海浪吞没了，沉入千万重黑暗的深渊之中。
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客轮，被几艘战舰围住，消灭。这就是这片海洋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少女看到的景象，则是海浪打翻了残骸，将其拖入海底的情景。
少了残骸，唯剩下血花，叫人更加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就是人类的公敌啊……少女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海雾，或者说什么叫做封锁海洋。
对于一切敢于冲击封锁的行为一律采取毁灭的措施！
少女的呼吸在那一刻迟缓，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她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但是当一场类似屠杀的行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时，却触发了少女埋藏在最心底的东西。
那是少女仍是少年时的记忆……
关于她的父亲的记忆，一张黑白相片的记忆……
少女的指节捏得发白，银牙紧咬着樱唇，目光冷冽。
“人类的……公敌吗？”少女这样喃喃自语道，然后，她狠狠地用手敲在了护栏上。
“我才不要这样！”少女怒喝起来，苏联号全舰体上的武器在那一刻全部展开，苏联号的武器系统进入随时开机状态。
或许，下一刻，苏联号的所有武器就会满载着少女的愤怒而冲向敌人。
005：熊孩子不懂礼貌！
火控系统已经打开，只要少女一个念头，苏联号的火力就会在那一刻彻底把眼前的一切淹没在火焰中。此时的少女根本没有理由停止，何况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到的她？
“才不是你们这样，我才不会变成你们这样！”少女的喉中发出了刺耳的咆哮，情绪剧烈波动之下的少女已经接到了所有武器系统蓄势待发的信息。
丝毫没有犹豫，苏联号对着海雾的驱逐舰以及护卫舰输送出了全部的火力。
苏维埃联盟级全长256米，空余出来的甲板除了通行的基本上被改装成了导弹发射井。此刻导弹发射井上处于全面敞开的状态，随着少女的指令，普通弹头的导弹在海雾独立的制导系统下脱出了发射井。
导弹倾巢而出，犹如百鸟离巢那样壮观。拖着淡淡灰色的烟尘导弹向着导引的那个区域尽数飞去。爆炸的轰响接连不断地产生着，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震荡得扭曲了。
但是，回荡不绝的爆鸣却并不意味着敌人被彻底淹没在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的导弹中。恰恰相反，少女的雷达上依然有敌人存在的信号。也就是说少女方才的攻击全部失效！
“克莱茵立场？”少女很快就在资料库读取到了完成她的攻击失效的罪魁祸首。克莱茵立场是海雾中的特殊装甲，看起来有点像是有色的能量屏障。克莱茵立场的原理有点像是克莱茵瓶，没有正反之分，也即是不存在穿透的性质。
但是，克莱茵立场身为舰艇搭载的防护力量，自然不可能拥有无限性。所以，一旦克莱茵立场的承受能力达到饱和，同样也会破碎，但是那个饱和的数值一般很难达到。克莱茵立场的强度和海雾战舰核心的计算力有关，计算力越强，克莱茵立场越不容易达到临界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的舰队难以与海雾互相抗衡的原因，人类的常规攻击手段已通通不起作用了，又怎么可能和海雾的战舰互相对抗呢？那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不过，海雾本身却拥有对海雾也即是自我防护有效杀伤的武器。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似乎创造出海雾的人，认为迟早有一天海雾会自相残杀一样。
事实证明那个人很有预见性。
就比如现在的少女一样。
“侵蚀弹头？用这个东西就可以穿破克莱茵立场了吗？”
苏联号的第二次填装结束，武器系统再次待命。
“十数导弹更换侵蚀弹头，准备第二次攻击。”少女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冷静下来，那一幕场景虽然刺激到了少女心底的那些东西，但是少女并不是一怒就再也停不下来的人。最初时候少女是纯粹因为自己的愤怒而攻击，但是现在少女则是在给自己的冲动埋单。
打都打了，既然第一枪已经被少女开了，那就不可能再收回来了。
“塔纳特尼姆反应？”少女却在展开第二波攻击的时候突然收到了警报。同时一种危险的压抑感笼罩在了少女的心上。
“克莱茵立场展开！”
随着少女的指令苏联号迅速被密集的火红色六角晶状包裹起来，在舰体彻底被克莱茵立场笼罩起来以后，在苏联号舰体的右下侧突然爆出了一块球状的能量波来。
“等等……这不是对面的驱逐舰发起的攻击！还有人！在海平面以下的地方！”
“声纳呢？声纳系统打开！”
少女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或许犯下了一个特大的错误来。她的声纳系统在之前居然一直处于停机的状态，也就是说，少女已经被海洋底下的人监视了很久……
“这个是……潜艇吗？”少女的声纳中立刻发现了跟踪自己多时的东西。
“切，被偷袭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终究还是好的。”少女自我安慰着，在另一个‘脑’的计算中开始修正了苏联号的战斗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海雾的驱逐舰同样也对少女释放了火力。海雾的驱逐舰上也同样拥有着侵蚀弹头的存在，少女的克莱茵立场虽然还没有超负荷，但是这样的持续打击下，还有水下的敌人偷袭，就算是少女带有的计算力再高，也迟早有过载的那一刻。
“又是塔纳特尼姆反应，这一次的数量是……六吗？！”少女轻轻咬了咬牙，对于眼下的情况她觉得有些束手束脚。很难为自己的战场进行展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潜艇的存在。
少女担心潜艇会趁着自己分神对付驱逐舰时钻自己的空档。
这就是纯粹的思想观念没有转变过来的结果，少女虽然知道自己变了，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类了，但是残留下来的记忆还是让她的观念没能彻底地适应海雾之中的战斗。
比如顶着立场顷泄火力，少女就本能地觉得不大可能。在防守的同时又要攻击，和她以往的常识产生了冲突。
现在的少女正处在观念转变的时期，也即是新旧互相更替的时候。
突然，少女再次接到了所谓的聊天申请，就像是上一次和比睿号见面的时候一样。
带着些许疑惑，少女接通了那个通讯联络。
还是那个一样的地方，但是出现在这里的人却不一样，上一次是学生会长打扮的比睿号，而这一次则是一身幼女洋装的银发女孩。
“为什么？”那个女孩这样开口了。
“什么叫为什么？小妹妹，在询问别人问题之前，是必须要用礼貌用语的，而且在你的提问里也没有准确的问题。你知道你的措辞和逻辑思维里存在着什么样严重的问题吗？这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说了一……”
“为什么要攻击友军？”那女孩似乎没有想要让少女把话说完的意思，直接打断了少女的长篇大论。
“友军？”少女微微皱眉，她很快就明白了少女所指的友军是什么东西了。
“你在开玩笑吗？”少女这样反问那个女孩。
“玩笑？不能理解。”那个女孩稍稍歪了歪脑袋，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神情出现。
“首先，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隶属于你们这个体系，阿德米拉提密码给我的指令，也不是与你们同流合污。”少女竖起了一根手指。
“第二，你们做了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也就是底线。”少女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三，打断别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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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花落薇裳和书友骚年要盘吗的打赏，特此加更表示感谢。
顺便，你们这是欺负92脸皮薄吧！绝对是的吧！加更什么的真的好累啊，痛并快乐着的矛盾感觉真的好奇怪的啊！
006：少女的口头教育失败了
少女主动切断了联络，同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先前所一直保留着的观念问题。既然她能够一边防御一边和一个小女孩聊天扯淡严肃斥责，那么这种一心二用的能力为何不能够用在战斗中呢？
“我真傻，老犯低级错误。”
少女单手撑着腰，空出的手像是责怪自己似的轻轻叩了叩自己的脑袋。
“侵蚀武器目标，全部对准敌驱逐舰群，发射！”少女暂时不打算去管那艘输出火力有限的潜艇而选择了数量更多的驱逐舰群，面对群体和个体的威胁中少女自然选择群体。
这一次的密集轰炸中，驱逐舰群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动用了侵蚀弹头的苏联号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开了驱逐舰那点可怜的计算力撑起的克莱茵立场。
侵蚀武器爆炸后的效果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驱逐舰的身上咬了几口似的，那断口略显平滑而没有太多印记，随后战舰就在明亮的火光中，爆成了一团团的火球。
但是少女在那一刻又接到了来自于那个女孩的‘来电’。
“这次喊我来又有什么事，小妹妹？”少女在自己重新出现在了那个量子通讯虚拟网络之中后，直接在仅有的那两把椅子中的一处坐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银发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
“又来了，小妹妹，我不是之前说过了吗？作为一个拥有主观意识的个体，那么想要和别人交流就必须在交流之前先简洁而充实地介绍自己，让对方真正了解你以后才有可能把话题真正进行下去。你看看你每次都是二话不说直接问着一些你自己想要问的东西，但是对方未必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自己把与陌生人交流的可能性给切断了不少。如果继续保持着这种情况呀每个人都会觉得和你交流很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觉得所有人都在对你的话敷衍了事，你会觉得自己说什么实际上都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听，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再想想……（此处省略字数若干）”
“不能理解。”银发的女孩又微微歪了下脑袋。
“不理解吗？先坐下，听我给你慢慢讲述。”少女轻轻拍了拍面前的圆桌。虽然说二人现在应该是敌对的关系，但是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的话，少女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其实就是一个话唠病她想要和人说话而已……
银发的女孩眨了眨眼睛，在少女的面前坐下了。
“首先呢，在想要和他人交流的时候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且说出一些表示友善的话，比如说自报姓名然后和对方问候几声你好之类的。在这个步骤结束以后征求对方的姓名，当两个拥有意识的个体交换了姓名以后就能够把关系的紧密程度向上提高许多。就像是从陌生人进化到普通朋友，只有把人际关系升温以后，你的问题才能得到更好的理解，你的问题也才能得到更好的回答。”
“我是402，请问你的名字？像这个样子吗？”银发女孩的脸上虽然没有半点表情，但那双眼睛里表现出来的好奇与猜测还是非常明显的。似乎这些海雾的心智模型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丁点关于交流的事情。
“没错，就是这样。这样说起话来不就轻松很多吗？”少女轻轻拍了拍手，为自己的一大成功而感到欣喜，“那么，我的名字是苏联，你好。”
“苏联，你想干什么？”银发女孩立刻重复了自己最初的那个问题。
“具体指什么方面？”少女沮丧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不可爱了的银发女孩。
“你击沉了海雾的驱逐舰，为什么？想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不是刚才就已经问过一次了吗？”少女微微昂起了头，“我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