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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住他的男人,对他不理不睬,任由他兀自叫嚣。
最后实在嫌他吵了,随手抄起一份报纸塞进他的嘴里。
林刚是泼皮,这身手还是不错的,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及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冰块汉子。
这硬碰硬,注定是不成的。
此时的林刚,尚且不知这吓尿还是最轻的折磨,等待他的结果,会比这更可怕,更残忍。
裴之沛得知钟意情昏倒,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林一被他那阴狠残忍的神情震慑住了,连回答都忘了。
他不耐地扫了一记冷眼过来,“怎么做事的,守个人都能出差错。”
林一欲哭无泪,他跟林二的确是尽忠职守啊,这疏忽,也不能归到他们头上啊。
谁知道林刚会动手啊,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何况,裴先生事先吩咐过了,不能惊动旁人啊,只守护钟小姐的安全就行了。
林一嘴唇蠕动了下,到底还是没有为自己作任何的辩解,甘愿领罚。
小陈事先跟他们叮咛过了,裴先生的话,就是圣旨,哪有奉命行事出疏忽还为自己撇清找理由的。
古时没有,现在也不存在。
裴之沛脸色不善撂下这一句后,就准备推门进病房。
林一犹豫了下,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裴先生,钟小姐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裴之沛推门的手,伸到了半空,又瞬间垂了下来。
在他自己看得到的视线角度,指尖明显微颤。
他一下子捏紧了拳头,双眸通红。
他捏成拳头的手指,依然不受控制抖得厉害,他试图深呼吸平复跌宕起伏的心境,可却失败了。
“她醒了没?”
他没有回头,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应该还没醒来。”
林一察觉到裴先生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估计是跟自己告诉他的那一句有关。
看来,这个钟小姐对他的影响力举足轻重,就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裴先生的,裴先生似乎有些失态。
林一都有些怀疑了,眼前这个英明神武的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位无所不能、倨傲冷峻的厉氏**oss裴之沛吗?
裴之沛抿了抿唇,冷冷地道,“那个林刚,简直就是活腻了,要是他不肯告诉你幕后主使,那么就让他活得生不如死,死还是便宜他了。”
林一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便消失了。
这林刚,害他跟林二都被问责,的确是活腻了。
即使裴先生不吩咐下来,他们也不会饶恕他。裴之沛逼迫自己冷静了五分钟,才轻手轻脚推开了门。
他的内心,难掩激动,情情是真的怀孕了,有了他们的孩子。
七年前的那一次,他不知情,才会让那孩子无辜惨死,可这一次,不会了。
他会守着她跟孩子好好生活,不会有任何的灾难发生在他们身上。
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
来自外界的压力,只剩下外公那的,外公现在反对,等将来孩子出来,一定会消除芥蒂的。
他反正不想委屈了情情,既然孩子诞生都提上了行程,那么娶她也要快速上既定的轨道,不能一拖再拖了。
她孕吐,还告诉他恶心他,嫌他肮脏。
他眼眸一沉,难道她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又或者她想瞒着他生下这个孩子?
不管是那个,都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她就是再不待见他,他也要看着她生下这个孩子。
这孩子的出生,或许是他们关系缓和的一个转机。
她再不待见他,也不会为难一条新生命,当然前提是她平安诞下这个孩子。
要是真让她拿掉,那么他们的将来,也瞧不到光明。
果然,诚如林一所言,她还没醒。
闭目,眉毛纤浓有度,不粗也不细,恰到好处,睫毛卷而浓密,并不是纯粹的黑色,反而是带了一种幽蓝的光芒,凭空添加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昏睡中的她,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白皙的脸蛋透着几缕病态的苍白。
明明怀了身孕,还有两个月了,可她的小腹,依旧平坦,并没有长肉。
钟意情其实体重比之过去,有了明显的攀升,可这些时日出了这样事,棘手的很,跑上跑下,四处奔波,又遭受林刚带来的一波人刁难,她身心俱疲。
加诸裴之沛的到来,无形中又给她施加了莫大的压力。
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落到她的脸颊上,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感受到她的睫毛微颤,一丝痒意袭来。
然后,她睁开了眼,眸光毫不掩饰流露出对他的恨意跟深切厌恶。
明明她依旧是这样的态度,他却觉得她似乎与过去判若两人了。
她的沉默与安静,让他的心百般不是滋味。
他张了张嘴,却难得词穷了。
她并没有迎上他的黑眸,而是视线落在了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居然——居然没有从她脸上收回的迹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钟意情心情无比恶劣,对于裴之沛的到来,更是坏到了极点。
她抬了下眼皮,心早已沉到万丈深渊。
她竭力隐瞒的事实,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揭晓了。
都怪林刚的那一推,当然,连她自己都未曾料过,原来她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其实,林刚的那一推,并不大力。
她轻轻扯了下唇角,视线从裴之沛的手上收回来,然后,她也不知道她收回来的视线看向哪里。
她半弯起的唇角,带了些许的讽刺。
有些事情,如果错开发生,谈不上坏事,但都挤到一块,就算不上好事了。
就比如单单是林刚的事情,没有裴之沛的到来,她不会被林刚那一推就昏倒了。
同理,没有林刚的事情,单单裴之沛的到来,她也不会以这么狼狈的姿态被他得知他怀孕的事实。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不用遮掩了。
说实在的,跟他周旋,在他面前演戏,都是极累的事情。
“好好养胎,别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
病房内的氛围,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长久等到她的开口,他终于打破了这一片沉寂。
“养胎”两字在钟意情的心中猛地撞击了下,让她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顿时,她寒气逼人地大声道,“我不需要。”
可能是昏迷的缘故,她一贯清越的嗓音带了一丝嘶哑的味道。
“别任性。”
他并没有对她摆脸色,也没有疾言厉色喝止,更没有威胁她,而是温言软语地耐着性子哄她。
钟意情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下心情,抿了下唇角,淡漠地道,“自从我爸死了后,我早就丧失了任性的资格。”
她憎恶他这副嘴脸,比他对自己冷言冷语胁迫,更刺激着她。
所以,她刻意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父亲,想要膈应他。
此时的她,内心脆弱到了极点,是半点也不想见到他,更别提花精力应付他。
他不是恨她父亲吗?
听到,最好立刻识相给滚蛋,越远越好,拂袖离去什么的,都自然最好不过了。
只可惜,钟意情巴不得出现的场景,迟迟没有等到。
裴之沛跟变了个人似的,无论她说如何难听的话,他都没有勃然变色,还会好言好语想要哄她开心。
他越是这样,越让她提心吊胆,这愈发证明,这个孩子,裴之沛毋庸置疑是想要让她生下来的。
而且,为了这个孩子,他愿意委曲求全,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这个孩子,还真是天大的面子,能得以他如此亲睐有加。
只可惜……。
她并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她并不笨,这个时候,并不能激怒他说不要这个孩子,否则她只会被他给囚禁起来,毫无自由可言。
七年前,他最初刻意接近她的那段时光,他都没如此用心对过她。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目光一点点涣散了起来。
……。
他发现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这副嘴脸,也没有故意惹人嫌,干脆保持沉默,目光却时不时掠及到她的身上。
这间病房,其实是她住过最差的一间了,但却是清水最好的一间单人病房。
其实,比这更差的环境,她不是没住过,刚出狱那段时日住的房子,比这差多了。
可裴之沛的存在,让她觉得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困难,她就要差点窒息而亡。
林刚的这一推,只是把她给推倒陷入昏迷,可裴之沛若是再待下去,她想,她极有可能二次昏倒。
有那么一刻,她想就这样二次昏过去也不错,可她却偏偏没能二次昏过去,当他再次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终于沉不住气爆发了。
“你能不能给我出去?”
她的声音极冷,还竭力隐忍着自己的愤怒。
裴之沛的眼神猛然一沉,她想,她一定产生幻觉了,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受伤的神色。
她以为他肯定不会离去的,他虽说好言好语哄了她一阵,但他并非是个有耐性的男人,又或者可以这么说,他的耐性是不会发挥到女人身上的。
“那我先出去。”
他缓缓站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干燥,那只触及她脸颊的手,在她的左肩部位轻轻按了下。
他真的走了。
就这样离开了,连钟意情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她很快又释然了,想他做什么呢,他的行为一贯无法用言语来解释,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特例。
要是他能让人琢磨得透,他也不会在商场上有如此惊人非凡的成就了。
没有裴之沛气息的干扰,她总算能心平气和想事情了。
这个孩子,裴之沛在意,并且想要。
而她,却不能再留他了。
否则,她的余生,不得安宁。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反正她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牵扯了。
如何在他的眼皮底下拿掉这个孩子,还得从长计议,现在他看得紧,她不能在老虎头上拔须。
现在才两个多月,在四个月前拿掉,都可以,再晚,就不太好了。
*
孙琦过来看她的时候,钟意情靠着靠枕,闭目小憩。
“意情,你真的有了吗?”
钟意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孙琦前两天在电话里就知会过她会过来了,她跟阎子夜回家里一趟见长辈,回程会绕道过来看她。
不过在知道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后,孙琦还是有些惊魂难定。
孙琦其实还是愤怒大于喜悦的,裴渣这么个人,实在是谈不上什么良配。
即便他甩了莫轻烟,但就他对莫轻烟那态度,就知道他对女人都不咋的,女人在他心目中,没有半点地位可言。
不受男人最重的女人,哪能有什么好下场,婚姻没有比有更凄惨。
尽管子夜跟她强调过多次裴渣对意情是不一样的,但孙琦才不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子夜是一门心思向着裴渣,连自己有时都要靠边,也不知裴渣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
“你打算要不要?”
孙琦毕竟是了解她的人,一针见血犀利地问。
声音还放低了几分,“外头没人。”
钟意情不是信不过孙琦,而是她如今跟阎子夜关系非同寻常,加上阎子夜又是裴之沛的至交好友。
此事是要谨慎了再谨慎,半点疏忽不得。
“我还没想好。”
她半敛眸,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靠,这还能没想好的,你都两个多月了,你还没拿掉,证明你是计划生下来的。”
孙琦咆哮道,但声音还是刻意压低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她还是得收敛点,免得给意情惹来麻烦。
她自己,倒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