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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有几分后悔,可转瞬之间又觉得莫轻烟这是自找苦吃,是她主动上门的,又非自己逼着她来的。
迟疑了几秒后,她先是给120打了个电话,又给裴之沛打了个通电话。
无论谁先来,都能及时送这该死的女人去医院。
反正,她本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亲自送这女人去医院的,钟意情自认自己没有这容人之量。
还有,让她眼睁睁看着莫轻烟在她店里出事,她也做不到,这家店她还打算继续经营下去的,这其中承载了林姐的信任,还有自己的心血。
裴之沛的电话接通后,只等她说完,一声不吭就挂断了电话。
钟意情也无法辨别他到底是何意,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呢?
钟意情并没有等太久,十五分钟后,裴之沛先一步雷厉风行地踏进门来,阴沉的脸色凝成了冰,深邃的瞳眸闪烁着怒焰。
他眸中的冷厉毫不留情地射向钟意情时,后者身子缓缓僵硬在了原地,宛若无法动弹一般。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看到了地上血色全失抱着肚子的莫轻烟。
他眉头微微一蹙,蹲下身将莫轻烟给小心翼翼抱了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大步就出去了。
这个过程,很短,但钟意情却度秒如年。
他跟莫轻烟都不见踪影了,她也失了浑身气力瘫软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真累啊。
她的双手忍不住覆上额头,不过她可以肯定这口恶气莫轻烟肯定不会轻易咽下的。
如果……如果莫轻烟的这一胎真的因自己发生了偏差,那……她可以肯定的是裴之沛绝对不会轻饶自己。
他威胁的冰冷话语在此时猛然又蹿了上来,“钟意情,你最好别动轻烟,否则我可不保证我手中的淫秽视频会不会流露出去。”
他……不会以为自己动了莫轻烟吧?
她恍然惊醒,随即又不由苦笑,想要他不误会还真难,就莫轻烟单方面如何解说,就能将这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了,何况莫轻烟的确又被自己刺激过了头,这毕竟是事实。
罢了,随他们去折腾。
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方面侮辱自己,另一方面又让莫轻烟怀上身孕……
一想到他下了莫轻烟的床,又上自己的那张床,那股恶心的滋味又忍不住翻涌肆虐而上。
“呕……”
她也想吐了。
“店长,你没事吧?”
“店长,你怎么吐成了这样?”
“店长,你别告诉我你有了啊?”
……
钟意情蹲在垃圾桶边大吐狂吐,吐得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嗓子眼都因为这呕吐呕得太过厉害火辣辣的疼,她没想到丁默她们在这个时候会回来。
她吐得都快没力气了,自然没法子跟她们解释。
等她顺过气来,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语调缓慢,“我没事,别大惊小怪,我只不过是被人恶心了一回才受不了犯吐的。”
阮珠珠轻抚了下自己突突跳个不停的胸口,“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店长怀上了。”
“店长就是怀上,那也是好事,是喜事,有什么好惊吓的,惊喜还差不多。”
牙尖嘴利的丁默翻了个白眼,冷哼道。
说完,她又面露狰狞地问,“店长,那个姓莫的女人呢?”
“她走了。”
钟意情轻描淡写地道,垂下眼眸,睫毛轻颤了下,也不知道莫轻烟的胎到底保住了没,没保住回头还有的折腾呢。
“她是被你气走的吗?店长,你真威武霸气。”
丁默拍马屁的本事是日渐高涨,钟意情眼角一阵猛抽,猜得严重有违事实。
不过,她也没出声解释,大家都当她默认了。
“店长,你跟我说说那姓莫的以前嫁过什么人啊?还有你怎么跟她认识的啊,我听你的口气,你们好像还交情‘匪浅’啊。她以前是不是就很能作啊?还有还有……”
丁默这脑海里衍生出来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
钟意情无奈地瞅着她,“你到底想让我回答哪一个问题,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店今天到底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店长,我这不是好奇么,还有你别看我问得最多,其实我这是在问出大家的心声啊。不信你问问珠珠跟雪儿,她们的求知欲旺盛得不下于我。”
丁默奸笑了下,骑驴就坡下滚。
她狠狠瞪了站在一边装木讷的两人,这两人如梦初醒,一阵猛点头,那重重的一下又一下,钟意情真担心她们用力过度纤细的脖颈骨折了。
丁默这才满意地放过这两后知后觉配合还算默契的两人,然后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钟意情,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你们真想知道啊——”
钟意情刻意拉长了尾音,问得意味深长。
这三人这下一致点头,望眼欲穿地等她的答案出炉。
“行,丁默今天要是能卖出一百件内衣的话,我就告诉你们。”
钟意情一派和颜悦色,用鼓励的口吻督促丁默。
闻言,丁默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华丽丽地飞过,“店长,你这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么,你根本就不想满足我们旺盛的求知欲,太坏了。”
钟意情笑眯眯地道,还拍了下丁默的肩膀,“我这也是为了提升店内的销售业绩啊,费尽了脑汁。你们非但不感恩,还觉得我坏,我听了都觉得心寒不已。”
她慢悠悠地整了整略有褶皱的衣摆,优雅地站了起来。
“店长,能不能降低下要求啊?我保证能够按时按量完成,五十行不?”
丁默哭丧着一张脸,哀求道。
“不行。”
钟意情转过身来,果断拒绝了她的提议。
“珠珠跟雪儿如果想要满足你们那旺盛的求知欲,那就让丁默快点调整好心态使劲给我推销内衣。能有这闲工夫,那能多卖几件是几件啊,跟我讨价还价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浪费了时间。”
钟意情去了里间,丁默跟阮珠珠抱头痛哭,店长式的幽默,她们真的是消受不起啊。
*
“裴,好疼。”
“裴,真的好疼。”
……
莫轻烟不停地在裴之沛的耳边制造痛苦的呢喃,裴之沛有些心浮气躁。
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厉声喝斥道,“别吵,有这力气鬼哭狼嚎,还不如省点力气用来忍痛。”
“裴,我肚子痛,都是……都是钟意情给害的,她见不得我好,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就推了我一把,我……”
莫轻烟哭诉完,又嘤嘤地小声抽泣了起来。
那惨白的脸色,愈发显得她巴掌大的脸蛋楚楚动人。
“是不是你上门去耀武扬威,主动挑衅生事的?”
裴之沛眸光冷冷转过来。
仿佛一捧冰雪浇在心尖上,莫轻烟被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怔愣间,她的目光直直地闯入了他的眼里。
触及的瞬间,她仿若坠入了千尺寒潭,他的眸中,没有半丝的温度,冷漠得全无半点生气,更似一座无情无欲的冰雕。
她痴痴地望着这张俊美的容颜,打了个哆嗦之后,咬了咬牙,“我只不过上门去买几件内衣而已,哪知道她会诚心找茬,与我过意不去。我多说了两句,她便不依不饶,恨不得毁掉我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她那是妒忌,所以才会丧心病狂发了疯一般推我。要不是我没有防备,哪能被她轻易得逞。”
莫轻烟委屈至极,眼角晶莹的泪珠盈盈欲坠。
裴之沛神色微动,幽深的目光如锥直刺她的脸上,莫轻烟恍惚间居然生出了一种包藏着千层外衣的恶毒心思被他照得无所遁形的幻觉。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冰凉的笑,冷不防地道,“那也是你主动找上门去的,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莫轻烟霎时觉得天昏地暗,意识愈发的薄弱,不堪一击。
她缓缓抬起眼来,却分不清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嗡嗡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轻烟,轻烟…。”
莫轻烟眉色微动,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裴之沛对她绝情绝爱,让她心灰意冷,浑浑噩噩不想醒来。
好吵。
到底谁这么吵,她想安安静静睡个好觉都这么难。
“别吵我睡觉。”
她想叫人别吵,可嗓子太过干涩,发不出声来。
那个扰人清梦的声音,还是如影随形萦绕在耳畔,消散不去,逼迫得她不得不拼命醒过来想看清楚到底是谁,这般跟她过不去。
她长长的睫毛,轻颤过后,吃力地睁开眼来。
在看清扰人清梦的这人的庐山真面目后,莫轻烟吓得了好大的一跳。
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厉老爷子呢?
“外公,你怎么在这里?”
莫轻烟干哑的嗓音发出的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先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出事,倒是先关心我这个老头子起来。”
厉老爷子眼睛微微泛红。
莫轻烟经由老爷子这么一提,昏过去之前的一幕幕开始逐渐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外公,我…。我的宝宝没事吧?”
莫轻烟鼻子一酸,双手攥紧了被角,忐忑不安地问。
“还好老天保佑,你腹中的胎儿安然无恙。”
厉老爷子吸了口气,哪怕是事后想起,也觉得后怕。
厉家就剩下之沛一根独苗苗了,他巴不得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之沛娶妻生子,多为厉家绵延子嗣。
之前之沛的思想工作屡攻不下,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工夫,轻烟就怀上了,他私底下激动不已。
差点……这差点又出意外,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虚惊一场,也差点吓掉了他这个见惯风雨的老头子半条性命。
莫轻烟也心有余悸,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孩子没事,她也没必要太过惦记于心。
毕竟,这孩子并非是裴的,而是阎子末的,这孩子的生父不同,她本人的感情也有限。
“裴呢?”
莫轻烟小心翼翼地问,然后红了眼,“他是不是怪我没有保护好孩子呢?”
厉老爷子觑了一眼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又不自在地转开,眉梢眼底似凝聚着一层薄冰。
“之沛他送你过来得知医生说你脱离危险后就先行离开了,说有什么急事要回公司处理,能有什么要紧的大事能比你腹中孩子的安全还要来得重要的?他这人,也不知道怎想的,我还以为你们这下连孩子都有了,总算能让我这老头不用替你们操心了。没想到……唉……”
厉老爷子又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莫轻烟伸手,不由轻轻覆上隆起的小腹,眸中闪过一道怜悯的泪光。
此时无声胜有声,厉老爷子见状,心里愈发的不痛快,“轻烟,你放心,你安心生下这孩子,其它的事情,我这老头子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帮你的,我是绝对不会让这孩子不明不白出生的。”
莫轻烟感激地点头,“外公一直对我很好,不过你也别逼裴太紧了,他这人不喜欢被人威胁。”
“事到如今,你还是事事为他着想,而他呢,真是不知好歹。”
厉老爷子越说越生气。
莫轻烟默默垂眸,心境复杂,厉老爷子这般义无反顾挺自己,是以为他以为自己腹中这孩子是裴的,如果……
不,没有如果。
裴之沛并没有回公司,他离开医院之前跟阎子夜碰上,于是被阎子夜强拉着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
“裴,莫轻烟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不待见她吗,怎么会蠢得替自己找罪受,还是你被钟意情刺激了做出这般反常的事来?这可不好收拾啊。”
阎子夜喋喋不休地分析道。
他最近心思都花在替大哥寻找名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