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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芙骤然一哆嗦。
后背上,那曾经被镜灵咬伤的地方,又感到一股熟悉的钻心疼痛。
当初,被咬的只是她的灵魂。
为什么现在,就连肉体都会痛。
宝芙转身就跑。
戈良绝不是善类,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有所图谋——她必须去通知阿灭。她的心暗暗一沉:也许,戈良正是冲着阿灭来的。
但是眼前一道黑影飘过,戈良堵住她的去路。
宝芙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没有向后退。她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迎着戈良那两道幽遽的目光,看过去。
“你想干什么?”
“你和他之间……”戈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突然伸手,碰了碰宝芙的脸颊,她的手指,奇寒入骨,“……连着一条线……”
宝芙想要躲开戈良的手指——被她触摸的地方,犹如被冰锥刺到。
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竟然无法动弹。
像是,被噩梦魇住。
“……那个男人……”戈良苍白的唇,绽出一丝微笑,“……他,是你的劫!”
这低低的,仿佛呢喃诅咒的声音,让宝芙整个人,觉得好像掉入,一个没顶的冰湖。
五百年前,她也听过戈良,说相同的话。
那时,为了找到阿灭。戈良唤出镜灵时,也曾对宝芙这么说。宝芙当时并没有过多在意,也没有认真去想:戈良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后背一阵黏湿,是冷汗涔涔流下。
宝芙盯着戈良,真希望看穿,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花花肠子。
“你究竟想说什么——有胆嚇人,就要有胆把话说清楚,!”
“你都知道呵……”戈良抿嘴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在宝芙额间轻轻一戳,“……全都藏在这里……”
被她戳到的地方,登时宛如被火炭烫到。
宝芙的脑子里,突然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个古老,苍凉的黑色石头祭台,祭台上躺着一个被铁链捆缚的女人……
伴随着这个画面,一股难以言述的悲伤和凄怨,涌上心头。
她愣了愣,不禁低声道。
“……她是谁?”
“……是用来献给黑暗的祭品……”戈良的唇角,泛起一丝,带着魔魅的笑,“……是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宝芙喃喃自语,只觉后背,越来越湿冷。
“……快逃……远离那个男人!”戈良的黑眸,突然间变得空洞而幽遽,仿佛直通黑暗的两道深门,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凄厉,“……我看不见你的未来!”
这时的她,不止神态,声音,就连最后那句话。
都和那天在医院里,戈琳琅给宝芙看手相时,说得一模一样。
说完,戈良那苍白的脸,和披着一身黑色羽毛般的身影,就突然在宝芙眼前,遁于透明。
宝芙想要抓住她一片衣角,都已经来不及。
一股溺水般的恐惧。
紧紧攫住宝芙。
她不禁大叫起来。
“不要走——回来——把一切都给我说明白——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一道白光,突然刺到她的眼睛。
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草丛里。耳畔传来,小蟋蟀演奏的晨曲,她的裙子和衣服,都在几米外的草地上——昨晚它们就在那里。而铺在身下,阿灭的那件皮制夹克,里子都已经被她的汗水湿透。这时她才明白,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不过这梦境,也太过真实可怕。
宝芙实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戈良那个女人会跑到自己的梦里,和自己胡说八道,她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被摄政王骁肃杀死了吗。她应该已经,是个鬼魂——宝芙突然身子一僵:她想起如夜曾经说过,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她恰巧属于,那种可以和鬼魂沟通的人。
难道是如夜的鬼魂,给自己托梦?
微微寒噤,宝芙赶快把这恐怖的灵感,驱除脑海。
僵尸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最好——绝对不要再来什么:鬼啊魂啊,这类长了脚就和没长脚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这辈子没有任何野心,只想安安静静的画几笔画。
然后,拥有一个需要去用心经营,甜蜜温馨的家,几个调皮捣蛋但是却可爱的孩子,一个可以和她,共同把这美梦变成现实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后面一项。
和一只僵尸,可以建立一个家庭吗?
昨夜,和阿灭做了那种最亲密的事后,迫使宝芙,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宝芙的心突突直跳,不由把目光,瞟向身旁的阿灭。
昨天阿灭躺着的地方,那些蓐倒的草,依然很平展,但是上面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阵淙淙的水声,从溪岸那边传来。
宝芙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她想起来,因为昨夜的某种剧烈运动,她不止是出了很多汗——总之,她都闻到自己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令人羞耻的味道。确实该好好清洗一番。
尽管已经调动全身的细胞,进入一级警戒,但光着脚穿过草丛时,她还是差点儿踩到一只独角仙。
自然,受到惊懗的不是那只虫大爷,而是某个从小生活在空间局狭的城市,对野外的一草一木都心存敬畏的女人。
当宝芙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会遭到甲虫的报复性攻击,而一口气冲到溪边时,她正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波光粼粼的溪水中,一个赤身的少年男子,正从水面窜出。
清晨银色的曦光,织成一片点点闪烁的透明光网,汇聚向他修长、俊美、强健的身体。随着他那线条优美滑利的身躯,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那张银色的光网,都会变幻出万千辉芒。仿佛,是他的身体在发光。
从他身上滑落的水珠,耀眼如一颗颗,星星宝石。
宝芙怔怔注视着这一幕。
忽然觉得,阿灭很像,一个林中妖仙。
从前只觉得独孤明在男人里,俊美得妖魅。此刻,她觉得眼前的阿灭,已不仅仅是用美丽一词可以形容。
乌黑的短发。
凌厉霸气,却又蕴含秀致的两道剑眉。
削挺的鼻梁。
轮廓好看,厚薄适度的漂亮嘴唇,线条清秀,不失悍硬的脸庞。
在他身上,男儿的阳刚中,又总是透出一股令女人心折的莫名柔软。会让看到他的女人,忍不住想去疼爱他。
如果再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模样的话……
对那个身体,经过昨夜那么多深刻的了解,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夜里的光线毕竟太暗,此刻在这让人每一个细节,都清楚无遗展露的白天,宝芙觉得自己的脸颊,在迅速充血——幸好只是脸充血,还没有流鼻血。
趁此之前,她还是赶快闪远点。
免得自己因为心脏病发作,倒毙在这荒郊野外。
就在她想脚底抹泥,转身溜掉之际,只见那双遽黑的眸子,蓦地朝她看来。
第三十九夜 ④篇 血融
“过来。”
站在溪水里的阿灭,沉声道。同时,那两条黑得发蓝的俊秀眉毛,微微一拧。
宝芙很清楚,这是某人心情不爽的标识。
她很有自知之明,胳膊绝对拗不过大腿,除非骨折——于是她只好鼓足勇气,把脚迈进了那条溪。
溪水冷得让宝芙想尖叫,想立刻头也不回的逃回岸上。但是那两道,具有无比威慑力的视线,还是让她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她想:她现在的样子,和一只刚刚拔光毛的鸡,没什么差别——没有穿衣服的小身板,不但被溪水泡得苍白,而且从头到脚,都布满豆大的寒栗。
别说是魅惑男人,就连一只不长眼的水螅,都魅惑不了。
一想到这副毙透了的形容,竟然全都落到对面,一直盯着她的那双黑眼睛里,她就希望这个时候山溪暴涨,干脆把她冲走得了。
那些电影里,相爱的男女动不动就在野生态的水中那个那个……
爱情固然可贵,但是健康也很重要吧……
此外,没有净化的水里,还有各种寄生虫以及虫卵……
就在她各种怨念,各种挣扎,终于把自己挪到阿灭面前时,一件最不幸的事发生了:她居然噗通一声,整个人都淬入水中。
不是失足滑到,而是被人推倒。
而推她的那只手,正是那位站在那里,一直冷眼觑着她的男人,伸出来的。
“你——你混蛋!”
被冷水浸透,刺激得几乎去了半条魂的宝芙,以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伶俐劲儿,从溪水中爬出来,狠狠给予那个罪魁祸首反击——用双手撩起大片大片水花,泼到阿灭的脸上和身上。他已经把她欺负得够惨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沦落到,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地步——歪风不可长。
宣泄的复仇,进行到一半时,宝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无异于引火**。
对方可是一只,在晴天也会让人想穿雨衣防身,脾气超臭的强大僵尸。如果他想要玩的话……
她会尸骨无存。
不过,正当她想,要不要自己捏着鼻子,先把自己淹死之时,她却意外的看到。
阿灭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那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阿灭,以后只对着她一个人笑,就好了。
不爱笑的阿灭,如果和他那位迷死人不偿命的哥哥独孤明一样,也学会把微笑当武器。
对女人们来说,不知是祸是福。
“还冷吗……”
就在宝芙望着阿灭,痴痴发呆之际,随着这个低沉的男音,一双坚硬如铁,但却异常温暖的手臂,已经伸过来。
腰间一紧,宝芙刹时,被拥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潺潺的水声,丛林中的鸟鸣。
一切的喧闹在这一霎,都消失了。
万籁俱寂。
她耳中,唯一听得到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只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如果这个时候,宝芙要是还觉得冷,那她就是个骗子。她不是骗子,只是有些贪心不足。把湿漉漉的脑袋和脸颊,在阿灭的胸膛上蹭了蹭,她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下意识伸臂勾住阿灭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更加贴紧阿灭暖和结实的身子。
这个对她来说,只是单纯寻求温暖的动作,对另一个人来说,却隐含着另一种意义。
无声的,缓缓的。
那双本来只是搂着宝芙腰肢的大手,开始在她娇柔软滑的身子上,上下游移。
轻轻的抚摩。
带着少许,含着情欲的挑逗。
“灭……不要……”
偎靠在阿灭怀中的宝芙,从那双手越来越放肆热辣的动作里,感到某种兆头……天啊,他不会真要和她在这条溪水里——那绝对会要了她命的!
然而对她的呢声抗议,他置若罔闻。
拽住她潮湿的长发,让她的脸儿,朝他仰起。他迅速低头,在唇与唇相接的一瞬。他的舌,就迫不及待的,强势撬开她洁白的贝齿,进入她湿滑温暖的口中,捕捉她敏感而羞涩的柔嫩软舌。
让她无路可逃,只能被他吻得连连喘息。
甚至那两扇鸽羽般的眼睫毛,都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意乱神迷的宝芙,感到摁在自己后脑勺的那只大手,愈来愈用力。而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吻,也越来越深。
腿好痠,好麻……
再这样下去……
就在这时,她发觉,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胸部。
那略带薄茧的粗硬手指,触碰到她胸前,那两团昨夜因为被他彻底爱过,已经不再生涩拘谨的圆柔顶端,那两颗挺立的小蕾珠时,是有一种酥软而奇美的战栗感……
但是,当他稍稍用力时……
“啊——好疼——”
宝芙倒抽一口气,头猛地一偏,苍白无血色的脸,已经皱成一团。
阿灭看到她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