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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要先自求多福——”独孤伽罗耸耸肩,狡黠的笑了笑,“——你应该还记得,那个人的怪癖,只喝处女的血——”
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空气,在瞬间凝结成冰。
独孤明苍白如雪的脸,虽然依旧静漠。但是,那静漠表象下的激烈情绪,依然让独孤伽罗,不禁感到一股惧意。
他两道乌黑的长眉,先是微拧在一起,随即又放开。
像是两把长长的,延展的,锐利刀锋。
静了静,他低声道。
“独孤无咎,在觊觎宝芙。”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独孤伽罗艳冶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残酷的笑容,“——要不然,我会以为,受到诅咒的独孤家人,也可以有爱情呢。”
她的话音刚落,独孤明已经如一道鬼魅,倏忽站在她面前。
他苍白的脸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此刻迸射出恶魔般,凶狠狞厉的光芒,冷冷盯着独孤伽罗。
那样子,就像是要伸手扼死她。
但是,他终于转身离开,低沉沙哑的声音,静静传来。
“我保证,独孤无咎找不到你。”
“那女孩究竟是谁?”独孤伽罗注视着独孤明的背影,大声道,“……她不是红菲,这我可以感觉出来——她究竟是谁?”
那道修长的背影,稍稍停住,但随即消失。
独孤伽罗戴着一只黑色眼罩的绝美面容,这时露出一个奇怪的,恶毒而苍凉的微笑。
她低声的,喃喃自语。
“明,遍身污秽——你,真是和你父亲,像极了。”
第四十一夜 ②篇 暮照日落山
宝芙把脚伸进那双靴子里时,嘴角不禁抽了抽——早知道磨破的地方会这么痛,她就不会,干穿着靴子在大街上暴走这种傻事。她想起,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一双匡威帆布鞋,于是脱掉靴子,赤脚下了地。
目光,在屋里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
昏昏沉沉的脑袋,这时才开始稍微运转——
这是一间老旧的大屋。像那些殖民时期,遗留下的欧式建筑。木质地板已经有些年头,踩上去咯吱作响。和所有的老房子一样,无论保养打扫得多么干净——空气里,总是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霉腐味。
这种气味儿并不讨厌,反而让人,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惬意和安适。
夕阳的余晖,正透过高而狭长的玻璃窗晒进屋里。给屋子里不多的,式样简单的家具,投下一层暖暖的暗橙色阴影。
一张黑铁镂艺,鹰纹雕饰的单人床。
两个笨重宽阔的实木柜子,一个放衣物,一个放杂物。
窗边摆着一张黑漆高脚圆桌,两把同款同色的椅子。
桌上,一把颜色略微发暗的银质水壶,几只敞口玻璃杯。
如果再算上宝芙自己——就是这间屋子里的所有。
她瞥了一眼,那件掉落在柜子下的黑色男款T恤,心忖这间屋子的主人,果然是个男的。
就在这时,锁头啪嗒一声轻响,屋门被推开。
司徒静虚高大的身影一走进来,登时使这间屋子,不再那么空荡荡的。看到宝芙没有穿鞋站在地上,他英俊的面庞,顿时严肃的崩紧。
“宋宝芙,你疯了吗……”
随着这声低斥,他那道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其实却很强壮的身躯,已经一晃,在宝芙还没来得及抗议出声之际,便把她连手带脚,重新塞回床上的被窝。
“……我,是整个日落山,唯一一个入校已经三天,却连学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学生吧……”
宝芙露出被子的那颗脑袋,脸颊上漂浮着因为余烧未退,而产生的红晕。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是这样来学校报到——整整三天,都烧到人事不省。
要不是今天下午醒来片刻,林悠美告诉她,她已经在日落山。她到现在,都可能以为自己在火星上。
吐吐舌,她扮了个苦瓜脸。
两只黑漆漆的眼睛,艳羡的看着司徒静虚身上,那件胸口被汗水濡湿的灰色T恤;以及那条,一只裤管卷到脚踝上部的黑色运动裤;和脚上那双,沾着灰尘和青草的白色跑鞋。
刚刚从户外运动回来的他,周身都洋溢着,一股新鲜的,被阳光晒透的气息。
不像她,因为生病窝在床上,三天足不出户。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她身上因为出汗,不洗澡,不换衣服,而产生的涝馊味。
“你看,或不看,学校都在这里——但如果你再不退烧,得肺炎是没差了!”
司徒静虚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把带来的东西,放在窗边桌上。盛在保温杯里的粥,还有宝芙的背包。
宝芙记得,稀里糊涂这几天,自己中途清醒过几次,和照顾自己的人,说了几句胡话——说什么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肯定是很丢脸的事。
这几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有林悠美和司徒静虚。
她瞄了一眼司徒静虚修长的背影。
“司徒静虚……”
“叫我,静虚。”
司徒静虚端着宝芙的药走过来,坐在床边。窄小的单人床,立刻因为他的份量,发出吱吱咛咛的抗议声。
“那我和悠美一样,叫你小静。”
“……”
“小静……”宝芙怎么有种感觉,司徒静虚那张无笑的脸,似乎表明他不喜欢,她也跟着林悠美这样称呼他。从他手上接过杯子,她一口气灌下药后,把自己严严实实埋进被子里,看着司徒静虚在忙碌的身影,“……这是你的房间吗?”
如果是她鸠占鹊巢,日后她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最起码,也得请他白吃三顿牛肉拉面。
司徒静虚的身影,突然稍微凝固了一下。然后,他转过来。那双不大,但是也不小,眼眶微凹,显得十分深遽澄澈的眼眸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抱歉,宝芙……”
“抱歉?”
“因为——你是特招生——学校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宿舍,所以只能让你住到这座鬼楼。”
“鬼楼——”
因为还在发烧,身子骨相当虚弱的宝芙,差点儿因为这个词儿,惊出一身汗,而彻底康复。
“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病好了就知道……”司徒静虚微微一笑,“这座楼,正好位于日落山,暮宫和朝宫的分界线。在楼顶上,可以看到暮宫后的伏魔禁林呢……”
“没有——鬼?”
宝芙将信将疑。曾无端被灵魂穿越到五百年前的她,现在可是惊弓之鸟。
“呃——鬼……”司徒静虚两道浓郁的黑眉,古怪的拧了起来,“那是因为……以前住在这里的两个人,这座楼,才被称为鬼楼……”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
“喔——就是……我的,两位师兄……”司徒静虚似乎很为难,到底要怎么跟宝芙解释,“一个是我二师兄,另一个就是灭师兄——其实,他们只是脾气有些怪。那些不了解他们的人,就给他们封了,鬼的绰号。”
宝芙怔了怔,没有想到。
此刻自己,正住在,阿灭曾经住过的地方。
司徒静虚扭过头,假装没有看见,她突然黯淡,仿佛被割了一刀,露出受伤神情的眸子。
他低沉的声音,静静传来。
“这个房间,是灭师兄的房间——自从他走后,就一直空着——学校,没有提供新宿舍之前,只能勉强你……”
屋中,迟迟没有人再说话。
司徒静虚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张单人床。
宝芙已经背转过身去,她娇柔纤美的身躯,囫囵裹在被子里。只有一把乌黑软滑的青丝,傍着白色的枕头,躺曳在床褥上。
他明白,她今晚,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轻轻叹了口气,司徒静虚低声道。
“今天夜里我们有行动,我和悠美,都不能过来陪你——明天,我会尽早过来。”
话音一落,他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总觉得,心情郁闷,似乎缺少了什么。
直到,他握住门闩时。
身后飘来一句,闷闷的,仿佛是小猫躲在被子里,哭哑了嗓子的声音。
“……谢谢你……”
司徒静虚握住门闩的手,登时微微一紧。
唇边露出一个无意识的淡淡笑容,他打开门,走出去。
房门,在他身后阖上的一霎那,屋中便多了一条修长肃寒的黑影。
黑影注视着司徒静虚离开的方向。漆黑幽暗的眸中,透射出两道,寒冷入髓的光芒。随后,他转过身,凝视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在哭。
默无声息的啜泣着。
虽然,她不想让任何人,甚至不想让她自己,了解她那颗心的真相。
但他却比任何人,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她的心,裂开一条多么深的伤口——那是他亲自,操刀割出的伤口。
他看得见,那伤口中,汨汨涌出的血。
绚烂如盛开的玫瑰……
嫣红芬芳,诱人至死的……
血……
为他而流。
第四十一夜 ③篇 夜影缭动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烬,悄然隐去。
静静伫立在床边的修长身影,仿佛与黑暗,溶为一体。
“对……不起……”
低沉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岑寂的室内,嘶哑的响起。
与夜色几乎是同时,他轻轻覆上宝芙已经陷入沉睡的面庞。冰冷的嘴唇,温柔而小心翼翼,吻住宝芙的嘴唇。
耐心的砥砺,厮磨。
诱使她在浑无知觉的梦中,卸去所有的防御,为他张开,花蕾般的柔软唇瓣。
一丝丝的寒冷,随着他唇舌的缓缓侵入,沁入她。
她被高热折磨的肌体,依稀感到,有一股清凉从唇舌间蔓延开,逐渐到达她每一寸,灼痛的肌肤和骨骼。
那绵绵不尽,冰澈的舒爽,让她的心魂,都要消融。
甜蜜……温柔……舔舐着,滋润着,她心口那道即使在睡梦中,也疼痛不已的伤痕。
……想要。
还想要更多……
她自然而然,回应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索求。伸出自己羞涩的舌,舔了舔,那不属于她,却霸占着她的唇腔,反复抵弄不休的舌。
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干哑而压抑的低沉呻吟。
接着,覆盖遮挡在身上,澳热闷潮的被子突然不见了。身体立刻,被秋夜透着一丝寒冽的空气包裹。她不自觉的,用手臂挡在胸口,想要抵御那寒冷……
还有一种,她也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
感觉即将被侵略……
很,危险……
但是她的胳膊,被两只手指修长,劲节有力的手,无情的扯开,箍紧。她有一种意识,自己的胸部,正暴露在两道幽暗灼热的视线下。
真是个奇怪的梦啊……
那么清晰,那么真实的感觉到:她的胸部,明明还隔着层衣衫,却在那两道目光的凝视下,逐渐坚实、饱胀、凸挺。
刚刚凉爽下来的身躯,又开始发热……
不是病态的热。而是体内深处,滋生的一种莫名渴望。渴望着,这个连面目都不清的梦中人,对她……
做那晚,阿灭在山溪旁,对她做过的事。
像阿灭那样……
火热缠绵……
一次又一次,让她忘乎所以的哭泣呻吟,发出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令她一回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叫喊声。
“宝芙,你好美……”
耳畔,传来一声,嘶哑的叹息。
这个梦也委实太不可思议——为什么连他……也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宝芙听到这个熟稔的声音时,感到一丝诧异。
但她已经来不及思索。
因为,比刚才要灼热得多的吻,一个紧接着一个,繁密的落在她的眉毛、眼睑、鼻尖、脸颊、下巴上。然后,那本来冰冷,此刻却热乎乎的男性嘴唇,贴覆着她的颈子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