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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什么!?”
宝芙尖叫起来,想要扑上去抢救,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伟大的***,在她的眼前化为灰烬。
“现在剩下的,正好够你买下那只熊。”独孤明扬了扬手中剩下的九张票子,“这是我挣来给你买熊的钱,如果你不买,我就全部烧掉。”
“明……”
望着独孤明那张表情岑寂的俊美脸庞,宝芙觉得自己真憋屈。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一个人!
连她自己想要的,她都不能去真诚的争取。却要另一个人,来替她坚守愿望。
将那九张钞票尽数塞进宝芙手中,独孤明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向玩具店的大门。与此同时,他轻轻吻着宝芙头顶。
寂哑的声音,静静飘入宝芙耳中。
“别忘了自己最初的心意。宝芙,那才是会让你快乐的。”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令宝芙心弦震动,“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任何东西,而是你的心意。”
她走进玩具店,心情在一股赤热中,激荡不已。
他在乎的,是她的心意……
目送着宝芙走进店中,独孤明没有转身,对身后三尺之外,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子,寂然道。
“我不想吵到她,七十六长老,八十长老,你们不该跟过来。”
话音一落,他满头的黑发,像是被劲风吹拂一样,蓦地飘动起来。
两位黑衣人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攫住。他们脸上都露出,痛苦而惊愕的表情,似乎想要挣扎,但是却无力摆脱。血丝,渐渐从其中一人的嘴里渗出。他的身体,好像一只被凝固在石膏中的甲虫,微微蠕动了几下,噗地一声,突然就爆裂成灰。
这里虽然是在闹市区,但是因为此刻街上行人并不是太多,一切又发生得太快。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异常。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十几岁男孩,朝这里急冲过来。
这男孩大概是想抢在红灯之前,过下一个街口,所以违规抄了步行道。
独孤明知道,普通人只要稍微靠近他此刻释放的罡气场,就会被吸进来粉身碎骨。他答应过司徒炎,这件事牵涉的人类,越少越好。而他更不想,在宝芙面前满手血腥。虽然他当着她的面,做过很多残忍的事。但他很清楚,宝芙心底,对这些事的真实态度。
八十长老已经变成空气里的灰土,剩下的七十六长老,距离彻底玩完,只差零点一秒。
听到那男孩越来越近,粗重的鼻息声,独孤明微微翕了一下眼睛。
他决定,七十六长老,可以幸运的苟延残喘。
罡气场在被收回的一霎,七十六长老的身躯飞出去,落到街对面的围墙后。而街上的人,和过往的车辆司机,可能只会觉得,眼睛突然花了一下。
独孤明知道七十六长老已经破碎的身躯,再次复原大概需要两到三分钟。姑且让他先活那么久。
叮铃叮铃!
骑自行车的男孩,个性也未免太莽撞。他不愿绕路,竟直愣愣的,朝独孤明飞驰过来。
独孤明本想给他让路。但是,当他看到那男孩的眼神时,他立刻站住。
那男孩的眼睛,目光僵滞呆板,却迸射着凶光。
正常的人类,不会拥有这种眼神。这个男孩被蛊惑了。
当男孩突然松开车靶,直腰挺身时,他的衣襟被风吹开。虽然只有短短一霎,但是独孤明已经看清,男孩的胸口和腰身,密密麻麻绑缚着一圈黑灰相间的管状物。
从普通人难以察觉,空气中含量极低的一股苯胺淡臭,独孤明可以断定,那些是炸药。
第六十四夜 4篇 危险距离
他的体能,足够在炸药被引爆的瞬间,远离此地。
枢密府,或是躲在枢密府背后那个神秘人物,不会愚蠢到,用人体炸弹来对付他。
他们的目标是宝芙。
那男孩身上的炸药完全可以毁掉,这方圆百米之内的任何东西,包括人。
独孤明没有丝毫迟疑,他要抢在爆炸前,将那男孩和他身上的炸药,带到远离宝芙的地方。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的双踝,被紧紧绞住。
低头迅速一瞥,他立刻痛咒自己轻敌。那个因为竭尽全力抱住他,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一团,却在对他咧嘴狞笑的男人,正是被他放走的七十六长老。
只需那么百分之一秒,事情就会脱离他的掌控。独孤明在一霎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时,他感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存在了千年,比岩石还要坚固的心脏,突然虚软得像一颗鸡蛋,轻轻一触,就会碎裂。
就在他要释放强大的意念,将七十六长老连同那个被蛊惑的男孩,甚至包括几个正走过来的普通路人,在刹那化为灰烬的时候。
一道纤影,突然在他面前出现。
那是个长发飘飘的黑衣少女。她对他微微一笑,就像是道美丽的幻像。随之,当着他的面,她伸出手,在那骑车男孩的额头轻轻一点。
那正要拉动自己身上导火线的男孩,立刻停止。他像一只犹然在梦游的木偶,骑着自行车转身离去。
七十六长老这时,已经在独孤明脚下化为一堆黑灰。
几个从独孤明身旁走过的路人,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独孤明知道,那是因为,他们被强大的蛊惑波,干扰了大脑的思维。
一些古老的僵尸,可以制造出同时能蛊惑上千人的蛊惑波。
就譬如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长着洁白柔净的脸庞,双眼乌黑如鹿,红唇姣美的少女。
他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很熟悉这张脸。熟悉得,犹如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尤其是,她那双曾经令他眩惑过,乌黑莹润的眼睛。那里依然闪烁着,无辜清纯,很容易就令男人深陷心折的光芒。
只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些都是幌子。
所以,他绝对不会,把她和宝芙混淆。虽然,她们相似到,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毫无差别。
“明……”黑衣少女的唇边,露出一个甜甜的,略有些哀伤的微笑,“我来是告诉你,只要我想,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与宝芙一模一样,磁糯而柔软的嗓音。
听在他耳中,仿佛一根刺。深深刺入他那颗,曾经冰冷无情的心脏。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是在警告他,她可以随时随刻,杀死宝芙。即使是强大的金蝉太子,他守护在宝芙身边。
沿着她的视线,他扭头望向玩具店。
他们的目光,一起透过玻璃橱窗,凝视着店中那个少女。
宝芙兴致勃勃的研究着,一架用酸枝木制成的六子连芳。一点儿也不知道,在这短短两三分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她更不知道,在她身后,那位脾气和蔼的导购小姐,此刻目露凶光,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铁锥,正对准她背心。
“她真甜,好像从前的我。”黑衣少女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没忘记,明,从前你爱我的滋味!”
话音一落,她柔软的身体,已经倏然贴上他的身体。
独孤明伸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他感到那件硬质呢绒外套上的口袋,摩擦着她饱满圆软的胸部。她的发丝,有几缕轻拂着他的脸颊。一股熟悉的,已经久违千年的异香,扑入他鼻中。
她的习惯没改,依然嗜爱龙涎香。
独孤明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那个,一直嵌在他记忆里的名字。
“红菲,你要什么?”
“目前为止,我要你……”红菲凝望着独孤明,黑眸之底,透出一丝有几分妖异的媚惑,“变回从前那个胆大妄为,勾引庶母的坏小子!”
话音一落,她伸臂勾住他颈子,将她红润的双唇,紧贴住他薄薄的唇。
他蓦地抓紧她的肩膀,五指深掐入她的肌肉,将她撮起,使她的脚尖只能勉强沾着地面。然后他低头狠狠噙住她,反被动为主动。就在这繁华的街头,他们旁若无人,以舌相接,唇齿交搏。
与此同时,玩具店中,手握利器的导购小姐,松开五指。
当啷!
她手中的那枚铁锥掉落在地。而这时,她才如梦初醒,露出一脸迷懵。
宝芙听到响声,转头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铁锥,又看看那位一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导购姐。她心想这位导购姐姐的工作,可真够繁杂:在卖货照顾客人的同时,还得兼顾修理玩具。
不过那种锋利的尖锥,看上去倒更像恐怖电影里,开膛破肚的凶器,而不是工具。
这么重口味儿,不知道是用来修理哪种,倒霉催的玩具。
随即她的注意力,便被导购姐怀里那只北极熊吸引了。
“哦,果然还有存货啊!”
刚才她要买的那只熊仔,右耳上有处磨损。其实她倒不介意,因为让她一见钟情的,正是那只有瑕疵的熊仔。但是工作态度负责的导购姐,执意要去库房,给她寻找一个新的熊仔。
从导购姐手中接过熊仔,宝芙不忘对热心的导购姐,说声谢谢。
今天她的心情,真是好到爆。
就在她要转身之际,她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这种复古款的短靴,就是这点儿麻烦。长长的鞋带,仿佛蜈蚣的百只脚。于是她蹲下身,去系鞋带。而她没有看到,就在门外不远处,独孤明正和一个女人热烈相拥。
那个女人在他的激吻中很是沉醉,但她似乎突然感到什么,想要挣脱。
而独孤明却更用力的箍紧她,使她动弹不得。一条骏高,散发着煞人寒冷的黑影,这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那是位黑衣黑发的俊秀少年。
他眸中闪烁着,一种痛苦又古怪的神色。然而没有片刻延迟,银光一闪。他手中的银矢,扑的一声,便没入她后背心处。
红菲的脸上,霎那现出一股震撼又迷惘的神情。
这副神情,使她看上去,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宝芙。一缕暗红发黑的血,从她口角流出。
她后退一步,转过头,怔怔看着那个将她刺伤的男人。
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她惨白的脸庞绽开。
她因为被银器刺中要害,而迅速黯淡发黑的双唇,轻轻动了动。
“你长大了,灭,我的孩子。来,到妈妈这儿来……”
阿灭线条紧绷的脸,因为她的这声低低呼唤,而变得愈发苍白。他一动不动凝望着她。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堵快要崩塌的岩壁,不易察觉的轻微战栗。似乎,他在极力抗争着什么。
“灭,坚持住,不要被她迷惑!”
就在这时,独孤明出声低喝。
红菲的脸庞,已经颜色发青并开始凹陷。像她这样的古老僵尸,即使被银器刺中心脏,也不会殒命。但是重伤的她,在面对独孤明和阿灭,这两只强大的对手时,绝无胜算。
她对着独孤明一笑。快要接近骷髅样的脸上,那笑容显得无比可怖。
“明,记住,不要再做让我伤心的事。”
这微带嘶哑的声音,湮灭同时,她的身影消失了。
空气里,仍然残留着那股若有若无的香馥。这刺激着独孤明和阿灭的嗅觉,让他们依然觉得,她似乎并没有离去,就在他们身边。
两人对视的目光,均露出一股惊异和懊恨。
他们竟然杀不了她。她已经转变成,一只十分强大的僵尸。明明要比他们低等级的她,究竟是凭借什么力量,使自己成为,凌驾于他们之上的高阶。
“明……灭?!”
这个软中带甜,甜中带沙,闷闷糯糯的声音。让似乎还沉浸在噩梦中的两人,清醒过来。
独孤明和阿灭同时转头,凝视着那个出现在他们眼前,抱着一只硕大北极熊公仔的女人。
虽然她拼命想以笑容掩饰,强作镇定。但他们谁都看得出来:她想拔脚逃走。
她脸上的笑容,虽然是不自然的笑容。
但是,却在一霎,让人感到丝暖暖的温热。那温热,似乎是能传染的病毒。他们被阴冷寒霾,渗透包裹的心。蓦地也在瞬间,有什么痕痒轻柔的东西,融开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