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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本来缩在墙角的宝芙,突然跳起来,用地上的铁链套住尼祖的脖颈,竭尽全力朝后拽。
她这么做,显然是螳臂当车。
尼祖腮帮微微一鼓,咬牙露齿,那根铁链就被他梗颈朝前一带。宝芙整个人,霎时就随着铁链,朝前摔倒在地。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尼祖抓着铁链一抛,已经将她缠住。
室内登时响起,金属在石板上撞击摩挫出的叮匡叮匡声。是宝芙被尼祖急速拖拽过去。她白皙的脸庞上,霎那被粗糙的地面,刮出数道黑黑红红的擦伤。
尼祖一把扯住她的长发,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小贱人,本来不想碰你一根寒毛,就是要把你卖个好价钱——但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不尊敬领导,会有什么后果!”
宝芙心中一怔,她没有想到,尼祖原本打算把她卖掉。
难道是因为她的血……
他又准备把她卖给谁?
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些。尼祖正用铁链,把她和Lenka背靠背捆缚在一起,吊在房梁上,悬挂起来。
之后,他端详着她们,像是在端详一个杰作。
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真希望,独孤灭这个时候,能亲眼看到,我要怎么伺候他的女人!”
“如果灭在这里,你一定会死得,比你现在还要难看。”
Lenka冷冷反唇相讥。
“我想,他是不会来这里了……”尼祖的嘴角,泛起一丝暧昧笑容,“他正和他的老相好,滚着热乎乎的床单呢——对了,你们两个,也是他的老相好。妈的,这小杂种还真是花心!”
他说着,往地上唾了一口。
宝芙猜测,尼祖说的话,有一半可信。
阿灭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棘手的困难被绊住了。否则,他绝对会来救她。宝芙对此坚信不疑。她知道,阿灭和独孤明一样,都是会遵守承诺的人。
但是,如果真的不会有人来帮助她们,她到底要怎么办?Lenka受了重伤,而她自己,更是没有分毫,和尼祖抗争的力气。难道她们就要这样,慢慢忍受着,被尼祖这个变态怪物折磨致死。
就在这时,尼祖的一只手,放到她的颈上。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条蠕虫爬过。宝芙浑身,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立刻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尼祖那张呕心的脸。
耳边,响起尼祖冰凉刻毒的声音。
“听说僵尸太子很为你着迷,那个被枢密府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摇尾乞怜的小白脸,到底迷上你哪一点?是你的血,还是……”
“这和你无关。”
一个低沉的男声,这时打断尼祖。
第七十一夜 2篇 逼供
那是个站在铁栅外的男子,身形峻拔,面色苍白寒洌。
尼祖看到他的霎那,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的神情。他咬紧的齿缝中,低低迸出三个字。
“独孤灭!”
话音未落,那扇坚固的铁栅,蓦然发出尖锐裂耳的巨响。在瞬间被扭曲彆断,溃不成形。
阿灭的身影,像一道激射出的箭,径直扑入,扼住尼祖的咽喉,“澎通”一声,将他掼到墙上。
尼祖的脖颈和数根骨头,当场就折断。
白花花的碎骨,戳破筋肉和表皮,曝露在外,甚至还挑着半截晃动的肠子。
即便如此,阿灭还是不能解火,他用额头对准尼祖的脑袋,狠狠撞击。
垮噗一声,尼祖的半个颅面,登时碎裂塌陷。
正试图从铁链中脱身的Lenka,被阿灭唬呆了。和阿灭曾经是多年的伙伴,她知道他在临阵对敌时,从来都不会手下容情。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凶暴。
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Lenka不得不叫了一声。
“灭,别毁掉他的心脏——!!!”
她有许多疑窦,必须从尼祖身上找到答案。
阿灭这才停手,他走过来,帮助Lenka和宝芙从铁链中脱身。
Lenka的双臂一获得自由,立刻就紧紧拥住阿灭。她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在这一霎,她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要压抑和克制,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
这时她才注意到,阿灭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条牛仔裤,打着赤脚。
她的眉头蹙起,用一种责怪的目光,望着阿灭那张俊秀的脸庞。
凭着伏魔者特有的灵敏嗅觉,从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儿。以及一些其它的,代表着绮艳韵事的味道,她已经可以判断出,他在赶来这里之前,正在做些什么。
而这时,Lenka也发现,阿灭不是一个人来的。
囚室外的地板上,坐着一团黑乎乎,血腥又恶臭的东西。只能依稀从轮廓看出,那是一只,曾经拥有人类外表的僵尸。
那只被银链烧灼的僵尸,正在发出嘤嘤的,微弱的哭泣。
“灭,快放了我……求求你,我已经告诉你她在哪儿,快放了我……”
从那少女特有的,纤细的声音,Lenka已经知道,她是谁。
这只被银链腐蚀得已经辨认不出外形的僵尸,正是那个曾经和她打过一次交道的美貌少女小妖。
阿灭瞥了小妖一眼,随即对Lenka道。
“她就交给你了。”
然后他转头,两道黝黯犀利的目光,望向站在另一边,始终没有靠近他的宝芙。
宝芙沉默苍白的脸上,那双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又转开。随后,她低头整理着,被撕破的衣服。
除了脸上的擦伤,他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阿灭转身走到,像一堆烂泥,倒在地上的尼祖身旁。这个时候,尼祖的胳膊正在微微挛动,似乎是想要重新爬起来。而他那张被毁坏一半,还没有恢复的脸上,一只仅存的眼珠子,也茕茕转动着。当那只眼睛,看到阿灭时,里面立刻露出恶毒的仇恨光芒。
和Lenka的想法一样,阿灭心里也有许多谜底,想要从尼祖的嘴巴里撬出来。不仅仅只是,尼祖如何变成僵尸,以及被谁转变。
从叔叔独孤无咎死的那一刻,本来他以为很简单的事,就变得扑朔迷离。
除了五百年前,那位想用他和独孤明唤出黑暗之神,但是因为不得其法而失败的疯狂神女。独孤无咎,曾是他和独孤明,在这世界上的头号敌人。
因为独孤无咎深深的恨着他和独孤明,并以折磨他们兄弟俩为最大乐趣。
细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阿灭觉得,只要体内流着金蝉血,姓独孤,就会不可避免的仇恨独孤家。包括他自己。
但是独孤无咎在永夜岛,以宝芙做要挟,对他和独孤明下最后通牒那次。显而易见,是和另外一个神秘人物联手玩弄他们。
直到死,独孤无咎也没有透露,那个躲在幕后的人是谁。
不过这个人,显然在黑暗中遥控着一切:摄政王骁肃之死。宝芙的体内,曾经被植入末日之裔的灵核。那扇迄今为止,不知道到底在何方打开,也无法关闭的吴姬天门。末日之裔红菲竟然转变成僵尸。以及,隐**孤家秘密的封魔印,会落到僵尸枢密府手中。
这种种未解之谜,有可能都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而阿灭猜测,这个人也正是,将尼祖转变成这种新型僵尸的始作俑者。
他蹲下身,凝视着尼祖那只独眼,低声道。
“如果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每隔一个小时,我就用烧化的银汁,给你洗一次澡。”
尼祖那只独眼中,登时露出一丝深深的惧意。
看来这招真的奏效。虽然他身上,不具备许多僵尸所共有的特征,但是依然患有恐银症。
他的嘴巴,一开一阖,发出嘶嘶的声音。
“独孤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做好事,我们在拯救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伤害宝芙!”阿灭才不信尼祖的鬼扯,他低吼,“在她身体里种植灵核,想把她变成末日之裔,让独孤家的诅咒复活——你们的目标是我和我哥,为什么不直接冲我们来?”
独孤无咎活着时,在永夜岛针对他们埋伏的种种圈套,阿灭绝不会忘记。
宝芙险些,因为灵魂被独孤无咎用移魂术胁迫,悄然死去。那些发生过的危险,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证明了,宝芙不是末日之裔红菲的转世。
她只是一个复制品。
“我不知道……那是主人的想法,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尼祖的脑袋,艰难的摇了摇。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不过,以尼祖的资质,最多只是个喽啰。所以他不会触到更多的核心机密。但是他的言语,已经表明:他确实和那个,一直在暗中设计他们的混蛋,是同伙。
“你的主人是谁?”
“……是……”尼祖眼中,这时露出,阿灭曾在小妖眼中见过的,一模一样的恐惧,“……不,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命,都掌握在她手里……”
他连恪守秘密时的口吻,都和小妖相同。
阿灭这时注意到,和别的僵尸不同,尼祖的身体此刻不但没有恢复,而且腐烂得更加严重。
“尼祖,你的主人要抛弃你了……”他低声道,“……看看你自己……”
说着,阿灭伸手将尼祖搀扶起来,让他的半个身子,依靠着墙壁。这样尼祖就可以用仅剩的那只眼珠,看清自己身体的状况。
霎时,尼祖喃喃咒骂起来。
“×××!贱人——她竟然骗我,她说这是永恒的——!!!”
“她是谁,不是我妈妈,对吗——她是谁?!”
阿灭厉声逼问。
自从知道真正的末日之裔,那个生下他的女人红菲,没有转世却变成僵尸。他就可以肯定,她充其量是个帮凶,却不是这场阴谋的元凶。
“她是……”
尼祖的鼻孔和嘴角,这时突然冒出黑血。
“谁!”
“是……我们的……”尼祖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她知道我做了什么,她都看到了……”
“你做了什么!”
阿灭伸手摁住尼祖的肩膀,制止他乱动。因为尼祖此刻似乎很痛苦,所以他想要自己用手,去挖出自己的心脏。
“董鹤……”尼祖直起脖子,叫了一声,“他死的时候……是我杀了他——我只是想活着……”
这时,站在阿灭身后的宝芙和Lenka,也都被尼祖嘴里说出的话,惊呆了。
阿灭怔了怔,漆黑的眸中,骤然勃发出痛苦和愤怒。
他一把抓住尼祖的颈子,咬牙低喝。
“你杀了师父——是你!”
“他……活该……”
尼祖两只正在迅速溃烂,已经可见白骨的手,试图拨开阿灭的手。他的嘴里兹兹涌着黑色血泡,但是嘴角依然咧开,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他那只唯一完好的眼珠,紧紧盯着阿灭。
里面充满嘲谑。
仿佛是在说:笨蛋,谢谢你替我,背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锅。
阿灭再也无法忍耐,猛地一声大喝,伸臂直接洞穿尼祖的心脏。尼祖的身体立刻崩坏飞散,化作一堆残骸渣滓。
连尼祖背后的墙壁,也被阿灭这一拳,击碎裂出一个大洞。
而阿灭不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垂下头,两手支撑着,满是碎石坷垃的地面,呼吸微微起伏,却沉默不语。董鹤的死,曾经是他心头最大的憾恨。他没有想到,真相竟然在今天大白,害死董鹤的凶手,原来是尼祖。
这时,Lenka一瘸一拐走到阿灭身边,也跪下来,伸臂搂住他。
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肩膀,他的黑发,他的脸庞。
一叠声的,哑哑的说着。
“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宝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偎靠在一起的身影。她的胸中,不自禁的泛起,一股奇怪的闷涩。
在这个时候,抚慰阿灭,对她道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