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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希望因为违章停车,又被警察罚款。
“她很烫……”
独孤明注视着怀抱中,昏迷过去的宝芙,自言自语。随后,他轻轻低下头,一绺黑发从耳后滑落,拂到宝芙的脸颊上。
莫难和成易,都被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吸引住。
他们都拭目以待,他们这位僵尸太子独孤明殿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究竟是想咬女孩,还是想赐给她一个吻。
反正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对这可怜的女孩来说,都是致命的。
这个时侯,如果不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家伙突然来打扰,成易和莫难本来很有希望看到事情结果。
“在人群这么密集的地方,你用那个东西对着我,会引起骚动的。”
独孤明听到背后三米之外传来的轻微金属相击之声,没有转身,也没有立刻抬头,低声说。
他不想惊醒怀中的女孩。
“敢用你的脏手再碰她一下,我一定会射爆你的头,浑身散发腐臭的怪物!”
在独孤明的身后,阿灭完全罔顾周遭人惊恐的视线,举起手中的银弩瞄准独孤明,当他大老远就闻到僵尸的气味儿,匆匆赶来,一眼看到宝芙竟然毫不反抗的任由独孤明抱着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火冒三丈。
“她在发高烧,我只是想治好她的病。”
独孤明抬起头,从容不迫的说。
“撒谎!”
“你心里很清楚,我没有撒谎。”转身走向阿灭,独孤明将宝芙递交给他,“……渴望用牙齿,咬破她雪白纤细的脖子,尝尝她甜蜜的味道,每个不能变成野兽的日日夜夜,不好过吧!”
阿灭耳畔,独孤明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魅惑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呢喃。
直到三只僵尸走远,阿灭还是伫立在原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厌恶那位僵尸太子殷红双唇微微弯起,漾出笑容的样子。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以为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和他一样肮脏丑陋的怪物吗?
屈从于自己的欲望而不能自拔,被罪恶囚禁的怪物。
回头看了一眼宝芙因为高热而变得嫣红的双颊,阿灭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自从在大街上碰到那几只令人反胃的僵尸,他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温度计的数据显示,经过休息、吃药、宝芙的体温还是降了下来。她睡得更沉,呼吸也更平缓均匀。
连阿灭几次进进出出,买来药品和水果、食物,都没有吵醒她。
假如有可能,阿灭很想找个机会,痛骂她一顿。
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傻瓜,明明已经病成那样,还要去学校。
女人,在阿灭眼里,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见识过很多比男子还要充满智慧,勇敢无畏的女性。在她们柔荏的外表下,却往往隐藏着一颗极为强大,不容小觑的心灵。
“水……”
就在这时,宝芙在昏睡中,发出模糊的呓语。
坐在床边的阿灭,立刻起身将桌上晾好的凉水,重新掺上热水端过来,因为以前常常受伤,也会时不时需要照顾受伤的同伴,阿灭对于护理工作,还是颇有经验。
他小心翼翼扶起宝芙,让她的头,枕靠在他一只臂弯中。
晕晕乎乎,身体还是很热的宝芙,这时就像一只病猫,绵软无力。阿灭以前只是觉得她挺瘦,此刻更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腕和颈项很纤细,仿佛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折断。
她有着一颗小小的,玲珑的头颅。
因为发热出汗,黑而细的发丝,黏在脸颊和脖颈上,更衬出她皮肤的苍白。
两排弯弯的睫毛,在眼窝下方,投出两道弧形的阴影。
阿灭突然屏住呼吸,在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电流击过。他觉得她看起来是那么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知道,他正慢慢的俯下身,像是野兽悄悄靠近猎物那样,靠近她。
耳中听到自己的压抑的呼吸和心跳,眼中,只看到宝芙沾着水珠的红润双唇。
他想要尝尝。
一种直觉告诉他,一旦尝了,就再也停不下来。
但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贪婪的品尝那柔软唇瓣的美妙滋味,只想品尝那白皙肌肤下隐藏的纯洁和温暖。
想让那淡蓝色的美丽血管,在他的齿尖下跳动……
“……渴望用牙齿,咬破她雪白纤细的脖子,尝尝她甜蜜的味道,每个不能变成野兽的日日夜夜,不好过吧!”
一霎间,独孤明魔鬼般的声音,如梵音入耳,在阿灭混沌的意识中响起。
他猛然抬起头,嚇住了,宝芙床头的镜子里,关着一头野兽!
因为强烈的欲望,而变得狰狞的眼神,因为渴望无法得到满足,从而扭曲的五官和肌肉。
那只野兽正是他自己。
楼下大门处,金属碰击的声音传来,阿灭从挡板的间隙中,瞥到宋子墨高大的身影,走进屋来。
第八夜 ①篇 父亲的秘密
宝芙睁开眼,坐起来。
自己当作卧室的简易小二层,并没有第二个人。
为什么她刚才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睡梦中,有人温柔的抱着她,还差点儿要……下意识,她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嘴唇。
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白色窗帘吹得飘飘轻舞。
宝芙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怔怔看着窗外那棵绿荫婆娑的大槐树。她记得离开家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自己真是病糊涂了,印象中,自己早上还明明化身好学生,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呢。
她好像是在离家一站地之外下了车,然而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扭头看到桌上的水壶,杯子、感冒药、温度计……宝芙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难道自己真是女钢铁侠?在关键时刻,迸发出超人的潜力,不但硬是扛着高烧走回来,还张罗了一堆东西,自己照顾自己。
“宝芙,今天怎么不去上课?”就在这时,蹭蹭蹭走上楼来的宋子墨,瓮声粗气问,一眼瞥见女儿的脸色,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探探宝芙的额头,立刻吼了起来,“都烧成这样了,还敢下床吹风,要不要命了!”
说着,他砰地一声用力关上窗户。
不等父亲用吼声把屋顶掀翻,宝芙已经乖乖躲回被窝。
她知道她老子昨晚肯定又没少喝。酒是样好东西,总是能令她这位勉强算得上平易近人的老爸,变得敏感易怒。
所以这个时候,她最好老老实实睡她的大头觉。
直到女儿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清浅,立在床头的宋子墨,抚了抚她的额头。然后转身蹑手蹑脚走到柜子旁,掏出钥匙,打开最底下一层的锁。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颜色沉旧,如久积的茶渍般的小箱子,提着悄悄走下楼。
他来到工作台旁坐下,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沓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文件,和一张照片。
看了看那张被撕去另一半的照片,宋子墨把它放在一旁。
那半张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有一张和宝芙酷肖的脸。和宝芙总是眉开眼笑的傻气不同,这个女人忧郁,多愁善感,富有浪漫的艺术气质。
稍稍迟疑了一下,宋子墨拿起那沓发黄的纸,用打火机点燃。
舒卷的火苗,很快将那些纸烧成灰烬。
宋子墨将纸灰撮到烟灰缸里,宛如卸去了心头重负,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精钢小酒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惬意无比的倒在沙发上。
又开始魂游云端的宋子墨并不知道,此刻在简易小二楼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已经将他所有的举动,丝毫不漏,尽收眼底。
宝芙没料到: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她就觉得,今天父亲有些反常。但她更惊讶的是,父亲果然有事瞒着她。
从稍微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老是缠着父亲,打扰他。
因为他是成年人,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界。
不过,父亲倒是很多事都不瞒宝芙,包括上一次带小舞回家,这一类属于成年男人的事。
也许有人会说:一个当爹的,不该让女儿过早接触到成人的世界。但宝芙倒很庆幸,父亲没把她当成一见阳光就融化的雪娃娃。
虽然父亲的所作所为,在宝芙眼里,不都尽善尽美。
但她起码了解到真实情况。她知道,她的父亲,不过只是一介凡夫。而不是像很多同龄的孩子,表面上尊重长辈,但私底下却嘲笑他们的虚伪和矫饰。
不知不觉中,他们父女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宝芙更像是宋子墨生活中的一个朋友,一个同伴,帮他分担了他的喜怒哀乐。
包括,他们都很少提起的,有关于宝芙妈妈的事。
宝芙对妈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从父亲大醉酩酊后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以及周围熟识朋友们的零星议论中,她大概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她的母亲,是一个很有才华,但是天真烂漫到无可救药的女人。所以,这个女人才会在已经有了丈夫,生了孩子的情形下,义无反顾的抛夫弃女,跟一个比她还小五岁的流浪歌手私奔。
并且,在她走后的十几年里,她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他们。
没有母亲,也一样长大成人的宝芙,在忙碌的、十七岁快满十八岁的人生中,学会了尽量避免,总是想着一个已经不在身边的人。
不过,她暗暗猜测,父亲今天的异常举动,说不定和那个,已经在他们父女的生活中,消失很久的女人有关。
“没门!”
“想都别想!”
“别再打电话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楼下传来“碰”的声响,一定是刚刚挂了电话的爸爸,又在拿板凳撒气。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虽然父亲一喝高了,就总爱摔摔打打,说话也大嗓门,但是宝芙感到,这次和往日不同。
他的情绪很激烈,像是在竭力抗拒什么事。
她感到他很害怕。
宝芙的感冒,三天后才好彻底。
没有戈君的学校,有些寂寞。好在宝芙知道,自己很快也要离开这里了。所有感到分离在即的高三生,这阵子一半变成了复习狂魔,剩下一半都变成了诗人和歌手。
校园里,到处晃动着复习狂魔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身影,以及诗人歌手们湿润而朦胧的眼神。
宝芙既不属于复习狂魔,也算不上诗人和歌手,她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与其说是在认真的温书,不如说是在认真的发呆。
纯发呆的发呆。
“……哇,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好漂亮!”
“那人是谁?”
“好有气质的人,是新来的老师吗……”
“我们这种学校,不可能有这样的老师吧,他身上穿得可是Armani……”
趴在窗边的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起大早赶公车的宝芙催眠了。不过正当她渐入佳境之际,有人推搡着她。
“宋宝芙!”
“宋宝芙同学!”
好不容易,宝芙才成功的把视线聚焦在班主任那张,像是被天上突然掉了个馅饼砸到,露出百年难遇笑容的脸上。
“蒋老师,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应该可以睡觉吧……”
“睡睡睡!前程、未来、车子、房子、票子都要飞走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校长要见你,跟我走……”
瘦瘦小小,走起路来如一阵旋风,虽然身为男性却并不缺乏女人味的班主任蒋老师,不等宝芙清醒,像卖女儿一样,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一路拖向校长办公室。
宝芙被蒋老师当成沙包,扔进校长办公室。
她看到满面红光,气色一向怡人的校长,和一个人面对面坐着寒暄。
“她来了,你们谈谈吧。”
校长看到宝芙,连忙站起来,如蒙大赦似的匆匆离开办公室。
凭第六感觉,宝芙认为校长今天看自己的眼神,绝对有问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穿错衣服,拉链什么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