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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灵冢。
对雷赤乌点点头,宝芙嘟嘴出了口气,道。
“见到如夜,告诉她,她欠我一个解释。”
雷赤乌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戈君,投去深深一瞥。
宝芙不禁觉得,这个冷情冷面的僵尸男,未免对戈君有些过度瞩目。就在这时,她大跌眼镜的看到,她那位从来都和男人缺乏缘分的闺蜜戈君,竟然走向雷赤乌。
戈君从颈子上,取下一个贴身佩戴,用墨玉制成的双鱼坠,伸臂给雷赤乌系上。她身材娇小,雷赤乌却很高大。然而为了迁就她,雷赤乌竟默默的弯下脖颈。
细心将双鱼坠的链锁扣好,戈君一面低声嘱咐。
“雷长老,这是我家祖传的护身符,可以帮你挡住那些咒语。”
虽然,雷赤乌是强大的亡魂族紫鼎家长老。但一遇到巫女的咒语,他就束手无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现在,戈君竟把可以破解咒力的家传护身符赠与他。
这一点委实让宝芙又妒又恨。
她从来都没忘,也永远不会忘。她自打幼儿园时期,就开始向戈君索要这只双鱼坠。但是直至她们两人,从吞鼻涕当点心的黄口小丫,成长为豪气干云的青葱少女。戈君自始至终,连这只双鱼坠的尾巴,都没让她摸过一下。
戈君低着头,没有去看雷赤乌的脸,正想转身离开。猝不及防的,她的手腕,被雷赤乌紧紧抓住。…
他低沉的声音,清晰刺入她耳膜。
“孩子是我的?”
“雷长老,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戈君霎那便脱口而出。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眼睛,镇定的直视着雷赤乌,“我虽然资质粗陋,但还不至于没有男人要——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雷赤乌本来就幽深的眸光,这时更加暗邃。
他一言不发盯着戈君,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戈君只觉得,腕骨被他五指捏得一阵剧痛,痛得几乎要断裂。然而她却只是佯装无事,淡淡笑了笑。
“错误,就该让它中止——雷长老,你是有家室的人,请自重。”
这句话仿佛一记犀利的鞭子。雷赤乌的眸光,微微抽搐。他没有再说什么,松开戈君。
一直无言旁观的宝芙,这时已经彻底呆住。
她望着快步走过来,脸色异样苍白的戈君,忍不住低声开口。
“这就是……孽缘吗?“
“什么都不是。”戈君与她擦肩而过的霎那,轻声抛下一句,“只是,不小心踩到狗屎。”
宝芙不知道,自己的胸中,此刻为何竟会有一股既悲酸,又呛辣的怒火。
如果事情的真相,确实是她此刻亲眼见到,并且猜测的那样。
她绝对不能,就让一切,什么都不是。
转身朝戈君追过去,然而她立刻看到,一幅令人窒息的图景。
这座地下灵冢,与地上相连的部分,是一道半月形的拱门。
只要通过这座拱门,就可以从高高的阶梯,走回地面。
但是此刻,这座与外界相通的拱门,却被完全堵塞了。
堵住拱门的东西,是一张脸。
虽然硕大无朋,并且黢黑粗糙,但那绝对是一张脸,而且是女性的脸。此刻,那张脸正试图,从拱门挤进这座灵冢。
宝芙、戈君、司徒静虚、雷赤乌……看到这张脸的四人,几乎都瞪大眼睛,呆若木泥。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司徒静虚喃喃低呼。他虽然出身伏魔世家,自幼到大,见过的魔物不计其数。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骇异的东西。
那张脸极为丑陋,然而那双超大灯泡似的眼睛中,却又透射出,异样的妩媚。她的鼻子扁平到几乎没有,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却格外凸出。她的嘴巴时而裂开,时而闭拢,正在嘶嘶吸气。没有嘴唇,薄而坚韧的黑色筋皮下,包裹着两排尖锐的獠牙。隐隐可见,里面血红色的口腔内壁。
“这不是魔物……”戈君摇摇头,注视着那张可怕的脸,低声道,“是蛸灵——那只蛸灵,还没有被杀死!”
司徒静虚立刻端起枪,瞄准那只蛸灵的两眼之间开枪。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蛸灵的庐山真面,但是凭借多年伏魔的经验,他知道一般魔物的要害,都在两眼之间的部位。
那个部位,通常是大脑所在。
子弹射进蛸灵皮肤的一霎,四人清楚的看到,蛸灵的脑部在瞬间呈现透明。然后那颗子弹,径直穿过大脑,就像是穿过海绵或是一团水,弹落在蛸灵背后的墙壁上。
但是却对蛸灵,毫发无损。
它的脸,顷刻便又重新恢复原样。
只见它那双又大又凸的眼睛,登时露出愤怒的神情。而它的脸部底下,立刻涌出七八条黑色的触角。
那些触角,瞬间便生长为,巨大的腕足。
朝宝芙、司徒静虚、戈君、雷赤乌呼啸着扑过来。
雷赤乌已经迅疾冲到站在最前面的戈君身边,抱着她闪开。与此同时,司徒静虚也拉着宝芙朝后撤。
宝芙一面跑,一面忍不住,回头望着那只蛸灵,叫了一声。
“戈柔,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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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夜1篇因你软弱
》 第八十二夜1篇因你软弱
你曾在苦难中又在情爱中……
摘自《关于僧侣的生活》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
听到宝芙的声音,蛸灵那张巨大的脸,露出丝迷惘。
它霎那停止挥动腕足。腕足上的每一只眼睛,这时都转动着,朝宝芙瞪过来,仿佛在问:你说什么?
看到这情景,戈君的脸色一变。她轻轻挣开雷赤乌的臂膀,朝那只蛸灵稍稍靠近些。仔细端详着那只蛸灵的脸。
果然,在那只蛸灵的眼底,她看到几分,酷肖戈柔的神情。
戈君顿时明白:戈柔一定是施咒唤出蛸灵后,自己不但没能驾驭蛸灵,反而被蛸灵吞噬,与蛸灵合体。
她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道。
“柔姐,现在你满意了——你召唤蛸灵之前,总该记得,它是最难控制,最容易反噬的暗灵。”
却见蛸灵硕大的两只眼睛里,霎时现出:悲伤和冤屈的神情。
它忽然抖动数根腕足,左右一致晃动,那样子就像一个人在摇头摆手。只见它腕足上的每一颗眼睛,这时都露出相同的哀伤,并渗出黑色的墨汁,仿佛大滴大滴眼泪。
而它那张生满獠牙的大嘴,也豁得一下张开。
黑影一动,雷赤乌已经挺身站在戈君身边,提防它突然暴起,伤害戈君。
却听蛸灵的大嘴中,好像风箱在抽动,发出嘶哑的唏呼声。
戈君、雷赤乌、以及站在稍远处的宝芙和司徒静虚,耳中都清楚万分的听到,蛸灵似乎是在说。
“……不……是……我……”
“你是说……”戈君紧盯着蛸灵的眼睛,“……你没有召唤?不是你召唤的?”
这只与戈柔合体的蛸灵,硕大的脑袋微微前倾,又撤回。它一连重复几遍这个动作,仿佛在点头般。
戈君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果这只蛸灵说得是真相,那么……一片浓重的阴云,立刻翳遮在她心头。
当时在坟冢中,只有戈柔和戈秋,可能召唤出蛸灵。
现在回想,她是抢在,戈柔戈秋施念召唤咒语前露面,阻止了她们继续召唤。在巫女没有施念召唤咒语的情形下,是不会有暗灵被召唤出来的。
而这只蛸灵,却在那个时候被召唤出来。如果戈柔不是那个,召唤它的人。那么……召唤它的,一定另有其人。
这就是说,当时除了她和宝芙,戈柔和戈秋。还有一个人,也隐身在这座灵冢中。
戈君抬起头,看着雷赤乌那张俊酷逼人,但却沉默忧郁的脸庞,低声道。
“雷长老,请问尊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雷赤乌没有回答她,却径自转身,朝灵冢深处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大声吼。
“如夜,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
他的低沉嘶哑的声音,愤怒中,又透着痛苦与绝望。在偌大的灵冢中回荡着,听起来格外撼动人心。
宝芙注视着雷赤乌高高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感觉。
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极为沉重的一座山。
这座沉重的山,就是他所有的感情和责任。这座沉重的山,或许会将他压垮摧毁。或许,他也会击碎这座山。
但究竟会怎样?没人能对他施以援手。
他只能自己挣扎取舍,自己决定。
就在这时,安静的墓室中,突然嗤得一声轻响。…
只见雷赤乌的胸口,已经被一支黑色箭矢穿透。谁都没有看清,这只黑色箭矢,是从哪里飞来。
这只黑色箭矢,显然不是普通的箭。
连雷赤乌这么强大的男人,都在这一箭的力道下,摔倒在地。他支撑着坐起身,一只手握住箭尾,想要把这只箭拔出来。但是,他惊异的发现,当他的手,触到那根黑色箭矢时。它顷刻在他手心,化成一滩黑色汁液。
可他胸口那股钻心的剧痛,却无比清晰真实。
仿佛有一根坚硬剧毒的刺,刺在他身体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他的手离开那根黑色箭矢时,它便立刻恢复原状。这是一根,无法取出的刺。
司徒静虚这时,已经迅速将宝芙和戈君,隐蔽在一座石碑后。
他用枪口瞄准刚刚箭矢射来的方向。那是一片,黯淡灯光无法稀释的黑暗阴影。虽然他闻不到,宝芙所说的那股腐臭气息。但他可以感觉到,从那黑暗中,释放出的强烈煞气。事态变得越来越严峻,门口被一只蛸灵堵着,他们出不去。而现在,这座灵冢中,又出现了新的危险。
如果这个圈套,针对的只是雷赤乌。
司徒静虚想不通,那个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为什么要把宝芙扯进来。她是绝对无辜的。
就在这时,戈君低声问宝芙。
“傻宝,戈家祖传的灵镯,是琳琅给你的,对吗?“
宝芙点点头。她不知道,戈君此刻,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不过这只灵镯,真的让她感到自己很衰。她抬起腕子,一面拆卸那只灵镯,一面低声嘟哝。
“物归原主,我真心觉得这玩意儿碍眼。”
“别——”戈君忽然极为严厉的瞪了宝芙一眼。她伸手制止宝芙,沉声道,“你要是敢取下这只镯子,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不止我们,以后也有很多很多人,会死。”
她那双幽黑清亮的大眼睛,此刻因为焦灼和紧张,竟显得有些嚇人。
宝芙从来没见过,戈君这样严肃可怖的表情。乖乖把灵镯重新戴好,她望着戈君,想要说什么,然而嘴巴微微嗫嚅了一下,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她承认,她被戈君唬住了。这种感觉很难受:她总觉得,一定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
而这些事情的发生,或许都和她有关。
她就是一个会自动运转的灾难源。
当她有些忧伤的,抬起眼睛时,触到了两道明亮的目光。那是司徒静虚,他正望着她。依然是那种温柔沉静的眼神。
宝芙愣了愣。
一恍,她竟有些,被司徒静虚那种眼神吸引。
因为他望着她时,那双黝黯清澈的眼睛。会让她觉得,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被抛弃。
她都不会,只剩一个人。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和司徒静虚被困在激流中的情景。
那时她本以为,她一定熬不过去,她会死。但是,在她濒临窒息的时候,憋闷的世界,却突然得到了空气。而救命的空气,是司徒静虚用他的吻,送到她嘴里的。
现在,她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吻。
只隐隐能够回想起来,他当时非常的专注。专注到,他后来只在做一件事——接吻。
宝芙此刻,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她在和司徒静虚双目交接。她同样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她那双黑鹿鹿的眸子,流露出的柔软和迷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