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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姐刚落座,宝芙就对她做了声明。
“对面那个帅哥不错——PP很性感!”
今天打扮得很酷,穿着佩着金属饰链的黑色马甲,低胸背心的莉莉姐,频频向隔壁桌的一位肌肉型男放电。
“确实和你很般配,天造地设。”
“宋宝芙,嘴巴跟吃了蜜一样,老实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莉莉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等她差不多抽完半根烟的时候,宝芙已经确确实实了解到,她老爸宋子墨和日落山学院没有半点儿关系。
“那他,没道理反对我上日落山啊?”
宝芙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那个日落山学院,在我们那个时代,就是资本主义的代名词,根本没人知道。”莉莉姐吐了口烟圈,“不过,你妈妈有个朋友,是从那里毕业的。”
“我妈的朋友?!”
“算最早的海龟吧,当时从英国回来,比阿兰·德隆还要帅呢,我估计你爸,为这事没少吃干醋,还差点儿和你妈闹离婚。”
“阿兰·德隆是谁?”
“唉,跟你们这些90后,真是没法勾通,连‘佐罗’都不知道吗,佐罗!”
“噢,那个蒙面侠客,可我还是觉得灰太狼比较可爱一些。”
“……问题是,那个比佐罗还帅的男人离开中国以后,你妈就有了你。”
莉莉姐抛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莉莉姐,你是说,我不是我爸……”
宝芙现在怀疑,对面坐着吞云吐雾的白莉莉,应该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妖精。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也不会随随便便说!”莉莉姐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戳了戳,“……你妈当年是个大美女,嫁给你爸,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莉莉姐,你不知道吗,鲜花只有插在牛粪上,才能得到营养,开得更漂亮。”
宝芙可不服气,她老爸总是被人说成牛粪。
虽然他的确蛮臭。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我会帮你劝劝你爸,你都已经十七八了,他不能总这么待你……”莉莉姐轻轻叹了口气,“……你是大人了,你自己今后的人生,应该你自己选择。”
不知为什么,宝芙很后悔今晚见到莉莉姐。
虽然她很清楚,白莉莉这个女人的特点就是做事不按牌理出牌,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狂人,但是她也知道,莉莉姐是一个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坦诚以待的人。
也许,莉莉姐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对她说这些。
宝芙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
从来没有觉得,真实的生活,会一下变得这么缥缈虚无。
宝芙感到,她所信仰,赖以生存的生活根基,正在无声无息的动摇。
迈着沉重的步履,还没走到家门口,远远她就看见,一个黑影向自己疾步走来。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上带着宝芙完全陌生的气息:时髦、性感、充满令人会为之呼吸紧张的诱惑力。
总之,是和宝芙完全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宝芙一看到她那双翠绿如湖水的双眸,就想起来她是谁。
那个和阿灭同是伏魔族的女人。
还是第一次和外国友人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宝芙情急之下,嘴里立刻冒出一串发音不准,结结巴巴的“中式”英语。
“嗨!How—are—you?you……”
“对不起,我没空陪你练口语!”完全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宝芙那蹩脚的英语,Lenka一双直逼人心的绿眸,一眨不眨盯着宝芙,“我是来找阿灭的,他在哪儿?”
第八夜 ④篇 女人之间
“那天晚上公园的事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宝芙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Lenka,安静的说。不过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在Lenka那双翠绿凛透的双眸凝视下,自己竟会有一种说谎的感觉。
可是她的确没见过阿灭。
“你在开玩笑还是装糊涂呢,你家周围,到处是阿灭的气息!”
Lenka美丽的眼睛,充满诘责和不悦,仿佛宝芙就是个骗子。
“阿灭的气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宝芙觉得很逊,也很委屈,怎么搞得她现在活像是一个被抓鳖的小三。
“……明白了!”Lenka曲线优美的红唇微微一撇,露出淡淡冷笑,脸上的神情,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我早该想到,这小子是个纯情的家伙——哼,还真是纯得无可救药!”
“什么?”
“我想阿灭应该不愿意再见到你了,因为,你毕竟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Lenka对宝芙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转身就走。
“姐姐!”宝芙迟疑了一下,叫道。当看到Lenka那张明显是对她缺乏耐心的脸时,她还是怀抱着牛皮糖精神,问出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关心的问题,“阿灭,他还好吗?”
“如果我能尽快找到他,也许会好,否则……”
“姐姐,能告诉我吗,阿灭出了什么事?”
Lenka的言语,和她眉目中的焦急,让宝芙也情不自禁忧心忡忡起来。
“这是我们伏魔族的事,和外人无关。”
“阿灭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就知道会被Lenka拒绝,但宝芙还是大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其实她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阿灭那家伙,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朋友,但是在她心里,确实有着对他的关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最近一直都有在想阿灭。
想着他为什么那么混蛋,在公园里差点儿咬死她以后,就一直躲起来,连句道歉也不说一声。
如果能见到他,她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也许是被宝芙坚决的态度打动,Lenka再次停下脚步。
“那天你也见到了,阿灭身体里,关着一个不属于阿灭的东西。”
“塔?”
“阿灭告诉你的?他对你还真是无话不说!”
“不是啦,我也有我的消息来源!”
宝芙不是神经末梢无感症患者,察觉得出,Lenka和自己说话时,语气里那股呛酸和不友好。不过她觉得Lenka大概是想错了,自己绝不会成为Lenka的敌手,因为Lenka是那么美,那么迷人。如果哪个男人不喜欢Lenka,大概才是脑子有病。
最关键的是,宝芙深信,阿灭和自己之间,绝不可能有什么。
稍微有理智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点。
不过当她坐在Lenka那辆黑色的哈雷机车后座上,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以超高速狂飙时,还是感到一丝悔恨,为什么自己在答应上车前,没有事先留下一封遗书。
每一个阿灭有可能到过的地方,她们都找遍了。
宝芙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大概永远也不会相信,人类可以拥有狗那样灵敏的嗅觉,仅仅依靠残留在建筑、甚至是空气里的一些痕迹,就可以找到他们要找的线索。
不过Lenka很不认同宝芙将他们伏魔族比作狗。
“狗并不是世界上嗅觉最灵敏的动物,有一种王蝶,在交配期,雄性王碟在十一公里之外,就能闻到雌王蝶身上的气味儿,然后这位情郎,会不远千山万里,跨过一切障碍,找到他的心上人。”
“听上去,还蛮感人的。”
宝芙抬头看了看四周,Lenka带着她已经走进一座阴冷潮湿的废弃仓库。看样子,阿灭最后留下的气息,就在这里中断了。
“还有一种动物,鲨鱼。”Lenka找到了电闸,拉开保险盒,让屋子里亮起来,“鲨鱼的鼻子很灵,可以在几公里外,闻到海上遇难者的血腥味儿,哪怕只有一滴血,它们也会像苍蝇一样赶过来!”
话音一落,她已经走到了宝芙身边。寒光闪过,Lenka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宝芙肩头滑过。
“啊!”
宝芙痛得整个人一缩,她肩头留下一道血痕,血正从伤口涌出来,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公主袖的衬衫,鲜红的血,将袖子上的薄纱皱褶和蝴蝶结,顷刻浸透。
她吃惊的看着Lenka,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
Lenka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下一秒,宝芙只觉腹部猛地被重击一下,登时就失去知觉。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沉重又斑驳的铁椅子上,她的伤口,仍在微微渗血,喉咙又干又渴。
四周,惨淡的白炽灯光,照射着灰尘弥漫的浑浊空气。
她依旧在这间湿冷的旧仓库里。
“Lenka!Lenka!Lenka!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宝芙声嘶力竭的喊着,听到自己的嗓音在颤抖,她嚇得已经快疯了,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Lenka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Lenka的身影,从昏暗的角落中出现。
她手里举着一把银弩,和阿灭用过的那把式样很像,只是小巧一些。她冷眼注视着宝芙,眼中没有一丝,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愧疚的神色。
“省省力气,不要再叫了,闻到血的味道,他会来的。”
“他?”
宝芙从Lenka的话语里,感到一股寒意。
“天天生活在温室里的可爱小花朵,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出现了很多新的僵尸袭击事件。”Lenka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就在这座城市里,已经发生了十几桩!受害者的尸体,被咬得血肉模糊,残缺不全,这显然是新生的低等僵尸所为。”
“新闻上并没有报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被报道出去!”Lenka对宝芙的幼稚嗤之以鼻,“伏魔族和政府有关部门,在这一方面达成共识,绝不会让大部分人知道真相!”
“那么,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是为了当诱饵,抓僵尸?”
宝芙费尽心思,隐约猜出一点Lenka的意图。不过好像也不对,Lenka如果是为了追捕僵尸,大概不必非得用自己来布置陷阱,这未免也太给她宋宝芙面子了。
“你知道阿灭体内的‘塔’,和别的伏魔者有什么不同吗?”Lenka一面细心的调整银弩,一面继续和宝芙聊天,“我们伏魔者,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饲养我们的‘塔’,也就是妖灵。”
“就是养小鬼吗?”
宝芙动用自己少得可怜的,关于灵异方面的知识,试图理解Lenka。
Lenka翘翘眉毛,对宝芙口中的“小鬼”,表示完全蔑视。
“‘塔’是隐藏在自然界中,最古老,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是恶魔吗?”
宝芙想起戈君告诉自己的故事。
“人类嘴里的恶魔,只是一种他们并不了解,来自黑暗的力量。如果懂得如何驾驭这种力量,它就不再是恶,可以变成善。”
对Lenka的这一说法,宝芙觉得自己没资格评论。
一个人体内生存着无法清除的魔鬼,并且时时刻刻要和魔鬼斗争,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纠结可悲的遭遇。
不过Lenka显然也没心情和宝芙讨论这种大部头理论。她继续着她要给宝芙讲的故事。
“每个伏魔者体内的‘塔’,都会吞吃寄存者的生命和灵魂,但是伏魔者修炼的同时,也会增强自己的力量,克制体内寄存的‘塔’——简单的说,我们的生命,和体内的‘塔’是共存的,它们影响我们,我们也可以影响它们,最后,很多伏魔者体内的‘塔’,会得到净化。”
“那么,阿灭体内的‘塔’呢?”
宝芙想起阿灭被体内的‘塔’折磨得不成人形时的样子。
“阿灭体内的‘塔’,是毁灭之灵。”
“毁灭之灵?”
Lenka的脸色变得苍白,动作停滞,她顿了顿,喘口气,低声道。
“毁灭之灵,是不仅需要寄存者用自己的血肉供养,也需要从外界攫取能量,把寄存者变成狩猎者的能量,就是说——阿灭如果要想继续